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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館。


    三叔埋頭吃麵,稀裏嘩啦的,好像三天沒吃飯了一樣。


    周圍的人時不時的會側目過來,我搖搖頭,看著麵前空了的三個大碗伸手:“服務員,再來一碗。”


    迫不及待的接過服務員手裏的麵碗,三叔大口大口的吃,直到他吃到見底,連湯都喝光了,這才抬起頭。


    “不夠?再來一碗?”我問。


    三叔趕緊搖頭,靠著椅背打了個飽嗝,拿著牙簽咬著,舒服的歎了口氣:“吃飽了。”


    說完,三叔突然往我跟前湊了湊:“你把鐲子給他們了?”


    我點頭;“不然呢?你以為你怎麽出來的?”


    三叔猛地一拍大腿:“啊呀,虧了,虧了!”


    我邊掏錢包邊站了起來:“你哪裏虧了?”


    三叔跟在我身後:“你說我虧不虧?平白無故被人暴揍了一頓,還搭了個古董。”


    看了眼時間,我掏出兩百塊錢塞到三叔的懷裏:“我就剩這麽多了,你自己去醫院看看傷,不夠自己想辦法,我得去打工了。”


    三叔點頭,把錢放進了上衣口袋。


    接迴三叔的事倒是挺順利的,那些人拿到了鐲子很高興,二話不說就把三叔給放了。


    隻是,當我看著鐲子被那些人鎖進了一個黑色的箱子裏時,突然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很奇怪,就好像我和那個鐲子有某種神奇的聯係一樣。


    不過我很快想明白了,先不管那鐲子是怎麽到了我寢室裏來的,單憑它從古墓裏死裏逃生,和我也算是同患難過,不舍也是有道理的。


    “靈啊,三叔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心裏總發慌……”


    不等三叔的話音落下,我趕緊追著站台剛停下的公交車跑了過去。


    “記得找個時間迴家一趟!”


    “知道了。”


    我打工的地方,離學校不遠,是一個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我每周要值三天的班,一三五,從晚上的九點半到淩晨的六點半,過了十二點以後,街上就沒什麽人了,我就在這個時候窩在櫃台裏休息。


    “歡迎下次光臨。”


    送走最後的一個顧客,時間已經是將近午夜了,街上的店鋪大部分都關張了,隻有幾家旅館的燈還亮著。


    “滴答,滴答。”


    我把目光從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轉移了迴來,牆上掛鍾的搖擺聲在夜晚格外響亮,我稍稍的豎了豎耳朵,滴答聲有些粘滯。


    空氣中,有一股壓迫的陰冷氣息飛快的向我移動過來,不等它靠近,我已經掏出了驅魂符。


    “正法定乾坤,驅鬼散無形!”


    丟出去的驅魂符沒有落地,而是在我麵前懸在了半空中,隻見驅魂符突然“騰”的一下燃燒了起來,我麵前的那團極具壓迫感的空氣立刻被燒的顫動了一下,緊跟著一團黑色煞氣裹挾著一張猙獰吐舌長舌的鬼臉鑽了出來。


    我猛地往後一退,厲鬼!


    三叔說,鬼也有三六九等之分。


    最低的是小鬼、遊魂,沒什麽大本事,一般來說它們不會害人,也沒本事害人,就是到處飄來飄去街頭巷尾的嚇唬人,不成大氣。


    然後就是厲鬼,這種鬼就比較厲害了,帶著怨煞之氣,怨氣越重,陰煞氣息也就越重,這種鬼一般來說都是枉死的,怨念難消化作厲鬼,最喜歡害人作祟,拉人墊背。


    還有一種鬼,就是比較不常見了,三叔說即便是爺爺也未曾見過幾個,可若是見了,一般來說道行不深的驅鬼師都要繞著走,否則招惹了,又驅散不了,倒黴的就是自己了。


    這種鬼,就是猛鬼!


    連爺爺這麽厲害的驅鬼師也曾經差點死在一隻猛鬼的手裏,從那以後就落下了病根,一到陰雨天就全身疼的猶如針紮似得,三叔說爺爺是被猛鬼的陰煞之氣傷了根基,一輩子都好不了了,也就是從那以後,爺爺就隱退了。


    我一直懷疑那個不怕我驅魂符的色鬼就是屬於猛鬼,天哪,我到底是有多倒黴!


    “香!”


    一聲陰沉而又貪婪的重聲之後,厲鬼吐著猩紅的長舌兩眼放光的看著我。


    本文來自看書罔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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