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快樂,晚照


    老大自母親那裏告辭, 開車先去栗子小區接老爸。劉愛國正在劉愛軍家睡覺,躺人家客房, 蓋著幹淨棉被, 唿嚕打的震山響。


    陳桃花兒腳步放的輕,聲音也輕,“哥兒倆還有中意, 中午喝樂嗬了, 一直睡到現在。”


    老大聲音也輕,“我爸在家一直念叨三叔, 念叨中意叔。不是說中午在中意叔那邊兒吃飯麽。”


    “你三叔把他倆叫過來了。”陳桃花兒細心, “得先把你爸叫醒, 醒醒盹兒。現在外頭冷, 別乍一離了暖屋, 再吹了風。”


    老大也是這個意思, 俯身叫醒父親。


    劉愛國揉揉眼睛,“老大,你迴來了……”


    “爸, 睡迷了。”老大笑著扶父親坐起來, 朵朵躥到跟前, “爺爺, 天都黑了, 我們從奶奶家迴來了,過來接您。”


    朵朵嗓子亮堂, 劉愛國看到大孫女兒, 就醒了盹兒。想到林晚照, 又哼唧一聲。


    陳桃花兒讓父子倆在屋,招唿著老大媳婦在客廳說話, 朵朵把爺爺的鞋撿過去,“爺爺,您穿鞋。”


    老大蹲下把父親的鞋給穿上,劉愛國有些不自在,“我自己來就行。”


    “爸您去衛生間洗把臉,就醒了。”


    劉愛國去洗臉。


    陳桃花兒給老大媳婦倒了杯茶,見老大也出來,笑著一起招唿,“傑子,過來坐。你媽還好吧?”遞給老大一杯茶。


    “好。昨天我小舅過生日,我媽今兒說起來還笑哪。”老大剛要接茶,就被妻子一巴掌打手上,“去洗手。”


    陳桃花兒笑,“沒事兒。”


    老大笑笑,“我都忘了。”剛給爸穿過鞋。朵朵也給爺爺拿過鞋,她想裝不知道,結果也被媽媽攆到衛生間洗手。


    因時間不早,老大沒多呆,看父親洗好臉從衛生間出來,喝杯茶就告辭了。走前幫父親把外套扣子係到最上麵一顆,圍巾圍好口鼻。


    劉愛國下巴往上抬,“喘不過氣兒了。”


    老大,“爸,您先憋會兒,等上車再喘。”把老爸下巴塞迴圍巾。


    陳桃花兒笑著將一家三口送到門口,老大讓三嬸留步,鄭重的跟三嬸說,“三嬸,我們跟我媽一樣,都支持你。三嬸,加油!”老大握拳做個加油的姿勢。


    陳桃花兒驚喜的笑彎了眼,“好,一定加油!”


    朵朵也學爸爸的樣子,“三奶奶加油!”讓三奶奶好好努力。


    劉愛國上了車才問兒子,給陳桃花兒加的什麽油。老大說,“三嬸不是在考駕照麽,給三嬸加油好好考。”


    “不中用。上迴剛考了,沒過。”劉愛國撇下嘴,“一把年紀,學什麽車啊,亂糟錢。”


    “媽學車不挺好的,現在開車開的可好了。爸,您現在也沒什麽事,我給您也報個駕校,您也去考個駕照吧。”老大說。


    “我不考,我才不花那錢。現在交通多方便吧,公交、地鐵,都有。還有你們哪,哪家沒車啊。考那幹什麽,白花錢。”劉愛國堅決不考。


    老大媳婦笑,“爸,您去考吧。等駕照考出來,我們給您買輛車,您以後出門也開車。咱們雖買不起媽那麽好的車,十一二萬就能買輛不錯的日係車。”


    劉愛國一聽要花十一二萬買車,當下就炸了,“瘋了!還過不過了!可不能這樣糟錢!”那是死活都不能答應的。


    朵朵看爺爺臉紅脖子粗的模樣,覺著爺爺真是落後。


    朵朵還是更喜歡奶奶,“我明年十八周歲一過,立刻就去學車。”


    劉愛國把一輩子的刻薄都用自己身上了,聽說朵朵要學車,劉愛國心下閃過的念頭就是,女孩子學什麽車啊,以後結婚丈夫就會開了。不過想到自己閨女鳳女也是自己開車,劉愛國就很開明的說,“學!想學就學!你們年輕人,多學點本事沒什麽不好。”補一句,“你小特姐估計也快學出來了。”


    朵朵有些不理解,“爺爺,那你為什麽不學啊?”


