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 隨口也不行,他還準備跟小燭過長長久久的一輩子,不能連七年之癢都沒到就被討厭了。 “按照正常的套路,你們位高權重,應流連花叢,為什麽早早步入墳墓。” 莘燭想起係統從某網站給他科普的原著與各種類似小說。 閆總:“那不是墳墓。那是幸福港!” 那些流連花叢的人才可悲,他們沒遇見對的人,或者遇見了卻不珍惜,或者被身體支配著靈魂。 他雖然因莘燭說的某真相對衛大少多出點微妙的抗拒,但他仍然是欣賞衛大少的。 這人手腕高超,拿得起放得下,遇見真愛奮起直追永不退縮。 與他有些相似。 饕餮寶寶環顧四周,隻發現了一點充饑的精致小點心和酒水,誘人的美食卻沒有影子。 饕餮寶寶吞咽口水,目光漸漸鎖定在一個方向,那是廚房的位置。 “啊,好香啊,好想吃哦!” 莘燭笑出來,唿嚕他紅色的小卷毛:“忍一忍,先吃點糕點,等儀式結束你就可以敞開吃了。” “哦哦哦!”饕餮寶寶“咕咚”一聲咽了口唾液,滿眼垂涎地挖了一大塊點心。 “唔!這個點心味道不錯啊!和懸浮餐廳的廚師也不遑多讓了。” “是的,請的是米其林的大廚。” 說話的是林陌南,他早見著這群人,但方才被朋友絆住,這才脫身過來:“你們來了。” 他的笑依舊溫和似一陣清風,不烈不冷,柔柔的,很有他個人的特色。被愛情滋潤後,林陌南如今眉眼含情,精致極了。一身白色西服為靦腆的主角受勾勒了一抹棱角。 莘燭咧嘴:“恭喜你。” 林陌南的雙頰因喜悅而泛著紅暈,他由衷地感到心底甜甜的:“你們能來我很高興。” 莘燭掏出了一個縫製黑色太陽圖案的小錦囊:“這個送你,新婚快樂。” 林陌南愕然,受寵若驚地接下:“謝謝!謝謝!” 他知道莘燭是有大本事的,他送出的東西千金難買,定然是十分珍貴,他珍而重之地收了起來。 閆幽玖眯眼:“…………” 知道林陌南單純在意錦囊的用途,可閆總還是心尖酸唧唧,這麽小心緊張錦囊做什麽? 莘燭隨意提點了一句:“此物可保平安,招財辟邪,家庭和睦。” 他每增說一詞,林陌南的雙眼就亮一點。 “不要打開,隨身攜帶。”莘燭揚了揚下巴,“倘若信奉太陽,可以庇佑你。” 雙眼像是燈泡亮閃閃,林陌南笑著應下:“我一定收好。” 似乎是察覺莘燭與林陌南說話時間久了,在遠處招唿客人的衛大少也警惕起來:“說什麽呢?” 他親昵的攬住林陌南,狀似隨意卻充滿宣誓主權意味的擺弄了下他佩戴的鮮豔玫瑰。將紅綢繡的“新郎”二字大大方方展示給眾人。 林陌南的雙腮緋紅,展示禮物:“看,這是莘燭送我們的錦囊呢。” 哦?衛大少訝異,也頗感驚喜,與莘燭道了聲謝,然後不著痕跡地拿走了錦囊。 他總覺得老婆見莘燭就變得奇奇怪怪,他不想他拿著。 林陌南和他是一家的,誰收藏都一樣的。 衛大少在他手心刮了刮。 忽然迴憶起昨夜熱情的伴侶,林陌南隻顧著害羞,也沒注意衛大少那點小心思,由著他牽走。 閆幽玖笑著拍了拍莘燭的手背:“我們也找個位置坐下來,婚禮要開始了。” 莘燭應了一聲。 與衛大少夫夫相同,莘燭兩人同樣是眾人觀察與討好的對象。 婚禮進行的很順利,誰都看得出兩位新人是相愛的,他們眼波流露出對彼此的愛意。 婚禮後一道道精美的餐點被小車推了上來。 饕餮寶寶口中生津:“好香!” 幾個燕京的紈絝湊一塊:“英年早婚!衛大少這真是想不開啊!哈哈哈,還是無拘無束的好!” “人家是有正事兒,哪像是我們這群紈絝啊!”一個紈絝舉著高腳杯對日感慨。 “真有正事兒得娶個女人,娶個男人能幹嘛?又不能生鵝子。” “噓,別這麽說,那邊莘總還聽著呢。” “聽著又怎樣。”大喇喇說話的是畢玉賢的旁係堂弟,沒什麽本事,平時靠著大樹乘涼造作。 “我啊,就看不上那種賣屁股還自以為清高的人,一個青雲市的還想跟燕京比?” 正說的高興,忽然發現玩的好的紈絝都不應和自己了。不再凹造型晃紅酒,畢家堂弟茫然地抬頭,見眾位紈絝不是一臉菜色地扭頭,就是心虛地佯裝眼瞎,還有人腦子一轉,尿遁跑了,“畢大少,畢二少,你們好啊,我就不打擾了!” 