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撲向花七的時候,刀就脫手了。趕緊環視四周,發現刀掉在了身後不遠處,白複已經被拉上了橫梁,下麵吊著三個人,體重不重,靠兩個人大力量,應該掉不下去。


    我立刻鬆開花七,花七迴頭,看見我被拖走,臉刷的慘白。


    看他想鬆開白複的腿來抓我,我馬上搖頭。


    我被拖向雕塑的口中,光膀子在石頭上摩擦,疼得直咧嘴。不過我也不怕,看準時機,我一把抓過身後的刀,腰部隨即一扭,反身過來,狠狠往舌頭上一斬。


    想吃我梁炎?下輩子吧!


    手起刀落,肉舌頭直接斷成兩截,一股腥臭的液體噴了出來,濺了我滿臉滿身。


    幾乎是同時,那斷裂的舌頭,像是中了病毒,開始劇烈地扭動,肉色變成黑色,黑色從斷端蔓延,一瞬間,就蔓延到了主體。


    那一團肉色的東西,一下就幹癟下去了。


    在我們目瞪口呆中,萎縮成了一顆黑色的圓珠子,掉在了雕塑的嘴裏。接著,我看見,所有的黑色藤蔓,全都從四麵八方聚攏過來,一層層裹在黑珠子上,裹一層,萎縮一層,最後,隻剩下一個雞蛋大小。


    同時,整個雕塑也顯出了本來的麵目。


    是的,這是一個巨大的人形,隻有半個身體,身體底下是一圈圓形的底座,很像是卡在了馬桶裏。


    身上除了那一線之字形台階,布滿了各種妖鬼的雕刻。整體看上去,非常華麗。


    但我們隻是匆匆一瞥,注意力就被另外的東西吸引了。我們麵麵相覷,直直地看著嘴裏的東西。


    肉團後麵,赫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物件。


    一個金絲寶函。


    我迴頭看了看囉嗦,他的臉色漸漸恢複正常,唿吸變得均勻,應該沒有大礙了。


    矮子皺著眉頭,問:“七爺,您家這是雕的什麽玩意兒啊?賊嚇人。”


    花七聳了聳肩,就在這時,白複搶過話頭,喃喃道:“這…這是閻王。”


    我們所站的位置,就是閻王的舌頭。


    我趕緊在心裏給閻王道歉:小的剛剛說您頭上長幾把,是小的有眼無珠,您不要見怪。


    我們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走到嘴巴麵前。猶豫了一下,沒有進去。


    我想起了,在國外,有一個這樣的雕塑,傳說你要是心裏有鬼,把手伸進雕塑的嘴裏,雕塑就會咬掉你的手。


    我也不知道,什麽叫做心裏沒鬼。隻要是人,或多或少,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幾個人都不敢過去,最後,我們決定,要矮子用針,隔空取物。


    矮子歎了口氣,說老子就是一輩子的炮灰。


    我心說你給老子製造的麻煩還不夠多,我是炮灰還差不多。


    矮子確實是個當賊的料,把寶函取過來的過程,穩穩當當,毫不誇張地說,連雕塑嘴裏的一粒灰塵,都沒有碰動。


    同時,他還把藤蔓的“屍體”取了過來。


    那一顆黑乎乎的東西,拿走手裏,有種熟悉的感覺,花七說,藤蔓並沒有死,隻是再次變成了種子。


    我同意這樣的說法,決定把種子再帶迴去。


    我們幾個人把金絲寶函圍了起來,花七慢慢打開了它。


    寶函中間,出現了一個多邊形的筒狀物。兩頭都沒有頂蓋,是通的,


    我拿起來,發現它和底下的冰鏡,是相同的材料,至少看上去,是一樣的。


    仔細端詳,它有七個麵,每一麵上,有一個小圓孔。


    圓孔並不是在同一個平麵,感覺也沒有什麽聯係,仿佛是隨機出現的。


    矮子翻來覆去地看了看,道:“難道是放久了,蟲蛀的?”


    我搖頭:“這東西,連居魂的刀都砍不破,什麽蟲子,能有這能耐,可以咬出洞來?要有這樣的蟲子,我立刻磕頭叫爹!”


    矮子想想也是,就問我,這東西放在這裏,肯定是有用的,要怎麽用?


    我這次是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像上次在花家地下室,拿到金絲寶函二號的時候,雖然也很懵,不過總還是知道用在什麽地方。


    金絲寶函三號意義就更明顯,我還以為花祖宗開竅了,知道我們這些後輩智商有限。需要明示。


    我歎了口氣,怎麽到這金絲寶函四號,就打迴原形了呢?


    我一屁股坐在閻王的舌頭上,把筒子拿起來,放在眼前。一邊轉動,一邊思考。


    矮子在旁邊提出了幾個很不靠譜的猜測,有一些,太少兒不宜了,我都不好意思再複述一遍。


    最後,花七對我道:“這是不是個…開瓶器?”


    我問他,瓶子在哪兒?


    花七指著底下的幾麵鑽石鏡:“也許要先把它們鑿成瓶子的樣子。”


    我心說你是不是被矮子傳染了,腦子生鏽了?


    忽然就在這時,袁天芷大叫了一聲,“快看!”


    我一驚,心想是不是她發現了什麽?


    趕緊跑到她邊上,隻見她指著對麵的多米諾骨牌牆,一臉興奮。


    我看了一會兒,也沒發現什麽不同。


    白複和花七同時湊了過來,望了幾眼,也沒看出什麽端倪。


    我說:“姐姐,你到底看到了什麽?”


    袁天芷一甩頭,馬尾直接掃我一臉。


    她想說,卻感覺不好意思說。


    我道:“你是不是尿急?沒事,這裏沒人在意這個。你隨便找個地方就是了。”


    袁天芷橫了我一眼,嘖了嘖,道:“注孤生。”


    我一愣,“什麽意思?”


    她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道:“自己去刷百度。我讓你看那些燈奴!”


    我疑惑不解地轉頭看著那些上半身赤果果的燈奴,她們都是一個姿勢,長相也一樣,位置也沒有移動。


    花七也沒看明白,道:“燈奴怎麽了?”


    袁天芷徹底無語了,破罐子破摔,大吼:“老娘讓你們看她們的胸口!”


    我皺了皺眉,袁天芷繼續道:“你們還沒發現嗎?”


    所有男性同胞一起轉過來,看著她,搖了搖頭。


    忽然就在這個時候,矮子第一個悟過來,眼睛撐得老大,嘴巴變成了“o”形!


    “老子知道了!草!這些燈奴的胸,大小都不一樣!胸前的那個東西!位置都不同!”


    矮子這話一出,我立刻仔細看去,嘿!還特麽的真是!


    我的天,我怎麽沒想到,真是愧對那些年,曾經看過的小x瑪麗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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