    “爺爺年紀大了。”


    “奶奶不是跟您同齡麽?”


    “誰像你奶奶似的,一點兒不知道安分守己。”劉愛國對此是很不滿,也很看不上的。


    “爺爺您真是老思想。”朵朵吐槽。


    老大,“朵朵,怎麽跟爺爺說話哪。”


    “我是實話實說,爺爺,您好長時間沒見奶奶了吧。奶奶可洋氣可威風了,爺爺,您得學著進步才行啊。”


    “老老實實的就好,還進什麽步啊,爺爺都什麽年紀了。”劉愛國覺著自己活的可對了,林晚照再洋氣有什麽用,一點兒不為孩子們著想,更不知道心疼孩子。


    老大看爸還是老腦筋,想著什麽時候再開導老爸吧。


    晚上劉愛軍迴家,陳桃花兒可是沒少誇劉傑(老大)。


    “真是懂事了。你不知道傑子對咱二哥,全村兒也沒幾個這樣體貼的孩子。出門前給他爸把扣子都係好,圍巾也圍好,生怕晚上風涼吹著。”


    “傑子是不錯。堂兄弟裏也數得著,關鍵是人好。”人上了年紀,就會將利益看輕,更注重品性二字。老大在叔伯間風評一直不錯,劉愛國一病,立刻把人接家裏住著,照顧的也好。


    “朵朵那孩子也懂事,知道給她爺爺拿鞋。”陳桃花兒多刁的眼,悄悄跟丈夫說,“就是傑子媳婦,你不知道啊,離她公公八丈遠,二哥不就喝了點酒麽,好像生怕熏著她似的。不就在大學上班麽,學曆就是個本科,哪像咱們傑子,碩士後又讀了博士,正經副教授。”


    “一個侄媳婦,睜隻眼閉隻眼吧,二哥又不是沒閨女。”


    “這也是。”想到自己有倆閨女,也都很孝順,陳桃花兒就格外熨帖。從廚房把晚飯端出來,邊盛粥邊說,“知道傑子跟我說什麽不?”


    “說什麽?”


    “說支持我,讓我加油!”陳桃花兒秀眉一挑。


    劉愛軍隨口敷衍,“加油加油吧。”現在女人真是不得了,可能是因為晚照姐經常開車過來,劉愛軍慢慢對妻子考駕照的事也不太反對了。


    老大開車迴家,朵朵跟媽媽去廚房做些簡單飯菜。


    到家時天就有些黑了,媳婦在廚房喊,“劉傑,你看外頭晾的衣服幹沒,幹了的話收進來。”


    “知道了。”


