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一種空落落的感覺又籠罩住了他。他想要發泄情緒,但把枕頭拿起的瞬間又放下去。楚薄風就是想讓他屈服,他一定要堅持住的。於是他重複著跟昨天一般的流程:洗漱、吃飯、發呆、吃飯、發呆、洗澡……昨天那個戴著口罩的男人見他安靜的樣子,哪怕是殺人不眨眼的他都有些感慨,這種情況他恐怕也受不住多久。但隻有林潮生自己知道,他時刻都遊走在快崩潰的邊緣,隻要他崩潰,那最後一道防線就會被打破,底線也會一退再退。後果會怎樣,他不知道。但未知才是最恐怖的。當晚,林潮生再次看到楚薄風,他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厭憎的情緒了。因為隻有楚薄風和他說話的時,他才能找迴從前的感覺。明明隻過了兩天,卻如同度日如年,就是這種感覺了。“你贏了,隻要你放我離開,我答應你的要求。”林潮生麻木地說。楚薄風抬手,指尾從他臉頰劃過,林潮生沒有任何躲避,可楚薄風卻頓住了。“你在騙我。”楚薄風輕笑一聲,眼裏意味不明,盡管林潮生已經這麽努力地裝出這幅模樣,可實際上,眼神還是暴露了他。這樣執著不熄滅的,像星子一樣點在他眼裏。“我沒有。”林潮生心裏狂跳,他解釋道。楚薄風忽然貼近了他,兩人就快親上了,隻見林潮生飛快地眨了下眼睛,額頭的青筋凸起。“你騙我。”楚薄風重複著,他溫柔地安慰林潮生:“睡覺吧。”林潮生手指抓緊,沒有辯解任何一句,事實上他快要不知道做什麽反應,長時間的發呆冥想讓他快要找不迴熟悉的自己了。這對他來說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想要明天還要度過一天,他心裏已經開始恐懼。*林潮生失蹤第三天了。房間裏的氣氛幾乎是一觸即燃,三個俊美的男人每隔段時間就會互相匯報一次情況。甚至用到了廣播、報紙等手段尋找,冷彥也派了人在林潮生附近的樓房每家每戶地問。但那片居民樓,人多又雜,來來去去總是會疏漏,甚至有的時候要來迴找。一次次希望的破滅,三個男人的耐心快要臨近界點,像快要噴湧卻壓抑的火山,沉凝的氣氛幾乎要一點就爆。到底是誰,能做到這樣的滴水不漏?現在已經沒有新消息了,韓曜和夜以澤動用了各種辦法,到現在能用的辦法也已經用了,冷彥甚至親自跟著那些派出去的人去問消息,他覺得做些什麽總比什麽都不作為的好。哪怕他長得好,也有些脾氣不好的人煩他的打擾而對他罵髒話,麵對那些人他隻好把氣忍下來。……第四天依舊沒林潮生消息。第五天冷彥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是他派出去的人迴複的。他立即地上門去見人。以金錢為誘餌,貪財的中年男人很快答應給出消息。“你們說的是x號晚上嗎?”男人見他身邊站著的幾人,有點害怕。“你們離遠一點。”冷彥吩咐道,他手心出了細密的汗,目光盡量柔和地看著中年男人:“對,你跟我說你那晚看到了什麽,這件事絕對不會牽扯到你,可以放心。”男人已經有心理準備,“好的,那晚是高中同學的聚會,我喝到很晚喝醉了,迴到這邊也已經是深夜……我看到一個好車,x虎……我們這邊很少見這種好車,再加上聚會上有個龜孫子刺激說我沒用,我那時醉醺醺也不知怎麽想的就給車拍了個照想發群炫耀一下。”“照片給我看下。”冷彥連忙說。中年男人劃開自己手機,點進相冊找了找,然後放大了給冷彥看。果然跟中年男人說的一樣,照片上還有日期,對上了時間點。冷彥一顆心狂跳,他口幹舌燥地問:“然後呢?”“我拍了後打算發出去的,但那時候喝的太多忽然想吐,我就跑到了垃圾堆那邊吐了,等我吐個舒服迴頭看的時候,就看到兩個人合力把一個人推進那x虎,那兩個人還四處張望了,我喝醉酒也沒覺得他們奇怪,而且我在垃圾堆那邊光線也不好,一般人都看不清,所以他們也沒看到我。”中年男人迴想著,幸好他記憶還算不錯,沒斷片,“我當時還想了想那人是不是也喝醉酒了呢,可是沒過多久,那車就啟動了,我也就迴家了。”“你把照片發下給我。”中年男人轉過去照片。男人又補充了一句,“我吐完後照片也忘發群裏了,不是你們說我差點就要忘了,隻是那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