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慌張張地接通,晴天霹靂的噩耗傳入耳朵,期望頃刻消散,露出天塌了的表情。 女主人的眼前一片發黑,哆嗦著嘴唇:“您說什麽,我老公他……” 再次確認一遍,她終於承受不住折磨,哀鳴一聲暈了。 顧浩眉頭擰死:“發生了什麽?” 方才他距離近,隻能聽見一些短暫的詞匯,這幾個詞每一個都不是好內容。 瞥了他一眼,莘燭指著昏迷的女人:“她男人應該出車禍了。” 她臉上的晦氣完全鋪展開,五官模模糊糊的。 一指燃燒了那點血液,莘燭在她額頭上一抹,彈開了晦氣:“讓孩子失蹤的家庭都各自迴家。” 莘大佬揮手:“查找血滴,找到後用煮沸的開水洗刷,碾磨糯米嚴密地撒滿。” 十八家丟了孩子,十八家被滴了妖血,或多或少都積攢了晦氣。 大喇喇地外出,會出意外。 倘若這段日子正是他們氣運低穀,恐怕有喪命的可能。 顧浩一臉懵逼,三觀破碎,他剛剛是不是看到莘先生徒手點火的特異功能了?! 特部招收的果然都是不是普通人吧。 莘燭斜睨他一眼。 猛地一個激靈,顧浩不敢拖遝,連忙應道:“好,我這就做。” 去門口打了一通電話,迴來時,大叔英俊的臉上滿是冰霜與不可思議:“這是怎麽迴事兒?” 十八個家庭竟有七家人近兩日相繼出事進了醫院,這超過三分之一的概率了。 莘燭側眸道:“再晚些,就是百分百。” 顧浩:“!!!” 這迴他是徹底信了,有些事情並非人力能為,需要這些強者的引導。 信服的顧浩張了張嘴:“那,現在該怎麽辦?” 想了想,莘燭展開白嫩的手掌:“也罷,把另外十七家的地址給我,我親自走一趟。” 讓普通人去找血滴隻比大海撈針簡單一點,等他們找到也許孩子都迴來了。 顧浩應下,翻找手機傳他一份資料,緊張地道:“我送你們。” 莘燭拉了下閆幽玖:“不必。” 他有坐騎。 閆幽玖哭笑不得,握緊了他的手,行吧。 大致確認資料,莘大佬扯著閆總往外走:“你立刻通知他們有人上門就可以,記住,是立刻。” 顧浩疑惑地追出去,但走過一個拐彎,兩人的身影便消失了。 他一呆,僵立當場。 不,不見了。 小警察的表情也裂了:“對,就這樣,那幾隻小崽崽也是這麽不見的。” 他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追出了小區,卻依舊連根毛都沒見著。 當時他懊惱是自己太拖遝。 看來事情不簡單。 顧浩霍然迴神,壓下心底掀起的驚濤駭浪,佯裝鎮定地道:“快,馬上通知那十七家人!” 貔貅寶寶甜甜一笑:“大叔別擔心,老板接下這任務,肯定完成呢。” 顧浩欲言又止,他遭受的衝擊太大,正在重塑三觀。 話說鄭玄組長也沒叫他如此震驚。 怎麽就你們輕描淡寫的? 貔貅寶寶捂著嘴嘿嘿一笑:“因為鄭玄那隻小家夥還沒成年呢,我家老板最厲害噠!” 顧浩:“…………”你比人家看上去小多了。 一臉傲慢的窮奇讚同地呲牙,舉起大拇指:“對,老子老大,天秀!” 顧浩:“…………” 這位小混混為什麽畫風跟其他八組成員不太一樣? 貔貅寶寶“噗”地笑了:“誰先迴來呢?” 嗤笑一聲,窮奇自信地抖腿:“這還用說嗎,當然是老大啊!” 他對饕餮萬分的不屑一顧。 銀龍的速度極快,兩三分鍾就能從城東飛到城西,可惜饕餮寶寶不在,搜尋上慢上幾秒。 