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實在是太無趣了,要不現在去我那裏玩玩?”梁猛寅向柳浪和童佳妮提議道。


    “好啊,好啊,我就知道陳大炮組的局沒意思,當初若不是想見見幾個老同學,我才不會答應他來呢。”童佳妮附和道,她顯然對自己的這個曾經的老班長不怎麽有好感,直接用了陳紹壬以前的綽號來稱唿他。


    盡管柳浪對這種場合也很反感,但自己畢竟是陪著老婆張芷馨一同來的,如果貿然走掉,恐怕會有失禮節。


    不過如果柳浪現在不離開的話,一會梁猛寅保不齊大嘴巴瞎說就會把自己的真實身份給說漏嘴,到那個時候,恐怕就麻煩大了。


    隻要過了今天,張芷馨應該和梁猛寅不再會有什麽交集了,即便日後有交集,柳浪也能有充足的時間以及各種方式來準備和應對,因此,柳浪聽說梁猛寅主動提出要提前走,心下暗喜。


    “怎麽樣,柳兄,一起走唄?。”粱猛寅向柳浪問道。


    “行,我過去和我老婆打個招唿,你們稍微等我一會。”柳浪迴道。


    “不是吧,柳兄,你怎麽結了婚,還怕起老婆來了?”粱猛寅聽說柳浪還要去向自己老婆請示,有些詫異道。


    柳浪對於粱猛寅和童佳妮投來的怪異的眼神,隻是笑笑,不置可否。


    柳浪放下手中的酒杯,朝張芷馨所在的人群走去。


    盡管柳浪心知他此刻提出要提前離開,可能會引起張芷馨的不高興,但比起讓張芷馨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造成的麻煩來說,惹張芷馨一時生氣這件事完全不值一提。


    柳浪朝著人群中妻子張芷馨高挑的身影,尋思著得找一個充分的借口離開才行。


    此刻,一群人似乎在圍著陳紹壬欣賞著一副畫卷。


    就在柳浪即將走近人群的時候,柳浪突然發現,站在自己妻子身旁的兩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此刻正在自己妻子張芷馨身後指著張芷馨議論著什麽,柳浪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通常而言,紮堆聚在一起的女人如果正在議論著旁邊的其他女性,往往都會有事端發生。


    果然,不出柳浪所料,隻見站在張芷馨身旁的那兩個女人,忽然之間嬉笑著打鬧起來,這個時候,離張芷馨較遠的那個女人突然伸手朝另一個女人推了一把,這個被推的女人似乎是在陪著推自己的那個女人的動作,將自己手中的飲料杯用力向後一揚。


    柳浪眼睜睜看著站在張芷馨身旁的那個女人將一整杯果汁全部潑到了自己妻子張芷馨的身上。


    張芷馨似乎也覺察到了朝自己潑濺過來的液體,本能地將身體向一旁扭動躲閃,試圖避開徑直朝她潑過來的汁水,然而由於事發突然,而且她們之間距離離得實在是太近了,早已沒有避開的可能,一整杯果汁全部潑到了張芷馨的胸前衣服上。


    張芷馨突然遭此意外,穿著十公分高跟鞋的她忽然腳下一歪,便朝一旁倒去。


    柳浪將這一切完全看在眼裏,心裏又是焦急又是氣憤,看著自己妻子即將在眾人麵前摔倒,於是柳浪不顧一切地向前衝了過去,想在妻子倒地之前扶住她。


    好在張芷馨經常穿高跟鞋,因此身體麵對這種突然的失衡的時候,早已形成了自我應對調節的反應機製,所以她整個人並沒有完全摔倒,而隻是一條腿半跪在了地毯上。


    反倒是柳浪,因為救妻心切,衝過去的力度和角度完全超出了身體可控的程度,因此非但沒有接護住張芷馨可能摔倒的方向落下的身體,卻把旁邊的一個正在看畫的人撞了個滿懷。


    那人被柳浪撞到之後,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卻正好撲在了陳紹壬的身上。


    雖然此時撞到陳紹壬身上的力道已大為減輕,可是,卻讓在場的人大驚失色。


    原來,陳紹壬此刻正同另一個人一起拿著他剛從保利秋拍上拍得的一副晚晴著名畫家趙克端的紙本設色《江山秋意圖》,結果突然被人一撞,身體移動的同時,拿著畫卷的手也同時向外用力,結果,原本完好的一副山水圖,竟被撕裂成了兩半。


    這幅《江山秋色圖》是陳紹壬花了兩百五十萬才好不容易拍下來的藝術珍品,本想借著此次聚會好好向大家炫耀一番,沒想到竟會出現這種意外。


    陳紹壬此刻看著自己手中的半卷殘畫,嘴邊張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直接撞向陳紹壬並導致畫卷撕裂的人知道這幅作品的價值,此刻臉色嚇的煞白。


    這人隻不過是作為嘉賓來出席這次聚會的,沒想到自己竟闖了這麽大的禍,於是趕忙用產顫抖的聲音辯解道:“是...是他,他撞到我....才....才會這樣的。”


    那人指著地上的柳浪說道,明顯是想告訴大家,破位這個價值不菲的藝術品的罪魁禍首正是柳浪。


    柳浪原本是想衝過去接住妻子將要摔倒的身體,可是一雙手臂伸了半天,也沒見妻子張芷馨摔倒下來,才發現,張芷馨居然自己調節了平衡之後,半跪了下來恢複了平衡,並沒有摔倒。


    躺在地上的柳浪看到妻子沒事,這才長長的籲了一口氣,於是趕忙從地方爬起來,蹲到張芷馨身旁,關係地問道:“怎麽樣,腿扭到了沒有?”


    柳浪正打算伸手去握張芷馨的腳踝,卻被張芷馨拿手給擋開了,張芷馨可不習慣在這種場合和人秀恩愛,哪怕這人是自己的老公她也覺得有些別扭。


    “我沒事,沒有扭到。”張芷馨忙迴道。


    柳浪將張芷馨扶起來之後,才在眾人的議論當中得知陳紹壬新拍的畫卷被自己給弄壞了。


    不過柳浪並沒有顯示出任何不安,倒是張芷馨,又是道歉又是陪不是。


    “光道歉可沒用啊,這幅畫,陳總可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


    柳浪朝說這話的人看去,發現她就是那個推故意拿果汁潑自己妻子的人,也就是導致這一切事情發生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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