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的事怎麽樣了?”丹勒上前一步,答道:“稟告魔主,那日我一直跟蹤在他後麵,發現他在宛州停下了,不過他好像發現了我,掩蓋了行蹤,但是屬下猜測那人應該就是宛州人。”越澤重傷了黑衣人,在察覺到他要逃跑的時候利用蠱蟲在他身上留了一個印記,後來便叫丹勒去追查,隻可惜,這印記隻能留五天。楚暮雨是放在他心上的人,他恨不得將世間所有好東西捧到他麵前,讓他開心,讓他展露笑顏。楚暮雨受傷比他自己受傷還要難受,他恨不得將人拉出來千刀萬剮。如若那天不是他察覺不對勁及時趕去,師兄就……越澤光是一想,就覺得無法唿吸了,手腳發冷。看著魔主沉默不語,丹勒毫不猶豫跪下:“屬下辦事不利,還請魔主責罰。”蠶青想要開口說什麽,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我再給你些時日,這次要是再什麽也查不到,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的。”他淡淡道。丹勒神色一凜:“是,屬下明白。”“都退吧,這段時間若是沒什麽大事,不要來打擾我。”越澤說完,也不管其他人是什麽反應就出了前殿。芸媚兒感受到些不尋常,“魔主好像著急見什麽人一樣。”蠶青恨恨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魔主是有正事要忙!”芸媚兒不理他,反而是款步走向丹勒,“一會兒要不要去我那裏?”她眼似水波,紅唇微彎。蠶青一個激靈,連忙拉著丹勒,“魔主不是叫你去辦事嗎,你可不要耽誤了!”丹勒拉開蠶青的手,冷冷看著芸媚兒,不過片刻,他嘴角扯出一抹笑來,微微彎腰,在芸媚兒耳邊說:“好啊,不過要等我辦完事迴來,到時候幹得你下不了床。”芸媚兒眉毛一挑,“那我可是求之不得。”兩人的聲音都沒有刻意放低,蠶青在一旁聽得一清二楚,她胸口氣得起伏不定,眼眶全紅了,一甩袖子往外走去。這對狗男女!越澤換了身衣服迴了房,楚暮雨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他坐到床邊,握住楚暮雨手,愛不釋手地摩挲著,“師兄,我迴來了。”他出神地看著楚暮雨的臉。“師兄,其實我希望你現在是醒著的,但是又怕你現在是醒著的,不然我就不敢將我的心裏話說出來了。”他頓了頓,“我從小就過得不好,被親生父母遺棄,後來被師傅撿到,一開始我以為師傅是真心待我,哪裏知道他不過是為了利用我,人人都不喜歡我,我就想著,我也誰都不要喜歡,要是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那我也太可憐了。”越澤自嘲一笑:“後來才知道,這種事情哪裏是控製得住的。”“師兄,師傅把我當藥人,早在幾年前我就該死掉了,但是我不甘心,想著反正都是一死,那我一定要殺死那個老頭再死,所以我修煉了一個功法,我變得厲害了,但是壽命變得隻有五年了,到現在隻剩下兩年了……”“師兄,我想活下去了,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以前常常嫌棄我命大,怎麽也死不掉,可現在我好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麽死掉,不甘心見不到你,不甘心把你讓給別人,不甘心你不喜歡我……”越澤喉嚨裏傳來一陣澀意,他帶著哽咽說:“師兄,你醒來了以後別討厭我好不好?”作者有話要說:可憐的越小澤嗚嗚第60章 金風玉露一相逢(11楚暮雨做了個夢,但是等他醒來,他把這個夢忘得一幹二淨。房裏沒有點燈,隻有床簷邊鑲嵌的一顆碩大的夜明珠發出暈光,像是朦朧的月光。楚暮雨想起來了,他那日告訴越澤自己要走了,吃了頓飯,但是吃著吃著,頭就開始昏了,最後就沒有印象了。身體並沒有什麽不適,但是楚暮雨發現,自己身體內的真氣好像被封住了,無法運轉,也就是說,他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人。他看了看,自己的劍被掛在了牆上。“嘎吱”房門被人推開。來人穿著一襲黑色衣袍,仿若和這夜色融為一體,借助夜明珠的光,楚暮雨看清了他的樣子。“越澤。”楚暮雨看著他。“……師兄,你醒了。”越澤隻僵了僵,不過一瞬就恢複了,他的神色毫無異樣,讓楚暮雨都以為自己不過是睡了一覺起來而已。“為什麽?”楚暮雨隻問了這三個字。那人站在原地沒動,隻說了一句:“師兄,你別走好不好?”楚暮雨:“越澤,別犯傻,我得迴宗,我又不是不來這裏了,你何必將我囚在這裏?”說實話,楚暮雨剛開始有一點生氣,他又不是一去不複返了,居然還將他的真氣封住,想要把他留在這兒,但一想到越澤患得患失的性子,他好像覺得不怎麽意外了,那點氣也沒了。但是他得改變越澤這種想法,怎麽能通過囚禁一個人來挽留一個人呢。“越澤,我是人,不是你的寵物,你覺得你把我囚禁在這裏有用嗎?”他裝作很生氣的樣子。越澤慢慢走到床邊,楚暮雨終於看清楚了他的表情,那一刻,他的心狠狠揪了起來。這是一種什麽樣的表情啊,明明是笑著的,可是眼裏卻是無盡的悲哀和絕望,楚暮雨恍惚間看見了兩行淚從他臉上淌了下來,可仔細看分明一滴淚也沒有。“師兄,我知道你生氣,我不奢求什麽,我就想你多留幾天,就幾天,好不好……”越澤半跪在地上,虛虛握住楚暮雨的手,勉強擠出了點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