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昌和清河在餘蒙蒙發問以後雙雙沉默,且神情中都透著不算刻意的迴避。餘蒙蒙瞪等了許久也未曾得到他們二人的迴答。但觀其神情,餘蒙蒙已經明白,事情大抵便是如此了。


    “行了行了,我已經知道了。”餘蒙蒙不滿地歎了口氣,道;“早知道你們個個都這麽不痛快,我還不如直接去問鬼王呢。”


    墨昌和清河交換了一個眼神,在聽了餘蒙蒙這話以後,臉上都紛紛有了笑意。墨昌不語,而清河道:“蒙蒙,鬼王之所以這麽做,也是為了你好。何況,你當時記不起來,就算是告訴你,或者是去問你,你怕是也無法迴答。”


    “我明白。”餘蒙蒙擠出了一個微笑,迴答道。而心中卻在揣測,諦玄澈為何要瞞著自己的真實身份?


    主要原因不是怕被自己知道,就是怕被別人知道吧。此中內裏必有情況,但是自己現在不是很清楚,所以不能輕易做出猜測來。


    具體怕是還是要請諦玄澈之前告訴他的,要找到為自己塑造妖體的畢方尊者才是。


    媚媚很快準備好,過來請他們入亭中。餘蒙蒙作為東道主,率先站起來請他們入內。桌上,墨昌好奇的地問了餘蒙蒙額頭上的事情,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是聽到她說額頭上的那是七彩花的印記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他道:“七彩花樹一直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傳說,據說放眼整個六界,也隻有魔君的王後曾經契約了七彩花樹。你又是何時有了這等際遇的?莫非,人間也有那七彩花樹的蹤跡?”


    因著太過驚訝,墨昌遺漏了某些重要的細節。


    “自然不是。”想到魔君,餘蒙蒙便一臉惆悵地托腮迴答道:“人間要是真的有七彩花樹,那就好了。”


    若是真個有墨昌所說的這麽簡單,那自己還憂愁個什麽勁兒?


    聽了她這話,清河暗自思忖,隨即想清楚了什麽事情。他見餘蒙蒙失落,本能地想抬手撫摸她的腦袋安慰一下,但是卻控製住手,拿起了酒杯,說道:“之前就看見你的額頭上有這個印記了,想必,不是在人間契約的吧。隨著你記憶的複蘇,所以這個印記便就重新出現在你的額頭上了?”


    墨昌聽著清河的話,無法反駁,倒是後悔自己方才話說得太過,根本就沒來得及像清河這般,說話的時候過了腦子才開口。他鬱悶地望著餘蒙蒙,希望她能出答案。


    餘蒙蒙朝清河看過去,鬱悶地點點頭,道:“是啊,清河哥哥說得不錯。就是墨昌粗心,什麽都不看,隻知道一味地按照自己的禮節來揣度事實。”


    “小丫頭,你說話可別這麽難聽!”墨昌就在他的左手邊,順勢就給了她腦袋一下。餘蒙蒙護疼,眼角溢出了不滿的淚水來,怒吼道:“墨昌,密在這麽打下去,我就傻了!”


    兩人就這麽鬧騰起來,而清河在旁靜靜地等待著他們消停。待這二人終於安靜下來以後,他才開口又問:“那蒙蒙你之前究竟是什麽身份呢?”


    “我的身份……”餘蒙蒙扶著腦袋,有些吃力地迴想起來,“之前跟你們說的是真的,不過失去了大約兩年的記憶,所以你們知道的隻能說不大完全。”那兩年的事情,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的,一次你一時餘蒙蒙還組織不起來語言好好地解釋。


    清河點頭,見餘蒙蒙仍舊愁眉不展,便安慰道:“你初來冥界之時,乃是魂體,想必定然是遭遇了什麽不好的事情。若是迴想起來的事情不美好,大可不理會便是。”


    因著看得餘蒙蒙惆悵,清河便也能體會她心情的一二。隻不過也就是一二罷了,最終還是差之毫厘,謬以千裏。


    但餘蒙蒙明白,對方這是好心在安慰自己,她沒理由拿喬。思及這二人都是自己的好友,平素又最鬧得慣,餘蒙蒙便也沒有隱瞞,將自己在來冥界那兩年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墨昌的在聽到餘蒙蒙說出自己是魔界王後的時候,手指一鬆,一隻玲瓏剔透的骨瓷酒杯,就這麽“啪”地一聲摔碎在了地上。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驀地地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也同這輩子似的,撞在地上,碎成了許多片。


    他不怕她嫁人,因為那人畢竟是個凡人,區區百年便入輪迴。而他們的壽命無盡之長,隻要努力,便會開花結果的……總之,無論如何,餘蒙蒙最終還是會迴來冥界的。隻是,若是她是魔君的王後,那他一時之間就沒辦法麵對了。


    為什麽,偏偏是那個魔君陛下?


    清河轉眸,看向失魂落魄的墨昌,隻見對方的一雙漆黑的眸子,毫無神采,連轉動一下也不能夠似的,心中不由歎息。餘蒙蒙見清河望著墨昌,便也看過去,對墨昌如此反應覺得新鮮,便打趣道;“墨昌,你至於這麽大反應嘛!可惜了我這杯子了,那會兒還專門托人帶迴冥界來的呢!”


    對於那堆碎片,餘蒙蒙是真的心疼不已。而清河則看著餘蒙蒙,情不自禁地搖頭。


    須臾,墨昌迴神,定定地看著餘蒙蒙。方才餘蒙蒙說了什麽,他隱隱約約地聽了個似真非切。此刻心中仿佛憋著一團火似的,難以忍受。忽然猛地站起來,深深地看了餘蒙蒙一眼,便聲音冷硬地道:“告辭!”


    說罷,在餘蒙蒙反應不過來的驚詫中,留給餘蒙蒙一個頗為瀟灑的背影。


    “他突然怎麽了?”餘蒙蒙見墨昌離開到了,轉頭問清河。


    清河握著杯子的手指收緊,憋笑道:“蒙蒙你也不是第一天同墨昌相處了,怎麽對他那個陰晴不定的性子還沒有習慣啊?”


    餘蒙蒙收迴視線,低頭順口接著道:“也是啊。”如清河所說,墨昌的性格脾氣,確實挺神奇的。尤其其人傲嬌,一會兒好的熾烈,一會兒又冷得像是臘月的雪似的。


    想著,她還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


    清河見狀,心中更是同情墨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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