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家堡內,田橫與趙得勝明顯被逼到了絕路,不但之前的計劃全部流產,甚至就連自己的性命都有可能留在這裏。


    田橫一臉不甘心的看著宋堅,因為對方的痊愈才是這次他們失利的主要原因,“為什麽你會沒事,難道是那賤人給你服下了解藥?”


    田橫口中的賤人自然指的就是宋堅的老婆,兩人早已在背地裏有所勾結,而宋堅之所以會久病床榻,也正是二人的傑作。


    “你倒是可以去陰曹地府問問!”宋堅的迴答甚是冷漠。


    “你這是什麽意思?”田橫雖然已猜到對方的意思,但還是不由問道。


    “因為你口中的賤人已經被我打殺了,而接下來就是你了!”


    宋堅說著就要動手,可是王俊卻是阻止道:“宋叔,我看還是算了吧,雖然田橫現在傷了,但你以一敵二還是沒有勝算的!”


    “什麽意思?難道你這兩位朋友不打算幫我了嗎?”宋堅不解道。


    “這個...”王俊故露難色道:“你也知道的,這次我們王家可是下了血本才請動這二位幫我的,可條件之中卻也沒說幫你宋家堡辦事!”


    “你們王家能下血本,難道我們宋家不能下?你當初給他們開的條件是什麽,現在我同樣滿足!”


    “王家堡讓出了土翻林的地盤,你們宋家也願意?”風靈子不由問道。


    這下宋堅遲疑了,他沒想到血本會是這麽大。


    田橫則是急中生智,弱弱的問道:“二位橫天工會的朋友,那不知我現在可否雇傭你們幫我離開呢?”


    趙得勝一聽,也急忙跟著道:“還有我!”


    “可以,代價同樣是土翻林的地盤!”這次迴答的是周凡,隻見他露出詭異的笑容道:“我們傭兵工會最講究效率,也最珍惜時間,所以現在你們雙方誰先答應我們的條件,我們便幫誰!”


    這可以說是赤裸裸的搶劫,宋家已是與田趙二家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既然無法共存,那勢必會有一方答應周凡的要求,現在就看誰願意先表態了。


    “我答應!”田橫急忙先應下來,緊接著又看向趙得勝道:“如今我們被宰是肯定的事了,隻有活著才能扳迴來,答應吧,我們兩家各自將土翻林的地盤讓出一半,如何?”


    趙得勝雖是莽夫,卻也是惜命之人,雖然不願意,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就在二人走後,周凡笑了,風靈子笑了,王俊與宋堅也笑了,因為他們自始至終要做的就是訛詐田趙二家。


    .................................


    布雨日原本是土窯堡居民每年最期待的一天,可是隨著青龍一族傳來的口諭,反倒是成了宋青文被行刑的日子,而這一天也是宋武最期盼的一天。


    從十九年前被生下的那一刻,宋武便被自己母親灌輸著將來也接替宋堅的位置,要成為未來的宋家堡堡主,在宋家堡他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可是隨著年齡的增加,他發現自己的父親並沒有像他母親說的那樣打算將宋家的未來交到他手上,相反,他看到的是父親對那個毫無血緣關係哥哥的溺愛,有時他會有一種錯覺,那就是自己或許才是那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不過如今這個錯覺可以徹底消失了,因為他要殺了那個所謂的哥哥宋青文。


    宋武並沒有顯得著急,他的步子很慢,氣息也很平穩,感覺就像是在做一件很平常的小事,但是隻有他自己最清楚,他這是刻意保持這種淡定,因為他擔心到時候自己下不去手。


    宋青文的行刑之地就在四大家族的中心,也是布雨之地,由四大家族最精銳的府衛輪流看守;可是當宋武來到此地後卻發現這裏早已空無一人。


    “宋家弟弟,你是在找什麽呢?”隨著一陣狂沙襲過,漸漸顯出三道身影,而說話之人正是徐青,他身邊所站的二人正是杜千和宋青文。


    之前杜千確實離開了獅駝嶺,可是在徐青的遊說下又悄然折返迴來,潛入宋家堡治好了宋堅,又來到布雨之地救下宋青文。


    “這…這裏的人呢?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宋武腦袋有些發懵,從剛才四大家族會議到如今隻身來到布雨之地,一切的一切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這時,宋青文上前一步勸道:“小武,迴頭吧!”


