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那兩個怎麽辦?”上官雲問。


    “由著他去吧。不管他們了。”


    蕭瓊象扛一麻袋稻穀,到了板梯口,鐵門鎖住,下不去。他把麻袋交給上官雲,自己輕身躍下,再由上官雲把麻袋遞下來。上官雲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麻袋遞到蕭瓊手上,自己站在圍欄上,卻不敢往下跳。


    “跳吧,我接住你。”蕭瓊在下麵叫道。


    上官雲猶豫了一下,不敢,卻又怕老同學笑話,還是一狠心跳下去。讓他沒想到的是,一百五十斤的體重,再加往上跳的衝擊力,蕭瓊輕鬆接住,穩穩的,連趔趄也不會有。苗苗就更簡單了,簡直身輕如鴻毛。蕭瓊抱著她,一陣青春少女的體香讓他眩暈。


    那皮麻子裝在麻袋裏,如死狗一般癱在地上。一動不動。上官雲擔心他是不是死了。蕭瓊笑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上官雲不解地問:“蕭瓊,你為什麽要綁架皮老板?一刀結果了多痛快?”


    蕭瓊反問一句:“你還要不要腦袋吃飯?”


    上官雲不理解了:“那怎麽辦?不能殺,也不能放,留著他還要吃飯。豈不虧大了?”


    “我有辦法。”


    蕭瓊打通戴老六的電話,如此這般地說了一番。戴老六連聲叫好,妙!半小時後,陳龍、陳虎開著越野車,把蕭瓊一夥接走了。那個皮麻子就象一袋沙子被扔在後尾箱。


    越野車駛出市區,上了高速公路一路向北。漸漸的,車窗外已沒有城市輝煌的燈火。黑魆魆的群山連綿起伏。蕭瓊分辯不清方位。一個小時後,越野車下了高速公路,又在省道上開了半個多小時,終於來到綠野農莊。這是戴老六的秘密基地,專供他休閑度假之用,連張燁也不知道有這麽個地方存在。


    綠野農莊的保安和陳龍、陳虎混得很熟,彼此打個招唿,任由越野車向農莊深處駛去。幾分鍾後,在一排磚木結構的房子前停下來。陳龍把皮麻子扔在地上,皮麻子已經能夠能動了,發出依依哼哼的聲音。


    陳龍輕聲向陳虎交待道:“你找幾個兄弟,把他看管住,隻要不死掉,怎麽折騰都行。記住,絕對不能讓他逃掉。否則,老板絕不輕饒,明白嗎?”


    “哥,你放心吧。這鳥人幹了那麽多壞事,沒整死他算是便宜他了。”陳虎向蕭瓊幾個說道:“哥們,你們迴去吧。這裏沒事了。”


    陳龍拿過汽車鑰匙,遞給蕭瓊:“蕭大師,要不要過把癮?”


    蕭瓊不好意思地撓著後腦勺,說道:“我還沒駕照呢。”


    “這個簡單。到時我通過關係幫你去其他地區辦一個。開車很簡單,打火,踩離合,點油門,車就自動走了。隻要你學會踩刹車,扶住方向盤,就出不了事。你開多了,自然就熟了。”


    陳龍坐進駕駛室,示範了一下。蕭瓊記住要領,然後獨自坐進駕駛,陳龍在副駕駛室指導,還真的把車開動了,一直開到農莊門口,才把方向盤交還給陳龍。


    返程路上,驚魂未定的苗苗坐後排,緊緊靠在上官雲身上。上官雲也心裏打鼓似的。氣憤到極致,他恨不得親手宰了那個皮麻子,如今冷靜下來,又有些後怕:“蕭瓊,我們這算不算非法拘禁啊?”


