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碼頭邊看著眼前這艏完美無缺的女神號,心裏泛起一陣感動,斯賓船長大概也會很高興自己的船可以如此美麗的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吧。新的女神號已經和舊的徹底告別了,首先我將雙桅的女神號改成了加固的三桅杆,除了主帆我將全部的帆都換成了三角帆,並且為了速度將女神號原本的平頭前艙加長改成了銳角的尖刀型,而船下身也由平底改成了尖底。縱向中線設一道突出於船底的方龍骨,除提高船體縱向強度外,偏風航行時還可阻止船體橫向漂移。而為了使船身穩定在女神號倆翼加了倆個浮舟,由金屬製的杠杆連接,女神號也由單體船變成了三體船。  我現在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讓女神號下海試試,就在我有點神遊的時候,龍炎的聲音在我耳邊響了起來,他驚奇的說道:“方先生說的新女神號,原來如此壯觀,不過現在卻不是高興的時候。海德王國軍方已經將方先生的女神號定為了通緝犯,此刻基港的官兵正在碼頭四處查找方先生的船。”我聽完心裏驚了一下,然後我謹慎的觀察了下船廠裏的其他工作人員,龍炎見我如此馬上補充道:“方先生不用擔心,這消息是剛剛放出來的,方先生對我們龍家有恩,我們不會做過河拆橋的事情。”頓了頓龍炎接道:“女神號的補給我已經通知下人準備好了,方先生還是早點集合手下出海吧。”

    我看著眼前的書生,心理不由的為剛剛懷疑他而慚愧,不過我已經沒時間道歉了。我揮手招來了管豐讓他馬上去集合船員,我們將再次出海。隻要到了海麵,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艏船可以追上女神號。我轉了個身發現龍豪老爺子也出現在了我的眼裏,此刻他正在那間可以俯瞰整個船廠的房間裏,從他一臉慈祥的神情裏我可以感覺他的善意,我微微行了個禮,表示了我的敬意,然後轉身登上了女神號。

    女神號的船員很快便集合完畢都登上了船,我命令收起了海矛揚起了風帆準備起航。在女神號快要駛出龍家船廠時,我突然聽見一個聲音由岸上的碼頭傳來,我迴過頭才發現原來是龍家的大小姐龍月兒,她一直追到岸的盡頭才收住了腳步,隻聽見她站在那裏大喊:“死方天,你給我迴來,早晚有一天你會著我的道兒,你給我記住!”我站在女神號的尾部對著她招了招手微笑了一下,表示再見。

    總有一天嗎?恐怕這一天永遠不會到來,因為這次出海不僅僅有軍方的人在追逐,還有那些伺機報複的海盜在等待著,為什麽我會卷入這麽可怕的事情裏?我如此這般的抱怨著,女神號終於開進了大海。

    管豐熟練的操作著女神號的方向舵,有他在我放心了很多,一艏精良的船和一個天才舵手,前方就算再多麻煩也不用太過擔心。管豐見我出神試探性的問道:“方爺,我們現在成了海德王國的通緝犯,接下去怎麽辦?”管豐剛問完,我便看見許多聽見的水手都迴過了頭來瞧著我,然後是七嘴八舌的開始出各種主意。有人說我們可以開向西方的英蘭加王國,因為那不是海德王國的同盟國。有人說開向東方的大石王國再轉道去大唐王朝,那裏和這邊所有國家都沒有同盟關係。

    我聽著眾人不停的議論著卻沒有什麽打算,但是我也知道此時作為頭領我必須拿出一條路來,讓所有船員可以寄托。不過究竟該如何打算我卻一點念頭都沒有。因為不管從哪裏走我們的補給也隻夠過倆個港口,過了倆個港口後就必須補給了。而這片海域起碼還有5-6個港口都和海德王國有關係,以我珍惜生命的性格打死我都不會靠岸的。想到這裏我突然腦子裏閃過那夜我們被海盜襲擊時,對方高高掛起的骷髏旗,我終於有了答案。

    我迅速的登上甲板的指揮台,高聲大叫了一下,讓所有人都轉過了身來。船員們此刻知道我要公布關於以後如何生存下去的重要決定,都放下了手裏的活慢慢的向指揮台靠攏。我見人差不多到齊了,大聲道:“我們以後將做為這片海域最偉大的海盜而生存下去!”

