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好一會兒,師徒二人才分開,隨意坐在地上聊了起來,當然大多數時候都是秦凡提問,天玄作答,畢竟對於天玄詐死後這段時間究竟做了些什麽,除了已經確定有一段時間是在暗中保護自己外,秦凡是一無所知。


    “嗬,為師還能做什麽,大多數時間都在暗中觀察著暗黑世界以及幽組織的動向,之前林鍾便說過,在幽組織當中應該還藏著一個比向天更加難纏的神秘女人,不過這麽長時間過去,對於那神秘女人的身份為師依舊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聞罷,秦凡眉毛微皺了皺,隨即先沒去管那個神秘女人,而是問起了林鍾的情況,雖說他之前在土龍域已經見過林鍾,知道他可能是在幽組織做臥底,並非真的欺師滅祖,十惡不赦之人,但卻還想得到天玄的親口確認。


    聽秦凡提及此事,天玄哈哈笑了笑,道:“你師兄他自始至終便是我龍虎山中人,既是為師弟子,又怎會去和幽組織同流合汙?唉……其實這些年他方才是最苦的人。”


    秦凡聞言後輕點了點頭,一時間對林鍾也生出了一股由衷的佩服,要知道常年蟄伏在幽組織這樣一個地方,可是有很多時候都身不由己的,更是會被逼著做一些違背自身原則的事情,能忍到現在也著實不易。


    “師尊,您的眼睛……怎麽看上去究竟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樣?”


    “眼睛麽?”


    天玄苦笑一聲,便將當初在琅邪雪山和林中一戰時的場景簡單敘述了遍,雖說自己是詐死,但雙眼的玄之瞳瞳力卻是真的被林鍾吸收走了,因此雖說視力還在,但雙眼看上去卻顯得有些灰敗,甚至渾濁。


    當然,這是當初天玄逼著林鍾吸收掉自己瞳力,一來,可以助林鍾開啟玄仙體,助他實力大幅度提升;二來,也可以讓林鍾在幽組織更加站穩腳跟,甚至可以提升地位,接觸到最核心的東西。


    “師尊,您……”


    “哎,好了好了,大丈夫就別糾結於這件事情了,反正也是為師自願的,對了,凡兒,關於為師的事情你可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說白了也是因為為師對你的絕對信任方才破例見你一麵,今後,為師的身份隻有一個,便是天尊尊者,之前既然選擇了這一條路,那為師也注定了要做一個身份永遠無法見光之人,除非暗黑世界被徹底消滅,明白麽?”


    “嗬嗬,弟子明白。”


    秦凡笑著保證道,天玄的身份若是公之於眾,那最先倒黴的怕就是林鍾了,他本人將會徹底暴露,到時候身處狼窩的他可真就兇多吉少了。


    由於天玄還有自身事情不能久留,在又和秦凡聊了會兒後便給其留下了一張紙條:“好了,為師也不多留了,今後如果有事,你可以去紙條上記載著的地方找為師,若是為師不在留言便可,看到後為師自會給你答複。”


    說完,天玄起身便要離去,秦凡自然是一臉不舍,因為天玄如今的特殊身份以及使命,今後,隻怕是又要聚少離多了。


    而在臨走前,天玄突然迴過頭來又笑看了秦凡一眼,伸手很是親昵地點了下他的額頭:“生逢亂世,凡兒,今後為師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定當要事事小心,還有,對於你這個關門弟子,為師,向來都滿意得很。”


    “也許將來,你會做的比你師兄更強,會做到你師兄和為師都做不到的事情也說不定呢。”


    如果說天玄之前的笑容中都夾雜著一抹壞意並給人一種賤賤的感覺,那這次的笑卻從未有過,乃是由心而生,鼓勵,認可,不舍等等情緒夾雜在其中,讓秦凡一時間看得有些癡了。


    最後,天玄還是轉身離開,直到看不到其絲毫身影後秦凡方才收迴目光,低下頭神情有些失落地搖搖頭後,便迴到龍虎道觀之中。


    剛一迴去,兩個小道便急忙迎了上來,將冰研和明霞道姑在小酒館內大打出手的事情說了一通,聽得秦凡一陣頭大。


    “娘的,這都是那老頭兒之前欠下的風流債,現在可好,自己瀟灑地一走了之,還得留我在這裏給他擦屁股。”


    心中沒好地暗罵一聲後,秦凡以及眾女便隨那兩個小道過去,見冰研和明霞道姑還在打個不停後連忙大喊兩聲開始勸架。


    見秦凡過來,二人也許是因為自持身份,亦或是發現實力相當便同時停手,並向秦凡問起了有關天玄的事情。


    “秦凡,你的師尊想必你最了解,本座自認待你也不薄吧?老實告訴本座,之前那什麽天尊尊者是不是就是天玄那死貨!”


    “沒錯,秦凡,我相信你是個光明正大的君子不會說謊騙我們,你說,他究竟是不是!”


    聞罷,秦凡身後眾女皆撇撇嘴,一臉玩味而鄙視地看了看秦凡,暗道冰研和明霞道姑太過天真,正人君子?從不說謊?這兩個詞貌似和秦凡沒什麽關係吧?秦凡要是狡詐起來估計能把這兩位偷偷賣了還讓這兩位幫忙數錢。


    而秦凡被兩人這般發問,直接擺出一副茫然的樣子攤了攤手,來了個一問三不知,而且嘴甜的就跟抹了蜜糖一般,一口一個師母地叫個不停,還口口聲聲保證到一旦調查出那天尊尊者的真實身份,一定最先告知兩位師母!


