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珠聽了隻是微微一笑道:“先生說笑了。”


    這樣溫柔淡雅的性格,對於見慣了撒嬌展魅、百般奉承的粱猛寅來說,就顯得極為新鮮和珍貴。


    粱猛寅從沙發上慢慢起身,伸手抱了錦盒,有意收斂了平素風流不羈的性子,朝赤珠很紳士地說了句:“赤珠小姐,請。”


    粱猛寅開門同赤珠一起出了休息間,將錦盒遞給張勇道:“迴湖畔別墅,安排廚師準備宵夜。”


    張勇接過錦盒,應了一聲,便徑直取車去了。


    玉兒看到赤珠出來,忙迎了上去,見赤珠沒有開口,也便不說話了。


    粱猛寅看見玉兒一直緊跟著赤珠一起,於是故意問主人道:“要不喊玉兒小姐姐一起去我那吃宵夜?”


    柳浪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原本他是不打算喊玉兒的,不過是見她跟著一起,所以才禮貌性地隨口問了一句,並不是真心想邀請她前往。


    “實在是太打擾了,不必了。”赤珠替玉兒婉拒了粱猛寅的邀請,然後轉身對玉兒說道:“你先迴酒店等我。”


    “可是...小姐....”玉兒正想說些什麽,但被赤珠的眼神給打住了,“好吧。”


    說完,粱猛寅同赤珠一起往大廳走去,此時張勇已把粱猛寅的那輛頂配勞斯萊斯幻影開到了小樓門口。


    大約二十分鍾後,車便到達了粱猛寅的湖畔別墅。


    乘坐車庫的直達電梯,粱猛寅領著赤珠來到了位於別墅頂樓的露天餐廳。


    此時,兩名漂亮的服務員早已等候在電梯旁邊。


    將家主和客人引入餐桌就坐後,兩名服務員將餐盤上疊成精美花型的口布展開鋪在二人身前的桌麵上,然後將純銀的筷子、餐刀、餐叉等餐具分別擺放好。


    上好的紅酒也已經提前醒好,倒入酒杯後,酒香撲鼻。


    另外兩名服務員在二人落座後,開始有序地上菜。


    每道菜的分量都不多,但食材卻十分精細考究。


    酒過三巡,菜已上到飯後甜點的時候,赤珠這才開口問道:“先生可吃好了?”


    粱猛寅拿起口布,擦了擦嘴唇道:“嗯,飽了。”


    “關於轉讓爐鼎的事情,先生是怎麽考慮的,對我的報價是否滿意呢?”赤珠開門見山地說道。


    “這樣浪漫的氣氛,談錢不太適合。”粱猛寅指著麵前的燭光晚餐擺擺手道。


    “那先生想談什麽?”


    粱猛寅嘿嘿一笑,起身走到赤珠身旁,一隻手搭在赤珠身後的椅子上,一隻手撐在餐桌上,然後躬下身子,貼近赤珠的臉頰輕聲說道:“我可以將爐鼎免費送給赤珠小姐。”


    粱猛寅這麽說的時候,搭在椅子上的那隻手,慢慢靠近赤珠的後背,並最終搭在了她的右肩上。


    服侍粱猛寅和赤珠用餐的幾位漂亮的服務員都是粱猛寅平時調教過的,此刻他們見主人和來賓相談甚歡,於是都識相地退了出去。


    偌大的樓頂露天餐廳,此刻隻剩下粱猛寅和赤珠二人。


    粱猛寅柔聲地說道;“我們可以做一個交換。”


    “先生想換赤珠什麽?”


    “赤珠小姐把這杯酒喝了,我就告訴你。”粱猛寅不知何時用撐在餐桌上的左手拿起了赤珠的酒杯,並遞到了她的麵前。


    赤珠接過酒杯,將杯中的小半杯紅酒一飲而盡。


    “先生可以說了嗎?”


    “好,爽快。”粱猛寅笑著說道,“我要你今晚留下來陪我,明天一早,你就可以拿著爐鼎離開。”


    “這條件聽起來倒是很誘人。”赤珠一改先前溫潤柔順的表情,突然轉過身來,伸手輕輕握住粱猛寅從領口低垂下來的領帶,一邊用輕柔的手法來迴捋動,一邊用一副魅惑迷離的眼神望著粱猛寅說道:“但我要是不願意呢?”


    粱猛寅被赤珠撥弄自己領帶的手法弄得心癢難耐,“那也由不得你了。”粱猛寅說完,正欲做餓虎撲食之勢。


    突然,粱猛寅的胸口似被什麽硬物給頂了一下,粱猛寅一時吃疼,低頭想看個究竟。


    隻見赤珠一隻潔白的玉臂正直直地頂在自己胸前。


    “這娘們會功夫?”粱猛寅心下一驚道。


    從撥弄自己領帶到出掌相抵,赤珠竟是在一瞬間完成這個動作轉變的,而且是在粱猛寅作勢欲撲的情況下,她的手離粱猛寅的胸口的距離已經很小,要想在如此短的時間和距離之下變換手法擊出這一掌,非有深厚的武學功底,是萬不能做到的。


    一時吃了暗虧的粱猛寅向後站直身子,然後伸手捂住胸口揉搓起來,但臉上並未動怒。


    “先生不是說由不得我的嗎?怎麽就住手了呢?”赤珠一副挑逗的表情望著粱猛寅說道。


    “哈哈,有意思。”粱猛寅發現,喝了酒之後的赤珠,越發變得有趣起來,於是辯解道:“我是說一會由不得你,可沒說現在由不得你。”


    原來,在粱猛寅將左手撐在餐桌上的時候,他早已事先將偷偷藏在左手戒指裏的粉末撒進了赤珠的紅酒杯中。


    “就憑你嗎?”赤珠咯咯嬌笑起來。


    “我自有方法收你。”粱猛寅也得意地笑了起來。


    “什麽方法?靠在別人酒杯中下藥麽?”赤珠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毫無緊張之色,反而依舊嬌笑如故。


    聽到赤珠如此說,粱猛寅心下大駭,暗想:“我這粉末是張老道的獨門秘方,無色無味,見水即溶,隻需一丁點,十分鍾內,便是一頭水牛也會失去知覺,而且醒來後,還會對之前的事情失去記憶,怎的今日竟會被她察覺?”


    “什麽藥?誰下藥了?”梁猛寅心想,自己親眼看見他將混了粉末的紅酒喝進肚中,即便她知道了自己下藥之事,隻待一會藥效發作,不怕她不就範,於是失口否認道。


    “大丈夫敢做就不敢當嗎?”赤珠突然一臉鄙夷地望著梁猛寅,繼而又正色道:“你以為自己是那隻捕蟬的螳螂,殊不知,你所要捕獲的那隻蟬,可不是普普通通的蟬。”


    “哦?我倒是想知道,這隻蟬怎麽個不普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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