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重要?!


    心靈脆弱的人給林爹這一通說, 很可能會說出個恐男症之類來。世間怎麽這樣險惡啥的。


    秦特大概是早就見過原生家庭的卑劣,心理承受力一流。雖然也覺著成人社會充滿陷阱, 但她立誌要做個勇敢的姑娘, 在太姥爺這裏吃過冰淇淋,聽一聽長輩們年輕時的糗事,她就迴家吃飯去了。


    走前太姥爺叮囑一句, “抓緊時間把戶口遷過來。”


    “知道啦。”


    拿著太姥爺額外贈送的冰淇淋走了。


    有太姥爺的提醒, 秦特平時對異性的相處就格外留心了,這並沒有給她的生活帶來不便。因為健身房的少年人, 她一直沒有接受過誰的示好, 拒絕的清楚明白。至於溫斐, 原本也沒什麽。隻要適當保持距離, 不去溫斐哥的家就可以了。


    而且, 溫斐工作很忙, 原本兩人也沒有相處的時間,不然秦特不會選個最不恰當的時間過去送東西。


    至於太姥爺說的那些險惡事,她還沒遇到, 秦特隻是在心裏過了兩遍, 給自己提前立個警鍾。


    所以, 她生活照舊。


    不過, 早上跟姥姥、大舅姥爺出去吃早點, 因為他們有早起的習慣,路上遇到有遛狗的人。平時姥姥都是讓她躲遠, 秦特倒不怎麽怕狗, 她見一個姑娘牽著隻威風凜凜的大金毛, 就想到太姥爺的話。


    也不知太姥爺的話對不對。


    秦特想驗證一下,她先搭訕一句, “姐姐,您家這狗真漂亮。”


    “還行吧。”有人誇自己的狗,遛狗姑娘果然很高興。


    秦特試著問,“姐姐,這狗能摸一下嗎?”


    “不行,我家大寶很有個性的,不喜歡陌生人摸。”遛狗姑娘顯然很得意自己狗的排外個性,笑著問大金毛,“大寶,是不是?是不是?”


    大金毛迴頭,甩著尾巴親呢的蹭蹭主人的小腿,遛狗姑娘咯咯直笑。


    秦特彎起唇角。


    太姥爺的話,是對的。


    劉愛國接到村兒裏通知,國家給補貼十年的社保,還有五年,得自己交。劉愛軍特意跟二哥說一聲,“二哥,打個電話給二嫂。咱們一拆遷就是城鎮戶口了,交了這錢,你們就能月月領錢了。”


    劉愛國問,“每月能領多少?”


    “有四百多哪。”


    “軍兒,那就跟城裏人一樣,能領到死唄。”


    “是啊。”劉愛軍笑,“就是以後到醫院看病,咱們也能報銷了。”


    劉愛國心裏劃拉劃拉,那這社保交著還算劃算。準備迴家給林晚照打電話,劉愛軍拉住二哥,跟二哥說,“到時二嫂迴來,都到我那兒去吃飯。”


    劉愛國被兄弟提個醒兒,他是個要麵子的,馬上道,“不用,擱家裏湊合一頓就行。”


    見二哥心裏有數,劉愛軍一笑,沒再說。


    按號碼時劉愛國還有些猶豫,真要請老婆子吃飯啊,好像他還念著老婆子似的,豈不是讓那老婆子得意!


    窗外傳來孩子們的歡笑聲,屋內越發冷清,劉愛國心裏那點子大男人的虛榮慢慢消散,以往老婆子在時,家裏也是這樣熱熱鬧鬧的。


    電話響了好幾聲,也沒人接。劉愛國心裏有些忐忑,正嘟囔“難道看我電話還不接了?”的時候,電話被接起,裏麵傳來林晚照熟悉的聲音,“喂。”


    一時間,劉愛國竟然有些激動,他連忙大聲應一句,“喂!”


    林晚照將手機離耳朵遠些,“怎麽這麽大聲,聽得到。”


    劉愛國心情平複些,“那什麽,有事!”


    “什麽事?”


    “愛軍說,得迴來交……”想了會兒,劉愛國才想起來,“社保錢!對對,就是這個!那啥,當初拆遷時,說國家給咱補了十年的,還得再交三萬八,這是得咱自己補五年的。補完了就能每月領錢啦,一個月四百多。能領到死。去醫院看病還能報銷,跟城裏人一樣了。”


    林晚照想到上輩子也有這檔子事,這是國家對拆遷農民的補助政策,能一直按市最低標準拿錢。以後看病雖然報銷比例不如人家有單位的那些高,但也能有50%,後來好像還長過。這錢是得交,“好啊。什麽時候交錢。”


    “後兒個開始交,你什麽時候過來?”


