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這樣的漢子》/春溪笛曉收服雙麵醫生(一)“神之子”的身體有禁製在,在世界姬瑾榮幾乎到離開時才想起一切。姬瑾榮覺得魏霆鈞特別可惡,明知道他不記得也不提醒提醒,隻溫柔無比地對待他——害他一直覺得挺愧疚的,畢竟他時不時還會提防那家夥。經過這一世的折騰,兩個係統的聯係變得更為緊密,在將他們送入新世界後,他的係統就拎著魏霆鈞的係統去“升級”和“改造”,決心要把“我家石頭總是失憶”這個bug改掉。係統提醒姬瑾榮和魏霆鈞,要選擇一個安穩點的世界,否則沒有係統在旁很容易出意外。姬瑾榮和魏霆鈞都有些不以為然,畢竟也沒見以前係統對他們有多大的幫助。不過折騰了這麽一世,他們也想歇息歇息,於是他們挑來選去,挑了個看起來沒有戰爭的和平世界。在這個新世界裏,社會看起來非常安定,無數人都過著平凡又安寧的生活……更重要的是,這時代的人看起來還挺會吃的。姬瑾榮一眼相中,魏霆鈞自然欣然應和,兩個人設定好新世界,就將係統送去“入廠改造”。隻是在進入新世界時他們都沒注意到,這個世界的故事線正發生著巨大的偏移……*滋……滋……滋……刺耳的聲響,在陸西澤耳邊響起。陸西澤腦仁發疼,他的意識有些模糊,花了許久都想不出自己是誰。他隱隱約約覺得這具身體不靈便,好像不屬於自己一樣,連腦中那些記憶都東躲西藏,不讓他迴憶起自己的身份。這時門被打開了,明亮的光從外麵照進來,逆著光,陸西澤看到個高大身影。那身影穿著白袍,戴著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隻是眼鏡背後藏著的目光卻讓陸西澤心中一凜。這個人,不簡單!陸西澤警惕不已。在他身體繃緊、精神緊張的瞬間,記憶的閘門也徹底打開,記憶如潮水般湧出來。他叫陸西澤,是陸家大少,一個有名的紈絝。看起來是個普通身份,實際上陸家是個修真世家,陸西澤出生時更是天降異象,陸家老宅滿天紫光大綻,儼然是“人皇”降世的架勢。於是陸西澤出生之後,被陸家上下寵上了天,成了人人畏懼的小霸王,隻有陸家人還覺得“我們家小澤真可愛”“從小就那麽厲害把人打得還不了手”“打不過的還會用計謀簡直棒棒噠”。眼前這個人叫薛舒揚,是陸西澤的“征服對象”。薛舒揚之所以會成為陸西澤“征服對象”,是因為從薛舒揚來到陸家開始就沒有在意過陸西澤這位大少。薛舒揚是個煉藥師,本領了得,是陸父花重金求他迴來坐鎮的,這麽一個煉藥師的存在對家族上下的實力提升有著極大的幫助——若不是陸家底蘊深厚、財力過人,還真請不迴薛舒揚來。所以連陸父也對薛舒揚尊敬有加。雖然舍不得讓寶貝兒子收斂性格,收起脾氣好好和薛舒揚相處,可在陸西澤鬧得太過分時陸父還是會出言訓斥的。陸西澤什麽時候聽過“訓斥”這玩意兒?陸父越是說他,他越是變本加厲地鬧騰,非要薛舒揚拜倒在自己腳下不可。簡單來說就是個“很好,你引起了我的注意”“男人,你這是在玩火”的故事。這一次倒不是陸西澤在鬧。修真世家的子弟也像普通人一樣,會到“俗世”的學校裏念書。陸西澤還是個高中生,十六歲,念高二,是校園一霸。這次躺著被送迴家,是因為他和人在山道上飆車,意外衝出了彎道,若不是有靈力護體,準會落個車毀人亡的下場。陸西澤這才迴想起當時的驚險,一陣後怕。他看向薛舒揚,沒再避開薛舒揚那暗藏冷意的目光。這人在“俗世”中是個醫生,而且是西醫,喜歡動刀的那種。修真者救死扶傷,聽起來還真有點不可思議。不知為什麽,陸西澤覺得自己心底一片平和,不再像以前那樣驕傲得意到不可一世。就連見到以前最愛挑釁的薛舒揚,陸西澤也覺得這人除了冷了點、危險了點,其實還是不錯的。陸西澤說:“薛醫生,麻煩你了。”薛舒揚微訝。薛舒揚驚訝的目光讓陸西澤有些好笑。他的脾氣真有那麽壞嗎?壞到連說句禮貌的話到讓人側目以對?眨眼間,陸西澤便為自己的改變找到了很好的理由:“我差點死了一次,很多東西都想清楚了,以後我不會再故意鬧騰你。”對著薛舒揚的臉,陸西澤想起了不少東西,比如他老愛在薛舒揚煉藥時去幹擾,害得薛舒揚廢了一爐爐新丹藥——作為一個標準的紈絝,標準的敗家子,陸西澤才不會心疼自家的原料浪費了多少呢。再比如他會找人去“俗世”醫院,砸薛舒揚的場子——當然,最後都被薛舒揚輕鬆化解,甚至還有幾撥人徹底倒戈,把他給賣得幹幹淨淨。總之,他算是把薛舒揚給得罪透了。別說他不可能是什麽“人皇”,據算他真的是“人皇”又怎麽樣?這個時代皇帝都是封建社會的東西了,誰會聽“皇帝”的?沒有實力、沒有實權,讓你當天皇老子都沒用。陸西澤想到陸父對薛舒揚的態度,心裏不太踏實。他說的是實話,差點死了一次,他發現自己的思維清晰了很多,至少沒了那種“老子天下第一”“老子宇宙無敵牛逼”的思想。現在的話,隻希望薛舒揚這樣的人物不和自己計較?想到這裏,陸西澤“虛弱”地躺迴床上,病體未愈,臉色確實慘白慘白,瞧上去怪可憐的。他仔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肋骨似乎斷了一根,手腳也骨折了,沒注意到還好,注意到以後還真渾身發疼,連豆大的汗珠兒都從額上冒了出來。陸西澤可憐巴巴地望著薛舒揚:“薛醫生,我疼,好疼,渾身都疼,我是不是還是會死啊?”薛舒揚臉上的冷意這才少些。他開口說:“不會。”薛舒揚的聲音低沉,又帶著天然的磁性,聽得陸西澤的小心髒都快跳快了幾拍。這人肯定有一大批愛慕者吧?瞧那臉,瞧那身材,瞧那聲音,要不是覺得這人太危險,陸西澤可能都要喜歡上了。陸西澤擺出心有餘悸的模樣:“那就好,那就好。”薛舒揚的目光淡淡地從他臉上掃過,瞧不出什麽情緒。陸西澤心跳如擂鼓。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眼前這家夥什麽都看透了,隻差沒在臉上寫著“我知道你在作妖但我懶得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