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幾不可聞的輕笑,我放鬆了,總會有第一次的,疼就疼吧。喂喂,別想歪了。“你的禮物,我收下了。”一瞬間的刺痛,一瞬間的緊擁,接下來的,是索取。讓我花癡一下吧,雙手環上他的脖子,否則我怕自己會顫抖。聽著自己的血被吸走的感覺,詭異,但卻有種說不出的愉悅,精神與身體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咕嘟-咕嘟-”10年了啊,這具軀體,饑渴了十年,沒有人能過打破他的禁製,這次也隻是對力量的渴望嗎?你還想怎樣呢,樞,他隻為了一個人,玖蘭優姬,我隻是插進來的路人甲乙丙丁。感覺到我的虛軟,樞抱起了我。神誌恍惚了,就這樣也不錯呢,可以逃避作為純血種的命運與義務。這冰冷的懷抱,感覺卻是那麽親近,仿佛,我早就與他有了不可分離的羈絆一樣。閉起了眼睛,享受這一刻的安詳,我們是同樣的啊,孤獨,悲哀,還有,陰暗。

    他鬆開了我,舔過唇瓣上殘留的血,看著因為失血而稍稍虛弱的我,隱去了獠牙,眼眸也恢複如初。

    溫柔的,至少在我看來,把我放在沙發上,自己坐在我旁邊:“還好嗎?抱歉,沒有控製好呢。”畢竟那麽長時間了啊,這不怪你。

    “還算好吧。”粗略的計算一下,大概有50,“不要在這麽,虐待自己了。有人會心疼的,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的時間裏,看著你。”等身體稍微恢複了一點,我坐了起來:“我們是同伴,有著同樣目標,那麽,我先走了。”

    樓下還沒睡的血族被純血之血擾亂了心緒,藍堂更是想衝進樞的房間,“別衝動,英,純血種君主的事情不是我們可以管的。”“但是,樞大人!”我走出房門下樓梯時,樞也走了出來,斜靠在門框上,對藍堂說:“藍堂,送夕月迴宿舍。”“是,樞大人。”有必要嗎?還是說,默許我對藍堂的懲罰?

    “夕月大人,這邊走。”藍堂變扭的改口了,我聽得也很變扭,這娃怎麽這麽認死理啊。

    從夜間部宿舍到日間部宿舍的路還挺長的,我開始很隨意的和看起來很緊張的藍堂說話。“藍堂似乎對我是純血種很驚訝呢,”“不,沒有,我隻是。。。”“隻是什麽?”看著他拚命找理由有實在找不出的表情,我突然之間心情愉快。

    “那個,夕月大人,請懲罰我吧。”他一副認命的樣子,“之前對您實在是太失禮了。”“既然你自己希望,那就如你所說好了。”我假裝很無奈,其實在偷笑,“本來還想‘藍堂不是故意的就算了吧’呢。雖然有關規定夜間部不能進入日間部宿舍,但我都進去了,藍堂也進去吧。”“誒?”“走吧,我的是獨立間,要是想把其他人吵醒你就在大聲點吧。”

    打開我的特別宿舍,讓藍堂走了進去。這裏雖然比不上夜間部奢華,但卻是偶喜歡的風格,簡潔但卻溫馨。有必要改變一下在藍堂心目中的形象,要是我這麽下去,肯定會被他看扁的。

    “呐,藍堂。”一步一步逼近他,直到他靠到了床邊,坐了下去,“你說的是真的嗎?任我懲罰的話。”“是的。”大概是被玖蘭樞教訓慣了,所以沒多大反應。

    讓體內因剛才的失血而引發的渴血因子湧上來,棕紅色的眼眸泛起了妖冶的酒紅色,唇邊露出小巧的獠牙:“那,把你的血獻給我如何?”看他沒反應過來,直接把唇靠近他的頸項,溫柔的舔舐他的肌膚,在那肌理之下,是年輕的美味的鮮血,意外的看到他因為緊張和。。。大概是害羞?(囧---)浮上臉頰的些許紅暈,該不會。。。該不會藍堂是第一次被人吸血吧?

    “現在喊停還來得及哦。”我怕我自己控製不住,其實是我多慮了。“沒關係,能向您獻血是我的榮幸。”真是好孩子,藍堂是樞身邊最純粹的追隨者,不論是內心還是其他的。盡量不給他帶來過多的疼痛,輕輕咬破血管,緩緩的吸食鮮血。速度過快的話,會疼的哦。這不是我刻意的,隻是習慣,以前我在那大房子裏的時候,都是把人類的血液當飲料喝的,喝飲料見過狂喝的嗎?

    雖然沒有任何不適,但卻蘇蘇麻麻的,藍堂不知道為什麽,下意識抱住了身上的少女,我感覺到他的反應,也擁緊了他。看起來比樞還要纖細一分的藍堂,其實身材有料,與我的柔軟不同,大概吸血鬼都擁有好身材吧。

    20,再下去要列為失血了,從他的頸間抬頭,舔舔唇角,果然貴族的血比人類的美味的多。藍堂的眼睛清澈,沒有一絲雜質,就像他的人一樣,一眼都能全部看破。傷口好的很慢,因為我們之間的等級關係,像書那樣為他治療傷口。

    “洗洗再走吧,太過濃重的血腥味會讓夜間部沸騰的。”拍拍他的臉,這家夥在想什麽,“結束了。”

