陸西澤正得意著,忽然察覺周圍的氣流有了變化,像是有個強悍的家夥潛入了他的住處。陸西澤心中一凜,並不急著扯下眼罩。他微微翹起唇角,問道:“這位朋友偷偷摸摸地過來,不知找我有什麽事?”一雙手摸上陸西澤的臉,手指的薄繭讓陸西澤的皮膚有些不適應。陸西澤感到一種莫名的熟悉,卻並不想立刻去驗證。他說:“您暗戀我?您暗中看著我很久,終於忍不住對我下手了?您不用害臊,這樣肖想我的人多得是,您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您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迴應陸西澤的是漫長的沉默。陸西澤也不再說話,舒舒服服地躺在原位。他這具身體仿佛得到了老天的厚眷,渾身上下都完美得叫人忍不住反複流連,更容易令人產生一種征服欲,恨不得立刻將他壓在身下,讓他為自己展現所有不會在旁人麵前展露的麵貌。來人沒有說話,隻俯身吻咬陸西澤微啟的唇。這人的氣息太過強悍,光是外放的靈力已經讓陸西澤動彈不得,隻能躺在原位,讓對方盡情采擷他口中的甜美。對方的吻是兇猛的,像充滿占有欲的野獸,連帶而來的是那雙在陸西澤腰間越握越緊的手。這個人想要占有他。都接觸到這種程度,陸西澤若是還認不出對方是誰,就白瞎了這段時間的“檢查”。就覺得那種羞恥的檢查肯定有古怪,現在看來,這人顯然從那時起就居心不良。既然已經知道來人是誰,陸西澤的身體放鬆下來,他迎合著對方的親吻,讓那單方麵占有式的吻變成了纏纏綿綿的唇舌糾纏。沒想到他純熟的吻技卻像引爆了對方的怒火。對方整個人覆籠在他身上,大有就這樣侵占他身體的打算。陸西澤在自己的輪椅被壓垮之前,勉強掙紮著結束一吻,緩緩笑道:“薛醫生,您也太急了點吧。就算您暗戀我很多年,也得先培養培養感情啊——哦不,不談感情,情緒總要有的吧?上-床這種事,強迫是最沒意思的,至少得你情我願才有趣。而且我挺喜歡這張輪椅的,我們換個地方繼續?”來人一頓,伸手把陸西澤抱起來,抱到了床上。陸西澤還戴著眼罩,但能通過氣息準確地找到薛舒揚所在的位置。他精準地找到薛舒揚的臉頰,勾著薛舒揚的脖子親了上去:“您如果早點告訴我您暗戀我,我麵對您的時候就不用那麽忐忑了。您的這張臉也很對我胃口,如果是您的話,什麽我都願意配合的。”薛舒揚聽著陸西澤情話般纏綿的話語,不由想起陸西澤哄蘇小眉和唐語時的模樣,這家夥受傷之後似乎變了個人,不僅沒了以前的衝動和愚昧,還多了幾分浪蕩不羈,尤其是在節操方麵——這家夥醒來後簡直一點都不想留,能掉多少就掉多少!薛舒揚冷冷地說:“我對你沒興趣。”陸西澤眉頭一挑,恍然說道:“那就是對我有‘性-趣’。”他語氣依然輕鬆,“這樣的話,我似乎有點虧啊。我這個人一旦愛上一個人,就會全心全意地愛著他,結果您對我沒興趣,又想和我上-床,我要是愛上您豈不是會很難過?還是算了吧。”薛舒揚不說話,環扣在陸西澤腰間的手卻沒有鬆開。薛舒揚的意思很明白,陸西澤沒有選擇的權利。修真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既然陸西澤沒辦法戰勝他、沒辦法擺脫他,甚至沒辦法躲避他,那陸西澤就必須接受他,不管多不公平都一樣。陸西澤不笨。正相反,陸西澤現在聰明得很。他說那些話本來就隻是為了試探薛舒揚的態度,眼看薛舒揚打定主意要和他上-床,陸西澤隻能歎了口氣,問道:“薛醫生您看上了我這具身體什麽地方?總不會是救迴我小命時看到我的裸-體,被它深深地吸引了吧?”薛舒揚說:“你的體質是最適合我的爐鼎。”他的手掌在陸西澤腰間摩挲,“而且你修煉了《天演訣》,非常容易吸收周圍的靈氣。