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和死敵的秀恩愛現場被直播了 作者:紅口白牙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媽媽原先是不打人的。 她隻是時常不清醒。 五年前,她偶有一次清醒,卻意外看見手機裏時白和陸之南的照片。 他又看了時白的微信,發現了月色這個群。 “時白!”她幾乎是歇斯底裏地喊住他的名字。 時白當時剛做了飯,緩緩轉身。 母親把手機扔到時白臉上,惡狠狠的說:“……病的是我,怎麽瘋的是你!” 時白臉似乎腫了,火辣辣地疼。 他卻覺的他的心髒被死死摁在冰涼的水底。 母親生來就家境優渥,書香世家的大家閨秀,她優雅,她知性,她就是嫁給了父親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闊太太。 她病之前都活地那麽高雅,怎能容忍自己的兒子做那種醃臢事! 她嫌髒。 她到底還是不清醒,她單知道她的兒子髒,卻沒想明白她兒子是因為誰才一腳踏進那烏黑泥沼地。 她當天晚上就發了病,把熟睡中的時白拳打腳踢了一陣。 時白就抱著頭,蜷著身子,受著。 母親用的是拳頭和腳,打不死他,累了就會歇下。 若是反抗,母親會更瘋,又摔又砸又喊,吵的鄰居來罵。 母親也是這段日子才病的更厲害的,甚至用上了別的工具。比如說椅子,台燈什麽的。拿了東西就往他身上砸。 於是才會在長風家被發現了滿身的傷痕。 之後便把母親送到醫院,這才安靜了一段時間。 前天是母親生日。 他去醫院看她。 母親在醫院乖了不少,但也看著沒有原來精神了。 也是,被一堆醫生看著,發病了就打針,打地昏昏沉沉,也沒人會慣著她,怎麽會精神地起來。 母親顯然還是認得他的,握著他的手,說想迴家。 迴家了。 母親吃著飯又發起病來,拿著水果刀就往時白身上砍。 這才又添了新傷。 陸之南站在樓道的電梯前,才發現自己穿的是睡衣。 入冬的風掠過,凍的滿身雞皮疙瘩。 陸之南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 這是他家,為什麽要他走。 他轉身開門迴臥房。 隻見時白昏倒在地上,臉色白地像死人。 陸之南整個人都慌了,他手足無措地把時白從地上抱起來,這才發現時白身上燙地嚇人。 陸之南手忙腳亂地播了急救電話,播完了才意識過來自己開車去更快,他給時白穿了褲子,顧及他背上的傷,沒敢給時白套上衣,就用自己的大衣把時白裹住了,又慌亂又小心地把時白打橫抱起,撒腿就往車庫跑。 成秘書接到陸之南電話的時候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老板出了什麽事,慌忙就開車奔到醫院,電梯人多,他氣喘籲籲地跑了五樓,打開病房的門,忽然就怔住了。 單人病房裏暖氣開的很足,燈光也被調成了很溫暖的暗黃色。很容易給人營造一種很溫馨的錯覺。而陸之南就穿著一身極其家常的睡衣,他就低頭看著眼前的病人,他臉上的表情不是很溫柔,隻是眉毛擰著,不知是在責怪還是心疼。 成秘書卻恍然覺得,床上的,就是陸總的愛人。 他心中有些好奇,床上那人是在趴著,被子也遮了大半個頭,看不清人,他踮起腳尖想看清楚些,卻被陸之南發現了。 “陸總……”他正準備開口,隻見陸總豎起食指,悄聲比了個噓的動作,成秘書立刻噤了聲。 陸之南掖好了被角,看了看正在輸液的吊瓶,這才靜悄悄走了出去。 原來陸總打電話讓他來的隻是為了讓他墊付醫藥費。 “來的有點急,忘帶了錢包……不是什麽大病,傷口感染。” 陸之南言簡意賅。 成秘書走之前都沒挖出來床上那個人是誰。 “哦,對了,明天時白請假……先請一個星期的。” “這有點難辦,時白才工作一天,就請這麽久,人事部那邊……” “時白工資我單獨發的,關人事部什麽事?” 成秘書:“……” 那你還和我說什麽? 陸之南陪了他一夜,隻是看著他也不覺得無聊。甚至覺得睡著的時白比醒著的順眼多了。 醒著的時白……陸之南一想就覺得憤恨。 他正掖著被子,順手報複性地狠狠在時白沒紮針的手背上擰了一下。 ……下手重了些。 把人給疼醒了。 時白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愣愣地看著陸之南,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麽事。 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才想起來看看他莫名發麻的左手。 陸之南先開口為強,冷冷的說:“醒了?” 時白環顧了下四周,皺了皺眉:“我怎麽在這兒?” 陸之南語氣毫無起伏,甚至有些嘲諷:“你可真心大,傷成那樣還要洗澡,鋼筋鐵骨啊。” 時白像是一點都聽不見陸之南的嘲諷語氣一樣。 他抬頭笑了笑,眉眼彎彎,表情真摯地讓人心窩都軟了一半:“陸之南,謝謝你把我送到醫院。” 陸之南看著他,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又如同五年前一樣不受控製地砰砰砰亂跳了起來。 陸之南暗罵了自己一聲賤骨頭沒出息,語氣愈發冰冷:“我隻是不想讓你死在我家。” 唯恐自己再說出什麽被人揣測出心思的丟人話,他冷著臉就走了。 時白還要再住幾天院,陸之南說是走了,也不過是迴家給時白拿換洗的衣服,順便換了身上這身一出病房就冷地瑟瑟發抖的睡衣。 他也沒放時白一個人在醫院,長風這段時間也不忙,聽說時白住院了,就來看他。 “你們和好了?”長風放下手中的袋子,問。 時白愣一下,才說:“我們兩個……談不上什麽和好不和好。” “我剛剛看見陸之南了,他特顯眼,一堆大棉襖中就他一個穿了單睡衣……你倆都住一塊兒了還不算和好?” 時白不知道怎麽和長風解釋他和陸之南的關係,他從長風哥帶來的袋子裏拿出來兩杯奶茶,笑了下,也就長風哥會給病人帶這種東西……不過剛好是他很喜歡的口味。 時白拿起一個插入吸管遞給長風,又把另一個捧到了手裏。 長風喝了口奶茶,隨口說:“我就說,你可是當時陸之南魂牽夢繞的初戀,陸之南那麽喜歡你,怎麽可能和你一直僵著。” 時白整個人都僵住了,他話都說不出來了,半晌,才擠出兩個字:“初…初戀……?” 病房熱,長風脫了大衣掛了起來,說:“陸之南是不是沒好意思給你說?你是他第一個交往的人,應該也是唯一一個……” 時白慘白著一張臉,說:“你能不能再和我講講……他的事。” 長風走後,時白整個人都是蒙的。 “去看流星雨本來是說好一起去的,結果陸之南因為你放了我們鴿子……” “……出櫃的時候被他爸關起來了……跳下去和三條藏獒搏鬥……” “和你分手之後陰鬱了好長時間……嚇得孫嵐都不敢談戀愛……” 原來是這樣…… 原來陸之南以為他們在談戀愛…… 怪不得陸之南從來不提價錢,怪不得陸之南每次約他出去都浪漫地像是約會,怪不得陸之南知道自己真實身份後……會那麽憤怒。 長風出去的時候在走廊正好遇見了匆匆忙忙趕來的陸之南。 陸之南像是有什麽心事,步履匆匆。 長風叫住他,他才看見徐長風。 “陸之南你幹什麽啊?這麽著急” 陸之南手裏捏著個相框,猶豫了一下,才一臉嚴肅的說:“我懷疑時白喜歡我。” 長風愣了一下,就看見陸之南舉起相框,指著相框左下角指甲蓋大小的藍色物體。 “這個,是,我和時白當時在天橋下捏的小吊墜,是我。” “我是在給時白換洗衣服的時候在他的行李箱裏發現的。” 長風愣了一下,有點不明白他倆在搞什麽,難道說他倆其實還沒開始談戀愛?他眨了眨眼,助攻道:“哦,那個小人啊,我知道,好像我第一次見時白的時候,就見他帶著了。因為造型特殊就印象深了些。” 長風向前走了一步,繞道陸之南身後看了一下,看到了陸之南耳朵後麵那顆小小的痣。 “再送給你一個小秘密,據我推測,你還是他初戀。” “……什麽?” “時白很早以前親口對我說的啊,說他初戀是校園男神,八塊腹肌,又溫柔又有套路,耳朵後麵還有個小小的痣……我想就是你吧。” . 陸之南幾乎是粗暴地推門而入。 他大步上前,把相框遞到時白麵前讓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