禺強不太甘願,到底還是妥協了:“行,我知道了,我控製一下。” 抽走燕京的疫情大霧並不難,瘟神隨手就能做到。 他隻不過不怎麽管事態發展。 三管齊下,燕京原本該遭受的疫情被扼殺在搖籃中,炎黃的重創危機在頃刻間土崩瓦解。 文部長激動不已,再三確認,這才哈了一聲:“好!好啊!太好了!” 研究員蹦躂起來:“偶像太棒了!感謝你們!” “對對對!” 莘燭擺手:“不用,按頭算獎金是麽?還是給一個價格?” 哈哈大笑的文部長忽然如鯁在喉噎住了,他無語地瞪著莘燭,能不能別這麽掃興。 讓他開心一會兒不行嗎? 行。 莘燭笑了:“那你先笑著,正好貔貅仔細核算獎金數額。” 饕餮寶寶迴來,他身後跟著滿載而歸的犬科,三頭犬和銀狼王互看不順眼,“汪汪汪汪!” “…………”銀狼王的臉一黑,“狼的作戰方式是族群合作,不是慫。” “汪汪汪!汪汪汪!”三頭犬堅持己見。 銀狼王黑著臉:“不是!” “汪汪。” “說了不是!” “汪!” 銀狼王額間的青筋一根根暴起,他捏著拳頭:“…………” 莘燭一愣,樂不可支地搓額頭:“他們又吵起來了?這次是因為……狼族的捕獵方式麽?” 文部長的眼角抽搐,這也能成為被攻擊的方麵,看來三頭犬與狼人不和是真的了。 說起來,狼族的團結是有目共睹的。 這是優點啊。 大概就是太討厭,優點也成了缺點,雞蛋裏的骨頭怎麽看怎麽煩。 聞到了似有若無的氣息,小紅迷迷糊糊地醒了,他困惑地歪了歪頭,然後就當一切無事發生。 壓根也不好奇自己為什麽一覺醒來換了個地方,更不在意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他就像是一株枯木,了無生氣。 除了…… “要吃血腸和鴨血粉絲了嗎?”小紅的赤瞳微微一亮,淡淡地詢問。 他被外出是出差,出差就能改善夥食,小紅在心裏緩慢地計算著等式,有一點迫不及待。 文部長:“…………” 莘燭笑了:“嗯,迴去讓青龍買給你。” 小紅愣了一下,微微蹙眉,追問道:“那什麽時候迴去?” “幾個小時後吧。”莘燭盤算。 “現在呢?” “等。” 小紅剛燃起的一縷生命之火“呲”地一聲熄滅,他又恢複成了一派死氣沉沉的空虛寂寞狀態。 他的問題絲毫沒有他為什麽出現出現在哪裏的疑惑,就仿佛他一點沒想起要問。 這什麽神仙對話?文部長目瞪口呆。 研究員同樣瞠目結舌。 莘燭笑著擺手:“習慣就好,小紅隻是不愛說話。” “這是不愛說話?”文部長愕然,這分明是重度自閉,就差將自己裝進棺材裏了。 不過…… 似乎血族也沒差了吧。 文部長想到血族每天的確都睡在棺材裏,立馬打消了繼續此話題的欲|望。 禺強輕咳一聲:“有高處麽,能直接見到天空的。” “有有有。” 文部長帶幾人來到了之前莘燭來時設立大陣的地方,這兒的房頂已經全部被拆除了。 莘燭環視一周,望著空蕩蕩的大陣,嘴角勾了勾:“這個沒用了?” “炎黃的僵屍基本絕跡了,這還得多虧你們。” 提起這個,文部長就心情放鬆。 之前鬧得快民不聊生,引起民眾的恐慌了,如今炎黃連一隻都見不到,哦,也不是見不到。 想見得去大泉山,他們還是可以參觀到勞動改造的僵屍們的。 莘燭點點頭。 一直一言不發的貔貅寶寶咧開嘴,嘿嘿一笑。 笑容像是塊散發奶香的糖果。 看上去不懷好意。 放鬆心神的文部長神色一凜,心道糟糕,果不其然,這隻崽崽立馬原形畢露。 “那有獎勵嗎?”貔貅寶寶笑嘻嘻,“我們眾誌成城,協同一心,一起作戰抗擊瘟疫和疾病!” 文部長:“…………” 沒有,滾。 然而這話他不敢說,誰敢讓貔貅滾,是嫌自己過得太富裕了嗎? 文部長抽了抽嘴角:“一事畢一事結。” 不能循環要錢的。 太無恥了。 隨口一試的貔貅寶寶“哦”了一聲,預料之內的平靜,沒有什麽負麵情緒:“行的吧。” 比起控製疫情,莘燭更在意“內奸”的事情:“不解決,總會出現紕漏。” 貔貅寶寶扯了扯他的衣角:“不解決我們就總有獎金。” 莘燭一愣。 深以為然地頷首,莘大佬閉嘴了。 文部長頭疼,他無語地盯著貔貅寶寶,“炎黃如果亂了百姓恐慌,有閑心的遊客會減少的。” 貔貅寶寶眨眨眼,點頭:“可不是,我們交了那麽多保護費,炎黃也沒保護我們。” 一出丁點大的事兒,反倒是先想到了大泉山。 文部長瞳孔驟縮。 是了。 他們漸漸陷入一個奇怪的循環鏈條中,但凡有難以解決的事情他們甚至忘記了自己智慧與能力。 一味地尋求幫助,最後隻會導致他們越被幫越窮,越被幫越羸弱不堪。 人類需要自力更生。 先擱下反思不提,文部長抿直嘴巴:“是一名研究員……” 饕餮寶寶抽了抽鼻子,疑惑地歪了歪頭:“剛剛我就覺得有點人類血液的味道,味道來自……” 他環視一周,指向了某個角落。 “那裏。” 空氣靜謐,文部長沉默幾秒想到一個可能,臉色大變:“什麽?” 研究員麵麵相覷,順著饕餮寶寶的方向望去。 然而空無一物。 莘燭眯眼,摁了一下青龍胸針,淡綠色的青龍結界出現,直接滲透進先前悄然設立的結界。 結界被破壞,露出真實的模樣,研究員一呆,臉色驟然慘白。 這太可怕了。 能想象的到嗎,一個牆角,滿是鮮血與碎塊,地上是被肢解的部分。 一顆眼珠在最前方,好像彰顯著他死不瞑目。 莘燭沒看到靈魂。 沒有怨氣,沒有恨意,什麽也沒有,就像是虛空。莘大佬疑惑地蹙眉。 但這是不可能的。 即便是正常死亡的人都或多或少恨上天不公,惋惜自己活得不夠好,會殘留似有若無的怨氣。 更何況死的這般淒慘的人,必定是煞氣衝天。 莘燭眯眼。 “靈魂不在。”他若有所思地摩挲下巴,有些不解地望天。 轟隆隆。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