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沈天似笑非笑道：“我還以為你最關心的人是慕容仙呢。”
沈默搖頭道：“少扯淡，你告訴我，許醜哪兒去了。”
沈天笑眯眯道：“沈劍豪前輩，還真特意囑咐過我，讓我告訴你那個叫許醜的人被神武殿抓走了。”
沈默聽完，臉上當即浮現怒容。
“抓人？他憑什麽抓我的人？”
“不知道，大長老給出的理由，是許醜殺了神武殿的人。”
沈默聽完，這才想起來，自己之前給許醜下達命令，讓他殺了大長老和副殿主的心腹。
當時屠魔城諸事未定，他滿心鬱悶無處發泄，就給了許醜這樣一個任務。
想不到，竟成了許醜被帶走的根本原因。
當然，他相信就算沒有這個原因，以神武殿和九王域的現狀來看，司空羽也不會輕易放過許醜。
他揉了揉眉心，鎮定下來。
這個時候憤怒解決不了任何事情，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把許醜帶迴來。
一旁，顧清影上前拽住沈默胳膊。
“你是不是想上神武殿去要人？”
“想啊，當然想。”
沈默點點頭，旋即無奈道：“可是神武殿不會輕易把人給我。”
顧清影攥緊了拳頭，緊咬銀牙，眼中噴發出憤怒的火焰。
哪怕被逐出神武殿的時候，她都沒有如此憤怒過。
大長老和副殿主，正在一步一步將她們往絕路上逼。
“既然不給，那就搶人！”
“對嘍！”
沈默打了個響指，一字一頓道：“就是天王老子，扣了我的人，我也得去搶迴來。
搶迴來當然好，搶不迴來再說。”
顧清影低聲道：“仙兒，也算你的人吧？”
“額……”
這問題，問的沈默有點猝不及防。
“我的意思是，我已經是九王域的人了，那仙兒是我的弟子，也應該算是九王域的人才對。”
“你承認自己是九王域的人了？”沈默狐疑的望著顧清影。
顧清影咬牙道：“要不然，我們留下來做什麽？”
“哦……那就是吧。”
沈默說著，輕輕拍了拍沈天肩膀。
“看來，我得迴去一趟了，我走這段時間，你和上清先祖留下來看守屠魔城，上清先祖為人隨和，你們要好好相處。”
“隨和？”
沈天目光古怪的看了一眼沈上清，那臉上的生人勿近四個大字，隔著二裏地都能看到。
“你打算帶誰去？”
沈天好奇道：“神武殿底蘊深厚，強者如雲，要是不帶個超級強者，恐怕鎮不住大長老和副殿主。”
沈默看了眼沈上清，輕輕搖了搖頭，“先祖得留下來守衛屠魔城，我帶魔神去吧。”
之前聽說魔神現在的實力，就算趕不上沈上清，也有了質的飛躍。
這一次，正好檢驗一下。
再者說，沈上清就算給他這個麵子，去了也不會聽他指揮。
但魔神不同，早已經把自己賣給了人族，再不濟，還有蘇雅這個究極殺手鐧。
就在這時，沈上清平淡道：“沒有我，你帶不走人。”
“嗯？”
沈默側目望向沈上清，“先祖也了解神武殿？”
沈上清沒吭聲，倒是一旁的雲冰凝重道：“神武殿有不少強者，都不在明麵上，我們這樣實力的，雖然被推出來當長老，但除了身份，沒多少實權。
殿主之下，還有一個諸神堂，我還是神武殿聖女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是長老了，後來我們成了長老，這些老一輩的長老就進入了諸神堂隱居幕後，從神武殿建立之初，每一代長老基本都會進入諸神堂。
這些人，才是神武殿能夠號令天下群雄的資本，和殿主一樣，這些人深居簡出，基本不會再入世俗。
但如果神武殿遇到危險，一定會出山的。”
“神武殿建立至今，一直存在？”
沈默有些吃驚，神武殿建立到現在，已經萬年之久。
如果按照王境的壽命來算的話，這些人中的大部分，豈不是已經走到了壽命盡頭？
