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揪著姚可可後腦發絲,將人從門後又拽了迴來,然後按著姚可可的頭繼續撞擊。


    姚可可不是沒有迴手,但是此刻她想的更多的是保護住自己的臉,緊閉著雙眼,她怕自己變成瞎子。


    “你給我住手,死丫頭……”


    姚可可的媽媽和警察剛剛的扭打當中鞋子也掉了,現在顧不得自己被按著,她不能親眼看著女兒被打,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打,她現在手撕了明珠的心都有。


    怎麽可以有這麽壞的家夥?


    老劉反應到底是快些,他是有些意外。


    明珠擺明了就是衝著姚可可過去的,按照他當時的速度製止住明珠,明珠摔姚可可的頭兩次最多,實際呢?這個動作就仿佛她經常模擬一樣,明珠竟然揪著姚可可的臉連續撞擊,她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動作是那樣的迅速,身體和大腦搭配的是這樣的協調。


    這完全就是報複。


    “住手。”


    老劉反手按住明珠,試圖讓她蹲下,明珠沒有反抗,老老實實的就蹲了下去。


    跟隨老劉而來的另一位民警電光火石之間看明白了,明珠就是故意的,這個丫頭她是故意的。


    當教育民主被哄抬到一個不切實際的高度之後,教育就成了一個什麽人都可以指手畫腳的行業,教育的神聖外衣被媒體用尖刻的文字描繪成了一個令人望而生厭的黑洞,近些年來,家長狀告老師出手毆打辱罵學生,各種官司口水仗,絕大多數的學校已經不敢輕易的去處罰一個學生,哪怕這個學生無惡不作,更有甚至,有些地區,上級下文來統一規定,徹底廢除了中小學沿襲多年的最高處分,開除。


    學校和家長之間雖然沒有醫患之間那樣關係緊張,但成為後者過渡還需要很久嗎?


    姚可可的家長就在她家裏,姚可可的媽媽是個能講道理的人嗎?


    姚可可本人未成年,她對明月的一切作為將不構成刑事責任,無非就是雙方談攏,對方道歉或者賠錢,但明月的心理誰來負責?


    “我的電話呢……”


    姚可可她媽就像是個瘋婆子一樣的到處找自己的電話,穿著一隻鞋光著一隻腳,她現在就要找人,無法無天了,當著她的麵就想殺人,她要報警,她要告死這家。


    “我找警察……”


    姚可可媽媽瘋狂的叫著喊著。


    “我的臉……”


    姚可可哭著,其實因為動作很快,過於迅速,慣性問題,反倒沒有傷到哪裏,受驚的成分更多一些。


    主任也看傻眼了,她瞧不上姚可可的媽媽,因為這就完全是個潑婦,和這樣的人溝通就是對牛彈琴,但是明珠下手也太狠了,這是要殺人嗎?


    事情似乎徹底遠離了學校一開始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初衷,越鬧越大。


    鬧到這個地步,警察也不可能不管,給張魯去了電話,沒有辦法,畢竟張魯是家長,至於明珠打人……


    還是以說服教育為主,事出有因。


    張魯今天迴來的比較早,姚可珍正從廚房端飯菜出來呢,隻見張魯接了電話,然後從桌前起身拿過來自己的羊絨大衣,姚可珍一愣。


    “不吃了?”


    “我有事情,你先吃吧。”


    張魯拿著車鑰匙就急匆匆的下了樓,沒有和姚可珍說是什麽事情,這些事兒他不想講。


    張魯的個性其實也大男人的很,我讓你管的,你可以管,不想讓你管的,我幹脆就直接不說了。


    姚可珍聽見女兒哭,放下手裏的盤子,她這把年紀帶孩子就沒有想象當中的輕鬆了,這孩子總是愛哭,她覺得自己都得少活兩年,但並不後悔生她出來。


    她不懷這個孩子,張魯怎麽會那麽決然的和*提離婚。


    隻是她運氣不好,懷孕時候的反應怎麽看都覺得懷的是個兒子,生出來卻……


    如果是個兒子,張魯今天就不會對他和*生的那幾個小崽子留情了。


    不得不說,姚可珍算是很了解張魯的為人,她是運氣不好,她真的能生出來兒子,那明珠明蘭明月姐妹三對張魯來說,屁也不算是一個了,但可惜姚可珍生出來的是女兒,等待她的女兒成人,等到那個孩子能做的事情,那明珠她們姐三可以更早的做到,所以張魯迴頭了,打算緩和和孩子們的關係。


    血濃於水?


    其實有時候親情也是要看發生在什麽狀況之下,有選擇還是沒有選擇。


    張魯打開車門將羊絨大衣扔到了副駕駛的位置,開車到*生前居住的地方。


    警察在電話裏講的也不是很清楚,亂糟糟的,他也沒有細聽,可珍就站在他身邊,他也沒讓警察多說,好像是明珠把誰給打了。


    張魯下車將大衣穿上,這個天氣涼颼颼的,看樣子雪是降不下來了,因為下雨了。


    帶著黑色的皮手套直接上樓。


    姚可可的媽媽正在鬧騰呢,打電話哭訴當中,結果張魯一進門,也是吃驚,沒料到場麵弄的這樣的大。


    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啊,老二胡鬧還差不多,明珠這是……


    但不管怎麽樣,明珠畢竟還是他女兒,他得保住明珠才行,她忤逆那是她不懂事情,好好和他學著,隻會動手,不動腦子跟她那個死人媽一樣,腦子裏麵裝的都是木材,廢料。


    等看清姚可可媽媽的那張臉,張魯賠不是的念頭徹底放下。


    “姐夫……”姚可可的媽媽對著張魯叫了一聲。


    她這麽一叫,現場的人也都傻眼了,這是什麽情況?


    姐夫,難道姚可可的媽媽是姚可珍的妹妹?


    從名字上來看,就知道這不可能,姚可可的爸爸和張魯的妻子姚可珍家是親戚,還是近親的那種,姚可可的輩分很大,按照輩分講,姚可珍需要喊姚可可妹妹,姚可珍得叫姚可可的媽媽二嬸,但姚可可的父親姚光年很能活動,現在也是溜須張魯,他有用得著張魯的地方,明明是他們夫妻更加年輕一些,雖然占著輩分,大手一揮,讓妻子和他改口叫張魯姐夫。


    他們兩家是多有來往,姚光年一年到頭不少的往張魯身上花錢,反倒是張魯和*離婚以後,就沒迴去看過孩子,明珠她們姐三兒也從來不去她爸爸那邊,所以兩方根本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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