    “那我就後天過去。”


    “嗯。行,知道了。”因為後天要請林晚照吃飯,劉愛國覺著得提前準備,他本就不擅言辭,事情說完也不知能閑扯什麽。可就這麽掛了,又有點舍不得。有多久,沒這麽好好的說會兒話了。


    劉愛國急的腦門兒冒汗,終於腦袋靈光一閃,想出個好話題,“小特還好吧?”


    “挺好的。沒事就掛了吧,我這兒還忙著哪。”


    “忙什麽啊?”


    “做題呀。”


    “什麽題?”


    “考駕照得有筆試。”


    劉愛國倒是知道林晚照考駕照的事,他不像兒女們那樣擔心,他譏笑一聲,“可別笑死我了,你又沒上過學,就算能看懂上頭的字,知道是什麽意思?”


    林晚照,“走著瞧好了!”啪的掛了電話。


    那頭被掛電話,劉愛國反是笑兩聲,老婆子就是這麽強牛。哼!他就不信,老婆子真能考出來!


    還是想想老婆子過吃什麽吧。


    肉得買點,老婆子喜歡吃燉肉。可要光一碗燉肉,又嫌膩。自來就是這麽難伺候。夏天鮮菜也多,茄子黃瓜西紅柿的,老婆子不挑嘴,都吃。


    都買些。


    劉愛國本來想立刻下樓去買,可一想,人後兒個才來。再加上他對老婆子的了解,買菜那是丁點兒不新鮮都不行的,一準兒念叨他。


    以前還不這樣,這幾年條件兒好了,越發挑嘴。


    誰家這麽過日子,也就是他家老婆子了!


    劉愛國惆悵又甜蜜的抱怨著,自己都不明白,眼神中流露的情緒叫思念。


    林晚照學習可認真了,她是沒上過學,但不是吹的,林晚照這些年也沒斷了看書。說來還是老大劉傑的功勞,當年劉傑為了貼補家用,大學就開始投稿發表文章,掙稿費錢。林晚照頗以此為榮,兒子寫的文章,兒子出的書,家裏全都有。


    一本本的,她都封上書皮,保存的跟新的一樣。


    實際她都看過,不認識的字就查字典。


    是的,林晚照會查字典。因為以前林爹是校長兼全科老師,教過她拚音、偏旁部首怎麽用。


    以前林晚照特別愛讀兒子寫的文章,不止一遍的讀,想兒子了,就拿出來讀,讀過很多遍。不客氣的說,她還會背幾首唐詩宋詞,因為劉傑也出過關於這方麵的著作。


    當然,林晚照會的,也就是劉傑書上的那些。


    所以,她閱讀是沒問題的。


    那些駕照筆試的題,哪裏就看不懂了。


    主要就是一些交通法規。


    中午吃飯時,秦特聽姥姥說要迴去交社保錢,就把遷戶口的事一起提了。


    “幹脆一起辦,省得跑兩趟。”秦特夾根花椒油涼拌的小芹菜,跟姥姥說。


    “這倒是。”林晚照做事從來不拖遝,“等明兒上午趁著涼快咱們拿著房產證去附近派出所問問,這得先開準遷證明。”以前有給秦特轉戶口的經驗。


    祖孫倆商量好,秦特也要跟姥姥一起迴去,她想去看看翠丹,上次到姥爺那裏,都沒空去找翠丹玩兒。


    秦特是個有良心的孩子,她說,“姥姥,我看姥爺挺喜歡吃餃子,咱們包點餃子給姥爺帶過去吧。”


    “你願意包你包,我才不管他。”就剛剛劉愛國嘲笑她考不出駕照的事,林晚照也絕不給他包一個餃子。


    秦特笑,“行,那我來做。咱們多做些,上次太姥爺說三鮮餡兒的也好吃,韭菜、木耳、大蝦,我沒包過,咱們試試好不好吃。這邊兒菜市場的蝦都是活的,比以前咱們那邊兒的新鮮。”


    “三鮮餡兒的得現包,韭菜過夜就不好吃了。晚上別做這個,老頭兒上年紀了,餃子是死麵的。”


    “那蒸包子怎麽樣?夏天好發麵。”


