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跟著塵遜的人,將這個孩子從塵遜的身上扯了下來,扯下來的一瞬間,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隻見這個孩子身上居然有一個非常非常大的黑。色。膿包,這個膿包惡心極了,所有人都退避三舍,不敢接近,畢竟大家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膿包,更是不知道這孩子身上的膿包會不會傳染。


    男孩環視了一圈,見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充滿了恐懼,他不禁大笑了起來,他喜歡別人害怕他的樣子,這讓他心裏很痛快,他得意洋洋地晾著自己胸口的膿包,因為這個膿包太大了,以至於已經把他的衣服都脹裂了,他衣衫襤褸,在這樣冷的天敞著懷走了這麽久,卻還是精神奕奕。


    塵遜盯著男孩胸口的膿包,不禁臉。色。一變,他看了男孩好一會兒,從口袋裏掏出一塊肉,丟給男孩,男孩已經很久沒吃飯了,他猛地撲向了肉,像野獸一樣撕咬著,他生生把那一大塊肉給吞了,隻可惜他被這塊肉給噎住了,咳嗽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塵遜攆走了其他人,和男孩肩並肩坐在雪地裏,塵遜說:“如果我沒猜錯,你是從神廟廢墟裏走出來的。”男孩驚愕地看了塵遜一眼,轉身就要跑,塵遜卻早有準備,一把抱住了男孩,將他死死壓在地上,那顆膿包就在兩個人之間蠕動,有那麽一會兒塵遜感覺自己胃裏一陣翻騰,幾乎都要吐出來了。


    塵遜說:“我不會傷害你,我不會傷害你,我會幫助你的。”


    男孩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疑惑地看著塵遜:“因為隻有我知道,如何對付這個膿包,也隻有我能幫你。”


    這時候男孩開口說話了,他隻說了一句,就轉變成了哇哇大哭,他說:“求求你,幫我把這個膿包切掉。”


    “這個男孩就是我外爺對麽?”陸冬問塵垚。


    “沒錯,這個男孩就是你外爺。”


    “不過我很疑惑,塵遜是怎麽知道如何對付這個膿包。”


    塵垚臉上露出一個詭詐的表情:“因為這是一個習俗,這是每次神廟祭祀之後一定會出現的現象,你外爺,還有桓尤身上長出一個膿包,並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陸冬愣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沒想到塵垚竟然給了自己這樣一個解釋。


    “反正你也要成為我的義子,我沒有孩子,以後定然是來幫我完成這一切,我現在告訴你也無妨。


    相傳在上古時代,北方曾經出現過一場極為慘烈的戰鬥,是仙和魔之間的戰鬥,之後魔就被徹底趕出了三界,去了魔屍地,那裏是一個寸草不生的地方,不在三界之內,魔屍地和三界之間有一個模糊的地帶,被稱為遺忘時間廢墟,那個地方沒有時間的概念,是一片虛無,一旦有人進入這個遺忘時間廢墟就無法離開,就會被一直困在裏麵,正是因為三界和魔屍地之間有這個遺忘時間廢墟,才能保證魔不會卷土重來,毀掉三界。


    然後上古時代已經沒落,我們的時代也過了近千年,這千年,很多事情都在發生改變,而北方部族的強大,被中原地區的人覬覦,而且因為北方部族人數的增多,我們是遊牧民族,我們的族人和牲畜都需要更多的空間,所以慢慢地,我們就向內陸地區,有更多豐富食物的地區擴散。


    這很快就影響到了中原各國的利益,然後他們就集結百萬大軍攻打北方部族,雖然我們的人驍勇善戰,但節節敗退,很快就快要到極寒之地了。


    我想你也是知道極寒之地的,那裏冷得要死,如果我們真的進入了那裏,就一定會死的,然後當時幾大部族的族長匯聚在一起,商議如何是好,因為當時中原的百萬大軍很顯然是要將我們斬盡殺絕,為了不讓這種人間慘劇發生,一個年歲最高的老族長書說他有個辦法也許能解決這一切。


    他說在極寒之地,靠近遺忘時間廢墟的地方藏著一個魔。


    一聽說是魔,大家都一片嘩然,因為從仙魔之戰之後,人界已經安靜了千年,別說魔,連仙也沒見過,大多數的人都認為仙魔之戰不過是一個可笑的神話傳說。


    我們北方人是有自己的圖騰,是不信什麽仙神的,我們信奉的是力量、野獸和自然。


    所以當那個老族長說這些的時候,最一開始無人相信,甚至紛紛嘲笑他,駭人聽聞。


    然後老族長說這一切都是真的,他說當時仙魔之戰的時候,他祖上曾經收留了一個身負重傷的魔,之後他們就將那個魔一直藏在極寒之地,很多年來,他和他的族人一直在守護這個魔。老族長的父親曾近和老族長說過,如果有一天,整個北方麵臨著滅頂之災,或者他麵臨著生命危險,隻身一人,走投無路,就去北方那裏求助那個魔,那個魔一定會報答他們千年來的悉心照料。