他忍不住惡作劇的想，萬年前的長老，如果還活著，會不會是一群半人半猴的生物。
當然，諸神堂內具體有多少人，實力如何，沈默一概不知。
這樣看來的話，還真的有帶上沈上清的必要。
“那屠魔城怎麽辦？萬一天魔來進攻，誰來號令你的活俑軍團？”沈默若有所思道。
沈上清平淡道：“九絕劍，我也會！”
說話間，房間裏又多出了六個沈上清。
算上本體，一共七個。
沈默震驚不已，卻也疑惑。
他記得九絕劍就隻有三重境界。
一重是三道，兩重是六道，三重是九道。
沈上清這七道是什麽鬼？到底算第二重還是第三重？
“先祖學了個殘篇？”沈默狐疑道。
沈上清不答，留下一道分身，將剩下的收了起來。
“現在，可以帶上我了。”
“那好，就我們幾個去，再加上魔神，剩下的留下守城。”
昔日神武殿的四位長老，加上魔神和沈上清，普遍都是多路王境之上的強者。
這樣的陣容不弱了，至於能不能要迴人，那不是沈默該考慮的問題。
反正不給，他就絕對不迴來。
臨走前，他又交代了北羽和沈天幾句。
直到確定屠魔城安穩無憂之後，才帶著沈上清和顧清影幾人，迴到了第四通道。
……
與此同時，神武殿。
許醜、慕容仙和牧桂青三人相繼被帶了迴來。
副殿主坐在正上方，昔日牧桂青的同僚，也就是一幹師兄弟們坐在下方，一個個左顧右盼，目光遊離。
牧桂青深吸了口氣，凝聲道：“見過副殿主，各位師兄。”
副殿主淡淡道：“牧長老，我很失望。”
一開口，牧桂青和慕容仙皆是有些心悸。
牧桂青咬了咬牙，彎腰道：“對不起，是我無能，屢戰屢敗導致天魔氣焰囂張，也感謝三師兄，出麵幫我收拾殘局。”
“你知道就好。”
副殿主揮了揮手，平靜道：“從今天起，暫時革去你鍛造殿長老職務，去思過殿懺悔百年。
至於你……”
副殿主看向慕容仙，眼底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厭惡。
“我讓你去協助牧長老，可你毫無建樹，也剝奪你的聖女身份，貶為外門弟子，去雜役堂吧。”
慕容仙眸子一顫，低下頭，麵如死灰。
“知道了。”
許醜在一旁聽著，直接冷笑出了聲。
“你就是神武殿副殿主吧？”
副殿主望向許醜，輕輕點頭，“不錯！”
許醜淡淡道：“九王域，許醜！”
“我知道。”
副殿主不溫不火，甚至帶著一絲笑意。
許醜攤了攤手，平靜道：“既然知道，那我們也不用廢話了，坦白跟你說了吧，我不會告訴你任何關於公子的事情，更不會出賣九王域。
哦對了，你也許想收買我，可以收起這份心思了，我這條命是公子撿迴來的，他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知己。
背叛他，你殺我一萬次也不可能！”
副殿主聽完，神色當即轉冷。
不得不說，許醜這番話，簡直毫不留情麵，沒給他任何開口的餘地。
“既然你不喜歡廢話，那我也隻問你一次，如果不投靠神武殿的下場就是死，你願意收迴剛才的話嗎？”
許醜啐了一口，在地上吐了一口濃痰，似笑非笑道：“如果是你吐的，會把它吸迴去嗎？”
“大膽！”
六長老拍案而起，怒喝道：“誰給你的膽子，在我神武殿撒野！”
許醜驚詫道：“不就是吐了口痰麽？你那麽激動做什麽？你是負責掃地的？”
六長老被氣的麵色鐵青，轉頭望向副殿主，沉聲道：“副殿主大人，我看此人已經深中九王域的叛逆之毒，無藥可救，還是處死為好！”
副殿主麵色陰晴不定變幻，他也被許醜氣的不輕。
但殺不殺此人，還有些猶豫。
特別是看過許醜在第三通道戰場上神乎其神的統帥能力後，更是糾結不已。
這樣的人才，無論殺掉還是放迴九王域，都是莫大的損失。
