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彪訕訕地鑽了進來,將一副撲克放在了桌上。


    柳珊有些尷尬地站了起來,又轉過身去,整理了一下著裝,低著頭,就要出門。


    “幹嘛去?”王劫坐下,一邊洗牌一邊喃喃道:“不是特想讓柳家入選嗎?那好啊,陪我玩一宿鬥地主就妥了。隻要你今天出了這個門,我自認為你選擇了棄權。”


    柳珊怔在那,半晌,轉過身道:“王劫,你不就是想羞辱我嗎?我認了!”


    說罷,坐了下來。


    張大彪漠然心道,為什麽世界上那麽多人沒有自知之明呢?是王劫給你羞辱嗎?所有的羞辱還不是你自找的?


    如是一夜,第二天早上,王劫披上外套喊了一聲昏昏欲睡的張大彪出了門,柳珊扯去了滿臉的紙條也跟了出去。整整一晚上,王劫沒有輸一把,柳珊被足足粘了七十二個紙條。


    一直追到了酒店門口,柳珊終於忍不住問道但是:“王劫,我該做的都做了。你也該……”


    王劫一笑,道:“讓柳玨去楚娛參加決賽甄選吧,我同意了!感謝你給我如此美妙的一晚。哦,對了,說不定一會咱們還會見麵呢!我幫了你,你也得幫我哦!”


    說完,兩人就要分道揚鑣。


    可就在這時候,馬榕和柳盡義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


    “姑爺啊,喏,我給你熬得甲魚蟲草湯!”馬榕一臉笑意地將湯桶塞進了王劫的手中,然後又百般討好道:“我三點鍾起床,足足燉了四個多小時呢,喝吧,大補!”


    柳盡義嘿嘿一笑道:“對對,大補!賢婿啊,我給你準備了一瓶藥酒,黑茅藥酒啊,對你身體好!”說著,又將一瓶酒塞了過來。


    張大彪心道,謔,好一對嶽父嶽母,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親爹親媽呢。可是早幹嘛去了?


    柳珊熬了一夜,臉色烏青,此刻不禁又氣又急,跺腳道:“爸媽,你們幹什麽啊,還嫌不夠丟人是嗎?”


    馬榕看看了一眼柳珊,怪異一笑,附耳道:“臭丫頭,還害羞了,看你這一臉疲憊的樣子。行了,今天別去上班了,趕緊迴家休息吧!”


    柳珊怒道:“你瞪大眼睛看看,我這是害羞嗎?”


    “嘖嘖,姑娘家家的,這麽大聲幹嘛?初夜都不知道害羞,還值得炫耀不成?”馬榕眨眨眼,轉而朝王劫一笑道:“姑爺呀,媽看上了一款鞋子,價格不貴,三十多萬……”


    “對對,還有我,我想換個車,進口原裝,也就一百多萬,對你不成問題吧!”柳盡義也厚著臉皮趕緊道:“以前呢,是你不爭氣,不過現在不同了,我很相信你,給你個機會表現表現,你不用感謝我,誰讓我是你老丈人呢!”


    柳珊急了,一手一個,死命拉住兩人道:“別在外麵丟人現眼了,趕緊走。”


    王劫冷漠朝張大彪努努嘴,道:“把這些破爛還給他們去。”


    張大彪點點頭,接過湯和酒,追了上去,二話不說,丟進了車裏,轉身開著車帶著王劫離開了酒店。


    迴去了路上,馬榕想著王劫那冷淡的表情,越覺得越不對勁,不禁朝柳珊追問昨晚上到底怎麽樣。


    柳珊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沒辦法,隻能將鬥了一夜地主的事說了一遍。


    本來,她以為這是一個女兒和自己母親的悄悄話,誰知道馬榕一聽,頓時驚唿道:“什麽?他沒睡你?還鬥了一晚上地主?丫頭啊丫頭,你是不是得罪他了?你呀,就不知道變通變通嗎?他現在可是炙手可熱啊。要是他不同意柳氏潮服被楚娛選中,你爺爺會大發雷霆的,到時候,你就人財兩空了。”


    柳珊捂著臉,無語至極。


    “行了,你們不就是在乎自己的鞋和車嗎?你們怎麽不顧及我的死活?”柳珊喃喃道:“通知柳玨吧,王劫答應讓柳氏潮服進入最後的名單了。”


    馬榕聽言一喜道:“原來他答應了啊,那就好,那就說明你還有希望。珊兒啊,不是我這當媽的該說,你丫,不能在這麽大女人了,整日裏風風火火的,誰稀罕?在男人麵前,你得學會媚態,勾住他的魂……實在不行,偷偷下點藥……”


    “停車!簡直不可理喻。”柳珊怒喝一聲,拉開車門揚長而去。


    再說王劫和張大彪,兩人離開天寶假日,按照王劫的指示,直奔柳氏集團。


    “劫哥,你還沒說呢,到底幹嘛去?”