    老族長說,如果不信,大家可以去看他們部族的圖騰,上麵就有那個魔的模樣。


    雖然老族長說完,有差不多一半的人相信了他的話,但是大家還是提出了疑慮,意思是魔都很危險,也很貪婪,如果他們要魔的庇護,定然還有奉獻給魔更多的東西,沒準到時候他們都會被魔吞沒,豈不是得不償失。


    老族長當時也對此很有疑慮,但下麵那些被中原大軍奪取去家人生命的年輕人都說,馬上就要死了,還想那麽多幹嘛,他們不希望自己的妻女繼續向北方移動,就算不找魔,也應該正麵和中原大軍決一死戰。


    當然,那時候根本就是毫無勝算。


    幾大部族的族長考慮再三,終於同於,排幾個人跟著老族長去找那個魔,看看能不能將他喚醒。


    而這就是北方部族一切悲劇的開始。”塵垚歎了一口氣:“在老族長的帶領之下,他們找到了那隻魔,那隻魔確實受了太重的傷,緩了幾千年也仍然沒有恢複全部的力量,他躲在遺忘時間廢墟邊緣,隻要再往前一點,他也將被徹底困死。


    當時魔同意了老族長的請求,同意幫北方部族的人,但他有條件,他說條件就是要在這個地方上麵蓋一座神廟,另外就是凡是需要他保護的部族,每五十年要奉上一次血祭。


    因為說是五十年奉上一次血祭,大家都覺得這個要求還算合理,在北方如果打了勝仗都是要用戰俘的血來祭神的,讓神保佑我們下一次的勝利,若真的贏了,讓北方部族能夠大獲全勝,別說五十年,就算五年,大家也是心甘情願的。


    於是族長們為了表示誠意,他們先各自派了一百壯年,到魔的地方去修建神廟,你們所處的神廟廢墟就是當年由各個族長派出的人修建的,而且為了試探魔的力量,族長們說這裏雪太大了,也沒有用於修建的材料,而等這些壯年們到了魔的地方,就發現那裏出現了大量的石塊,而且雪也停了。”


    “這麽說,那個魔還有很強大的力量的?”


    “他到底有多大的力量呢?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聽說當時中原大軍和北方部族最後一戰是北方部族以多敵少的全麵勝利。


    你想想,北方部族當時能有多少人,當時我們被中原大軍逼迫的節節敗退,別說百萬精兵,就連十萬個戰鬥力都未必能湊齊,那多出來的那九十萬人是誰?”


    陸冬沒說,隻覺得渾身上下一陣麻冷。


    “很多時候我並不願意去讀那些史書,因為有的時候,史書上記載的內容,真的讓我不寒而栗。”塵垚臉上露出一個極為詭異的笑容,那笑容也讓陸冬不寒而栗。


    “之後神廟祭祀的習俗就開始了,根據魔提出的要求,當初求助於他的這十餘個部族,輪流奉上血祭,也就是說差不多每隔七八年就要有一個部族奉上血祭,血祭是五百名奴隸,而這些奴隸都要經過處理。”


    “子蟲。”陸冬迴答。


    塵垚揚了揚眉毛:“看來你是知道這一點的,但是你知道我們用來處理奴隸的子蟲是從何而來的麽?”


    陸冬搖了搖頭。


    塵垚看了一眼桓尤,陸冬不禁臉。色。大變:“該不會是?”


    “沒錯,是通過人送迴來的,最一開始派去修建神廟的壯年,差不多都死在了神廟,而當北方族長們擊退了中原聯軍之後,第一個懷揣蟲卵的人就出現了,出現在最一開始提出要我們去尋找魔的老族長的部族,那個人是老族長派去修建神廟的一百個壯年之一,他迴來的時候胸口就長了一個碩大的膿包,看上去惡心極了,老族長當時並不知道怎麽處理這個膿包,但是他覺得這個壯年看上去很痛苦,就要人割開這個膿包,卻不想,捅開膿包之後,那個人就瘋了。”


    “瘋了?桓尤不會也瘋了吧?”


    “不會,桓尤定然是不會。”塵垚又喂了桓尤一碗血,肯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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