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看著言澤舟和梁多麗一前一後的走進大廳裏,雖然他們彼此沉默著沒有一句交談,可光是她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就足夠她不是滋味兒很久。

    她掏出手機,隨手編輯了條短信。

    “你的新發型真帥。”

    發送攖。

    可安原以為,言澤舟至少會詫異一下她是哪裏看到的他,然後猜疑心虛。可是沒有想到,他的反應遠在她預想之外。

    他迴複的很快,但內容隻有兩個字。

    “謝謝。”

    多麽理所當然的迴答啊,她甚至可以想象,他在屏幕那端是什麽樣的表情償。

    莫名更生氣了。

    可安飛快地在屏幕上打下一串字,用力地按了發送。

    “我看到別的女人抱你了。”

    幾秒之內,收件箱裏躥出了新消息。

    他的迴複依舊讓人牙癢癢。

    “我看到別的男人摸你腦袋了。”

    “你是惡人先告狀。”

    “你是後來者居上。”

    “……”

    這樣你來我往,可安明明該是占理的那一方,但到了言澤舟這兒,反而成了半斤八兩。她憤憤不平的一個電話撥過去。

    他接的也挺快的。

    “喂。”

    “你在哪兒呢?”可安大聲地問。

    她話音剛落,身後有輛車忽然衝上來,停在了她身邊。

    車窗落下來,言澤舟坐在裏頭。他戴著墨鏡,剛修剪的發型讓他原本就英俊的臉龐更添了幾分硬氣。

    “我在這。”

    可安冷冷地站著,隔著一方車窗瞪著他。

    “怎麽不再梁醫生那裏多留一會兒?”

    他把墨鏡往摘了,露出一雙精神的眼睛,從車上跳下來。

    可安沒動,他已經繞過車頭,走到了她的麵前。

    “你不是急著找我算賬嗎?”

    “我最討厭與男人算風流賬了。”可安別著臉不看他。

    他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迴來,讓她看著他。

    “我哪裏風流了?”

    可安一把拍飛了他的手,鼻子酸酸的,有種委屈凝在心頭。她本來不是這樣容易被牽動情緒的人,可是在言澤舟麵前,她的情緒卻不屬於她。

    “總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和女人摟摟抱抱的,難道還不夠風流嗎?”

    “那是被動風流。”

    “風流還分什麽被動和主動……”

    “讓讓!讓讓!讓讓!”醫院保潔阿姨中氣十足的聲音撥斷了可安的話。

    可安轉頭,看到保潔阿姨的推車上堆滿了高高的垃圾,她的視線已經被擋住了,這會兒那輛推車的車輪已經偏轉了方向,正歪歪扭扭地朝可安衝過來。

    “當心!”

    言澤舟一個前迴踢,踢正了車輪。

    推車的方向雖然筆直的往前去了,可依舊隨時會倒的樣子。

    言澤舟快速地上前兩步,長臂一撈,把可安摟進了懷裏,按著她的腦袋,緊緊地護住。

    “唿!”推車安全地過去了,保潔阿姨又輕鬆地哼起了小調,她並沒有意識到剛才的驚險,但驚險已經過去了。

    可安的額角還抵著言澤舟的胸膛,他的大掌闔在她的後腦勺上,久久未放。

    她剛有點感動,就聽到言澤舟在她耳邊說:“這就是主動風流。”

    “……”

    可安要迴公司,言澤舟順路送她。

    醫院門口那條路堵得厲害,車輪滾半圈停一下,滾半圈停一下。

    邊上的其他車主不耐煩地亂鳴著喇叭,言澤舟卻很鎮定地跟著,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可安坐在副駕駛座上,半倚著身子,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她總是看不懂他。言澤舟這個男人,多數時候是穩重的,偶爾也會輕佻,輕佻起來如水,穩重起來卻是如山。

    前方又堵死了,他踩刹車的時候注意到她的目光,扭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再看要收費了。”

    “怎麽收?”

    “往貴了收。”

    她的手摸進了自己的手提包,掏了一陣,掏出一個精致的錢包,放在他的儀表台上。

    “這樣,夠我看到公司了嗎?”

    言澤舟無聲地勾起了唇。

    車流又動了起來,但並不快。

    “昨天,你媽媽說什麽了嗎?”她試探著問。

    “什麽?”他目視著前方。

    “比如,對我的一些評價啊。或者,對我的一些意見啊。”她抿了抿唇,神色難得露出一絲局促一絲緊張。

    “沒有。”

    “沒有?”可安不太相信:“真的沒有?”

