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神樂又是一夜未眠,一早起來,小糯米和冰瑭為她梳妝打扮,再到百鳳歸(昭仍皇後寢宮)侯旨。“小、小。。小姐。”冰瑭和小糯米一臉為難地看著神樂。神樂偷偷的把一瓶防狼噴霧給放進懷裏,“小姐,您這可是要去侯旨的呀,怎麽可以帶這種東西?”神樂心想,怕什麽,最怕的就是芙梳那廝給她做什麽事。還是稍有防備地比較好。

    百鳳歸常年依山傍水,青磚置地,偏殿有台,四植梨花,朱簷垂紗。正殿香爐燃上龍涎香,飄煙翩翩。百裏竹林葉上袖帶著晨露燈,晶瑩剔透,神樂等舞|女跪在偏殿侯旨。今日她一身鵝黃色的百褶流紗裙,百舞流蘇輕垂腰肢下,外披淺白隱錦絲繡白牡丹長衣。綰發飛仙鬢,素錦含翠鈿垂於額前劉海。斯文優雅,氣質高貴出塵,帶來幾分少有的清爽。宮娥們掃著落葉,竊竊私語著,仿佛竹葉落下後窸窸窣窣的歎息。

    “宣。”終於等到那句話了,準確的說,應該是那個字。神樂跪得腿都軟了,在無人的攙扶下,行動‘優雅’地走往正殿。

    trust?真的要跟眼前這個人玩兒trust麽?誰來教教她如何相信這隻死狐狸?‘相信’這種遊戲規則如下,兩個人為一組,要在指定的地方找到指定的寶藏,最快者為勝。在這期間,一人必須蒙上雙眼,不能靠別人的攙扶來行走。另外一人則是頒布指令,向前、後、左、右、等等,每一隊都會有裁判監視。

    人人的臉色各異,琯曦棄權而不參加,昭仍皇後什麽都沒說。碧紱師父和映雛小姐靜靜地坐在一旁不語。挽歌本不想參加,卻被映雛小姐硬生生地推了出來。仔細一看,今日的挽歌著了一身梨花白攏薄紗裙,衣裙縹緲,仙質出塵。秋目流盼,一身妝華將那份與眾不同的清冷與嬌|媚襯托得淋漓至盡。盡管如此,琯曦也隻是淡淡地覷了她一眼,並未開口。神樂心想,像挽歌這樣的對手琯曦應當說個一句兩句的吧!就連玉胭都賞過一句話,為何挽歌沒有?

    眾人離開了昭仍皇後的百鳳歸後,紛紛趕往指定的地點。神樂則是帶有戒備的目光在芙梳身後盯著,緊緊揣著懷中的防狼噴霧。

    要尋找的寶藏為:胭絲蠶紗曳長裙,昭仍皇後昨夜留下空間給神樂他們,實則是在為嬋娟袖的裁縫們做設計。連夜才趕出九九八十一條裙子,這隻是其中的一件。地點是月之穀,藏在皇家舞苑最偏僻的地方,常年無一絲陽光,按理說應當是最為陰寒之處。但進去了才知道,裏麵溫煦的白霧層層繚繞著,如此來迴徘徊,穀內的陰寒之氣便再無一絲蹤跡。

    當夜晚的月亮升到最高的時候,月之穀會被它的月光所罩攏。幽幽湖徑,石岩上閃耀著星星點點的光。如同被湖水所折射出來的流光,晶瑩灑滿了四周的石壁上,璀璨奪目。如玉盤般的明月掛在夜空的最高處,聖潔,不染絲毫汙垢。月光透過穀口凝成一道光束,直射湖底。所有的東西都很美,除了。。 。。 。。神樂嘴角略抽地看著盤旋在她麵前的‘烏鴉’“它就是來監視我們的‘監視器’嗎?”沉默了半宿的神樂淡淡地問。沒等芙梳的迴答,那隻烏鴉‘嗷嗷嗷!’地迴了她的話,看起來的確是的。

    “神樂小姐,不知你想如何?”