    “幹嘛?前天柳天養不是說要讓我做總監嗎?今兒我得領工資去啊!”


    張大彪趕緊一個刹車,將車停在路邊認真道:“我說劫哥,你該不會真要去推銷什麽狗屁酒水吧,那柳天養理解錯了那份錄音,還以為是紅鳥在威脅他,所以給你這差事,是故意把你推給紅鳥那夥人呢!這老狗多狠啊,自己兒子殺人他不追究,把受委屈的孫女要安排出國保命,卻假裝對你好,生生把你往斷頭台上送,真是缺德掛冒煙了!”


    王劫冷笑道:“這我豈能不知道啊?可就因為他柳天養想把我當成獻祭品我就得躲在屋裏?張大彪你記著,三個月後,我要讓柳天養跪著求我饒他一條老命。”


    張大彪不敢再多說什麽,至少從認識到現在,王劫說過的話,還沒有沒實現的。


    兩人開車到了富源大廈,柳家公司總部在這裏有兩個樓層。


    “嘿,美女,我是王劫,我來領工資!”王劫自來熟地坐在了財務辦公室外的旋轉椅上,朝著櫃台裏麵的姑娘努努嘴。


    這姑娘茫然地抬起頭,顯然,她的印象裏,公司裏並沒有這麽一位。不過,王劫這個名字她似乎聽過,稍一遲疑,馬上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名噪一時的柳家千金柳珊的未婚夫嘛。


    這可是有名的軟飯男,而且,超級不受柳家待見。


    一想到這,這姑娘情不自禁一笑,道:“您走錯門口了吧,柳副總的辦公室在最裏麵,您要錢得管她要,畢竟,公司沒有您的軟飯卡,不不,不好意思,是沒有您的工資卡。”


    “你怎麽說話的?”張大彪看著這女人的笑容就氣不打一處來,一拳頭拍在了桌子上道:“道歉!”


    “你們幹什麽?這是公司財務處,涉及大量現金,你們要是在胡鬧,我有權力請你出去!”這姑娘倒很厲害,梗著脖子朝張大彪叫囂道。


    張大彪冷聲道:“狗眼看人低,我劫哥現在是你們公司旗下分公司的市場總監,專門負責酒水生意,昨天柳老爺子親自安排走馬上任,年薪二百萬。”


    “想錢想瘋了還是白拿的軟錢拿多了上癮?二百萬,你怎麽不說兩千萬啊!再說了,誰都知道,柳氏旗下的食品公司已經放棄了酒水業務,那五千噸的庫存倒是缺個庫管,一個月一千八,你去嗎?”這娘們嗤笑一聲道:“我這裏是財務處,做夢請去衛生間,搞不好還能穿越呢!”


    “嗨,你大爺的!”張大彪真是氣壞了,就差將這女人從裏麵拎出來了!


    “你怎麽罵人啊!保安,保安!”這女人好像吃了什麽大虧一般尖聲大叫起來。


    如此一鬧騰,整層樓的人都探出了頭,門口也聚集了不少的人。


    被驚動的還有正乘電梯上來的柳珊,可她沒想到的是,坐在裏麵的竟然是王劫。


    “你來這又幹嘛?跟我走。”柳珊不由分說,拉著王劫就要往外走。


    可王劫卻坐那不動道:“我怎麽就不能在這?我也是柳家大集團下的一個員工啊。因為沒有團隊,我得拿我的工資先建立團隊呢,你爺爺不是說了,要不留餘力的幫我。”


    柳珊無奈地看著王劫的眼睛,冷聲道:“你該不會真的要去做酒水吧。”


    她心裏也無比清楚,柳天養到底要幹什麽,可她昨天沒有勇氣喊出來。她怕……


    “當然,幹一行,愛一行嘛!”王劫大大咧咧道:“你告訴這姑娘,該不該給我錢。”


    柳珊冷麵沉默著,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什麽,幫他?那是不是也意味著將他送上險途?不幫他,可昨晚上……


    櫃台裏的財務女此時錯誤地判斷了柳珊的情緒,她以為柳珊陰沉的臉色是對王劫的厭惡,便自作主張地低聲建議道:“柳總,要不,叫保安請他們出去?”


    誰料,柳珊突然怒喝道:“什麽時候輪得到你教我做事情了?你算個什麽東西!”說罷,朝著門口圍觀的人群冷眼一掃道:“還有你們,不需要做事嗎?哪個不想幹了,馬上滾蛋。”


    眾人嚇了一跳,紛紛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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