    “迴頭?”宋武先是一陣失神,遂即癲狂的大笑起來:“你憑什麽要我迴頭,我還沒有輸!”


    “這小子不見棺材不掉淚,我看還是趕緊將他收拾了迴家吧!”徐青有些不耐煩道。


    “怎麽?想以多打少?老子照樣不懼!”宋武將冰鋒劍一橫,已然做好了戰鬥了準備。


    “小子,激將法對我們是沒用的,今天你注定要落在我們手裏!”徐青說著就要拔劍上前。


    可是宋青文卻是伸手將其阻攔住,“徐師兄,這是家事,還是由我自己來吧!”


    “開什麽玩笑!”以徐青的理性哪裏能容忍這種事發生,不過卻是被一旁的杜千拉住了。


    “師傅曾說過,萬事有因才有果,既然是他們二人的事那就讓他們二人自己解決吧!”


    “一切聽小師叔的!”徐青隻好道。


    宋青文,曾經是赤靈學院新人大比中帶來驚喜最大的一個,可是卻在土窯堡被自己的弟弟打敗被俘,如今再次交手,依舊看起來沒什麽懸念。


    二人距離不過一拳之隔,但誰也沒著急動手,宋武一臉厭惡道:“你知道嗎?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自以為是的樣子!”


    “可再怎麽討厭我也是你的哥哥,”宋青文語氣平淡道:“而作為你的兄長,現在我要做的就是糾正你的錯誤!”


    “兄長?錯誤?嗬嗬!”宋武冷笑道:“都到現在這個節骨眼了你還裝,其實你心裏巴不得我早死呢,這樣宋家才會成為你宋青文一個人的!”


    宋青文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多說無益,看來隻有先將你徹底打服才行了!”


    “手下敗將何以言勇!”宋武絲毫不屑,說著便將冰鋒劍刺了出去。


    宋家絕學——行雲流水,以江河之水為感悟所習得,沒有絲毫霸道,講究心隨意動,以慢打快,以柔克剛,可稱得上是柔之力。


    然而宋武如今心浮氣躁,雖有冰鋒劍傍身,卻早已失去行雲流水劍法的真意,出劍看似兇狠,威力卻大打折扣。


    宋青文連幻體都沒有使用,隻是簡答的挪動腳步便輕易避開。


    然而宋武畢竟是土窯堡第一修行天才,除了行雲流水劍法外,他還擁有著獨特的天賦——天賜水身。


    就在宋青文再次避開宋武的冰鋒劍後,對方並沒有再追刺而上,反倒是後撤一步,單掌拍出,一道水流從中射出。


    宋青文無法閃避,隻能任意被水流浸濕。


    下一刻,宋武冰鋒劍再次襲來,而這一次不需要刺中對方,隻是將冰鋒劍中的力量釋放出來就好。


    原本就濕透的宋青文瞬間被冰鋒劍釋放的劍意所籠罩,哪怕是使用幻體也無法躲閃,全身結冰,瞬間被冰凍了起來。


    這便是冰鋒劍的力量——冰凍之力,之前宋青文被宋武打敗就是輸在了這上麵。


    “一切都結束了!”宋武心中有些難過,他不知道為何會有這種情緒,而他也不會去想,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殺死宋青文,當然,這一切隻要將冰破開就好,這樣宋青文的身體就會像冰塊一樣碎裂開來。


    可是當冰鋒劍劃過麵前的冰雕時就像揮空了一般,絲毫沒有受力,而麵前的冰雕依舊完好的存在著。


    “這是怎麽迴事?”宋武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冰雕內則傳出聲音迴道:“是該結束了,一切迴去由父親審判吧!”


    緊接著,宋青文從冰雕中漸漸顯現而出,走到了宋武的麵前。


    “裝神弄鬼,給我去死吧!”宋武不知到底是何情況,冰鋒劍直接劈來。


    宋青文並沒有躲閃之意,而是單掌襲向了對方的頸部。


    冰鋒劍劃過了宋青文的身體,可依舊是沒有任何受力,沒有任何的損傷,而宋青文的右掌則是實實在在的命中了宋武,將對方擊暈了過去。


    這便是宋青文真正的實力——幻體,之前雖敗是故意為之,想要勸其迴頭,而如今將對方打敗則同樣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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