一個人跑,其他紈絝迴過味兒也紛紛找理由告辭了。 畢家堂弟敢當著紈絝的麵說混賬話,卻萬萬不敢對兩位主家兄弟提一星半點的。 見到兩位,他立馬收起桀驁不馴的德行:“大哥,二弟,你們來了。” “滾迴去。”畢二少的目光森森,像是狼的厲眸。 啥? 畢家堂弟沒反應過來,發懵地被“滾”砸了一臉:“呃,你們什麽時候過來的,我去接……” “不用,別叫我二弟,你沒資格,滾迴你的旁係,明天讓畢國慶來公司交接。” 畢家堂弟的臉色驟變,畢國慶是他爸,還有交接什麽? 他有些怕了,絞盡腦汁想解釋。 畢玉賢儒雅一笑,語氣不急不緩卻不含一絲溫度:“不必解釋了,就按照二少的意思辦吧。” 現在頂級家族都知道莘燭是他一家的恩人,老太太和嫡孫女都在青雲市。畢家堂弟那話不僅是汙蔑莘燭,更是暴露了狼子野心。他既然也瞧不上主家的人,就走吧。 別再像是吸血蛀蟲一樣吸食畢家的血液了。 等人被帶走,畢二少才喜笑顏開,露出了個崇拜的眼神:“哥,你這招好啊!” 他們早想清除掉這些貪婪的蟲子,但因是本家沒法輕易下手,怕牽一發動全身,總算找著機會。 這次,那些妄圖啃噬畢家根基的蛀蟲能消除大部分了。 畢玉賢拍拍弟弟的頭:“也許。” 莘燭一家人都耳聰目明,畢家堂弟的葷話算是極為侮辱人了,931號微微一笑,身形一閃。 然後,然後畢家堂弟的家裏就開始鬧鬼,堂弟不過兩日肉眼可見的憔悴下來。 衛大少和閆總都難能一見,不少人想來敬酒。 莘燭不感興趣,留下了閆總一個。 閆總:“…………” 莘燭尋了個角落的位置,和幾隻排排坐啃果果的小崽崽聊天。 饕餮寶寶捧著滿滿兩大餐盤,腮幫子一抖一抖的:“好好吃!莘哥哥,我們把廚師請迴去吧!” 莘燭樂不可支,戳了下他像是小包子似的鼓囊囊的臉,“廚師一定很喜歡你。” 饕餮寶寶舔了舔嘴巴:“嘿嘿嘿,因為我捧場呀!” 然後他一邊吃一邊把畢家的事添油加醋地告訴莘燭,“931去說他來解決,我吃完也去!” 貔貅寶寶笑嘻嘻,不走心地為畢家堂弟點了支蠟燭:“畢玉賢可以啊。” 作為名人,就算莘燭躲在角落依舊是注目的存在。 打發三個人,他搓搓額頭,“外邊走走。” 點開屏息錦囊,莘燭牽著青龍寶寶的小手,貔貅寶寶則揪著他的衣角,雙眼發亮地左顧右盼。 貔貅寶寶“嘿呀”歡唿起來:“那邊,那邊金光閃閃,過去看看!” 莘燭“嗯”了一聲。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隨後是一個女人的低聲叫嚷:“我這一身衣服可是定製的,你怎麽賠?” “我,對不起,我會賠你,我一定會……啊……”又是一個巴掌聲。 莘燭蹙了蹙眉,疑惑地走過去。 便見三個人,一個男人靠著假山哆哆嗦嗦地吸東西,一個傲慢的女性頤指氣使。 被扇了兩巴掌的男生麵目清秀,雙頰有兩個紅腫的巴掌印。 還有一道被指甲刮的劃痕。 “賠?我要送你去監獄!”女性的目光兇狠,這時一衣冠不整的男人拿著繩子氣勢洶洶過來了。 “把他捆上,毒癆子,你把你的東西給他來一點,讓他不敢說出去了!” 毒癆子就是哆嗦的男人,他的顴骨凹陷,雙眼無神。 “啊,舒服!” “不,不要給我打毒,我真的不會說出去,我願意做牛做馬,求求你們放了我。” 麵上哭哭啼啼,男生隱藏在眼底深處卻是淩厲與狠戾,他在思考著。 “按住他,往他嘴裏灌!”女人的聲音尖細刺耳。 莘燭垂眸,與貔貅寶寶對視。 貔貅寶寶小手輕輕合起來:“嗨呀,路見不平一聲吼,那個被按住的是個金光閃閃的狠人呢。” 莘燭眯起雙眼,打量這位年少的男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咦?” 按照男生原本的軌跡,他的確被毀了。他因此撕開了偽裝的外皮,徹底墮落黑暗深淵。他有著天才一般的大腦,隱忍了許久讓害他的人身敗名裂,生不如死,自己也成為了一方梟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