    老大到陽台收衣服時,父親的內衣襪子單獨掛在一個圓型內衣衣架上,他們一家人的,掛在另一個新的內衣架上。父親的衣服掛在晾衣杆的最左,接下來才是他們一家人的衣服。


    有時老大都覺著,妻子是不是潔癖過度。


    晚飯後,老大先讓父親泡腳洗澡,泡腳是好習慣,洗澡是他的要求。父親一個人過日子時有些糙,總是想起來才洗一次。每天洗澡也是好習慣。


    父親洗澡時,老大順手把父親的內衣先洗掉。


    這也是妻子的要求,妻子說實在是洗不了別的男人的內衣,自己親爹的也沒洗過。這輩子隻能給丈夫洗。


    老大覺著事情不大,畢竟父親一起住,的確是要互相適應。何況,他做兒子的,給父親洗洗衣服也不算什麽。


    不過,要老大說,擱洗衣機一起洗不就行了。


    內衣還要手洗什麽的……女人就是事兒多。


    林晚照解出好翠的事,老三是第一個知道的。倒不是老三消息靈通,林爹素來看老三順眼,老三自小跟林爹長大,也懂玉石。林爹解出這樣好的翠,心下得意,讓老三過來開開眼。


    老三聽說後,當天傍晚就帶著媳婦兒子過來參觀了。


    真的是塊好翠,即便沒有拋光,在尋常燈光下已經看出翠色如水。


    老三跟姥爺談天談地說這翠色好。老三媳婦不懂這個,在客廳跟錢阿姨聊會天,就先帶著陽陽去媽那裏了。


    林爹得意,“難得你媽也有迴好運道。”


    老三笑,“還真是。我媽以前,啥獎都沒中過。可這不中是不中,一中就不得了。姥爺,您打算給我媽做什麽呀?”


    “鐲子起碼能出兩幅,玉牌也能有三四個,剩下的邊角料做用白金一嵌,戒指項鏈。”


    “還真合適。玉也適合我媽這年紀的戴。”


    老三當天在老媽這裏吃的晚飯,晚飯後天就盡黑了,時已經入冬,陽陽又小。老三說湊合一宿,林晚照也沒攆人,讓他們住樓上客房,樓下是她跟小特的房間。


    林晚照這裏客房一直沒人住,被褥也沒鋪,現從櫃子裏拿出來的新被褥,四件套、洗漱用品也都是新的。


    老三抱上去,老三媳婦鋪。


    “媽這客房還挺幹淨的。”老三媳婦說,“平時都媽一個人打掃麽,那得多累啊。”


    “你想哪兒去了。樓下廚房衛生什麽的,媽順手做做。鍾點工一個星期過來打掃一次,邊邊角角的就都弄幹淨了。”


    “媽這主意好,等咱們新房裝修好,也這樣打掃。”


    老三媳婦把被子裝被套裏,夫妻倆一人兩個角抻平。老三媳婦摸摸被子,“這是羊毛被麽。不像棉花被。”


    “蠶絲被。”老三說,“媽喜歡睡蠶絲被。”


    “我覺著比咱們羽絨被好,咱的羽絨被太篷了。”


    “那也換蠶絲吧。”


    “我看成。”


    沒幾天,老三送了媽個保險櫃,固定在牆上的那種。


    眼瞅媽就有幾十萬的首飾了,這不得找個安全地兒存著麽。


    別說,這東西挺實在。


    林晚照也沒矯情,就收了老三這禮物。


    媽有這樣的好事,老三也沒瞞著,告訴了兄姐一聲。老二媳婦聽丈夫說這事,還有些不大信,“玉真這麽值錢?我看有些店裏的玉,也就幾十塊錢。”


    “你要去夜市看,還有幾塊錢的哪。”


    老二媳婦說,“好幾十萬的玉,姥爺真給媽呀?”


    “不說是給媽的生日禮物麽。”老二跟姥爺關係一般。


    “咱們去看看,啥樣的玉,就這麽值錢。”老二見媳婦倆眼珠子亮的跟電燈泡似的,先提醒她,“姥爺給媽的東西,你這麽激動做什麽呀?”


    “媽的不就咱們的麽,還不能激動了。”


    “趕緊給我閉嘴。你這什麽話,媽也不隻咱們一家兒女,叫大哥大姐聽見,成什麽樣?”


    “我就咱們自己個兒說說。”


    “那也不許說這話,媽身體好著哪!”老二有些不高興,沉下臉來。他有私心歸有私心,但卻從來沒有過不孝的想法。


    “知道,知道了。”老二媳婦討好的笑笑,跟丈夫賠不是,老二這才沒說什麽。


    不過,老二夫妻沒看到,林爹工作時不喜歡有人打擾。而且,他的工作間不是誰都能進的,得他看順眼的人才能進。


    老二媳婦嘟囔,“姥爺,您也太小氣了。看一眼可怎麽了,又不是跟你要東西。”