    台下的船員聽完似乎還沒有馬上理解我的意思,大概沉默了幾秒鍾我看見了他們眼裏的猶豫。我心裏很清楚這些船員雖然大部分都是有勇無謀的莽夫,但是他們都還算善良,我讓他們做海盜,他們馬上想到了殺人放火那些恐怖的事情。想到這我補充道:“當然如果不願意上這條船的人現在便可以離開了,要走的人自己可以放下救生船離開。不過作為船長我必須提醒你們,上了岸後等著你們的很可能是海德王國軍方的追查,也許你的下半輩子麵臨的隻有四麵白牆的監獄,再也沒機會看到大海。做海盜也許很罪惡,但隻要我們知道我們在做什麽就行了,男兒隻有海才是生命,離開了海我們什麽也不是。”話一出口幾個年輕的船員眼裏馬上燃燒起激情來,很快所有人都被這慢慢擴散開的激情所感染,甚至有幾個人已經開始喊‘偉大的海盜,偉大的海盜’。

    從這一天起,我知道我將踏上一條不尋常的道路,究竟前方等著我的是什麽?我根本來不及去想,我現在隻想著活下去就必須用非常的手段。海盜也好軍方也好,隻要擋在我的前麵一律都要掃除。

    管豐在第二天一大早便來征詢我,因為他說海盜一定要黑帆,並且掛上骷髏標誌。我隻是問他是不是所有海盜都要這樣?他點了點頭,我接著告訴他,我們是偉大的海盜,去將帆塗成黑色,但是卻要畫上天使翅膀的標誌。鬼才要畫那種俗得不能再俗的骷髏,女神號當然要有雙可以飛翔的翅膀了。這個方案很快便得到所有船員的同意,因為他們都說:我們是偉大的海盜,也是不一樣的海盜,天使翅膀便是證明。汗!

    就這樣女神號成為了一艏海盜船,我們也如此安全的行駛了倆日,一切風平浪靜。到了第三日的下午我還在我的搖椅上做夢時突然管豐死命的把我給搖醒了過來,我側頭詢問他怎麽迴事?隻見管豐指著女神號的前方。我順著他的手指瞧去,馬上驚的跳了起來,是倆艏軍方船,一艏是普通級的戰船,另一艏大概是貨船。我開始考慮這艏貨船為什麽要戰船保護,看來運送的物質一定價格昂貴,想到這裏我笑了起來。

    “把白帆降下來,升起黑帆,各位偉大的海盜們,我們有生意上門了。”所有船員聽我如此喊話都興奮了起來,一個個都開始到自己的崗位上忙碌了起來。我走到了女神號的前甲板觀察了一下,然後高興的笑了起來。這艏軍方的戰船果然是我所看到的最老舊的普通級戰船,對付這種船隻要女神號船頭的主炮便足以讓他們投降了。女神號的主炮是我在龍家船廠時特別為龍家新船設計的,本來是裝備在龍豪老爺子的新船上的,但是龍豪老爺子看見如此厲害的主炮一下高興的過了頭,答應送我一門,就這樣女神號也裝上了一門。

    我揮手示意減速,女神號慢了下來。對方看見我們突然掛起黑帆馬上明白了我們是海盜,開始緊張的變換了隊形,運輸船遠遠的拖到了戰船的末尾。我看見後冷笑了一下,他們以為是和誰在較量?我發出了第一道命令----向拖後的運輸船射擊。在我的命令發出後不久我便聽見一聲震天的大響,然後看見一顆黑唿唿的東西向著遠處的運輸船飛去。這種主炮是我在吃了上迴被倆艏海盜船追著打的虧後專門設計的,以遠射程和精準為特點,唯一缺的就是火力。但是女神號的速度是沒有任何船可以追上的,我完全可以在前麵慢慢的開,然後時不時的轉個身給你一炮,就算威力再小,等你多吃幾發炮彈卻無還手之力也該知道怕了吧?

    就象我想的一樣,當炮彈劃過那艏戰船直接擊中後麵的運輸船時,對方感到了火力射程的差距,開始轉舵向另一個方向駛去。看到對方如此我簡直快笑出聲音來了,和女神號比速度,天下間沒有更好笑的事情了。

    戰鬥進行了大概4個小時,對方在打無可打,逃無可逃的情況下掛起了白旗。當對方白色的旗幟升起來時,女神號上暴出一陣歡唿聲,這第一筆生意進行的如此完美。

    我命令三個人坐著小船劃了過去,然後讓主炮手將對方的船側開幾個大洞。但是這個世界的技術還不足以滿足百分之百的命中率,主炮手起碼打了6-7炮才在對方的船側留下3-4個大洞,對方的船上慢慢的升起幾股黑煙,我看見對方很多人開始跳海,我揮手示意停止了射擊,然後目視著我們的小船慢慢劃過去。這招就叫做威懾。過去看過很多軍事小說,隻要你夠軍力根本不用打仗就可以取得想要的戰果。對方顯然吃驚於我們如此‘精準’的射擊,當我看見三個我們的船員在對方船頭大搖大擺的走來走去時,我終於滿足的笑了下----原來欺負人這麽過癮的。