即使被采補了,也不會有什麽害處,隻是短時間內失去部分靈力,不需多久就會恢複——恢複以後你的靈力會比被采補前更精純,修為能得到很大的提升。”陸西澤眼前一片黑暗,思緒也格外清晰。薛舒揚肯這樣向他解釋,已經挺難得的吧?這種對雙方都有利的事,他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細算起來,薛舒揚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呢。陸西澤說:“好,救命之恩就該以身相許。”他又往薛舒揚臉上親了親,語氣滿是溫柔,“我就當薛醫生您的爐鼎,讓您好好采補吧。”薛舒揚有點意外陸西澤的痛快。薛舒揚說:“如果你有什麽別的要求,可以現在提出來。隻要我能做到,我都會答應你。”陸西澤等的就是這一句。既然薛舒揚對他這個人沒什麽興趣,隻對他的身體感興趣,那他當然得從薛舒揚那裏得到點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剛才的示弱不過是以進為退而已,反正注定躲不開,自然要爭取在這場“交易”裏得到最大的好處。陸西澤說:“我想學煉藥術。”薛舒揚眉頭一跳,問:“為什麽?”陸西澤說:“因為好玩。”他笑眯眯,“我早就想學學怎麽煉那什麽逍遙散十全大補丸之類的東西。老祖宗的智慧怎麽能丟掉呢?每次想到大家提起這個就隻想起藍色小藥丸,我的心裏就充滿悲哀,這些忘本的家夥!”陸西澤說得義憤填膺,薛舒揚一時弄不清楚他說的是真還是假。這些話倒是很符合陸西澤以前的作派,隻是最近的陸西澤變得內斂了許多,再說出這樣的話未免有些怪異。薛舒揚說:“你真的想學?”陸西澤點頭。薛舒揚說:“即使會很辛苦?”陸西澤不答反問:“學什麽是不辛苦的?”薛舒揚說:“好,我答應你。”陸西澤摟住薛舒揚的脖子:“我們關係這麽親近,您可不能藏私啊,要是您藏著掖著不肯把真本領交給我,我就去找別人學。”薛舒揚鋼鐵般的手臂微微收緊。陸西澤說:“就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提出和您一樣的要求啊!薛醫生,煉藥師是不是都像您這麽好色的?”陸西澤熱熱的氣息噴在薛舒揚頸邊,擾亂著薛舒揚的思維。他滿腦子都在想著陸西澤剛才的話,著別人學?提出一樣的要求?薛舒揚冷冰冰地問:“別人提出這樣的要求,你也會一口答應?”陸西澤答得坦然:“那就得看他是不是像您一樣厲害了。”如果對方也是他打不過、逃不開的人,他自然不會讓自己為難。貞-操這種東西,陸西澤還真不怎麽在意。反正自己又不虧,瞎矯情什麽。薛舒揚一把摟住陸西澤,仿佛想讓他嵌入自己的身體。他扯開陸西澤的衣物,用牙齒啃噬著陸西澤那仍屬於少年的身體,像是想在陸西澤身下烙下自己的烙印。陸西澤眼前依然黑暗,他仰頭迎合著薛舒揚的索求,緊摟著薛舒揚的脖子和薛舒揚親吻。由於他的主動配合,這樣突然的占有和歡-好倒不至於弄得像命案現場一樣。到了後半夜,感覺薛舒揚要下床離開了,陸西澤才扯開眼上的眼罩。他眨了幾下眼睛,讓眼睛適應亮堂的燈光。燈下的薛舒揚沒戴眼鏡,五官帶著幾分平時無法察覺的野性。沒想到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薛舒揚,在夜色的映襯下竟這麽有侵略性。他果然沒感覺錯,薛舒揚非常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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