許醜懶洋洋道：“忘了告訴你，你和那個大長老的心腹，都是我讓人殺的，我奉勸你趕緊殺了我。
殺了我，公子將成為你們的噩夢，如果不殺，我就是噩夢中的一員。”
這番話，聽得牧桂青和慕容仙皆是一陣汗顏。
他們知道許醜狂傲不可一世，也知道他性格剛烈。
但沒想到，竟然剛到這個地步。
這可是神武殿，天下武者的聖地。
當年沈劍寒在這裏，都要一再收斂。
副殿主冰冷道：“那我就成全你，拖出去殺了！”
“副殿主！”
牧桂青眼眶通紅，哀求道：“此人乃是絕對的帥才，殺不得啊！”
“不能為神武殿所用，不殺留著做什麽？”
副殿主咬著牙，沉聲喝道：“都沒聽到嗎？拖出去！”
六長老和七長老豁然起身，朝許醜快速走來，拖著他向外走去。
許醜臉上帶著幾分遺憾，幾分愧疚，但內心一片坦然。
如果當初不是烈王寒了他的心，他絕對不可能生出背叛之心。
沈默對他有知遇之恩，讓他在荒古戰場大展拳腳，培養他的名將之路。
他不怕死，反正活了這麽久早就夠本了。
隻是惋惜，不能再為沈默建功立業。
“等等！”
就在這時，司空羽忽然推門而入，攔住了六長老和七長老。
副殿主皺了皺眉，平淡道：“大長老還要留著此人麽？”
司空羽輕笑道：“此人的確是個人才，就算不能為我神武殿所用，殺了也有些可惜，不如將他關在大牢裏，從長計議吧。”
副殿主輕哼一聲，重新揮了揮手，示意放開許醜。
許醜背著手站在原地，淡淡道：“大丈夫生於世間，當一言九鼎，我許醜說過的話，絕不更改。”
“帶下去！”
三個人，三種不同的結局。
也許是出於一絲絲的愧疚，牧桂青的懲罰，相對要輕一些。
思過殿思過百年，也談不上什麽大事。
至於慕容仙就慘了，高高在上的聖女，被貶入雜役堂，去做哪些髒活累活。
許醜倒是看得開，能多活一會兒是一會兒，反正他也沒受到什麽嚴刑拷打。
“為何不讓我殺他？”
等眾人都走後，副殿主冷冷質問司空羽。
司空羽喝了口水，不緊不慢道；“現在還不行，副殿主沒去過九王域，所以你不懂。”
“什麽意思？”副殿主皺眉道。
“九王域有一號人，我覺得無比熟悉，但卻怎麽也想不起來是誰，此人實力強悍，不好對付。”
“誰？連你也不好對付？”副殿主詫異道。
司空羽幽幽道：“他隻出了一劍，我便敗了。”
副殿主大驚，“就算是九路王境，也未必能一劍敗你吧？”
“他不是多路王境，走的應該是一條皇路，而且已經無限接近於皇者，如果不是天地桎梏，我想已經成了。”
“九王域，竟有如此人物！”
副殿主有些震驚。
“何止啊，九王域的能人，太多太多了……”
司空羽揉了揉眉心，道：“這個弱小的種族，一夕之間變得如此強大，著實難以理解，就算是九王域上次奪走了無數氣運，可這發展的速度，還是太恐怖了些。”
“會不會，是無相島那邊作祟？”副殿主眉頭一挑。
“不知。”
司空羽搖頭道：“無相島嚴格意義上，已經超脫凡塵，況且他們那邊也不輕鬆，未必有心思理會第四通道的事情。
我想，還是那個叫沈默的家夥，有些不尋常之處。”
“所以，你害怕那個熟悉的家夥找上門來？”
“不是害怕，是給你我，各留一條後路。”
司空羽微微一笑，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
副殿主若有所思，就在這時，六長老去而複返，匆匆忙忙闖了進來。
“副殿主，大師兄，殿外有人砸門。”
“什麽！”
副殿主拍案而起。
司空羽擺擺手，淡笑道：“副殿主大人別急，我們去看看。”
兩人走出議事殿，一路向大殿外走去。
臨近殿門，便聽到門外傳來一道洪亮的和聲。
“臭不要臉的神武殿，把小爺的部將許醜、丫鬟慕容仙，還有鍛造閣長老牧桂青交出來。”
