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彌勒和眾人在達達拉城歇了一天,而後第二天一早,便去找了一身旅裝別帽的艾伯希,艾伯希對於女工的事情,也直認不諱,她們這所城市裏的鐵料,都是女人打出來的。


    艾伯希對於自己的鐵廠裏應用女工的事情,不但不忌諱,反而非常驕傲,還讓彌勒和朋友盡管觀看,而後便自帶著隨從,與工人們趕上滿負鐵料的健牛出發了。


    達達拉城並不出產糧食,這裏隻出鐵礦,工人與居民們全靠出產的鐵料,去附近和商人交易,換取糧食與需用品,今天也正是日子,而且艾伯希除了要去換米糧外,還要去買製造麻風酒所用的藥品。


    彌勒送走了離城貿易的女城主,而後和瞳子、犬夜叉和戈薇等人去看了看,隻見城中的大工廠裏,確實是女人,不過也不全是女人。


    城市中有女人工作的地方,隻有最大的冶煉車間,那是一個土製高爐,女人在那裏踩著槖龠鼓風器,來使土爐的鐵砂熔化,其他如鐵礦注爐,鐵水倒模,都是由男人們負責的,離所有鐵料都由女性打出,還差得相當遠,隻是艾伯希的驕傲之語。


    雖然隻是驕傲之語,但是艾伯希大膽啟用女子,女工們也奮勇爭先,自食其力的行為,彌勒還是相當佩服的,這比現代的那些女拳,可要牛得多了。


    彌勒心中佩服,而一旁的犬夜叉、瞳子、八衛門狸、七寶和琥珀等人,就是驚為天人了,既為女人們的工作,也為那丈高的土爐,還有裏麵流出的炙熱鐵水而吃驚,這些都是人力製造的。


    至於戈薇,反倒是不那麽吃驚,畢竟現代科技比這個更高,不過她也為古人的智慧而感歎,不過作為國中生,她卻是不能如普通華夏穿越者,能聯想到工業革命與改變世界、改變曆史,畢竟敢在教科書上將屠龍術廣而傳之的,世上就一家。


    吃驚歸吃驚,好奇歸好奇,眾人在廠房裏待了段時間,便自有些受不了,那股熱量不是嬌生慣養,細皮嫩肉的人能受得過來的,即便是身為妖怪的八衛門狸和七寶也一樣,兩人雖是妖怪,但對於火這種東西更是害怕。


    眾人之中,也隻有體格強悍,又穿著火鼠裘的犬夜叉,還有煉氣有成的彌勒,能無視環境,不過兩人又都對簡單的熔爐沒什麽興趣,因此陪著大家觀看一陣,便自退了出來。


    出來後的大家,都自分散開來,在達達拉城市的街上亂逛,彌勒在感謝過送出來的女工們後,也陪著瞳子離城,在山崗上行走,路上行人俱都向他問好,他也一一答複。


    “雖然這裏的情況很好,但是環境被全毀了。”瞳子走過一條人工自城內掘出的汙水池,再注視著達達拉城邊上滿目瘡痍的山崗,麵露些許不適。


    “這就是有得必有失吧!”彌勒舉目眺望四邊的地形,用跟老林學來的術算觀望風水,卻吃驚的發現,此地風急氣濁,人丁雖旺,卻不長久,財富雖有,卻不盈餘,而四邊山崗瘡痍,坑坑窪窪,有死絕之相。


    所謂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功德五讀書,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貴人十養生,風水這東西,對人生的影響並不絕對,彌勒還不太擅長術數,不過結合一下達達拉城的現下,他感覺自己看得可能不會太差。


    達達拉城出產鐵礦,便是一座寶山,彌勒通過接觸,雖然不知道艾伯希的具體來曆,但可以肯定,她絕對不是什麽顯赫家庭出身,沒有後援部隊,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尤其是在這紛爭亂世,她和這達達拉城,恐怕結果都不會太好。


    想起艾伯希和達達拉城的下場,彌勒心中不免有些惆悵,雖說不太喜歡那個女城主,但是相處下來,通過對城中百姓女工們的察覺,他是知道,這位女城主是很有本事的,是個很令人佩服的人。


    “你怎麽了?”瞳子發覺到彌勒心中的惆悵。


    “在想這座城市的得失。”彌勒手指著山下湖中陸地上的達達拉城。


    “這座城市……擾亂了平衡。”瞳子微偏了偏頭,隨後望著達達拉城,也陷入了惆悵,不比於彌勒的術數,她是根據自己的巫女職業習慣思考的。


    巫者,從工從人,上通天意,下達地旨,主張人與自然,和諧共處,而眼前的達達拉城,從破壞環境的角度上看,已經明顯不和諧了。


    站在人的角度,瞳子對於達達拉城市的活力,注入了讚同,而想到這座城市因破壞平衡而受到的懲罰,她心中不免惆悵。


    “你說,我們能勸勸那位女城主麽?”瞳子向彌勒說道,能不能勸女城主改改行事,對環境做一些補救。


    “她不會聽的。”彌勒搖頭,那個艾伯希,有幾分憤世嫉俗之狀,有改天換地之想,但是可惜,雖然她沒有被一些封建俗世所約束,但是力量不夠,而且,曆史隻怕也有所局限,在她建城前或能勸說一二,但是現在,不成了。


    “你勸過?”瞳子好奇,彌勒昨夜和艾伯希在一起單獨聊過。


    “沒有主動勸說,但是在一些方麵上,曾經說過,她完全不做這種想法。”彌勒搖了搖頭,他提議艾伯希把淩亂的山地,讓給黑暗裏徘徊的猩猩妖怪種樹,但被拒絕,不管原因如何,她想把山林一口氣奪到手,並據有己有的行為,太急進了。


    “太可惜了。”瞳子微歎了歎氣。


    “沒什麽可惜,世人皆是自作自受罷了!”彌勒哂笑,他對艾伯希,對達達拉城,都有同情心,也提出解決辦法,但卻被拒絕,這怪得誰來,最終也隻會讓她自己和達達拉城倒黴罷了,佛經上說閻浮提眾生,剛強難化,難調難伏,不過如此了!


    微風吹來滾滾刺鼻氣息,彌勒微皺了皺眉,旁邊的瞳子也自以袖捂鼻,於是兩人便自原路返迴,但是卻不想在城門時,碰到了情況,有城裏的守衛急急跑來,告訴彌勒,說他的同伴犬夜叉和戈薇一行,在城內和人鬧出糾紛,快要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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