    林晚照一笑,“這行。”這孩子就是這樣好,誰說一句,立刻就放心裏。老頭兒對這孩子不賴,老頭兒隨口說什麽,孩子都記著。


    秦特現在跟姥姥有共同的好習慣,那就是做東西從來不做多,夠一頓吃的就行,不吃剩飯。說來心酸,以前秦特在秦家做飯都故意做多一些,因為剩下的她就能多吃一點兒了。


    現在不用了,現在吃多少做多少。


    秦特打電話問過大舅姥姥喜不喜歡吃三鮮包子,因為韭菜屬於有味道的菜,反正秦特是很喜歡,不過也有人不喜歡韭菜味道。


    方紅退休後就無此禁忌了,她說,“那我晚上就不做飯了啊。”


    “嗯,大舅姥姥你們直接上來就行了,我已經把麵和上了,咱們再煮鍋綠豆湯,夏天喝最消暑了。”


    “好!綠豆清熱解毒,是寒性。韭菜是熱性,正好可抑製綠豆的寒性。水火相濟。這搭配的好。”


    倆人說一迴晚飯就掛了,方紅想,自從小姑子過來,家裏的生活水準直線上升啊。她倒不是吃不起三鮮包子,隻是平時就夫妻倆,蒸包子能蒸幾個,四個,一人倆,怎麽蒸啊。就懶得弄。


    小姑子來就不一樣了。


    愛做不說,有什麽好吃的都想著他們。


    秦特傍晚去菜市場買的活蹦亂跳的大蝦、韭菜、一小塊三肥七瘦的豬肉,拎迴家處理,等調餡兒的時候,還拿到樓下請太姥爺幫著嚐鹹淡。


    大舅姥爺對秦特的孝心表示了讚賞,林晚照心說,隨便做做就得了。就她家小特的手藝,怎麽做都難吃不了。


    三鮮餡兒主要就是瑣碎。


    秦特做事一向有耐心又俐落,包子蒸兩屜一鍋。


    等蒸好了,林晨陽就把給林爹送包子的光榮任務交給了秦特。


    大家一起吃飯,說到遷戶口的事,方紅咬著包子說,“明兒我跟你們一起去,派出所的人我熟。管著遷戶口的叫小李,他們派出所長姓馮,我都叫他小馮。”


    林晚照沒拒絕,這是她大嫂的本領,三山五嶽沒有她大嫂不熟的。


    林晚照一向很佩服這樣的本領。


    哪兒都是有熟人好辦事,第二天去派出所,拿著房產證立刻就把準遷證開出來了。方紅還跟馮所長顯擺幾句,“我妹妹,以後就在咱們這片兒了。我外甥孫女兒,今年讀a大法學院。”


    秦特嘴甜喊馮叔叔,馮所長誇,“真有出息。方阿姨,您家孩子怎麽都這麽會念書啊?”


    “這不是我的功勞,是我這妹妹教的好。”


    林晚照在秦特的事情上向來不謙虛,何況自家孩子本來就很好。林晚照很自豪的說,“孩子肯用功。”


    大家說笑幾句,林晚照一行就拿著準遷證迴家了。


    秦特早上就買好給姥爺包餃子的材料,溜溜兒包了半天,把冰箱冷凍層都塞滿了。她還留出空間凍了兩袋冰,現在天氣熱,到時一起放到箱子裏,防止路上餃子融化。


    林晚照打電話問林蘇姐要不要一起過去,林蘇說,“我托了劉書記給我交錢,你見了劉書記代我跟他說聲謝。”


    “行。”掛了林蘇姐的電話,林晚照打個電話給陳桃花兒,中午在陳桃花兒那兒吃飯,讓桃花兒預備下她們祖孫的飯。也有好些天沒見著以前村兒裏的老姐妹、老朋友,正好這次過去,也都看看大家夥兒。


    陳桃花兒自然笑著應下,自從上次來參加過林晚照的安宅酒,陳桃花兒就知道,二嫂是真的今非昔比了。


    她提前琢磨準備哪些菜,簡單的自己家裏做,到時再往飯店叫幾個,要不要把二伯子也一起叫過來呢?


    陳桃花兒問丈夫,劉愛軍剛迴家,在洗水間擦把臉,站在落地扇前吹風,“二哥不是說讓二嫂在家吃麽?”


