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盤上的輸贏已經再明顯不過,不管是數目法還是數子法,王劫都以壓倒性優勢而勝。


    王劫偷偷朝楚倩一笑道:“怎麽樣,老板,屬下沒給你丟臉吧?”


    楚倩一笑,低語道:“還不錯,不過你這棋的路數殺氣太重。氣大傷身,長此以往對身體可不好,你還是釋懷一點吧。”


    王劫知道楚倩再說什麽,卻裝傻道:“老板,我沒什麽可釋懷的。這該拿的勝利也拿了,你要不要考慮給我發點獎金?在古代,將軍出征凱旋,皇帝可是要賞金錢美女的。”


    楚倩淡笑道:“金錢我有,美女嘛,你看看沈薇如何?”


    沈薇在一旁小臉一紅,低聲道:“楚總,你們聊你們的,扯我幹嘛,再說了,我也不美啊,和您比差遠了。”


    王劫咧嘴厚顏無恥道:“沈薇,這話就不對了,你看哪有皇上把自己賞給將軍的,賞給和尚的到有,可惜我沒出家啊!”


    三個人笑著低語之際,楚國雄朗聲道:“對弈,王劫勝!”


    宮野洋一臉色極其難看,畢竟,在比賽前自己誇下海口,根本沒把王劫放在眼裏。可現在,自己不僅僅敗給了野路子,而且還是慘敗,輸了足足三十八目半。更讓他臉上無光的是,王劫的琵琶演奏水平,足可以在八級以上,已經到了臻化入境的地步。至少,在這演奏過程中,沒有一絲的瑕疵……


    “我宣布,琵琶演奏,宮野先生——勝!”


    在所有人都已經王劫勝局已定的時候,連宮野洋一都垂下了頭顱的時候,那個胡子花白的音樂學院副院長卻站了起來,皮笑肉不笑地宣布了自己的評審結果。


    一時間,圍觀者議論紛紛起來。


    “苟教授,您說什麽?”楚倩以為自己聽錯了。這普通音樂愛好者一聽就能明白的事,難道說作為一個專業教授卻另有異議?


    老頭恭敬朝楚倩一笑道:“楚小姐,我是以專業角度來欣賞的,確實是宮野先生勝。”


    連宮野洋一自己都大吃一驚,繼而露出一副知音在世的笑容,朝老頭點頭道:“老教授果然見識寬廣,見解不凡,在下佩服,有機會請你家中一敘……”


    老頭諂媚一笑道:“小宮野先生過譽了,您勝的是理所應當。何況,我對您宮野家一向久仰……”


    王劫就知道,這死老頭要搞名堂,畢竟上次在大劇院,自己掃了他們的顏麵,可誰知道他竟然如此厚顏無恥啊。


    “等一下,二位先別恭維和自我恭維了!”王劫冷笑道:“貓叫獸?還是狗教授是吧?您說說,我怎麽就輸了?”


    老頭斜眼看了王劫一下,冷聲道:“雖然宮野先生演奏中出現了一次失誤,你沒有出現失誤,可是,宮野先生尊重了原聲曲子。而你,畫蛇添足,其中添加了自己所謂的‘民族元素’,讓‘十麵埋伏’這麽經典的曲目出現了瑕疵。這可比一次失誤問題大多了。”


    “那請問苟教授,我演奏的民族元素樂曲有問題嗎?”


    “這……這……沒問題,可是那帶有政治性,音樂和政治無關,。”


    “請再請問苟教授,國歌算不算政治音樂呢?”


    “這……”老頭啞口無言,花白的胡子顫了顫,結結巴巴道:“我……我不想和你討論這個問題了。就算不說這個,人家宮野先生演奏的是五弦琵琶,你的是四弦琵琶,難度不一樣……”


    “苟教授,作為一個專業樂手,您該不會不知道,這五弦琵琶是唐代從國內東傳入日的吧!這兩者並沒有難易上的不同,區別在於,五弦琵琶在南北朝至隋唐之間流行,能更好地表現恢弘磅礴的氣勢;四弦琵琶在宋代之後流行,能更好地表現細膩感情;而且,四弦琵琶的使用人數遠遠超過五弦琵琶的使用人數。你說五弦琵琶更難的依據是什麽?僅僅是因為數字大了1嗎?”


    王劫滔滔不絕,如數家珍,這個姓狗的老頭被憋的半晌沒說出話來,在周圍一片竊笑聲中,老頭實在有失顏麵,最後忽然撒潑道:“怎麽著?我就認為五弦琵琶更難?我都這麽大歲數了,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你一個晚輩,不該垂手聽訓嗎?讓我當裁判,就得聽我的!”


    “您吃的鹽多,隻能證明您高血壓,證明不了您見識就多。海裏的烏龜歲數比你還大,吃的海鹽比你還多,你怎麽不給它裝孫子?”王劫絲毫不慣著這老東西,一句話,氣得老頭捂著心口躲到一邊喘粗氣去了!


    宮野洋一一笑道:“王,你氣急敗壞了。哈哈,既然是比賽,你得尊重裁判的結果,莫非心虛了?”


    “心虛?勝負你自己知曉!”王劫不屑一顧道:“好,退一萬步講,就按這老匹夫說的,琵琶算你勝了。現在,一比一平!”


    “不是算,是我本來就勝了你,這老先生是你同族,他都不認可你,你氣不氣,哈哈!”宮野洋一得意洋洋大笑道。


    楚國雄知道這姓苟的坑了王劫,隻好拍了拍王劫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後道:“既然如此,那兩位就按照我剛才的題目,詩詞歌賦隨意詠誌吧!”


    宮野洋一一馬當先,搶著道:“既然如此,我先來,畢竟,這不是什麽難事!先者為達,王,我可又算是勝你一籌了!”


    王劫冷笑一聲。


    宮野洋一淡淡笑著,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劫,緩緩開口道:“七月雲霽風和雨,雲城楚井有聒蛙。泥塘敗葉高端坐,自比虎豹占荷花。哇哇狂吠東來者,拒信井外有芳華。可笑天下蛤蟆類,不知東海是仙家。”


    還真有狗屁不通者,沒搞明白宮野洋一說的是什麽,隻知道人家說了幾句話,就在一旁拍手叫好。


    可是稍微通達一點的都知道這首詩的含義是什麽,雖然名義上隻是再罵王劫是井底之蛙,可最後一句‘可笑天下蛤蟆類,不知東海是仙家’分明是在對東.瀛自誇自擂,同時嘲諷王劫和同胞。


    “王,怎麽樣?倉促之下,韻律差了些,但我自覺送你比較合適!”宮野洋一朗聲笑道。


    王劫麵色冷峻,這已經不是一個人榮辱的事了。


    宮野洋一不僅僅是在侮辱自己,他已經越過了王劫的底線……


    “喂,該你了!”宮野笑道:“不會還沒想出來吧!哈哈,沒關係,你隻要說個順口溜,我都算咱們平局,比如你可以說,呱呱呱,我是癩蛤蟆,雖然坐井裏,也采天鵝花……楚小姐,你說對吧!”


    “你……”楚倩眉心一皺,怒從心中來。這宮野洋一話裏有話,是在嘲諷自己和王劫的關係……


    “算了老板,和一個小蟲計較什麽!”王劫森然道:“矮子,你聽好了,小爺這首詩叫做《七殺詩》!中間我要是停頓一下,算你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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