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道安在廚房煮清補涼,水已經開了,蒸汽掀動蓋子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客廳裏,蘇慕雨坐在沙發裏,有點犯困,不過還是強打精神,伸手摸了摸趴在腳邊的麒麟。


    突然,麒麟躥起來朝門口吠叫了兩聲。


    蘇慕雨原本有點犯困,一下子跳了起來,扭頭看去,隻見陸風開門進來。


    “迴來了……出什麽事了嗎?”蘇慕雨連忙問道。


    蘇道安也端著一碗清補涼雞湯出來,放到茶幾上,望著陸風,問道:“怎麽迴事?”


    “沒事了。”陸風擺擺手說道。


    “你還是說吧,不說我心裏不踏實。”蘇道安指指沙發,讓陸風坐下。


    “好吧。”陸風坐下來看向蘇慕雨,“你先說吧,你在房間看見了什麽?”


    “我……”蘇慕雨微微蹙眉,表情很為難的樣子。


    蘇道安也奇怪的看著女兒,問道:“到底怎麽了?”


    “我看到了一個小女孩的鬼魂,她跟我說話……還說……還說……”蘇慕雨吞吞吐吐的把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她隱瞞這件事,一是覺得小女孩的鬼魂似乎很可憐的樣子,並不是很兇惡;二是擔心她去害父親和陸風。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聽女童的鬼魂說她命短,又因為從小身體不好,所以並不懷疑命短這件事,如果能替父親、妹妹和陸風擋災,也是好的。


    不過,這個原因她沒有說出來,因為說出來又會惹父親傷心。


    陸風簡單的把之後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下,不過把女童鬼魂被自己帶迴來的事情略了過去,這件事還是少點人知道比較好。


    “沒事了就好,大吉大利、大吉大利……以後都百邪不侵……”蘇道安雙手合十祈禱道。


    ……


    “到底是怎麽迴事?”


    郭言誌頭一次跑到陸風的診室來,但不是來看病的,而是來問事情的。


    昨晚,有人報案,發現了張瑞俊的屍體。


    屍體上沒有致命的傷痕,死之前被擊打過頭部,但是並不致命,死因不明,法醫懷疑是猝死。


    廖大海的案子還沒有頭緒,突然又死了一個張瑞俊。


    如果隻是死了一個張瑞俊,郭言誌不會這麽著急的跑來找陸風,主要是另外一個線索讓他很意外。


    在度假屋找到的煙頭上的dna和張瑞俊的dna比對結果顯示,那晚在度假屋案發房間隔壁的人就是張瑞俊,也就是說張瑞俊是殺死廖大海的嫌疑人。


    然而,張瑞俊卻莫名其妙的死了,死因都查不出來。


    張瑞俊屍體被發現的那棟寫字樓,正好就在墨香門第附近,郭言誌聽到這個消息,心裏就有種強烈的直覺,這件事和陸風有關,所以他就來了。


    ……


    陸風用手指撐著頭,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道:“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總之廖大海是張瑞俊殺的,邵芸秀不是,張瑞俊親口承認的,不過沒有任何直接證據能證明他殺人。”


    法律就是這麽死板,要證明一個人殺人,最重要的是兇器,其次是目擊證人,如果兩者都沒有,其他證據再多,也很難定罪。


    而張瑞俊殺廖大海的案子裏,這兩個證據都是找不到的。


    不過,好在除了法律之外,還有其他方法懲治張瑞俊,所以他死了。


    “為什麽沒有?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無法破解的殺人手法。”郭言誌對於犯罪心理學是有強烈執著的。


    “有時候,破解了也找不到證據。”陸風無奈的說道。


    “即便沒有證據,我也要知道真相。”郭言誌說道。


    “真相就是你維持了快三十年的世界觀會崩潰的那個……”陸風說道。


    郭言誌知道這話是什麽意思,不過還是堅持道:“就算是崩潰,我也要看到!”


    “我也在崩潰中,讓我安靜的崩潰一會兒。”陸風今天雖然坐在診室裏,但是把所有的預約都推掉了,就是想要安靜的坐一會兒。


    過了三分鍾,郭言誌又問道:“完了嗎?”


    “你平時不是急性子啊。”陸風撐著額頭說道。


    “我一直都是急性子,不過以前是冷靜的急性子,現在有點不淡定了而已。”郭言誌否定道。


    “好吧,晚上你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把秦紅魚叫過去,一起商量一下。”陸風決定道。


    郭言誌點頭說道:“好。”說完就站起來扭頭走了,走得很幹脆。


    ……


    狡兔三窟,郭言誌明顯是一隻很胖的狡兔,他租了三間出租屋,都是調查王永業的時候租的,主要是為了遇到危險的時候,有躲的地方。


    陸風叫他找個安靜的地方,他就安排在了一間老式住宅樓的出租屋裏。


    “第一個問題,張瑞俊是你,或者你們殺的嗎?”郭言誌非常嚴肅的開始提問。


    “你審犯人呢?”秦紅魚不太了解郭言誌,所以對他這種態度很不滿。


    “不是,審犯人會先問姓名籍貫。”郭言誌一本正經的答道。


    “好了,他就這德性,見慣了你就知道了。”陸風按了按秦紅魚的肩膀說道。


    “我晚上忙得很,大晚上叫我來這裏,浪費時間。”秦紅魚撇撇嘴說道。


    晚上忙的女人通常都很另類,而且大多不太好說出口,但是秦紅魚說得很理直氣壯,因為她和其他晚上忙的女人不太一樣,她就像一隻貓,因為老鼠晚上出來活動,所以她晚上比較忙。


    陸風安撫一下秦紅魚,轉向郭言誌說道:“人不是我們殺的,但是我打暈的。”


    “好的,謝謝你的迴答。”郭言誌覺得剛才可能太嚴肅了,很意外的說了聲謝謝,繼續問道,“第二個問題,張瑞俊是怎麽死的?”


    “被陰差勾魂,就那麽死的。”秦紅魚直接答道。


    “陰差指的是什麽?”


    “就是陰差,地府的公務員,跟你的工作性質差不多。說一般人能聽懂的話說,就是牛頭馬麵,不過陰差不全是牛頭馬麵。”秦紅魚答道。


    “能證明給我看,你說的東西真的存在嗎?”郭言誌提出要求。


    “不能!你覺得平民有能力隨隨便便牽公務員出來遛彎嗎?”秦紅魚反問道。


    郭言誌扭頭看向陸風,陸風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


    “那讓我看看,那些我看不見的東西。”郭言誌再次提出要求。


    “這個你問他,他身上就有。”秦紅魚朝旁邊的陸風努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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