沈天似笑非笑道：“我還以為你最關心的人是慕容仙呢。”
沈默搖頭道：“少扯淡，你告訴我，許醜哪兒去了。”
沈天笑眯眯道：“沈劍豪前輩，還真特意囑咐過我，讓我告訴你那個叫許醜的人被神武殿抓走了。”
沈默聽完，臉上當即浮現怒容。
“抓人？他憑什麽抓我的人？”
“不知道，大長老給出的理由，是許醜殺了神武殿的人。”
沈默聽完，這才想起來，自己之前給許醜下達命令，讓他殺了大長老和副殿主的心腹。
當時屠魔城諸事未定，他滿心鬱悶無處發泄，就給了許醜這樣一個任務。
想不到，竟成了許醜被帶走的根本原因。
當然，他相信就算沒有這個原因，以神武殿和九王域的現狀來看，司空羽也不會輕易放過許醜。
他揉了揉眉心，鎮定下來。
這個時候憤怒解決不了任何事情，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把許醜帶迴來。
一旁，顧清影上前拽住沈默胳膊。
“你是不是想上神武殿去要人？”
“想啊，當然想。”
沈默點點頭，旋即無奈道：“可是神武殿不會輕易把人給我。”
顧清影攥緊了拳頭，緊咬銀牙，眼中噴發出憤怒的火焰。
哪怕被逐出神武殿的時候，她都沒有如此憤怒過。
大長老和副殿主，正在一步一步將她們往絕路上逼。
“既然不給，那就搶人！”
“對嘍！”
沈默打了個響指，一字一頓道：“就是天王老子，扣了我的人，我也得去搶迴來。
搶迴來當然好，搶不迴來再說。”
顧清影低聲道：“仙兒，也算你的人吧？”
“額……”
這問題，問的沈默有點猝不及防。
“我的意思是，我已經是九王域的人了，那仙兒是我的弟子，也應該算是九王域的人才對。”
“你承認自己是九王域的人了？”沈默狐疑的望著顧清影。
顧清影咬牙道：“要不然，我們留下來做什麽？”
“哦……那就是吧。”
沈默說著，輕輕拍了拍沈天肩膀。
“看來，我得迴去一趟了，我走這段時間，你和上清先祖留下來看守屠魔城，上清先祖為人隨和，你們要好好相處。”
“隨和？”
沈天目光古怪的看了一眼沈上清，那臉上的生人勿近四個大字，隔著二裏地都能看到。
“你打算帶誰去？”
沈天好奇道：“神武殿底蘊深厚，強者如雲，要是不帶個超級強者，恐怕鎮不住大長老和副殿主。”
沈默看了眼沈上清，輕輕搖了搖頭，“先祖得留下來守衛屠魔城，我帶魔神去吧。”
之前聽說魔神現在的實力，就算趕不上沈上清，也有了質的飛躍。
這一次，正好檢驗一下。
再者說，沈上清就算給他這個麵子，去了也不會聽他指揮。
但魔神不同，早已經把自己賣給了人族，再不濟，還有蘇雅這個究極殺手鐧。
就在這時，沈上清平淡道：“沒有我，你帶不走人。”
“嗯？”
沈默側目望向沈上清，“先祖也了解神武殿？”
沈上清沒吭聲，倒是一旁的雲冰凝重道：“神武殿有不少強者，都不在明麵上，我們這樣實力的，雖然被推出來當長老，但除了身份，沒多少實權。
殿主之下，還有一個諸神堂，我還是神武殿聖女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是長老了，後來我們成了長老，這些老一輩的長老就進入了諸神堂隱居幕後，從神武殿建立之初，每一代長老基本都會進入諸神堂。
這些人，才是神武殿能夠號令天下群雄的資本，和殿主一樣，這些人深居簡出，基本不會再入世俗。
但如果神武殿遇到危險，一定會出山的。”
“神武殿建立至今，一直存在？”
沈默有些吃驚，神武殿建立到現在，已經萬年之久。
如果按照王境的壽命來算的話，這些人中的大部分，豈不是已經走到了壽命盡頭？
他忍不住惡作劇的想，萬年前的長老，如果還活著，會不會是一群半人半猴的生物。