    冰研一聽其這般說才算是消停下來,不過又一臉不屑地瞪了一眼自己身邊的明霞道姑,哼聲道:“秦凡,這稱唿可不能亂叫,這女的充其量不過是天玄年輕時一時興起所找的一個玩物而已,算是你哪門子的師母?”


    秦凡聽完暗道糟糕,果然,下一刻明霞道姑體內剛平靜下去的真元又開始湧動起來:“冰研你找死?貧尼看你之前是不是沒打夠想再較量一番?也好讓你今後這張嘴巴放幹淨一些!”


    “哼,打就打,你還真當本座是怕了你不成!”


    “別別,二,二位師娘,請您二人就看在弟子的麵子上趕緊住手吧,這裏可沒有什麽大陣防護,可經不起您二位這般折騰啊!”


    “是呀師娘,打打殺殺都是他們這些臭男人的事情,咱們若是如此隻會自掉身價的,二位師娘生得如此美豔動人,可不要去做與自身身份不相符的事情哦。”


    “……”


    最終,在秦凡和眾女的一陣勸說下,二人方才算勉強罷手言和,帶著各自勢力中的人離開龍虎山。


    而冰研麾下的寒冰穀在離開前,其關門弟子冰淩還將一個看上去是她親手繡製的平安符交個秦凡,微低著頭道:“如今亂世已至,希望這枚小小的平安符,可以保你一世平安吧,你生性容易衝動,今後在做大決定前,望你還能三思而後行。”


    看著手中的大紅色平安符,秦凡哪兒還能不明白冰淩的心意,心中又是一陣暗歎:“唉……我這是又耽誤了一個好姑娘麽?罪過,罪過啊……”


    “多謝冰淩姑娘贈符,姑娘的話在下也定當銘記在心,今後凡事,定當三思而後行之。”


    “在下?”


    聽著這有些生疏的自稱,冰淩那冷豔俏美的臉上當即露出一抹自嘲笑意:“秦凡啊秦凡,你,這麽說是想讓我絕了我對你的念想麽?你放心好了,我冰淩並非那種恬不知恥的人,既然你無意,我自然也不會多做糾纏。”


    如果秦凡知道此刻冰淩心中的想法,一定會感覺太過莫名其妙,也沒想到隻是因為自己一個小小的稱唿,就會讓冰淩心生如此多的想法,終歸還是女孩兒家,這心思,當真令人難以猜透哦。


    隨即,秦凡親自送冰研,冰淩等一眾寒冰穀眾人下山,直到她們走遠後眾女之前憋了已久的醋意才發泄出來,一個接一個地得理不饒人地譏諷著秦凡,八卦之心大作,令其直唿頭疼。


    “誒呦喂,幾位姑奶奶,我貌似也沒做什麽出格的事兒吧?我隻能控製自己不再喜歡別人,可真控製不了別人不再喜歡我哈。”


    “還有,這道門大會開了整整三天三夜,你們老公我可真的已經很累了,就別再對我冷嘲熱諷的了唄?先想想看今天晚上你們哪位侍寢才是正事兒,嘿嘿,道門正統的寶座保住了,難道咱們就不應該慶祝一下嘛。”


    眾女看著秦凡那一臉賤樣也沒什麽反應,好似都已經習慣了,切了聲後紛紛傲嬌地手拉著手轉身就走,連鳥都懶得鳥他。


    見狀,秦凡一臉憤懣地暗罵兩聲,琢磨著她們既然這麽不主動,那隻好自己表現的主動一些了,開始想著晚上該溜進誰的房間合適。


    “貌似已經好久沒跟雪兒,夢柔親熱了,哦對了,還有心怡姐,天生媚體,若論那方麵的戰力可是最強的存在了,嘿嘿……我靠,這選擇貌似是有點多啊,該選那個好?”


    “……”


    迴到道觀,一些和秦凡關係不錯的人依舊未走,比如塵心,秦玄,還有煉器宗的火無雙,八大家之一的石家家主石龍等。


    見秦凡迴來後,火無雙哈哈一笑,拱手道賀道:“秦凡小友,恭喜恭喜,看來道門正統這塊金字招牌,又要在龍虎道觀中待上幾年啦!今晚定當要大擺慶功宴,咱們不醉不歸!”


    “還有,之前犬子火羅之事還要多謝秦凡小友大度沒有過多計較,如今他已然改過自新,我們父子的關係也好上了不少。”


    “哦?是麽,那秦某可要恭賀火宗主了,父子盡消隔閡,這才算是一樁天大喜事啊,哈哈。”


    而後石龍也衝秦凡拱了拱手,先是道賀又是道謝:“秦凡小友,還多虧了你當初的救命之恩,否則我如今隻怕也會淪為荒動那般毫無思想,隻知殺戮的戰傀了,唉……雖說當初我石家被向天和上官不敗算計得元氣大損,但好在我迴到族內後立刻開啟祖地,如今的石家倒也是一片朝氣蓬勃之景。”


    聞罷,秦凡同樣笑著點頭,一旁的秦玄見狀後也捋著胡須笑得合不攏嘴,他現在已然發現,秦凡在整個修真界內的聲望悄然間竟高漲到這一地步,而他現在也就將將三十而已。


    如果其恢複修為,再發展上兩年,說不定真可以做到振臂一唿,群雄為之響應,此刻在其身上便已然看出了些許氣質,那,是一種領袖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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