    “啊。。。啊。”翻身下床,竄進了浴室,大概衝洗了一下,就帶著那濕漉漉的頭發奔迴夜間部去了。他給我隻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想笑,想瘋狂的笑,這樣子就像是被我調戲不成,破門而出。和藍堂在一起,任你笑點再高,也會忍不住有笑意的。

    快速整理完畢,我栽倒在軟軟的床上,腦子裏突然亂了起來。我該怎麽麵對零和優姬?零肯定不會有好臉色給我看了,優姬也說不準,但是以後的優姬不會那麽排斥我才對。居然被元老院知道了我的存在,家族的危險指數也一路上飆,這到底是什麽事情啊!我不想管了,就算知道劇情,世界的規律還是不能打破的,隻要不殃及到我,最好不要出手。緩緩入睡,卻沒發現,自己已經融入這個原本不屬於她的世界裏了。

    血族是不會做夢的,在哪裏都一樣,可是我偏偏不巧做夢了。不,應該說是有人給了我一個夢,緋櫻閑,陪伴我過了童年的純血種姐姐。“夕月。”她依舊是那麽高貴淒美。“閑姐姐?是你給我的夢嗎?”“是啊,我想你了。”“抱歉,都沒抽空去看你。”“沒關係,”她笑了,“而且也沒必要了,我會去看你的,順帶看看我的仆人。”“姐姐要到學院裏來?那麽,元老院。。。”“追殺我的元老院的確有,所以,我需要力量。等著吧,我們見麵的那一天,這次就讓我去看你吧,夕月。”“姐姐,等等。”還不等我說完,閑姐姐給我的夢結束了,來這裏就代表著,閑姐姐就快要被樞奪取一切了。沒能呆在夜間部也幫不上她什麽忙吧,就這麽讓她逝去,然後等待李土的到來嗎?

    沒有人能迴答我的問題,也沒有人知道我的內心,窗外的月亮依舊是那麽圓潤,那微微的夜風依舊在與窗簾嬉戲,我,依舊還在為自己的定位而彷徨。

    站在窗口,任冰冷的夜風席卷我的身體,這純血種的身體感覺不到冷,嘲笑自己的多愁善感,這些都不是自己該想的事情,百年來的感情沉澱,讓自己的心髒與感情都麻木了,偶爾放縱自己肆意一次,讓自己不要忘記那份感覺。永恆,就是和時間長流一樣的東西,在我們於之漂流的時候,如果沒有一個依附的話,遲早會溺死其中的,沒有依附的永恆是一種悲哀。如果那份依附被毀滅了,那麽,我們也隻有隨之毀滅的下場。

    從行李箱裏翻出一個精致的玻璃瓶,裏麵紅色的液體閃著琉璃般的光芒,明明是紅色的卻隱藏著黑色。火焚,一種烈酒調製而成的混合酒,名字來源於喝下之後有心痛的感覺,就像是把心髒放在火上慢慢烤著,漸漸滲透全身的疼痛順著喉嚨滑下。手掌攤開貼著心髒,這裏很疼,可是我完全沒有反應,無動於衷的又喝下一口,酒的後勁十足且發作很快,舌尖的味蕾細細品味著。醉酒?我會醉嗎?真是個笑話,無聊的笑話。隻是有點累了,被酒的後勁折騰得有點虛軟。還是淩晨,就再睡一會吧,作為人類。

    第二天早晨,剛帶上天晶就有點頭疼,少了血族力量的抵抗,喝酒的壞處就來了,明明隻喝了一小瓶而已。洗了個冷水臉,感覺好了點就去了教室,那邊的假還是要請的,今天優姬沒有遲到,零也乖乖地來上課了。坐到零的旁邊,他賞了點餘光給我:“看起來狀態很不好啊,昨天太累了嗎?”被零關心有點受寵若驚。“隻是有點不舒服。”隻是說了句話頭又開始疼了,旁邊的零開始搖晃,變幻成兩個,不會在這個時候發作吧,又不能把天晶摘下來。

    於是,我超級沒用的一頭倒在零的懷裏。“夕月,醒醒!”誰再吵我?我要睡覺,頭好疼。優姬從前麵跑到我這裏:“夕月她沒事吧,居然這個時候暈倒了,馬上要上課了。”“應該沒事,我先送她去醫務室,優姬先上課吧。”“嗯,零我會幫你請假的。”

    再次醒來是在一個有著淡淡消毒藥水味道的地方,已經中午了啊,刺眼的陽光一點也不溫柔,至少我覺得她是刺痛的。肚子餓倒是不會,想著該迴教室還是迴宿舍的時候,優姬的聲音傳了過來。“零,夕月沒事吧,突然暈倒了嚇了我一跳。”“老師說夕月是宿醉啊。不知道他怎麽會喝那麽多酒。”

    “啊,夕月你醒了啊。現在感覺怎麽樣?”“很好,沒什麽難受的了。謝謝你,零,送我來醫務室。”“沒什麽。”“現在我也該迴教室了。”“今天開始要複習了,唉---”優姬突然很沒勁,“今年不知道能考多少分?”“年終考試?”雖然一點都不擔心,但是年終考試代表著舞會的開始,優姬和閑姐姐的交易也開始了。“那我們迴教室吧,午休時間差不多了吧。”“沒關係嗎?夕月的身體。”“嗯,走吧。”“零,我們迴教室。”“嗯。”

    上了一下午的課都快困死了,這種小兒科到底是誰發明的!我抄家夥去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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