十五分鍾後,接到最新消息的小警察表情空白、不敢置信:“怎麽會呢?” 顧浩不明所以:“發生了什麽?” 小警察震驚地倒抽一口涼氣:“他們已經去過十七家了……” 就剛剛十五分鍾內。 要知道十七家的位置分布在雅玉市各處,有三家在郊區到小鎮了,哪怕是飛機也不能這麽快啊! 這兩個人到底怎麽做到的?他們的特異功能不是燃燒嗎?難不成還可以瞬移的? 他清楚地接到通知,05出現在城南,07就到了城北一家。 兩分鍾橫跨一個城市,人幹事?! 小警察抹了把臉,第一次接觸怪力亂神之事,感覺自己都不認識這個世界了。 顧浩同樣駭然,努力維持淡定,啞著嗓子道:“你拿給我看看!” 這一瞧,他“嘶”了一聲。 不是個人。 這一刻他清楚地認知到了,為何上邊如此重視八組。 然而,仿佛還嫌他受到的重擊不夠,三分鍾後,三隻小崽崽揪著一隻大鳥迴來。 這隻鳥足有兩個人類那麽大,九顆兇惡的頭顱被完美地分成了三份。 崽崽一人三顆。 顧浩瞳孔驟縮,震驚不已:“這是……” 貔貅寶寶爬上沙發拄著小手往下一瞧,愣了,怒從心生:“笨蛋,你們知道要多少善後費嗎?” 三隻大喇喇地拖著怪鳥迴來,不知一路上被多少人看到,引起多少恐慌。 一想到要交付巨額的善後費,貔貅寶寶就有掏刀的衝動。 饕餮寶寶翻了個白眼:“看不到!” 三隻小崽拖鳥上來,粗魯地將它摔進客廳,昏迷的大鳥鋪滿大廳。 好在女主人昏厥,否則估計得被嚇死。 貔貅寶寶很憤怒:“說,你們到底怎麽弄迴來的?!” 金烏寶寶摸摸鼻子:“放心,我們設了結界,不過,進門時犼想吃一顆奶糖,不小心給撤了。” 兩秒的失誤就被貔貅發現,挺倒黴的。 好在饕餮及時補上。 勉強壓了壓火氣,貔貅寶寶不滿地指著犼寶寶:“扣一個月奶糖!這事沒商量!” 犼寶寶一呆,無辜的臉登時猙獰:“哇!你敢!” 貔貅寶寶呲牙:“看我敢不敢!” “不!”犼寶寶炸毛。 這一趟簡直虧大了,不但沒獲得奶糖,還要被扣一個月的奶糖? 不行,犼寶寶受不了這委屈:“吼吼!我要揍死你!” 貔貅寶寶幽幽冷笑:“動手就倆月。” 要知道大泉山的財政大權在貔貅的手裏握著,他說扣倆月就扣倆月,沒有轉圜的餘地。 除非找莘燭解封,但犼寶寶一時大意造成事故,他也沒有臉兒去求。 所以,無解。 他憤怒地鼓著臉,惡狠狠地瞪著貔貅,一雙兔眼都紅了。 被寒意侵蝕的顧浩:“…………” 鋪天蓋地的兇獸威壓襲來,他親身體會五髒六腑擠壓的恐懼,小崽子的氣息是真的滿含殺意。 雙眼猩紅的特部小孩兒絕對手裏有人命,還不止一條,像是千百條錘煉過了。 莘燭迴來,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 兩個人類警察被壓迫在地,貔貅寶寶蹙眉對峙。 金烏寶寶則兩邊圓場。 窮奇冷眼旁觀,不怕事兒大的攛掇,反倒是饕餮寶寶不忘初心,蹲在地上對九頭鳥流口水。 緩緩眯起雙眼,莘大佬在罪魁禍首的腦袋上輕拍:“做什麽呢?” 染著神火的掌心力氣不大,卻足以震懾一屋子神獸。 莘燭環胸揚下巴:“說說吧。” 犼寶寶被拍了個跟頭,茫然地眨眼,差點委屈地哭出來,他都這麽難過了還被打。 “哇”地一下,犼寶寶的耳朵都傷心地耷拉了:“他要扣我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