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喇氏靈玉蒼白著臉抬起頭來,眼神中閃過一絲倔qiáng,一絲高傲,“對,是我撞了她,又打了她。那又怎樣?她不過是個奴才!活該隻有挨打的份!難不成還想打迴來?”


    “嗬嗬……”我掩口而笑,“是啊!她是個奴才,自然打不得你……”


    清脆的巴掌聲,納喇氏靈玉不可置信地捂著臉,眼裏含著隱隱的淚光,卻倔qiáng地不肯掉下,恨恨地盯著我。


    眉峰一挑,我對她輕巧一笑,“在本公主麵前,你也不過是個奴才,活該隻有挨打的份!難不成還想打迴來?”


    “好!鬧了半天了,我也乏了。秦嬤嬤,你們繼續。”拂了拂袖子,優雅地轉身離去。


    “彼岸,那個納喇氏靈玉是惠妃的親侄女,已經內定的七福晉人選,你何苦招惹她?”十三一臉不贊同地看著我。


    “哦?內定的七福晉?難不成七哥到現在還沒有贏取嫡福晉?”我詫異地挑挑眉。


    “他的嫡福晉去年薨了。惠妃早就跟皇阿瑪說好了,把自己的親侄女指給七哥。”


    “哦……”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個納喇氏靈玉一個小小的秀女就敢如此囂張。“秀女還可以內定啊!”才知道。


    一邊的胤鋨cha言道,“當然可以內定。十五的那朵玫瑰花不就是內定給八哥的嫡福……”眼風掃到胤禎暗中扯了扯他的袖子。


    這麽快就找到了郭洛羅嫣然的替代品嗎?是那個站在胤禟一邊的溫雅清秀的女子,還是站在胤祥身前的青chun活潑的少女?


    說起來,那個少女一張圓圓的鵝蛋臉, 黑漆漆的眼珠子,兩頰暈紅,癡迷的眼神一瞬也不瞬地盯著胤祥,那模樣,那神qing怎麽就那麽眼熟呢……


    “那個圓臉蛋的少女怎麽覺得在哪兒見過似的?”我沉吟出聲。


    “可不是見過。她就是上次百望山的……”快嘴快語的胤鋨被胤祥狠狠一瞪又沒了聲。


    “百望山?”一經提醒,我想起百望山的那個花癡少女,似笑非笑地看向胤祥,“胤祥,說起來,你們還真是有緣哪……”


    “呸呸,什麽叫有緣,根本是孽緣!”胤祥急忙撇清關係。


    “剪不斷理還亂,糾纏不清的才叫孽緣,莫非你想……”若有所思的目光將胤祥看得渾身發毛。


    “我什麽也沒想。彼岸,你要相信我!”胤祥抓著我的手,急切道。


    “相信,我自然相信你……”幽幽嘆了口氣。眼風掃到一邊的胤禟紅唇含笑,正在一邊看戲。遂貼了過去,把他拉下水,“九哥,你說天底下的男人莫非都是這樣做一套說一條?”迷惘的表qing,哀怨地語氣,花瓣一樣的柔唇微微顫抖,我見猶憐。天知道我忍笑忍得有多麽辛苦。


    胤禟深邃的鳳眸將無處申辯的胤祥一掃,長臂一伸將楚楚可憐的我攬入臂中,“天底下男人大多如此,隻除了我。”


    胤祥冷嗤,“不知道是誰妻妾成群,坐擁群美。”


    胤禟秀眉一挑,“這叫làng子迴頭金不換。”


    “江山易改本xing難移。”


    “總比某人虛qing假意要好得多……”


    “你們別吵了……”掙脫了胤禟的臂膀,一踉蹌差點摔倒,胤祥連忙上前一步將我摟住,我伏在胤祥的懷抱裏,秀頸微垂,雙肩微微顫抖,好不可憐。


    胤祥正待安撫,卻見我微微抬起頭來,雙目瀲灩,麵頰泛起兩抹紅暈,羞怯怯地看向他,“艾公子,多謝……”嬌聲嬌氣嘆了口氣,“哎……這山路就是難走,奴家身體孱弱,不知艾公子能否幫扶一把?”嘴角一抹狡黠的笑意掩也掩不住。


    “哈哈,懷暮,學得可真像!”一邊的胤鋨捧腹大笑,胤禟和胤禎也忍不住笑起來,都想起了那那少女頻頻跌倒吸引注意的樣子。


    胤祥怔一,這才知道被我耍了,哭笑不得,“好啊!竟敢耍我!”伸出雙手,食指微張,做抓撓狀,“看我能輕饒了你!”


    “別……哎,別啊……哈哈……癢……”這下完了,誰都知道我怕癢的弱點了。


    第一百零一章  幻術?


    “聽說你把惠妃的侄女打了?”


    “嗯。”左手一本奏摺,右手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屁股一翹坐在書桌上,我漫不經心地應聲。


    “皇阿瑪寵你,是好事也是壞事。一百雙眼睛盯著你等著揪你的錯,這個時候你應該收斂些,而不是繼續囂張。”胤禛微微皺了皺濃眉,從我屁股下抽出被蹂躪的幾本奏摺。


    “嗯。”繼續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喝一口咖啡,醇香濃鬱,果真美味呀!