    “二嫂剛給我打的電話,說中午在咱們這兒吃。”


    “那你跟二哥說一聲,別讓二哥準備,讓他一起過來吃。”


    “我就擔心二嫂不自在。”


    “這有什麽不自在的,二嫂也沒不認咱們。就是二哥忒軸,我看二哥早後悔了,可怎麽著,他就不低個頭。傑子他們也還成,時常過來,可哪兒有二嫂在時好。”


    “誰說不是呢。以前二嫂在時,二哥身上那衣裳,哪天不是幹幹淨淨、齊齊整整的?二哥那會兒多時髦。你看現在,怎麽湊合怎麽來。別的不說,他要不跟二嫂離,現在都跟著二嫂去城裏住大房子了。”


    夫妻倆嘮叨一迴,陳桃花兒給二伯子打個電話,劉愛國“哦”了一聲,也沒說別的。


    放下電話,心裏難免有些抱怨,怎麽倒去老三家吃,就這麽不願意迴這個家!


    愛迴不迴!


    誰盼她迴了!


    嘟嘟囔囔抱怨一迴,到第二天一大早,劉愛國仍是去菜鋪買了肉買了菜,拎到三弟家裏。願在哪兒吃在哪兒吃吧,可總不能真讓老三出工又出料。


    為了表示對林晚照的不滿,劉愛國是不去劉愛軍家吃飯的,他自己擱家吃。


    劉愛軍勸都勸不動,覺著二哥真是個死腦筋!


    劉愛國還提前躲出去了,他還不在家,他去找老友中意說話來著。秦特搬著餃子站姥爺家門口,敲半天沒人,隻能給姥爺打電話。


    劉愛國這才迴來,見外孫女足給自己包了一箱餃子帶過來,心裏很感動。


    這孩子是個有良心的。


    秦特一板一板都裝好的,姥爺的冰箱很空,秦特直接把冷凍室的隔板都取下來,將她特地在超市買的餃子盒給姥爺放裏頭,說給姥爺知道,“第一層是茴香雞蛋的,第二層的是茴香肉的,第三層是大蔥肉的,第四層是香菇肉的。我看菜市場還有牛、羊肉,就各包了一樣,一個是牛肉大蔥餡兒,一個是羊肉胡蘿卜餡兒。”


    “好,好。”劉愛國也不會說別的了。


    親閨女也沒這樣細心過啊。


    秦特跟姥爺在家說話,林晚照也不放過宣傳自家孩子的機會,林晚照就在跟陳桃花兒、仙兒、翠丹媽說,“我是沒那個耐心,我也不給他包。離都離了,我們就是兩家人。小特自己個兒弄的,餡兒就調了六樣。”掰手指數給朋友們知道是哪六樣,“忙了一整天(略誇大,其實是半天),把餃子擱冰箱凍一宿,足裝了一箱子。一到就先給她姥爺送去了。說她姥爺喜歡吃餃子,又不愛吃超市的那些速凍餃子。”


    陳桃花兒、仙兒、翠丹媽都說,“這孩子真好。”


    “特別體貼。”


    陳桃花兒先前聽說林晚照學駕駛的事,問她是不是真的。林晚照點頭,“學費都交了,已經在學了。下個月底考筆試。”


    “二嫂,難不難啊?”陳桃花兒問。


    “不難。筆試就是交通法規,多做題,反正我都聽得懂。”林晚照發現自己現在很有點兒虛榮心啦。至於被大哥補課的事,她就不打算跟朋友們提了。


    仙兒感慨,“嫂子,你可真厲害。”


    “我先給咱們趟趟道兒,要是我都能考出來,你們考肯定都沒問題。”


    仙兒笑,“我家又沒車,考那做什麽?”


    林晚照拿個葡萄吃,“考出來買一輛不就有了。”


    仙兒說,“還買車哪,連我們倆的社保錢,現在還沒著落哪。”


    林晚照問,“錢都叫他們搜刮走了?”


    “可不是麽。”仙兒苦笑,“中意說,沒錢就不買,一人得三萬多,以後每人每月領四百,約摸十來年才能迴本兒,都這把年紀,誰知道能不能迴本兒呢?”