    當我派去的三個海員迴來報告時,我聽完心裏一陣憤怒,對方竟然裝載的是奴隸。我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海德王國竟然開始販賣奴隸這種極其罪惡的行徑,但是我卻了解我過去世界曾經出現過的這個時期,那是個黑色的時期。想到這裏憤怒讓我將對方的官兵全部踢下了水,扔給他們幾個木板算是我對他們的特別照顧。其實我自己明白我憤怒的原因有一大半是因為這次搶劫讓我什麽也沒得到,我又不可能去做販賣奴隸的事情。

    我詢問了一個被帶到我身邊的奴隸,雖然不明白他在說什麽,不過看他的樣子我大概可以知道他屬於一個文明不算開化的土著部落。在我還在為這個土著的莫名手語鬱悶時,手下告訴我竟然有一個會我們語言的奴隸存在。我在船長室招待了這名可以說話的土著,對方竟然是個女孩子,大概隻有16-7歲的樣子,也許是土著人特有的身材加上古銅色的皮膚顯的非常性感成熟,但是她的臉卻如此美麗恬靜,如果不是這張清純的臉我也猜不到她的歲數,不過她眼裏的深沉讓我了解到她過去的日子一定很艱難。

    我指了下我桌子對麵的位置然後說道:“這位女士請坐,不必拘束。”對方聽我說完顯得一臉茫然,並沒有坐下,隻是靠近了那張椅子。我突然明白到在過去也許不曾有人對她如此客氣,我接道:“沒關係,我並不是你所認識的那些人渣,在我這裏平等才是王道,女士都必須得到尊重。”這個眼前的女孩眼裏閃爍著一些東西,但是我可以感覺到她眼裏閃動的已經不再是‘懷疑’而是疑惑。我笑了一下,道:“既然你不喜歡坐,那我就不勉強了,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然後便讓你和你的族人自由離去。”

    這個女孩子終於坐進了自己的位置,她似乎有點緊張,但是我可以在她的語氣裏聽出她有一個倔強的性格,她直視著我說道:“我們是在新大陸生活的部落民族,從不曾想過上帝會如此懲罰我們,我們也從不曾想過傷害別人,但是你們的船隊在接受了我們盛大歡迎後的第二日便搶走我們的財富,當財富搶劫一空後,他們便開始搶人做奴隸,無恥。”這些過去似乎讓她非常憤怒,我沒有打斷她,畢竟她可以得到一個出口發泄一下對於我一會的問話有很大好處,她接著道:“我14歲便被劫上你們這些人的船,後來賣給一家大戶人家做小姐的隨從,因此受到過教育,但是後來小姐家卻破產了,我不得不被轉賣出去,卻在這片海域被你們劫了下來。不過我想這隻不過是被賣到另一個地方而已。”

    我聽她說完笑了下,沒有去觀察她的臉上表情,我盯著窗外說道:“被你看成和那些奴隸販子是一種人還真是令人傷心,不過時間會證明我剛剛所說還你們自由的真實。”說完我把管豐叫了進來,然後吩咐了一些事情後他便很快的出去了,我沒有再和眼前這個女孩子說話,我隻是一直盯著窗外。很快管豐便領著一位已經被我手下折磨的半死的奴隸販子走了進來,這個人顯然是個頭領,因為從他進門的瞬間我看見那個女孩眼裏深刻的仇恨。我踢了一腳那個正在澀澀發鬥的奴隸販子,見他惶恐的馬上跪了下去,我才吐了口氣般的說道:“這個女孩子已經都和我說了,但是我要證明下她所說的真實性。我問你答,答錯一個切你一個指頭,算上腳指你猜猜你能答錯幾次?”奴隸販子聽完不停的磕著頭並且喊著絕對不會說謊,真不知道我的手下對他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

    我看了眼那個女孩子,她顯然很會觀察人的眼色,她會意的點點頭示意自己不會插話,我這才轉過頭來對著這奴隸販子說道:“你們和海德王國軍方合夥做生意多久了?”

    奴隸販子想了下說道:“差不多倆年了,他們提供給我們武力幫助,我們則負責尋找新大陸上更多的部落,如此互惠互利。”

    我知道他此刻早以嚇破了膽根本不敢說謊,我接著問道:“你們是什麽商會的?”