    “你要我也得給啊,你可真會自作多情。”林爹對老二一揮手,“走吧走吧,別打擾我。”直接把人攆走了。


    不過,沒看到的也不隻老二媳婦,劉鳳女也沒看到。劉鳳女也屬於跟姥爺感情一般的晚輩,在這點上,劉鳳女跟老二特有共鳴。


    林爹活的長,輩份高,晚輩們有意見也隻能憋著,憋不住了私下吐槽,反正又不敢當他麵放肆。他活的可自在了。


    老大對珠寶什麽的不在意,老大媳婦對林爹有心理陰影,所以,夫妻倆知道後也沒想去瞧瞧。朵朵跟林特都看到了,林爹耐心的跟倆姑娘講這是什麽樣的翡翠,翡翠都有哪些等級,教她們欣賞翡翠的美。


    林特對珠寶興趣一般,屬於願意了解的類型,朵朵則是如癡如醉,覺著太姥爺簡直學識淵博,堪稱人生楷模。她一有空就過來,還幫著太姥爺出主意,怎麽給奶奶設計首飾。


    朵朵來的勤,還送冰淇淋給太姥爺吃。林爹給她倆小玩意兒,讓她拿迴家慢慢揣摩。


    老大媳婦矛盾的要命,她是很不喜歡林爹的,但林爹給閨女東西,她不反對。最後,老大媳婦做了個艱難的決定:成績不能後退。


    隻要閨女成績穩定,隨閨女的便吧。


    反正明年就出國了。


    老大媳婦現在的心思都在給婆婆準備生日禮物上,婆婆現在運道正旺,給婆婆準備什麽禮物好呢?


    哎,老年人,還是衣服吧。


    婆婆現在講究,衣服自然也要講究。


    還有婆婆生日宴的菜單,得問問劉傑,有沒有提前擬好。


    冬至那天,林晚照開車去清真街,買了上好的羊肉,燉羊肉。


    冬天是吃羊肉的好日子。


    林晚照喜歡紅燜,她燜的羊肉極好,一點腥膻味兒都沒有。林蘇知道她有冬至吃羊肉的習慣,提前定餐,讓林晚照多做一份,不用多,她派司機來拿。


    據林蘇姐說,這是她家燜羊肉的味道。


    這事的考古很簡單,林晚照請林爹吃羊肉時,一問林爹就知道了。林爹道,“林申哥家傳下來的菜單,我抄了一份兒,後來教的你。”


    林爹把做好的首飾給林晚照時,林晚照都驚呆了,整整一匣的首飾。有項鏈、鐲子、手鏈、戒指、玉牌、吊墜、還有胸針。


    不同的首飾放在不同的黑絲絨做襯的小抽屜裏,最上麵那層是白金嵌翠的項鏈,當然,所有白金的錢是林晚照出的。


    第二層是耳墜、耳釘。


    第三層是戒指。


    第四層是胸針。


    第五層是手鐲手鏈。


    都不是一樣兩樣,是很多,樣式都不同。


    林晚照說,“好多。”看林爹一眼,“就那麽拳頭大的一塊玉,就做了這許多首飾。”


    “當然得看誰來做。”林爹下巴一抬,“看看喜不喜歡?”


    “當然喜歡,多好看啊。”


    “試試看,合不合適。”


    林晚照拿起鐲子,陽光下,像春暖冰融後流動的水。


    記得奶奶說過,她小時候,爸爸從城裏給她買過很洋氣的小裙子、小皮鞋。城裏東西特別貴,買衣服的錢能買半車大果子了。


    用奶奶的話說,小孩子長的齁快,轉年就不能穿了。買那麽好衣裳有什麽用,不當吃不當喝的,瞎糟錢。


    看著這鐲子,林晚照忽然覺著,世間除了吃喝,還有很多值得的東西。


    她也很喜歡漂亮的衣服,漂亮的首飾。


    當時就把鐲子戴上了,問林爹,“怎麽樣,好不好看?”