    陳桃花兒說,“這可不隻養老錢,還是看病呢?以後看病也能報銷,起碼50%,你想想,一塊錢的藥報五毛,你要不買,別人都五毛,就你一塊。上年紀哪兒有不生病的,可別在這上頭省。”


    “就是。旁的錢不交,這錢可得交。”林晚照也這麽說。


    仙兒中午沒在劉愛軍家吃飯,坐了坐就走了。翠丹媽沒走,中午一起吃飯。林晚照說,“我還特意提醒過仙兒,叫她把錢看好了。”


    翠丹媽笑,“二嬸您別忒實在了,仙兒嬸子這是在哭窮。我前兒聽她家倆媳婦在外頭抱怨,說現在仙兒嬸子一毛不拔。”


    林晚照想了想,也笑了,“管她們怎麽說,還有臉出來說。大頭兒不全給他們分了。”


    陳桃花兒笑,“你不知道,咱們村兒這樣的不在少數。”


    林晚照心說,這我真知道,上輩子我也這樣。


    待到中午,原本說不過來吃飯的劉愛國也跟著秦特、翠丹倆姑娘一起來了。劉愛國背著手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有些日子沒見我這孩子了。”他是跟外孫女一起吃飯,不是跟林晚照一起吃。


    林晚照根本不稀罕理他,跟陳桃花兒在廚房一起忙活菜,秦特翠丹一起跟著幫忙。


    吃飯時,林晚照特意把林蘇姐的謝意帶給劉愛軍。


    劉愛軍為人活絡,“這有什麽呀。舉手之勞,可別讓林蘇姐這樣客氣。”


    說到林蘇,陳桃花兒就想到趙家的事,“二嫂,你不知道,老趙家可是幹了好幾場仗,官司又打到法院去了。”


    林晚照想了想,“肯定是為趙老太太的房吧?”


    “二嫂你也聽說了?”


    那倒不是,上輩子這事兒就鬧的不小。林晚照道,“趙老太太是有自己幾間老屋的,拆遷得了房。她這一閉眼,身後留下的就是遺產,每個子女都能得著。”


    “可不是麽。說趙老太太閉眼前留下話兒了,她的東西給趙同。”陳桃花兒給林晚照杯子裏倒滿果汁,“現在我可知道這法條的厲害了。光有話兒沒用,先不說老趙還有兄弟,趙家幾個姑太太都不是好纏的,迴娘家爭財產了。愛軍幫著調節好幾迴,沒用,調不下來,又去打官司了。”


    劉愛國故意說,“哼,就為著這麽點兒錢!”


    林晚照知道這話是說給她聽的,眼珠一瞟劉愛國,夾塊水煮肉片,唇角噙著一縷冷笑,“沒錢寸步難行。咱們走著瞧,看我這有錢的娘,跟你這沒錢的爹,誰過的好。”


    完全不羞愧,竟然還敢搭話!


    劉愛國知道林晚照近年變的視錢如命,但沒想到還能大咧咧的說出來,當下氣的不輕,“走著瞧就走著瞧!”


    劉愛軍忙打圓場,“來來來,二哥、二嫂,吃菜,吃菜。”


    林晚照慢調斯理的糾正,“愛軍,以後還是叫姐吧。”


    “好,晚照姐,您嚐嚐這鯉魚。”劉愛軍笑,“以前小時候,我就記得您特別會做魚。經過你家門口,遠遠就透出香味兒,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做魚了。林叔身體還好吧?”


    “跟以前一樣。”


    “那就好。林叔也愛吃魚。那會兒林叔當校長,我們一群小子麥假去河邊兒釣魚,釣迴來先給林叔上供,知道他愛吃魚。以後在學校犯錯,他就從輕發落。”


    林晚照吃驚,“我還說你們怎麽那麽懂事,一有空就給我家送魚哪。原來是賄賂啊。”


    劉愛軍笑起來,“也不全是賄賂,也有對林叔的尊敬啊。”


    林晚照:尊敬……在哪兒啊!


    秦特笑,“怪不得三姥爺您能當官兒呢,小時候就這麽聰明了。”


    翠丹跟著點頭,“就是!”


    大家夥兒給秦特這話逗的一樂。


    吃過午飯,劉愛國就先迴了。林晚照沒多待,瞧著時間得去現在的鄉派出所起戶口。劉愛軍開車送祖孫倆去的,不知是不是中午說到過林校長的話題,劉愛軍送祖孫倆迴家的路上還買了兩箱牛奶,先送祖孫倆到小區的片兒區派出所把戶口落下,然後到林爹那裏,看了看林爹,這才走了。


    林晚照說晚上留劉愛軍吃飯,劉愛軍都沒留。


    劉愛軍迴家跟二哥在電話裏說了二嫂起戶口的事,劉愛國就“嗯”了一聲,默默的掛了電話。


    死老婆子,是真要跟他分了。


    咋就這麽沒情意哩!


    錢就這麽重要?!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這糟心的重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石頭與水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石頭與水並收藏我這糟心的重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