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那是六七點的時候,現在都幾點了還一個人,肯定是被放鴿子了!”  兩個人逐漸離去。  時白愣愣地站在原地。  “北北!”陸之南猛地從夢中驚醒。  他盯著天花板,腦子逐漸清醒了起來,他緩緩迴過神來。  ——還好是夢。  但即使是夢,他現在都覺得心髒微微有些鈍疼。  北北怎麽那麽傻呢?他都不知道迴家嗎,竟然等到那麽晚。  幸好隻是夢。  如果自己真的失了約。  讓北北等那麽長時間……  不用想象,就覺得心髒悶疼。  抬頭看了眼牆上的鍾,正是淩晨四點。  他做了一個決定。這個屋子在二樓,樓下有草坪。  他昨天在抽屜裏找到了一把剪刀,窗簾應該也很結實。  陸之南拉開落地窗簾,往下看了一看。  父親果然在下麵放了三個保鏢。  然而很幸運,他們估計也沒預料到陸之南也能在淩晨四點醒過來,靠著牆打瞌睡。  陸之南心中有點小激動。  然後他視線下移,五隻黑色藏獒正惡狠狠的盯著他看。  藏獒雖然以兇悍著稱,但是對主人還是很親切的。  問題是——  陸之南從來沒在家裏見過這五個玩意兒!  陸之南咬牙切齒:爸,你真狠!  上午九點,門被打開。  陸之南一臉驚喜向門外望去,但他看見來人的那一瞬間,他臉色立刻就黑了下來。  陸康石領著一個白大褂進來了。  白大褂衣服上印了一行字:“複康精神中心醫院,首席精神醫師張自覺。”  陸康石說:“這就是我家那個誤入歧途的兒子,勞煩張醫生了。”  說完,冷冷的看了一眼陸之南,轉身走了出去。  陸之南簡直要氣笑了,陸康石走後,陸之南斜斜地倚在沙發上,似笑非笑地看著白大褂說:“我爸說我有病?”  張自覺對陸之南的問題避而不答:“陸小先生你好,我是張自覺,是你的心理輔導醫師。”  陸之南口氣毫無波動:“美國心理學協會、美國精神醫學會,早在1973年已經將同性戀從疾病分類中去除。1990年5月17日,世界衛生組織把同性戀從精神病名單中去除。即使是中國,也早在2001年的第三版《中國精神障礙分類與診斷標準》中,對同性戀重新定義,將同性戀從精神疾病名單中去除。表示在中國,同性戀並不是疾病。”*  陸之南頓了頓,口氣略帶嘲諷:“現在你告訴我,作為知名醫院知名精神科醫生的你,為了昧著良心掙錢,準備怎麽醫治我,來討好我父親?”  張自覺臉上的表情有些掛不住了,但他口氣依舊平穩:“陸小先生,你誤會了,我和你父親並不認為你是同性戀,我們覺得你隻是假性同性戀而已,你現在年齡還小……”  陸之南冷笑一聲打斷他:“我今年21歲,自己到底是不是同性戀?用得著你來定義嗎?”  張自覺扶了一下眼鏡,開口道:“陸小先生,假同性戀是病,可以治好的。”  “啪——”陸之南把手邊的古董花瓶掃在地下,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響聲。  陶瓷破碎成片,四處迸濺,張自覺嚇地後退一步。  陸之南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張自覺,眼神冰冷:“滾出去。”  張自覺瞳孔不由自主瑟縮了一下,但還是抬頭看著陸之南,嘴唇動了動說:“陸之南,父親告訴我,如果你不配合治療的話,我將會采用醫學設施使您鎮定。”  “嗬…”陸之南喉間發出一聲輕笑,他垂下眼皮,表情說不出來的輕蔑:“張醫生,你隻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醫生而已。”  陸之南撩起眼皮,屋內光線不甚明朗,他的表情看不太分明,隻是聲音無端讓人覺得一股寒氣從脊椎深處升起:  “你覺得…如果我把你弄死在這個沒有監控的房間裏,隻有一個兒子的陸總,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呢。”  張自覺心跳忽然一滯,透過窗簾縫滲過來的光線,陸之南手中拿著的尖銳的陶瓷片泛著寒光。  