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我對著那鬼一聲大吼,結果這一吼,本來隻有一隻鬼迴頭看我,現在所有的鬼,都迴頭來看我。


    尼瑪注意力有沒有這麽集中!喊一句竟然這麽大反應!比老子讀書的時候都認真!


    我腸子都快悔青,跑吧,怎麽著也跑不出這朱砂陣,隻得尷尬地左閃右閃了一下,白衣鬼見狀,從四麵八方已經貼了上來,我深吸了一口氣,心說再逃也是免不了要幹一架的。


    把心一橫,決定要放放狠話再說,呸呸兩口,道:“來吧,小白雞子們,上來就是幹!”


    我心裏已經有了想法,手指已經放進嘴裏,我剛想把魔眼招出來,隻聽見身後老道士默默道:“你要把它們送迴陰間,是非常容易的事,我要你做的,是控製它們。”


    我咽了一口唾沫,手指貼在牙齒下,又拿了出來。


    就是這一個停頓,被鬼抓住了空隙,徑直就撲過來,我一個滾地,躲閃到了另外一邊。


    我皺了皺眉頭,心想老道士說的在理,要不我也不用來找他學習了!我調整了一下唿吸,貓著腰,退開兩步,圍著朱砂陣的邊緣繞著圈兒的挪動!


    這架勢,讓我想起了以前看的電視劇,在古羅馬的鬥獸場裏,一個手拿冷兵器的壯漢,和猛獸的較量。


    我迴想著老道士的動作,他說我不需要法訣,是因為我本身就是法器。


    這種說法,總覺得鬼怪就更想殺我了,就像打死一個比自己級別高的怪物,會掉大量經驗和裝備。


    我冷笑,心裏盤算了一下,立刻有了大致的計劃,暗道:就你們幾個孤魂野鬼,也想組團來搞我,下輩子吧。


    說著我直接坐了下來,背部盡量靠近朱砂陣,但不接觸網子。


    鬼一看我這是要投降,直接都撲了過來,我把陰氣均勻的附著在體表,腦子裏想像著居魂最後散發出鎖鏈的樣子。


    由於體感的提升,我很快感覺骨血似乎在沸騰。


    耳朵裏出現嘎擦嘎擦的鐵鏈摩擦聲。


    成功了!我猛地睜開眼睛,瞬間將體表的陰氣一下散發出去,僅剩的兩團火砰的一下,燃得更高了。


    幾乎就是同時,隻見無數黑色的鎖鏈,從我的背部伸出,差不多把朱砂陣籠罩的空間填滿。


    黑色鎖鏈在朱砂陣中不停穿梭。鎖鏈比老道士的要粗兩指,不過還是比不過居魂。


    那幾個白衣鬼,一看見這黑色鎖鏈,就嚇得往後縮去。


    我心說這有什麽難的,老子分分鍾搞定,一分鍾後,我發現我又被徹底地打臉了。


    黑色鎖鏈並不去抓那些鬼,隻是在他們麵前晃來晃去。


    這些鬼倒也不傻,看鎖鏈隻打雷,不下雨,一下子明白過來,朝著我就撲。


    我啊了一聲,轉身對著老道士大叫:“師傅!師傅!”


    我現在特別像孫悟空,被唐三藏念了緊箍咒。


    老道士拿起一把棗木劍,對我道:“每個人束縛鬼的方式都不同,一般道士用符和法訣,你自己用的什麽,你自己應該清楚。如果硬要我教你法訣,一個‘束’字,可為通用。你懂了嗎?”


    我聽得半懂不懂,心裏暗罵,老子都快死了,還拽什麽文酸氣兒!


    “束”字…通用的…我的方法!


    我在腦子裏拚命想,我隻有一種方法!


    腦子跟手,幾乎是同步協作,我咬破手指,擠出血來,在空中比劃出一個“束”字!


    我大喝一聲,“束!”


    話音剛落,隻見所有的黑色鎖鏈,在朱砂陣裏騰起,轉了幾個圈,一下捆綁住了撲到我麵前的鬼。


    就在這個瞬間,一隻鬼的獠牙已經差不多貼上我的臉。


    幾隻鬼在鏈條裏掙紮,我緩緩走了過去,也不知道要如何控製,對一隻鬼說:“坐下!”


    然而它根本不鳥我,撲過來就想咬我,還好有鎖鏈控製,我迅速抽手,心裏疑惑,為什麽它們並不像老道士身後的那隻聽話?


    我問老道士:“它們為什麽還不服氣?”


    老道士嗬嗬一笑,“因為它們的正主,還沒出來!”


    我一聽,腳步立刻停住,快速退迴到了朱砂陣邊緣,“我!靠!你怎麽不早說!”


    學會控製陰氣之後,體力確實消耗不多,我現在也不是特別害怕,隻是對老道士說一半留一半的做法有些不滿。


    我看著這幾個鬼,帶著鎖鏈扭來扭去,又沒真本事掙脫,心想這就是無恥了吧,要耗盡我的陰氣,再來放正主兒?


    老子才不中計!


    我走過去,伸出熄滅肩頭火的同側手臂,一把抓住一隻鬼的喉嚨。


    用力掐去,那鬼一下子就變蔫兒了,臉從白色變成了灰的。


    原來鬼真的可以被掐死!


    老道士可能感覺不妙,轉身問道:“你個混小子,幹了什麽?”


    “沒什麽,給鬼掐掐筋!”我道。


    “快…快放開,這事不能這麽幹,你不能激怒它!”老道士的語氣明顯就緊張了起來。


    我道:“我就注定是個不走尋常路的人。”


    接著,我再用了一檔子勁兒,緊緊抓住那鬼的脖子。


    鬼的喉嚨裏發出了奇怪的蚊嚶聲,頻率相當高,刺得我耳膜疼。


    老道士也受不了了,捂住耳朵,“小子!不能這樣,這樣會把…”


    我一下打斷他,大吼:“出來!老子不怕你!正主兒是嗎!老子要見見!”


    我的聲音直接蓋過了老道士,也就是在我說話的時候,突然地,我看見身旁的鬼全都停止了掙紮,軟綿綿地耷拉了下去。


    像泄氣的皮球。


    我鬆手準備過去查看,隻見老道士丟了一把帶血的棗木劍給我。


    “用這個…它要出來了!”老道士一臉正色,“我活了幾十年,你是第一個敢掐鬼的人…”


    我撿起棗木劍,摸了摸上麵的血跡,道:“謝謝師傅誇獎。”


    直起身子的一刻,我看見,四周的鬼開始變得透明,接著身體變成一股子白煙。


    白煙匯集在了一起,我深吸了一口氣,原來這就是正主兒!房間裏的劃痕,就是它弄出來的!


    “這真是難得一見…”我自言自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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