    “神樂今年剛來,對這裏相知甚淺。不如,王爺來蒙上雙眼如何?”既然不能在嘴上占得任何便宜,但是神樂總是想戲弄他一下,今日讓他蒙上雙眼,讓你走個夠。

    “如此甚好。”那廝含笑地答應了。心甘情願地被神樂蒙上眼,卻捉住了神樂抽走的手。

    “王、王爺!怎麽了?”神樂有點惶恐,事實上的確挺惶恐的,還沒開始就被他占了便宜。

    那廝嚴肅地說,“神樂小姐,你不會打算棄我而去吧?”

    “怎、怎麽可能。。 。。。”神樂害怕地縮迴手,故作嬌羞地低下頭,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她的確是這麽盤算的。

    “那我就放心了。”明明蒙上了雙眼,神樂卻覺得他的目光透過了那塊布,讓神樂有一刹那的錯覺,也許留下來也未嚐不可。

    “若其中一人棄之而不顧,另一人尋到寶藏後可獨自分享。神樂小姐難道就不想知道胭絲蠶紗曳長裙穿在你身上的模樣麽?”神樂明白了,他又在惡惡地放出餌,等待神樂上鉤。

    從烏鴉接到了‘開始’之後,神樂一直在芙梳前麵,然後給予他方向的指令,當然隨著他們的行走,烏鴉也會移動方向。

    “神樂小姐,沒想到你與我如此有緣。。 。。 。。 ”那廝跟在神樂後麵,蒙眼,淡笑。

    神樂不理,轉過頭。“左轉。”

    “。。 。。 。。”左轉

    第一次那廝的搭茬神樂裝作沒聽見,第二次搭茬神樂叫他左轉,第三次搭茬神樂直接無視掉了。月之穀最為神秘的地方便是被光速所照耀的那片湖水之處,想要揭開那抹神秘地麵紗就必須趕往湖中。現在神樂隻想著怎麽樣才能報複芙梳,其他的事情早就拋到了腦後。人的忍耐是有極限的,老虎不發威你當我病危麽?第一次被他踩了鞋跟,“不好意思神樂小姐。”神樂沒管他好不好意思,第二次被踩鞋跟,“我是無意的。”神樂沒理他,管他有意無意的呢。

    但是生可忍熟不可忍,到了第不知道幾千次的時候終於忍無可忍了。“王爺走路不看路的嗎?”

    “神樂小姐認為在下現在還能看路麽?”他指了指蒙在眼上的紗巾,語氣帶有明顯的無奈。

    不等神樂開口,那廝又道,“神樂小姐一直沒有再給予我指令,又怕與神樂小姐走散了,隻好跟緊一些。”

    神樂雖氣急,但是還不至於說失去了理智,看到了不遠處有道關卡,恰恰是需要很小心才可以過的。邪惡的欲念再次欺上神樂腦海,“王爺說的是,前麵有道光,神樂想,定是與胭絲蠶紗曳長裙的所在之處有關。還請王爺向前直走十步不停,然後右轉。”

    芙梳沒有反對,反而真的向前走十步不停,神樂心想,難不成他就不怕自己害他麽?走上前去看個究竟,誰知那廝慢鏡頭地‘優雅’跌倒。他老人家自己跌倒就可以了,為什麽還會順帶攬著神樂一塊兒倒下?兩人與大地母親進行了親切小調進行曲一。

    “你!。。 。王爺這是為何?”神樂看著自己一身狼狽,但是那廝卻悠然自在,沒有一絲淩亂。

    他笑得極其可惡,話語裏多少帶了點嘲諷“我以為,神樂小姐如此安心地說出指令,身子應該也會站的穩一些。”但是沒想到我會如此不經得起受力。

    神樂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規則裏不是曾經提過,不得任何人攙扶的麽?王爺現今違反了規則,這該如何是好?”

    “皇後隻是說過不能別人來攙扶你,但沒說過不能讓你主動‘扶’別人。”芙梳那副‘你是真白癡還是假白癡’的樣子真讓人想上去給他‘風華絕代’的臉上揍兩拳。

    “況且,這隻烏鴉也沒有說我們犯規不是麽?”芙梳生怕神樂的脆弱神經沒被打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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