當然，諸神堂內具體有多少人，實力如何，沈默一概不知。
這樣看來的話，還真的有帶上沈上清的必要。
“那屠魔城怎麽辦？萬一天魔來進攻，誰來號令你的活俑軍團？”沈默若有所思道。
沈上清平淡道：“九絕劍，我也會！”
說話間，房間裏又多出了六個沈上清。
算上本體，一共七個。
沈默震驚不已，卻也疑惑。
他記得九絕劍就隻有三重境界。
一重是三道，兩重是六道，三重是九道。
沈上清這七道是什麽鬼？到底算第二重還是第三重？
“先祖學了個殘篇？”沈默狐疑道。
沈上清不答，留下一道分身，將剩下的收了起來。
“現在，可以帶上我了。”
“那好，就我們幾個去，再加上魔神，剩下的留下守城。”
昔日神武殿的四位長老，加上魔神和沈上清，普遍都是多路王境之上的強者。
這樣的陣容不弱了，至於能不能要迴人，那不是沈默該考慮的問題。
反正不給，他就絕對不迴來。
臨走前，他又交代了北羽和沈天幾句。
直到確定屠魔城安穩無憂之後，才帶著沈上清和顧清影幾人，迴到了第四通道。
……
與此同時，神武殿。
許醜、慕容仙和牧桂青三人相繼被帶了迴來。
副殿主坐在正上方，昔日牧桂青的同僚，也就是一幹師兄弟們坐在下方，一個個左顧右盼，目光遊離。
牧桂青深吸了口氣，凝聲道：“見過副殿主，各位師兄。”
副殿主淡淡道：“牧長老，我很失望。”
一開口，牧桂青和慕容仙皆是有些心悸。
牧桂青咬了咬牙，彎腰道：“對不起，是我無能，屢戰屢敗導致天魔氣焰囂張，也感謝三師兄，出麵幫我收拾殘局。”
“你知道就好。”
副殿主揮了揮手，平靜道：“從今天起，暫時革去你鍛造殿長老職務，去思過殿懺悔百年。
至於你……”
副殿主看向慕容仙，眼底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厭惡。
“我讓你去協助牧長老，可你毫無建樹，也剝奪你的聖女身份，貶為外門弟子，去雜役堂吧。”
慕容仙眸子一顫，低下頭，麵如死灰。
“知道了。”
許醜在一旁聽著，直接冷笑出了聲。
“你就是神武殿副殿主吧？”
副殿主望向許醜，輕輕點頭，“不錯！”
許醜淡淡道：“九王域，許醜！”
“我知道。”
副殿主不溫不火，甚至帶著一絲笑意。
許醜攤了攤手，平靜道：“既然知道，那我們也不用廢話了，坦白跟你說了吧，我不會告訴你任何關於公子的事情，更不會出賣九王域。
哦對了，你也許想收買我，可以收起這份心思了，我這條命是公子撿迴來的，他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知己。
背叛他，你殺我一萬次也不可能！”
副殿主聽完，神色當即轉冷。
不得不說，許醜這番話，簡直毫不留情麵，沒給他任何開口的餘地。
“既然你不喜歡廢話，那我也隻問你一次，如果不投靠神武殿的下場就是死，你願意收迴剛才的話嗎？”
許醜啐了一口，在地上吐了一口濃痰，似笑非笑道：“如果是你吐的，會把它吸迴去嗎？”
“大膽！”
六長老拍案而起，怒喝道：“誰給你的膽子，在我神武殿撒野！”
許醜驚詫道：“不就是吐了口痰麽？你那麽激動做什麽？你是負責掃地的？”
六長老被氣的麵色鐵青，轉頭望向副殿主，沉聲道：“副殿主大人，我看此人已經深中九王域的叛逆之毒，無藥可救，還是處死為好！”
副殿主麵色陰晴不定變幻，他也被許醜氣的不輕。
但殺不殺此人，還有些猶豫。
特別是看過許醜在第三通道戰場上神乎其神的統帥能力後，更是糾結不已。
這樣的人才，無論殺掉還是放迴九王域，都是莫大的損失。
許醜懶洋洋道：“忘了告訴你，你和那個大長老的心腹，都是我讓人殺的，我奉勸你趕緊殺了我。
