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機場出發大廳。


    還有一個小時,飛機就要起飛。戴曉曉淚水漣漣的樣子,依依不舍地把蕭瓊送到國際出發大廳門口。跨過那道門,就意味著蕭瓊要到達德國的杜塞爾多夫。蕭瓊背著一個簡單的旅行包,和戴曉曉來了個深情擁抱。


    “曉曉,就到這裏吧,我很快就會迴來的。等我。”


    戴曉曉使勁地點點頭。蕭瓊的安危,成為她內心的一個結。此行不是去旅遊,而是去尋找魔鬼的蹤跡。單槍匹馬,異國他鄉。起初莫偉想派彭隊長一同前往,被蕭瓊拒絕了。又不是去打仗,要那麽多人幹嘛?而且蕭瓊還把陳龍也留在家裏,當戴曉曉的保鏢,這樣可以解除他的後顧之憂。


    而他自己,卻有些勢單力簿,還帶著瑪莎這個累贅。


    混血兒瑪莎聽說要帶她去找田聰明,也是滿心歡喜。帶她上飛機,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但到了德國之後又是一番什麽樣的情景?蕭瓊不敢預料。。


    過安檢,到達登機口,旅客們都已開始檢票登機。蕭瓊和瑪莎相處了幾天,覺得這小妞不但中文說得好,思維也是東方人的思維。隻是血統上屬於中西結合,看上去皮膚更白,白裏透紅。這樣一個絕世美女,居然是藏宗門弟子,還被田聰明這混蛋洗腦,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蕭先生,我們這是去哪啊?能找到田聰明嗎?”


    剛坐定,瑪莎又問。這個問題她已問過很多次了。看來田聰明的洗腦術很成功,讓瑪莎這樣一個女人變得如此忠誠。畢竟她曾經有過林連玖。


    蕭瓊笑笑,繼續誘導她說:“當然能啦,這要看瑪莎是否聽蕭大哥的話啊。你要是不配合,田聰明就會躲著不肯出來。”


    “聽話。我一定聽話。來。服務員,為我們來兩杯咖啡。”


    服務員推著食品車來到身邊,瑪莎熱情而主動地為蕭瓊服務。這讓蕭瓊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漸漸安靜下來。


    瑪莎的態度。決定著這次行動的成敗。


    長達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要是沒有瑪莎。真的會很孤寂。飛機起飛後,機艙裏的乘客都漸漸安靜下來。沒有人說話,更沒有人喧嘩,一片的靜默,讓瑪莎也漸漸閉嘴。


    蕭瓊微微閉著眼睛假寐。飛機平穩地在夜空裏穿梭,好像是一次時空旅行。此行必定安全到達杜塞爾多夫。這是上飛機前就知道的結果。乘飛機前要占卦,預知吉兇。對於蕭瓊而言,是必須的。必竟生命隻有一次。


    然而。這次乘坐國際航班,蕭瓊總感覺到有人在背後偷窺自己。猛一迴頭,似乎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平靜,安然自得。看不出有什麽異常。瑪莎已經靠在座椅上睡著,還發出輕微的鼻鼾聲。她睡得很香,先是一頭秀發披灑到蕭瓊肩膀上,撓得他的頸脖處癢癢的。隨著她睡眠的深入,把整個頭都倒向蕭瓊的身上,把他的肩膀當成枕頭了。蕭瓊不敢動,怕耽誤她的美夢。


    “聰明。聰明——”


    瑪莎在夢裏喃喃而語。


    飛機繼續在夜空裏飛行。蕭瓊靠在鬆軟的靠椅上,全身放鬆,默默感受著周邊的氣場。偷窺周邊人的心理活動,這時,有一個狀況讓蕭瓊大吃一驚,要感受中國人的心理活動很簡單。而西方人就很困難:語言不通!憑大學本科學的那點英語,連皮毛功夫也沒有。好在有瑪莎,這讓蕭瓊越來越意識到瑪莎的重要。要是沒有她,蕭瓊到了德國將寸步難行!


    杜塞爾多夫機場到了。


    索夫科親自到機場迎接。走出機場大廳,蕭瓊看見一個頭發花白的德國人手裏舉著紙牌,上麵寫著他和瑪莎的名字。便大步向他走去。雙方認識後,索夫科要主動幫蕭瓊拿行李。熱情地說道:“洪部長是我到中國講學時認識的好朋友。歡迎蕭瓊先生和瑪莎小姐來到杜塞爾多夫。”


    蕭瓊禮貌地謝絕了索夫科的好意:“這點行李,不需要客氣。我們走吧。”


    索夫科一看瑪莎,就知道她的身份。大概此前,洪部長已經作過介紹。索夫科不斷地用德語讚美瑪莎的美貌,瑪莎也用德語同他交流。這讓蕭瓊深切感受到外語的重要。後悔以前上大學,沒有多學幾門外語。


    幾個人上了索夫科開來的寶馬。蕭瓊這才知道,在中國很吃香的寶馬,到了德國其實隻不過是普通的家庭用車。在這裏,滿大街都是德國名車。


    此時已是德國時間深夜十點。高速公路上的車仍然像一條鋼鐵長龍。看來堵車是個世界性難題。索夫科開著車向杜塞爾多夫市中心駛去。蕭瓊背後的那雙神秘的眼睛仍然存在。像一隻臭皮蟲似的,很討大厭。


    其實這不是錯覺。蕭瓊的感覺一點也沒錯,而且還認識他!是的,你猜對了。他就是日本人濱田正雄。隻不過他現在不是普通的文物販子,而是在為日本某間諜機構服務。


    這天,濱田正雄戴著帽子和墨鏡。所以,他沒有讓蕭瓊看見真容。蕭瓊的感覺,完全是一種直覺。濱田正雄到達機場,他的頂頭上司山本太郎親自接機。山本太郎已在德國活動達十年之久。


    “跟上前麵那輛寶馬。那個年輕人就是蕭瓊。”


    濱田正雄見寶馬車已駛出停車場,急切地叫山本太郎加快車速。


    “放心吧。對於杜塞爾多夫,我已經比對東京還要熟悉。他們逃不了。”


    山本太郎輕鬆地吹著口哨,開著自己的寶馬車追了上去,加了兩次油門,就跟上索夫科的車。


    杜塞爾多夫的夜景很美。到處燈光璀璨,和世界很多大城市一樣,是一個燈光的海洋。隻不過這些大廈融入了歐洲風格的設計元素。


    蕭瓊強烈感覺到的那雙偷窺的眼晴,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這讓蕭瓊感覺到空前的危機。如果麵對的是一個集團,或者間諜機構,死亡的陷阱將在前麵等著。


    蕭瓊有些心急,猶豫再三,還是提出了不太禮貌的要求:“索夫科先生,能不能開快點?我感覺到有人跟蹤我們。”


    索夫科爽朗地笑道:“蕭先生,德國是個治安狀況很好的國度,你大概是神經過敏了。我敢保證,在這裏,沒人敢欺侮你。還有你,美麗的瑪莎小姐。哈哈哈!”


    看來白說了。隻有見機行事。哪怕大禍臨頭,也要獨自闖過重重險灘。不但要保證自身安全,還有這瑪莎,也容不得出半點差錯!


    蕭瓊不由暗暗叫苦,怎麽說也要帶個幫手才好。為什麽要充當孤膽英雄?


    前麵就是高速公路。下了高速,索夫科的車向杜塞爾多夫的市中心駛去。後麵仍然是川流不息的汽車。不過他們都很講秩序,很少發現有人超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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