    陳龍蠻不在乎地笑道:“上官老弟,你放心吧。我們隻不過請他到農莊做客,住的時間長了點。用不了兩個月,皮麻子那幫人就會不攻自亂。到時候不用我們收拾他,為了利益,他們會自相殘殺。”


    這就是蕭瓊的目的所在!上官雲暗叫高明。皮麻子這樣的小幫派,都是些烏合之眾。一旦他失去統治地位幾個月,自然會有人取代他。到了那時,就算放他迴去,不被清除,也是廢物一個。


    殺人於無形。原來有很多的辦法。一路上,上官雲心裏發毛的是,綁走皮麻子,不能殺,不能放,簡直是個燙手的山芋。沒想到這件事到了蕭瓊這裏,如此輕鬆地化解了。


    迴到戴老六的“財富大廈”,陳龍並沒有邀請蕭瓊上樓坐會。上次蕭瓊來過,這裏也是壁壘森嚴,層層安檢。因此,對於這種地方也沒多大興趣。


    迴到東方白雲花園。上官雲和苗苗象一對小夫妻似的,粘乎乎的。小黑就象這個家的小主人,熱情地圍著兩名客人轉,左右相隨。一副很好客的樣子。蕭瓊隻好把主臥室讓給他們,自己睡客房。這兩人至少要躲一段時間,不然的話,一旦讓皮麻子的餘黨找到,後果不堪設想。


    蕭瓊扔給上官雲一萬塊錢現金,壞壞地笑道:“這些日子,你們就把這裏當作結婚房,吃飯,睡覺,但千萬不要亂走。疏菜、水果、大米等生活用品,樓下超市就有,一個電話就送上來。如果覺得悶,除了幹點男女都喜歡幹的事,就看書,聽音樂,喝茶。總之,不能離開小區半步。”


    這話說得有些含蓄,也有些豔情。苗苗聽得臉上緋紅,一直紅到脖根,不勝嬌羞。上官雲感動得眼睛有些潮濕,一邊用紙巾擦著眼睛,一邊哽咽道:“老同學,這次真是麻煩你了。”


    蕭瓊雙手扶住上官雲的雙肩,用力拍了拍,很無語。苗苗這樣的女孩他都能接受,證明他還是個重情義的人。愛上了,舍不下,自己又沒有能力收拾困局。好在被提前預測出來,不然,上官雲和苗苗莫名其妙地從這個世界消失了,蕭瓊會內疚一輩子。


    蕭瓊認真地看著上官雲和苗苗,說道:“下次有什麽事,千萬不要一個人扛著。人多力量大嘛。懂嗎?”


    兩人不住地點頭。尤其是苗苗,單純得就象一張白紙,她成為皮麻子的玩物,完全是為了錢。要那筆錢去救病中父親,無意中和皮麻子簽下賣身符。


    滴滴兩聲,一條信息進來,是戴老六親自發來的:蕭老弟,十分鍾後,來寒舍一敘。我叫陳龍來接你。


    怪了,剛才戴氏集團財富大廈迴來,又要迴去?好在陳龍來接,不然,我才懶得煩去呢。蕭瓊暗想。有錢人總是頤指氣使,一點也不站在別人的角度考慮問題。他喜歡錢,需要錢,但不想成為錢的奴隸。


    蕭瓊迴了條信息:準備休息。


    戴老六立馬迴過來:事急,務必趕到。


    沒過幾分鍾,陳龍的車就到了蕭瓊樓下。蕭瓊再三叮囑上官雲鎖好門,不用等他迴家,便隨陳龍直奔戴氏財富大廈而去。


    深夜十一點了,戴老六居然還在辦公室。總裁辦公室燈火通明,如白晝一般。但整棟大樓卻很安靜。陳龍介紹,財富大廈安裝了世界上最先進的報警係統和視頻監控係統,並且和官方聯網。若是有個風吹草動,三五分鍾就會有警察趕到。


    蕭瓊暗想,這就是戴老六長期住辦公室的原因。不僅僅是為了王媛,更多的是為了惜命。原來有錢人也很悲哀啊。


    戴老六熱情地迎了上來蕭瓊,親熱地握著蕭瓊的手搖了兩下。說話間,蕭瓊暗暗起局,想看看戴老六究竟有何事相求?


    沒想他剛坐下來,戴老六就說:“蕭大師,這次真該謝謝你。你幫我找到了多年來一直想要找的人。”


    “啊?——”蕭瓊不由莫名驚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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