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沿,摸過枕頭下的手機,已經三點多了。

    張老師走過房間,看見我們還沒走,便催促了幾聲,“他們那邊都走了,你們也趕緊點。別一會落單了。我先走一步,要和陳老師有事。”

    說起陳老師,他是張老師的好朋友,經常來我們畫室。有的時候,門開了,我們不用猜都知道是他來了。陳老師全名叫陳明,他是中國人民大學的高材生,精通天文地理,地方民俗,可以說,在我和他的接觸與交流,他幾乎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有時候我覺得他好厲害,知道好多。所以,上次在婺源我就經常跟在他和張老師後麵,這樣,就會在不知不覺間學到很多東西。這些知識呢,都是很零碎的,真要是讓我從課堂上學,或者從課堂上麵聽,也許都會記不牢。這樣一來,和他們到處跑,也算是興趣吧,老師也喜歡隨口說說,這樣再多問一問,就會學到很多。更好的是,會記得很牢。

    陳老師雖然跟張老師玩得好,但是對張老師的學生並不算熱情。一開始,他幾乎是不會幫我講畫的。他隻會去看看,一開始以為是他不懂,後來才發現,他也是滿在道道上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們暗地裏也會談到他,就是好奇,為什麽會看我們畫畫卻什麽都不說。

    其實,我也算是特殊的吧。因為,自打那從婺源迴來,陳老師就開始指教我的畫了。那是一個下午,我一個人出去寫生環境速寫,誰知,正好也碰到了在湖邊畫速寫的陳老師。當時,我還在糾結是不是要上去打招唿,畢竟,他對我們一直很冷漠。他幾乎沒有和我們打過什麽招唿,也沒怎麽說過話,所以,我們也是對他有點小小的看不慣。認為他自大,不把我們看在眼裏。再或者,也有一點害怕吧。無論怎麽說,任意位置而害怕。我們從未和過深他交談過什麽,一切交流都隻是停留在表麵上。不知他是什麽性格,什麽脾氣。當然,也就不敢貿然行動。好比說,還是有點怕他的感覺。

    那天,我正在想到底是打招唿還是不到招唿呢?原來是背對著我的他,卻一下子站了起來,轉過身。嚇得我立即走上前,喊了一聲“陳老師好。”

    可以說,就是從那一刻開始,開始認識陳明老師的吧。當時,我心跳得厲害,做足了他會不理我或是敷衍我的組合南北。可是誰,他卻笑咪咪的跟我打招唿,然後,我倆居然聊起了天。真是沒有想到。後來,他看到我手裏抱著速寫本,於是,他就也過我的速寫本,翻到第一也看了起來。本以為,他看過後會什麽都不說的,再換給我。可是誰知道,她卻開始評價我的話了。

    嗬嗬,現在想起來,還是蠻驚訝的。也就是從那個時候吧,我開始認認真真的喊他陳老師了。他一頁一頁的翻看著我的速寫本,動作小心而緩慢,不得不說,他看得很認真,這是我沒想到的。整個看完幾遍後,陳老師居然開始一張一張的跟我將要怎麽畫好風景速寫。

    可以說到現在,都沒有任何一個老師教過我畫風景速寫,陳老師是第一個,也是到現在為止的唯一一個。也算是畫風景速寫的啟蒙老師,但是,他卻給了我很大的啟示。甚至到現在,我還在他教我的基礎上畫畫,我的每張風景速寫上幾乎都有他的影子。他的教誨一直在我的腦海裏,一直,沒有變。

    “意到筆不到”,就是他教我的訣竅。他拿著自己的風景速寫,一張一張的翻給我看。告訴我,風景速寫,或者說就是單講速寫,其實,速寫是要靠“意”來表現的,而不是“筆”。

    而所謂的“意”。就認你對眼前或是腦海中景物的一種理解和一種概括,要明白事物其中的重點是什麽,還有它所包含的內在含義是什麽?而不是簡簡單單用手中的“筆”去表現。“筆”所要表現的,是心中的對眼前或是腦裏事物的理解與概括。也就是說“筆”所要做的,就是畫出心中的“意”。萬萬不能將眼前所看,腦中所想直接畫出來。那樣就不是速寫所想表現得東西了。也就是說,失去了速寫的真正所表示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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