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傳誌一個響指,門外魚貫走進一群美豔女子。


    一道道精致的菜肴上桌,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這些菜肴,全部都是最頂級的食材,經過最頂級的廚子烹飪,味道可謂一絕。


    當然,這裏的絕大多數人,都是見過世麵的,並不急著動筷。


    後方的蘇家眾人也是一臉拘謹,靜靜望著眾人的眼色。


    魏傳誌花了這麽大工夫,當然不是為了專門羞辱蘇家人,他最大的目的,還是交好這些富豪。


    等眾人倒滿了酒,魏傳誌捧著酒杯起身,笑嗬嗬道:“諸位都是蘇城的人中豪傑,魏某雖然癡長幾十歲,卻也不敢倚老賣老,這第一杯酒,我敬諸位!”


    “魏老,請!”蔡黎明遙遙舉杯致意。


    看到此處,宴客廳裏的氣氛,終於緩和了不少。


    蔡黎明這個當事人都不在意這份恩怨,他們又何必耿耿於懷?


    眾人放下酒杯,話匣子敞開了一些,開始天南海北的聊了起來。


    宴客廳裏的氣氛,逐漸變得熱鬧起來。


    當然,後方的蘇家兩夥人,並沒有參與其中。


    魏傳誌舉杯的示意的時候,也沒有帶上他們。


    周靜愈發肯定,魏家祖孫就是有意想要讓他們丟人。


    一時間,周靜不由瞪眼看向沈默,眼中盡是不滿。


    說好的長臉呢?臉都快丟盡了,也沒看沈默有什麽表示。


    沈默像是接到了暗示,拉著蘇婉瑜舉起酒杯,淡笑道:“我和婉瑜,敬你們二老。”


    周靜一聽這話,氣的鼻子都歪了。


    誰暗示他這個了?


    不過氣歸氣,她還是不情不願,重重和沈默碰了下杯。


    叮!


    一聲脆響傳入眾人耳膜,周靜手中的紅酒杯,毫無征兆碎裂。


    周靜嚇了一跳,尖叫一聲,差點當場離席。


    聽到動靜,原本低聲交談的眾人,紛紛迴頭看來。


    周靜急忙道歉,小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周姨,你該不會是對誰不滿吧?怎麽這麽大火氣?”


    這句話,直接嚇得周靜麵色蒼白,連連擺手。


    “不是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


    可以說眼前這些人,除了蘇安一家以外,沒有一個她能惹得起的。


    一旦惹得這些頂級富豪不滿,沈默可未必保得住他。


    此時此刻,一幹富豪皆是目不斜視,心中的想法,大概和周靜如出一轍。


    這女人是沈默嶽母,得罪她,就相當於得罪沈默。


    當日在聚賢酒店門前,沈默教訓蔡小曼和白天逸的一幕,看見的人可不少。


    如今的蘇城,早有傳言,得罪沈默不算慘,誰要是得罪了蘇婉瑜或是周靜,最少也要脫層皮。


    蘇家女人,惹不起惹不起!


    魏銘卻是不依不饒,接著冷笑道:“周姨,你該不會是不滿坐在諸位叔叔伯伯後麵吧?”


    聽到這裏,眾人皆是一愣。


    能坐在這裏的,哪一個不是活成精的人物?又怎會聽不出魏銘話中的針對之意?


    一時間,十幾位富豪全都驚了,每個人看向魏銘的眼神,都複雜的一言難盡。


    這個魏家少爺,該不會是個傻子吧?


    就算要貶人立威,可也不能專挑硬茬啊。


    心裏想著,眾人更加緘默不言,一言不發。


    魏銘壓根沒看懂眾人的目光,接著皮笑肉不笑道:“周姨,你要是有怨言,也不能怪我,你們家的身份地位擺在那兒,隻能坐最後麵啊。”


    周靜臉色愈發蒼白,急忙辯解道:“我沒有,你不要亂說。”


    而聽到此處,一幹富豪紛紛把頭別向一邊,心中暗罵魏銘這個二貨。


    你自己要作死,能不能別帶上大家?


    他們要是早知道座位是按照身份地位排的,打死他們也不能坐在沈默前麵啊。


    這不是捋虎須嗎?


    眾人看到此處,大概也都看明白了,這魏家祖孫恐怕和周靜一家不對付。


    一時間,不管和沈默有沒有仇的,所有人都暗下決心,以後說什麽也要離魏家這對祖孫遠點。


    免得未來不知道哪天,沈默找上門來,那問題就大了。


    魏銘奚落了一番周靜,這才重新讓人拿了個杯子給她,心中則是得意萬分。


    周靜接過杯子,臉上一陣屈辱,眼圈有些泛紅。


    蘇念小聲道:“老婆,我們老實吃飯吧,吃飯完早點迴家。”


    他不安慰還好,一安慰起來,周靜更加委屈,抬頭惡狠狠的瞪著沈默。


    “都怪你,誰稀罕跟你喝酒?害得我丟人!”


    沈默摸了摸鼻子,搖頭苦笑,沒有反駁。


    天地良心,他隻是想幫周靜緩解下尷尬,也沒想到會鬧成這樣。


    不過話說迴來,放眼場中,也唯有周靜有這個麵子讓他主動舉杯。


    至於其他人,還不夠格。


    正在這時,鄰桌的蘇安忽然蹭的一下竄起,在人群顯得很突兀。


    眾人都是詫異的看著蘇安,不過礙於素養並沒有開口。


    全蘇城都知道,蘇家大房和二房自成一脈,和周靜一家不對付,他們也犯不著忌憚蘇安。


    魏傳誌笑道:“蘇賢侄有事嗎?”


    蘇安笑道:“魏叔,在今天這個重要的場合,我想代我父親敬您一杯酒,以緬懷您和父親幾十年的故人之情。”


    魏傳誌眯了眯眼,要是蘇安本人給他敬酒,自然是不夠格的。


    可蘇安搬出了蘇烈,這個麵子他要是不給,以後難免落得個薄情寡義之名。


    魏傳誌同樣起身,唏噓道:“既是我那老友敬我,這杯酒,老夫是非喝不可!”


    說話間,他轉頭看了看周圍眾人,示意道:“諸位,這一杯,為我那過世多年的老友,大家隨意即可。”


    蘇安趕緊敬了一圈眾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緊接著,跟在魏傳誌後方,眾人皆是捏著鼻子抿了一口。


    饒是如此,蘇安也已經受寵若驚,心滿意足的坐迴原位。


    坐下之際,蘇安不忘得意洋洋的看向此處。


    雖說他身無長物,但至少有資格和這群富豪對飲。


    感受到這目光中的挑釁,周靜氣的麵目含煞。


    她一邊在心中破口大罵蘇安無恥,一邊惡狠狠的瞪著沈默。


    沈默感受到這目光,不緊不慢擦了擦手,這才抬頭看向她。


    “你也想跟他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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