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是鬱悶,為什麽小玲隻準自己來勾引我,就像那天,忽然撲到我懷中——然而隻要我想——一句歌詞唱得好啊。

    “明明是我在勾引你啊,其實是中了你的美人計——”

    我想世界上最無奈的事不應該有愛不能愛,而是愛的不平等。

    隻許洲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難怪古代有那麽多起義的義軍。

    兩人沒什麽說話地用過餐,也不是沒說,小玲就比我多說了兩句,第一句是吃飯了。第二句是這條斑鳩腿是我的,別跟我搶。第三句是今天開心吧。

    這個時候,我總共說了一句話:今天的星星多漂亮。

    這句話是她最後說這句今天開心吧的迴答,其實是見鬼了,山洞裏鬆明火光忽隱忽現,洞頂是光滑滑,黑青;黑青的石頂,那裏有星星。說完這句話,我用衣袖將嘴邊的油汙擦了擦,就是說明今天的用餐已經結束了。

    接下來是睡覺的事,若不是下午時發生的那種狀況,或者我還會很期待會發生些什麽,可是從下午的那件事之後,我已經死心了,女孩,你的名字叫無賴。

    什麽兩情相悅,山盟海誓,什麽水乳-交融,水到渠成,什麽甜言蜜語,第一次很難,後麵就容易多了——全是假的,她高興了,給你親親,她高興了,給你踢一腳,全然都不按常理出牌。

    所以,在摸不到她會出什麽牌的之前,我還是安分地好好睡覺好了。

    於是,寬大的木床我是沒有去想的,雖然她不仁,我也不能不義,對吧?好男人得懂得疼女人,盡管有可能不會發生什麽,做個坤士是應該的,是狼友應該懂的,方便以後的侵略吧。從袋子裏拿出帳蓬,輔在地下,然後找出被單,放到上麵,再然後,老老實實地躺到床上。

    至於有沒有洗漱,男孩都明白的,有些事不能太較真了,這裏條件這麽堅苦,不可能你讓我光著身子在一個小美女麵前衝涼麽?雖然身上不是很舒服,可是總比光著身子強吧。

    可是我才躺下去,小玲就滿懷心事地跑到我麵前,裝著一腔關懷的笑容,說:“今天你好象有心事哦,以前你不是這樣的啊。”

    我閉上了眼睛。

    小玲的聲音生氣了:“死阿飛,快滾出去,老娘要衝涼了。”

    我沒聽到。

    “阿飛。”滿是殺氣騰騰。

    我不由得全身顫抖了一陣,一股寒意直透心底,連忙睜開眼睛,爬起,我閃,果然,小玲一轉身竟然拿了那把片刀,我靠,殺人了。

    我連忙跑到外麵看星星去了,這女孩,惹不起啊。

    小玲得意地在我身後揮著片刀,一臉的殘酷。

    一顆,二顆,三顆——一百,二百,三百——七百七十七,七百七十八——我數著星星,星星全變成了沒穿衣服的小玲,雖然我知道那間石屋的門根本就沒有門栓,輕輕一推就可以進去,可是,人不能這樣無恥,是不是?好,我承認,我臉皮不夠厚,需要進修。

    直到將星星數到一千顆的時候,我不再數了,透過瞄準鏡裏的視線朝著似乎踩在腳下的樹林望去。

    一隻火紅色的小狐狸正在小心翼翼地啃食著食物,它靈活的眼睛不時四處打量著,雖然已經是夜深人靜了,可是天生的本能已經讓它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樹上小窩中一隻將頭縮在羽毛裏的黃鳥,張開著它弱小的翅膀,將它的孩子們全籠罩在身下,另一隻雄黃鳥頭左右搖擺著,烏黑的眼睛看著模糊的對麵,翅膀輕揚,似是隨時都可以展翅飛翔。

    ——

    “喂,去衝涼了。”

    不知何時,小玲從我身後拍拍我的肩膀,伸手拿走我的狙擊步槍,我迴頭一望,黑暗裏看到一雙雪亮的眼睛,手臂不小心地滑動了一下,柔軟的感覺真好。

    她好象穿著一件短小的睡衣,手臂與大-腿全都顯現在我的麵前,飽滿的胸部將有些短的睡衣緊緊撐起,劃出一個讓人流鼻血的狐線,充滿著黑色寂寞的誘惑。

    我感覺鼻子邊有些液體流動,伸手一摸,媽呀,真流鼻血了,趕緊跑,跑了幾步感覺不舒服,迴頭,一字一字地說:“小玲,問你句話。”

    小玲已經忍受我小半天冷遇了,估計在想是不是低下她高貴的頭來向我認錯,當然,她自己心裏肯定是沒有錯的,隻是誰也不想就兩個人的世界裏,麵對的是一個人體塑模吧。

    見我和顏悅色地問話,臉上變了,淡淡屋子裏鬆明光線之下都可以發覺她有點小小激動,她說:“嗯,什麽事?”

    聲音有點嬌氣,像是哄騙小孩手裏糖果的壞姐姐一樣,卻又似買火柴的小姑娘遇到了天使,滿是討好的意味。

    “胸部小一點無所謂,追逐韓流也就罷了,沒去太較真了——那個,春色城裏什麽醫院手術效果這麽好?”我是實話實說的,上次她胸部的確沒有這麽大,估計是這件睡衣本身上圍過大的緣故吧,不過,有機會嘲諷小玲,我是不大想放過的。

    話一說完,飛快地衝入室內,趕緊關上門。人也伏在門邊上,死死抵住門,怕小玲踢門而入,真關門打——人了。

    好半響,沒有動靜,小玲好象睡著了似的。

    漸漸地我感覺自己高估她的智力了,以為她會要死要活地追上來,脫下衣服拉著我的手讓我摸:“你這流氓,我那有隆胸了——”最不濟也要裝個樣子,發狠話:“死阿飛,你死定了,以後我做你老婆,管死你。”好吧,我有些腦殘了。

    找來昨晚在小河邊洗過的小內內,發現袋子裏的小內內居然幹了,這讓我有些欣喜,一天小溫飛的難受頓時蕩然無存了。至於外衣吧,直接穿爛不換都無所謂。這是我的風格。

    一件衣服從新到舊,從嶄新到扔掉,如果不是碰上下雨與掉到小池裏,它一般是囂張得從來不沾水的。

    當然,這樣的例子並不多,家裏的衣服一掉在地上,勤勞的溫月立即收拾了,要我洗,我寧願去買新的,反正又不是我自己的錢,哎,可憐的老爸啊。由此可見,自己的兒子得從小培養自己洗衣服的好習慣,這也是節約的一種方式。

    山洞裏的水很冷,一鑽入水池裏,立時感覺到全身進入了一個超級的冰箱之中,一股從所未有的舒服從手指尖開始,直透腦後。一天裏的疲倦與塵埃全都送給了山泉水。

    門卻在這時無聲地開了,一個幽靈般的身體從外麵鑽了進來,我嚇了一跳,小玲,是小玲。

    不要啊,非禮。

    其實那句歌詞還有下文:明明是我在勾引你呀,其實是中了你的美人計,既然中美人計,我又怎麽能輕易放棄——再後麵的歌詞,很抱歉,我記不起來了。

    小玲,這是你自找的,不怪我心黑。

    你敢在我洗白白的時候進來,那我光光地站起來你應該沒意見吧。

    於是,我站起來了。

    微淡的燈光下,並沒有聽到我意料之中的驚叫,迎接我的動作的是一個‘卡嚓’的聲音,與一道雪亮的光線。

    媽呀,被拍裸-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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