殺了我，公子將成為你們的噩夢，如果不殺，我就是噩夢中的一員。”
這番話，聽得牧桂青和慕容仙皆是一陣汗顏。
他們知道許醜狂傲不可一世，也知道他性格剛烈。
但沒想到，竟然剛到這個地步。
這可是神武殿，天下武者的聖地。
當年沈劍寒在這裏，都要一再收斂。
副殿主冰冷道：“那我就成全你，拖出去殺了！”
“副殿主！”
牧桂青眼眶通紅，哀求道：“此人乃是絕對的帥才，殺不得啊！”
“不能為神武殿所用，不殺留著做什麽？”
副殿主咬著牙，沉聲喝道：“都沒聽到嗎？拖出去！”
六長老和七長老豁然起身，朝許醜快速走來，拖著他向外走去。
許醜臉上帶著幾分遺憾，幾分愧疚，但內心一片坦然。
如果當初不是烈王寒了他的心，他絕對不可能生出背叛之心。
沈默對他有知遇之恩，讓他在荒古戰場大展拳腳，培養他的名將之路。
他不怕死，反正活了這麽久早就夠本了。
隻是惋惜，不能再為沈默建功立業。
“等等！”
就在這時，司空羽忽然推門而入，攔住了六長老和七長老。
副殿主皺了皺眉，平淡道：“大長老還要留著此人麽？”
司空羽輕笑道：“此人的確是個人才，就算不能為我神武殿所用，殺了也有些可惜，不如將他關在大牢裏，從長計議吧。”
副殿主輕哼一聲，重新揮了揮手，示意放開許醜。
許醜背著手站在原地，淡淡道：“大丈夫生於世間，當一言九鼎，我許醜說過的話，絕不更改。”
“帶下去！”
三個人，三種不同的結局。
也許是出於一絲絲的愧疚，牧桂青的懲罰，相對要輕一些。
思過殿思過百年，也談不上什麽大事。
至於慕容仙就慘了，高高在上的聖女，被貶入雜役堂，去做哪些髒活累活。
許醜倒是看得開，能多活一會兒是一會兒，反正他也沒受到什麽嚴刑拷打。
“為何不讓我殺他？”
等眾人都走後，副殿主冷冷質問司空羽。
司空羽喝了口水，不緊不慢道；“現在還不行，副殿主沒去過九王域，所以你不懂。”
“什麽意思？”副殿主皺眉道。
“九王域有一號人，我覺得無比熟悉，但卻怎麽也想不起來是誰，此人實力強悍，不好對付。”
“誰？連你也不好對付？”副殿主詫異道。
司空羽幽幽道：“他隻出了一劍，我便敗了。”
副殿主大驚，“就算是九路王境，也未必能一劍敗你吧？”
“他不是多路王境，走的應該是一條皇路，而且已經無限接近於皇者，如果不是天地桎梏，我想已經成了。”
“九王域，竟有如此人物！”
副殿主有些震驚。
“何止啊，九王域的能人，太多太多了……”
司空羽揉了揉眉心，道：“這個弱小的種族，一夕之間變得如此強大，著實難以理解，就算是九王域上次奪走了無數氣運，可這發展的速度，還是太恐怖了些。”
“會不會，是無相島那邊作祟？”副殿主眉頭一挑。
“不知。”
司空羽搖頭道：“無相島嚴格意義上，已經超脫凡塵，況且他們那邊也不輕鬆，未必有心思理會第四通道的事情。
我想，還是那個叫沈默的家夥，有些不尋常之處。”
“所以，你害怕那個熟悉的家夥找上門來？”
“不是害怕，是給你我，各留一條後路。”
司空羽微微一笑，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
副殿主若有所思，就在這時，六長老去而複返，匆匆忙忙闖了進來。
“副殿主，大師兄，殿外有人砸門。”
“什麽！”
副殿主拍案而起。
司空羽擺擺手，淡笑道：“副殿主大人別急，我們去看看。”
兩人走出議事殿，一路向大殿外走去。
臨近殿門，便聽到門外傳來一道洪亮的和聲。
“臭不要臉的神武殿，把小爺的部將許醜、丫鬟慕容仙，還有鍛造閣長老牧桂青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