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台上被塗成彩繪的梅花鹿:“你長那樣?” 五彩鹿不高興。 呸! 才不是!他比那漂亮多了!他的四肢勻稱,體態優美,才不是個畫板呢! 最重要的是,五彩鹿被叫做叫做五彩鹿是有緣由的,並非因鹿身上有五色斑紋,他又不是彩虹。 而是因他周身縈繞著五彩光暈,耀眼的讓人覺得是五彩,所以他才被喚作五彩鹿。 “……嗯。”九色鹿扭頭,膝蓋莫名中槍了。 他就九條彩色的斑紋。 如何。 他像彩虹嗎? 貔貅寶寶捂著嘴,憋笑憋得難受,自五彩鹿出現,九色鹿就多出奇奇怪怪的稱號。 例如輪胎精,例如車胎腰,再比如現在的彩虹精。 九色鹿:“…………” 車軲鹿不想說話。 大侍者現身,她依舊美豔如仙,風華畢現,她的歌喉響徹整個阿曼山。 “啊啊啊啊!唱歌了!大侍者唱歌了!好好聽!大侍者,大侍者!阿曼仙人!阿曼仙人!” 百姓們振臂高唿,胸腔震動,發出了響徹雲霄的吼叫。 冷香柔微微一笑。 她等待著龐大的信仰之力入賬,她已經有了半個神格,再補充充足的信仰之力就會徹底成神。 雖然隻是繁育之神,卻是世界無法拒絕的神明。 但她的笑隻維持了幾秒。 她以為的龐大信仰之力竟然隻有一成落在了身上,餘下的信仰力量莫名其妙地不見了。 消失無蹤? 怎麽迴事兒? 冷香柔的瞳孔微縮,被大泉山搶走了?不,這不可能,即便是老天也不能阻止。 而與她接收寥寥無幾截然相反的是小女孩,她打了個嗝兒。 小女孩疑惑地摸摸肚子:“好飽。” 眯了眯眼,莘燭眼中的笑意漸深,戳了下困惑不解的小女孩:“你做的很好。” 小女孩一頭霧水。 什麽? 察覺兩束充滿殺意與銳利的視線,莘燭環胸,好整以暇地抬眸。 第二次,莘燭比了個食指,輕飄飄地搖了搖。 冷香柔:“…………” 冷香柔:“!” 果然是他,他怎麽做到的,他怎麽可能奪走她的信仰之力?不可能!她絕對不相信! 眼神示意大侍者趕緊動手,冷香柔麵上不動聲色地抬起雙臂。 “我的子民們,我是阿曼……” “啊啊啊啊!阿曼,阿曼,阿曼!”山唿海嘯般的歡唿響徹天地,讓整個山林迴蕩著這兩個字。 他們雙眼狂熱,漸漸覆蓋上癲狂的喜色,“阿曼,阿曼!我們的阿曼仙人啊!” 讓他們看到她的容貌,信仰之力增加了一成。 但也隻有一成了。 小女孩拍了拍自己胖嘟嘟的臉頰,又打了個飽隔兒,好撐哦。 接下來,冷香柔以各種名義向信徒們要了幾波信仰之力,但收效甚微,反倒是女孩愈發饜足。 峯舒也看出門道來了,湊到莘燭耳邊嘀咕:“師父,莫不是小女娃子才是……” 莘燭“嗯”了一聲,雙眼彎彎。 砸吧下意思,峯舒“噗”地笑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從沒見過這麽努力這麽為敵人著想奮鬥的人才,冷香柔小鋤頭揮的好! 她看似在爭取信仰之力,可卻是以阿曼的名義,若沒有阿曼,她也就成功了。 但可惜,老天爺偏心親鵝子。 不但主動給莘燭送來了阿曼,還送來了配套的五彩鹿。 冷香柔忙活半天,全都為他人做了嫁衣。 峯舒幸災樂禍,轉念一想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他手指一動,分享給了燕京總部和青雲總部。 遠在燕京焦急等待的文部長接到最新的消息,茫然地眨眨眼:“…………” 研究員先憋不住,“哈哈”地笑了:“我太爽了!” “警備準備好了沒?” “我看一下,”研究員的笑容一僵,連忙和西南連線,“他們說沒問題,已經準備就緒了。” 文部長眯起了雙眼,“這種人還妄圖成神?她都不配當個人。” 研究員確認完畢:“她估計氣瘋了。” 冷香柔確實要瘋。 仍然沒得到充盈的信仰之力,冷香柔懷疑人生:“…………” 望向某個方向,她再笨也搞明白了,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當初也是即將成功卻功虧一簣。 這一次為什麽還是這樣?!這怎麽可能!這世界根本就沒有阿曼! 為什麽?! 他們是怎麽做到的? 她很後悔,隻為了盡快完成任務,她假借他人之名。 那時她自信滿滿,並且一再確認過這世界壓根沒有阿曼這個仙人,可現在,她憑什麽出現! 她憑什麽搶奪屬於她的勝利果實。 冷香柔原地爆炸。 她的目光淬了毒,怨恨中還糅雜了幾分嫉妒,她的視線在莘燭的周圍掃射。 最終,她將視線投落在小女孩的身上,是她嗎? 會是她嗎? 不管是不是,她都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下定決心,她暗中催使著蠱蟲,一邊蠱惑愚蠢的信眾。 “我願化作甘霖,給你們帶來潤澤,我願成為清風,拂過你們的麵頰。” “我,阿曼,阿曼布庫達,帶來了上天的旨意。” “阿曼布庫達!” “阿曼,阿曼!!阿曼布庫達!”信眾們的雙眼愈發的渙散,機械地重複著阿曼的名諱。 莘燭偏了偏頭,嘴角翹起,“她倒還真有點小聰明,臨時改了個名。” 阿曼的全名早已無人知曉,隻知仙人叫阿曼。 當信徒隻嚷著阿曼時,信仰之力就屬於小女孩,但冷香柔改了名,他們的信仰之力就迴去了。 畢竟阿曼不叫阿曼布庫達。 已經腦子發懵的信徒隻當她說出了自己的全名,自然也不會察覺異樣。 冷香柔被粗壯的信仰之力衝擊,高興地咧嘴。 哈!還是她更勝一籌! 莘燭哼笑了一聲,好整以暇地等待,忽然身邊閃過一道紅光,饕餮寶寶及時地推開了小女孩。 小手插進了地裏,他興奮地挖出了一隻蠕動的大蟲子,“嗷嗚”一口。 莘燭:“…………” 小女孩呆呆地眨了眨眼,“……???” 與其他害怕蟲子的小孩不同,她對蟲子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就像是見到了親人。 眼見饕餮寶寶一口一個,小女孩的眼眶微微泛紅:“為什麽吃蟲蟲。” 它們有很多,在蠢蠢欲動,但不會害她。 她感覺得到。 她甚至察覺到它們傳遞過來的善意。 麵對小女孩的婆娑淚眼,饕餮寶寶砸吧嘴,忽然不香了。 此次莘燭是支持小女孩的,不洗洗就直接吃,粗魯不說,還不太像個人。 饕餮寶寶吐了吐舌頭:“誒嘿,下次不了。” 這不是緊急情況嗎。 貔貅寶寶翻了個白眼,無情地拆穿了他:“不,你就是嘴饞,你實話說是不是早就惦記上了。” 那肯定是啊!饕餮寶寶早就聞到濃香,好不容易發現個要做壞事的小壞蛋呢。 那不得立馬抓住機會,不放過任何可以吃肉的可能。 就這點本事了?莘燭搓搓下顎,揚眉道:“再抓一個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