    那邊半晌沒有動靜,迴過頭去一看,果然那張冰冷的俊臉上已經染上了微怒。


    我忙咽下口裏的咖啡,擺出一副謙恭的模樣,“小的知道了,親王大人。”


    “你在應付我。”陳述的語氣,不容置疑。


    “我發現啦?”我迴頭對他嘻嘻一笑,“果然深知我心。”


    他不說話,冷冷地看著我,眸中覆上一層薄冰。


    我跳下書桌,晃到他身前,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勾上他的脖子,“好了,別氣了。我知道你擔心我,我自己心裏有數。”


    他的臉色稍緩,攬住我的腰,“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不要為自己樹太多敵人。”


    “嗯。”我照舊例,嗯上一嗯。“嗯”這個字很是奇妙,可以表示聽從,也可以表示聽見。阿真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老驊寵我寵得上了天,自然就有人阿諛奉承,有人嫉妒眼紅。比方說納喇氏靈玉掌摑清芬一事,表麵看起來是一個驕縱的有後台的秀女不知高天地厚打錯了人,實際上說不定是背後另有人指使,藉由此事來對我探上一探,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個好捏的軟柿子。可惜……讓大家失望了。現在固倫凝華公主的兇蠻行徑怕是已經傳遍了紫禁城。但人家的姑姑沒有發話,人家的未來夫婿也沒有發話,看來納喇氏靈玉的牙齒隻能打落了和著血往下吞了。


    話說起未來夫婿……我捧著咖啡小口小口地啜飲著,“阿真,怎麽最近不見七阿哥?”


    “他最近身體不適,向皇阿瑪告了假在家養病。”他眼中透著疑惑,“怎麽突然想起問他?”


    身體不適?我的眼睛一亮,老驊的暗探首領剛受了傷,胤祐接著就身體不適,還真是巧合啊!


    “阿真,弟弟身體不適,你說你這個做兄長的是不是該前去探望慰問一下?”


    “然後呢?”他挑挑眉,看出了的目的不會這麽簡單,等著我的下文。


    “我打了人家未來的福晉,自然也是要跟著你去,在他麵前解釋一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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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發誓真的是想去解釋的,但顯然的,眼前這幅景象已經讓我震撼地忘了來時的目的。


    本來閉月羞花的七阿哥胤祐此刻豬頭狀地躺在chuáng上,臉上青紫jiāo加,眼睛腫成一條fèng。此刻正竭力睜大眼睛想看清來人。


    我迴頭看向胤禛,發現他也一臉訝色,沒想到所謂的身體不適竟然如此嚴重。


    我艱難地咽了口唾液,“七哥,你這是怎麽弄的?”被驢蹄子刨的嗎?


    經過一番努力,他那線眯fèng小眼終於看清了來人,掙紮著想起身,“原來是四哥和彼岸妹妹……”好在聲音還是一樣的珠圓玉潤。


    胤禛忙上前幫忙將他的身體墊高,讓他半依在chuáng邊,“七弟,你怎會傷的如此嚴重?”


    “沒什麽。馬匹受驚,從馬上栽了下來。”他嘴角動了動,似乎是想扯出一絲安撫的微笑來,但腫脹的臉不聽使喚,yin森森的笑意有如地獄惡鬼,嚇得我渾身一哆嗦。


    從馬上栽下來?話說……是臉先著地的麽?


    從淳郡王府出來,我陷入沉思,久久未發一詞。


    “怎麽?你懷疑老七的傷是假的?”


    “傷是真的,從馬上摔下來是假的。滿洲兒女個個能騎善she,可以說是在馬背上長大的。當初七阿哥跟隨康熙出征葛爾丹,更是歷經百戰,怎麽可能因為馬匹受驚就傷成這副模樣?而且他這傷根本不像是摔的,更像是被人打的。”


    “天底下有誰敢對一個郡王動手?”是在問我,也是在問自己,胤禛眼中閃過一抹深思。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幻術,那麽就可以解釋胤祐為什麽會傷的這麽嚴重。”武功再好也架不住腦中出現了幻覺。現在可以肯定胤祐便是那密探統領,那天在密折上看到幻術詞,還以為不過是密探們為自己一再失手找的藉口,但如若沒有,又怎能解釋胤祐渾身的傷痕。他做了這麽久的密探統領,怎樣全身而退還是應該懂得的。


    “幻術”他沉吟片刻,“我本來從不信這些。……不過既然我們能來到這裏,還有什麽事是不可能的?”


    “易容術,幻術……”伸了個懶腰,我靠向身後的軟墊,“這個世界還真是神奇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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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術?自然是有的!”南宮遙一襲黑衣,手裏一握把摺扇,不緊不慢地說。


    “真的?你親眼見過?”我兩眼發亮,緊緊地盯著他。


    “自然見過。”


    “來來來,給我講講。”我一副殷勤狀,拿起茶壺給他續了杯茶。兩隻手托著下巴,眼睛眨巴眨巴看他,做好了聽故事的準備。


    南宮遙慢條斯理地接過茶,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慢條斯理地開口道,“那是五年前的一個冬,我受邀參加一個南方著名文人的六十大壽……”


    好的故事都是樣開頭的,我聽得入神。


    “你是說,他將枯枝cha在土地中,瞬間就能抽枝發芽,開花結出果實?”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南宮遙。


    他笑著點了點頭,“參加壽宴的所有人都嚐到那樹上結出的果實。寒冬臘月裏的桃子,那滋味甚是美妙。”


    “原來世上真有幻術。”我若有所思,“南宮,那日之人你之後再見過嗎?”


    “何止見過,如今樓兄和我稱得上是莫逆之jiāo。”


    “真的?”我一臉驚喜,“能否為我引見一下?”若是能破了幻術,白蓮教的事qing豈不是到手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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