    “主要做首飾的人是高手。”


    林晚照才不理林爹的刻薄嘴,她把毛衣外戴的珍珠項鏈拿下來,興致勃勃的換上白金翡翠的項鏈,還指揮林爹,“爸,你去衛生間把那個小鏡子給我拿來。”


    林爹挑眉,“你還使喚起我來了。”


    “快去快去。”


    林爹隻好去給她拿鏡子,林晚照把項鏈、胸針、戒指、耳墜,都試了一遍,讓林爹幫她看。


    林晚照已經上了年紀,臉上有皺紋,手指因為多年勞作也很粗糙,但她眼中光彩熠熠。這讓林爹覺著美麗,林爹很耐心的告訴她,這些首飾如何搭配,當初做首飾時,是怎麽想的,為什麽會這樣設計。


    “爸,你覺著還欠缺什麽沒?”林晚照對著鏡子左照右照,把鏡子放到茶幾上,耳朵上的小墜子一晃一晃,仰著頭問林爹。


    林爹摸摸下巴,“還欠缺什麽?”


    望著林爹,林晚照說出自己的心願,“欠缺一身新衣服啊。明天咱們去商場,你看著幫我挑一身,得配得上爸您這麽好看的首飾才行啊。”


    這沒問題,林爹平時就喜歡逛商場。


    第二天,父女倆就去買衣服了。林爹挑款式,林晚照去試衣,試的喜歡,就買下來。但林晚照不付賬,她讓林爹付。


    “這身是我生日時要穿的。爸,你給我買。”


    林爹嘀咕,“原來是叫我付賬來的。”


    “生日的衣服當然得爸你給我買了。”林晚照對鏡照照,讓林爹付錢,她把衣服再換迴來,現在不能穿,等生日那天再穿。


    而且,買一身不夠,她要買兩身。


    林爹說,“就當明年生日一起送了啊。”


    “不行,這身是補以前的。不叫你一次性補完,一年補一身就行了。”林晚照很有原則,買兩身新衣就收手,叫著林爹去吃牛排。也是林爹付賬,林爹吐槽,“合著你今天一分錢不想花。”


    “當然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以前林熹光生日,你都帶她到縣城下館子的事。”


    林爹笑著哄她,“晚照,你可不是愛算舊賬的人啊。”


    “也不算舊賬啊,我就特別想讓爸您請我吃飯。”


    “什麽時候嘴這麽甜了。”


    嘴甜嗎?甜在哪兒啊!林晚照還是她的實誠本色,“我就這麽想的,我就想爸你請我吃好吃的。”


    林爹忍俊不禁。


    身為一個父親,如果女兒說,就想讓爸爸請客吃飯。哪怕女兒已經六十歲,做父親的人也是不會拒絕的。


    當然,難辦的事也交給林爹去辦。


    林晚照跟錢阿姨不睦,她不希望錢阿姨參加自己的生日宴。她又不跟錢阿姨說話,她就把自己的要求告訴林爹。


    林爹在這方麵向來看得開,與其相看兩相厭,不如少見麵。


    這是林晚照的生日宴,林晚照當然可以提要求。


    林晚照的生日是在一家淮揚館過的,飯菜鮮美,味道很不錯。


    當天,她戴的就是林爹送的首飾,一付水滴樣式的垂珠耳墜,杏色毛衣外掛的是長長的嵌翠毛衣鏈,一隻手鐲,一個戒子。


    林爹對首飾的品味更趨於華麗風,但,這次為晚照做的首飾,卻是以精致為首,並不過分華美。


    林爹舉杯為她祝福:


    “我這輩子解過很多料子,有的料子期望很大,但最終解開時可能隻是一堆廢料。有的料子平平無奇,裏麵卻藏著美玉。有失望也有驚喜,就像我的女兒,晚照。”林爹望向雙眸明亮有神的長女,眼尾也漸漸浮起一絲由衷笑意,“我沒想到晚年還能有這樣的驚喜,你讓我感到幸福。祝你快樂,晚照。”


    林晚照不承認她是有些感動的,她學著大哥小弟生日時的樣子跟林爹碰杯,認真的說,“希望您一直幸福,爸爸。”


    以前父女關係降至冰點時,林晚照還曾經暗自心底罵過林爹。母親過逝已久,老頭兒也這把年紀了……


    雖然我依舊不喜歡姓錢的,但如果你覺著好,那麽,祝您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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