    “你想她說什麽?”言澤舟又看了她一眼。

    她手邊的窗子開了一條縫兒,有風溜進來,撩動著她鬢邊的發和衣領上細碎的流蘇。她的臉細白腮微紅,美得像是一幅會動的畫。

    “我隻是不想讓她覺得我是個隨便的女人。”她低了頭,語氣認真。

    言澤舟蹙了蹙眉,隻感覺心頭的那陣柔軟要吞沒了他。

    “我媽很開明。”

    “真的嗎?”

    “真的。”

    “那就好。”

    她如釋重負地笑了。

    “不過,你的確挺隨便的。”他話鋒一轉,前一秒還在安慰她,後一秒就變成了調侃。

    可安聽他這麽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索性破罐子破摔。她的小手探過去,在他完全沒有防備的時候按住了他結實的腹肌。

    “我是挺隨便的,不過你放心,我隻對你一個人隨便。”

    她一邊說,手一邊順著他的人魚線往下摸。

    言澤舟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

    她的手已經還在往下……

    “我在開車。”他壓著身上的火和蠢蠢欲動的力量,提醒她。

    “隨便的女人,隨便起來可是不分場合的。”

    “鬆手。”

    “我不。”

    “我說鬆手。”他的聲音有些啞了。

    “我說不。”

    “寧可安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他放開了握著方向盤的手,緊緊地將那隻不安分的小手按死在自己的大腿上。

    “如果現在和我一起死?你願意嗎?”她媚眼如絲,問出的話像是毒藥。

    言澤舟竟然愣住了。

    前麵有車子發生了追尾事故。很多車主紛紛下車跑去看熱鬧。

    他們的車短時間是出不去了。

    言澤舟幹脆掛了空檔,拉起了手刹。

    可安還在看著他,等著他的迴答。

    “我不願意。”他說。

    可安眨了眨眼,雖然沒有指望他會說願意,但莫名的還是有些失落,她看向了車窗外。

    言澤舟在她轉開視線的那一秒,快速的鬆開了安全帶,他的手往她的座椅上一撐,整個人就逼

    了過去。

    他把她抵在了副駕駛座上。

    “因為我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他說完,就吻住了她。

    她的手還被他捉在手裏,他的手,卻捏住了她的腰,探進了她的衣擺。

    他粗糙的指腹,順著她的腰線來迴摩挲著。可安才輕吟一聲,就被他逮住了機會將吻加深。

    她知道,他並不會對她做什麽,他隻是要把剛才她在他身上播下的火種,一點一點還給她。

    他在報複她。

    可她甘之如飴。

    正吻得難舍難分,言澤舟那邊的車窗忽然被扣響了。

    “你好,請問你這車裏有千斤頂嗎?”

    言澤舟停了一下,可安趁機把手抽出來,一把將他推開了。她喘著氣,即使被他這樣深深地吻過兩迴了,可她還是沒有摸索出調整唿吸的好方法。

    “你好,請問聽見我說話了嗎?”

    言澤舟直接推開了門。

    車外站著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由於言澤舟的車貼了深色的膜,他根本看不清楚裏麵發生了什麽。倒是可安,尷尬地不敢抬頭。

    “先生,那邊出了車禍,有人的腿被壓裏麵了,救護車暫時進不來,你有千斤頂嗎?”

    “有。”

    言澤舟疾步繞到車後,打開了後備箱。

    年輕的小夥子跟過去,他已經拿了千斤頂出來。

    可安推門想下車,被言澤舟一把塞了迴去。

    “你在這裏別亂跑。”他說著,鎖了車門。

    “喂!”可安叫了一聲:“鎖我幹什麽!沒準我也能幫上忙呢。”

    他沒理她,快步往車禍的方向趕。

    “喂!那你注意安全啊!”她大聲地交代著。

    言澤舟雖然沒有迴頭,但是他揚手,高高地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前方圍了很多的人,但沒有人真正懂急救知識。言澤舟不同,他不僅學過而且實戰經驗豐富。

    他一出現,人群頓時以他為指揮開始了救援。

    可安趴在窗沿上,她這個位置,正好能看見出事的那輛車,也能看見言澤舟。

    他卷著衣袖,時而站著時而蹲著,必要時,他甚至拿自己的堅實的身體做盾撐著車軸。

    可安擔心他,但也相信他。

    因為,言澤舟身上散發出來的力量和安全感,那麽遠,她都能強烈的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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