張自覺的臉色猛地變白了。  然後他咬了咬牙,提著公文包,轉身就往門外走了。  十分鍾之後,陸康石陰沉著臉走進來。  “陸之南,我看你是要瘋了!”  陸之南靠在沙發上,頭抬也不抬,聲音有些疲憊:“爸,你要再這樣下去,我可能真是要瘋了。”  “那你叫我怎麽辦?叫我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兒子走向歧路嗎?!你為什麽就不肯好好配合治療!”  “我沒病,我配合什麽治療。”  “你喜歡男人還不算是有病嗎!”  陸之南徹底是累了,他不想和現在這個幾乎要喪失理智的父親糾纏下去,他伸出左手,蓋上眼眸,聲音清清淡淡:“你今天能先放我出去嗎,我有些事情。”  陸康石聲音陰冷:“今天是什麽日子你當我不知道嗎?我放你出去讓你去見那個同性戀嗎!”  “爸——”  “你什麽時候病好了什麽時候出去!”陸康石說完,甩門而去。  陸之南力的癱軟在沙發上。  牆上的掛鍾,一寸一寸地走過。  轉眼到了下午三點。  陸之南來迴踱著步,夢裏北北落寞的表情時不時的湧現出來,讓他感到愈發焦躁。  窗外五隻藏獒,依舊虎視眈眈地看著他,父親又把保鏢加到了五個人。  門再一次打開。  是低著頭一臉犯錯表情的孫嵐。  “…對不起。”孫嵐的表情就差負荊請罪了。  孫嵐點點頭,表情激動:“陸之南,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我覺得事情敗露了之後多擔心你,晚上覺都睡不好,今天早上老早就在你家門口打量了,也不敢進。”  “我假意要來勸你,你父親才放我進來……”  陸之南深吸了一口氣,表情認真道:“我今天有點事,必須出去一趟。”  孫嵐一愣,說:“不是吧陸之南,現在都這樣了,你還要出去和那個北北過七夕?”  陸之南垂眸道:“你就說幫不幫。”  孫嵐咬牙:“兄弟我幫你!幾點出去?”  陸之南看了眼表,已經3:40了。  “盡快。”陸之南說。  孫嵐走後,陸之南就趴在窗戶上看。  4:10的時候,五個保鏢走了三個。剩下兩個也被孫嵐拉著過去了。  就是這個時候!  陸之南攀著窗簾溜在下麵,有點兒不穩當的落在了草坪上。  突然,四周傳來犬吠的聲音!!  我靠!  忘了還有藏獒!!  有兩條藏獒睡著了,還有三條藏獒麵目猙獰。  “刺啦——”陸之南的褲子猛的被藏獒撕掉了一個大口子,隨即大腿那裏就感覺被狠狠咬了一口,陸之南疼吸了口涼氣,咬著牙踹上去!  隨即聽到犬吠聲音的保鏢迅速反應過來,往這邊看,結果被孫嵐死死拽著不放手。  陸之南隨手拿起一塊石頭砸向正準備撲過來的第二條藏獒,然後爬起來瘋狂向前跑去,身後的三條藏獒狂叫著也跟了上來!  隨即,保鏢也掙脫了孫嵐的騷擾向陸之南追了過去。  陸之南這是人生第一次嚐到了什麽叫做生死時速,他腿上還流著血,這時候卻感覺不到疼痛了。  不過還好,短短幾秒鍾之後,三隻藏獒因為長鏈子到了盡頭而不得不停下來了步子,然而兩個保鏢還緊追不舍。  陸之南跑出陸家大宅,一路狂奔,不斷轉彎,並拐入角落。  不知道跑到了什麽時候,直到陸之南覺得喉嚨猩甜,才看不到了兩位保鏢的影子。  陸之南停下來喘了口氣,並招了個出租車。  結果一摸口袋。  沒有錢包,沒有手機。  “先生去哪呀?”出租車開打量了一眼狼狽的陸之南,眼神帶著探究。  陸之南一陣窘迫,隻好擺了擺手,說不坐了。  渾身的疲憊,陸之南垂頭坐在了地上。  這裏離約定的廣場大概有10公裏遠,難道要跑著去嗎?  陸之南看了眼對麵銀行上的表,現在已經4:32了。  陸之南咬牙起身準備站起來,跑就跑!  “叮咚~”一個小孩子在他身邊扔了一個一元硬幣,奶聲奶氣的說:“你這麽大人了不要在這裏要飯,為什麽不去幹點活呢?”  說完就轉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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