    奴隸販子很快答道:“印加蘭商會。”

    “明白了,你現在去把這些奴隸的所有賣身文書給我拿來,少一個一樣切你一個指頭,順便你去給我把你們商會關於在海德王國的航海路線畫出來,現在和我的副手去吧。”我說完轉過頭對著管豐眨了眨眼說道:“船上的食物不多了,你看哪個敢反抗的就殺了給兄弟們換點肉吃。”管豐先是愣了一下,但是還是很快會意了我在嚇這個奴隸販子,於是狠狠的踢了奴隸販子一腳後拽著他出去了。

    我依然沒有和那個女孩子說話,我開始觀察我眼前的航海圖,那個女孩本以為我會問她什麽,可是她現在明顯感到已經無法猜透我了。一隻煙的時間管豐叫人將所有奴隸販子的賣身文書拿了進來。等送東西的人出去後我將那些文書扔給對麵的女孩說道:“拿去吧,除了這個你還擁有了那艏運輸船。”我沒有抬頭看那女孩,我一直在觀察剛剛送進來的印加蘭商會的航海路線圖。那個女孩子如我想的一般還是坐在位置上,我接道:“你們可以壓著那些奴隸販子讓他們帶著你們返迴你們的故土,至於這些奴隸販子以後的結果你們按你們的規矩辦就好了。”頓了下我接著道:“你們隻需要在大西洋中間的幾個島做下補給就可以了,你們這一船的同族裏肯定都是沿海一帶的部落,對於航海他們也都是能手,不必我再派人保護你們了吧?”

    女孩子始終沒有說什麽,她將那些文書借了我的火柴焚燒的一幹二淨,然後彎腰行了個禮便出去了,甚至連謝謝也沒有說一聲,我笑著想大概她已經將我和那些奴隸販子當成了一個族的人,已經恨到不能自拔的份上。我倒不介意這許多,反正以後隔著一片大西洋,她又不能吃了我,我吩咐了管豐按我答應那女孩般去做了。

    當第二天黎明出現時,我看見海麵上隻剩下我們和對方的一艏戰船,那艏運輸船早已離開了,果然歸心似箭,我站在甲板上笑了起來。突然一隻海鳥劃過天邊從女神號的桅杆衝了出去,我馬上明白這附近一定有個島嶼,因為我們遠離大陸,既然有海鳥那麽證明這附近一定有個陸地,我突然高興起來,總算可以不用再睡在搖來搖去的船艙裏了。當我還在興奮時,突然有人給我披上了件外套,我心裏馬上起了一陣雞皮,管豐何時變的這麽肉麻?當我轉過身來時看見的卻是那個昨日還是奴隸的女孩子,我感覺到一陣莫名其妙,我指了指她然後指了指遠在大西洋另一邊的新大陸,她為什麽沒有離開?

    當我還睜大著眼睛莫名其妙時,這個眼前的女孩子終於說話了,她道:“我已經迴不去了,我畢竟是在你們的人中長大,很多事情對於我而言已經改變了,過去的生活我已經迴不去了。”我聽她說完點了點頭,確實如此,那女孩看我點頭接著道:“大人如果不嫌棄我願意追隨大人身邊,做大人的奴隸。”

    我等她說完後看見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臉紅了起來,我起碼猜到了十之八九。我咳了下說道:“不是奴隸,是朋友,以後沒有人可以將你視為奴隸,人都是平等的,要互相尊重。”我頓了頓接著問道:“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我叫瑪莉萊.安娜,是過去的小姐給我起的。大人叫我安娜就可以了。”迴答完,安娜的臉又紅了起來,然後見她指了指我,道:“還不知道大人的名字?”

    “呃,我叫方天,喊我船長便是了,我還年輕不想做‘大人’。”安娜聽我說的有趣突然癡癡的笑了起來,一臉的天真燦漫加上她土著人獨有的開放笑聲,還有那因為笑聲而震動的性感曲線,天哪!知道眼前出現一個擁有性感成熟曲線的女人卻顯得如此單純幼稚是什麽感覺嗎?我想我此刻已經在開始升華我的邪念了,以後一定要注意,千萬不能再傷害眼前這個女孩,她的身上已經有太多傷痕了,我如此警告著自己。

    安娜便如此的在這艏海盜船上安了身,但是事情遠非我想象般那麽簡單。因為這個世界上的人都很迷信,他們認為女人出現在船上做海員是件很不吉利的事情。女神號的其他船員都為此很不安的向我建議著。起初我也不當迴事,可是建議的人多了,我才明白如果我不處理會變成‘民憤’。就在這時我突然想到那隻黎明時飛過桅杆的海鳥,於是我終於高興的笑了起來,因為一切已經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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