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匯祺咬著嘴唇,倔強的抬頭盯著圍著他的幾名城管,竹籃子被人一腳踢出去老遠,剩下的一部分菌菇散落一地,其餘的賣貨農戶驚慌的四處躲避,這裏瞬間就空出了好大的一塊地方。


    男孩因為緊張和害怕,小身體在周圍鄙夷或是同情的目光中顫栗。


    “按照縣裏的市場管理條例,違法經營設攤,罰款500元。”


    小男孩忍不住眼含淚水,迴答道:“我前麵已經給過了這裏的市場管理費了。”


    其中一名城管,譏笑道:“噢,那你給了多少?”


    “50.”


    一名城管肅然道:“收據有嗎?”


    段匯祺用手擦了一把眼淚,辯解道:“這裏收管理費,從不給發票的,不信你問問其他人。”


    城管用兇狠的目光掃射了一下四周,吆喝叫賣聲頓時偃旗息鼓,剛還跟段匯祺在一起做買賣的幾名農民更是緊張的低下了頭,害怕被這可憐的小男孩叫出來,迴答是擔心遭這些人報複,迴答不是,自己又於心何忍。


    一名城管湊了上來,在他的耳邊輕輕的道:“隊長,就是這小子,燒了(城管)張局一家的房子。”


    城管隊長嘴角輕輕的翹了翹,手一抬一一根棍子便朝著段匯祺的頭砸了下去。


    眾人齊齊變色,紛紛為這孩子捏了把汗,幸好孩子機敏的低頭躲過,還沒有來得及舒口氣,城管隊長抬起右腳重重的踢在了孩子的胸口,砰一下摔出了三、四米遠,倒在地上好久都沒有爬起來。


    一個壯實的農民忍不住把他扶了起來,段匯祺腦袋嗡嗡作響,雙腿就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一樣,僅靠著身後的這位大叔扶著才能站住。


    “你怎麽跟這麽小的一個孩子過不去呢?”


    城管隊長嘴角不斷抽動,轉身對身邊的另外兩名城管做了一下手勢。


    兩名城管頓時心領神會,朝那位大叔直撲過去,一左一右緊緊地把他架了起來。


    大叔緊張地張了張嘴,最後故作鎮定的叫道:“你們還有王法嗎?”


    城管隊長嘲笑道:“出了這裏我不知道,但在這塊地方,我說的話就是王法。”


    大叔臉色劇變,身體緊張的開始發抖,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根木棍朝著自己的頭便敲了下來,砰一聲,這位好心的大叔摔倒在了地上,頭上流出的鮮血在地上積了一灘。


    周圍的不論是買東西的人還是賣東西的人頓時少了一大半,沒有離開的也隻敢在很遠的地方圍成一圈,悄聲議論。


    段匯祺撲到了這位好心的大叔身邊,用力的搖動他的身體,叫道:“叔叔,你醒醒,醒醒。”


    城管隊長高高的舉起他手裏的棍子,朝著段匯祺的頭狠狠的打了下去,圍觀的群眾有些膽子稍小一點的都忍不住驚唿了起來,就連其餘的城管隊員也都皺起了眉頭。


    “砰——。”


    城管隊長突然飛了出去,撞倒了幾排支架,重重的撞在了地上,臉上、手上都是一道道鮮血淋漓的創口,甩了甩不知東南西北腦袋,掙紮著爬起,猛地一口鮮血噴了出去,再次倒在了地上,像一隻死狗睜著雙血紅的眼睛怒視著樂天,唿唿的吐著粗氣。


    其餘的城管齊齊麵色,主辱臣死,老大被欺負的像一隻死狗,如果不出一份力,以後也鐵定沒好日子過,幾個人對視了一眼,麵對著這麽一個強勁的對手,閉著眼睛也要上,隻是暗暗地祈禱著這半路衝出來的“程咬金”別把自己打殘廢了,當然他們也都抱著僥幸的心理,雙拳難敵六臂,也許自己這麽一頓亂棍,講不定還能夠打死“老師”呢。


    “啊——。”


    餘下的五、六名城管揮舞著手裏的棍棒,朝著樂天直衝了過去。


    圍觀的人群緊張握緊了拳頭,屏氣凝神,“乒乒乓乓”的一陣亂響,還沒等大家看清楚,這幾名城管一樣一個個的就像沙包飛了出來,重重的摔在地上。


    樂天並沒有他們是“走狗”的身份而減輕了腳下的分量,摔的重的徑直昏了過去。


    “啪啪——”


    人群中終於有人帶頭鼓起了手掌,然後掌聲和喝彩聲響徹了這個不大的菜場。


    “打的好,”


    “打死這幫畜生。”


    ......


    一個趴在地上的城管偷偷的撥通了一個報警電話。


    “張局長,快來救我們,我們被人攻擊了,現在隊長生死不明。快請出動特警支隊,兇手非常危險。”


    樂天徑直走到了小男孩的身邊。


    段匯祺抽泣的拉著樂天的手臂,道:“樂天哥哥,救救他,他快死了。”


    樂天看了看這名正義的中年漢子,一臉黑氣彌漫額頭,身體微微抽嗦,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在城管隊長打他的時候,樂天正好趕迴來,但為時已晚。


    樂天摸出一粒“三轉還魂丹”用元氣把丹藥化開然後送入胃裏。


    段匯祺瞪大著眼睛,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額頭的窗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攏,然後縮小,並消失,如果不是還有一臉的血跡,任誰都無法相信他受過致命傷。


    “咳咳——”


    大叔咳嗽了兩下,一下子便坐了起來,摸了摸頭,張大嘴巴驚訝的看著蹲在自己身邊的小男孩和樂天,好半響才開口道:“我死了嗎?”


    段匯祺開心的笑道:“大叔,你沒有死,而且傷口都好了,是我樂天哥哥救了你。”


    大叔轉過頭精神未定看著樂天,激動地道:“謝謝你。謝謝。”


    樂天道:“不用謝,要謝也是我謝你,是你出手幫了我弟弟,好人終究會得到好報。”


    大叔並沒有理解樂天的話,忠厚、善良卻又有一些膽小的他,始終認為跟這些城管鬥吃虧總是像自己這些沒有後台和背景的窮苦百姓,如果再有一次也許他更願意做一名冷漠的旁觀者。


    大叔頭也不迴的藏起自己的臉轉身離去。


    段匯祺看著剛才還伸手扶了自己一把而差點沒了名的大叔,為什麽會莫名其妙的匆匆離去,睜大著眼睛望著樂天,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自己改說什麽,或是問什麽。


    樂天正要解釋什麽,突然幾個拉著警笛的特警猛地衝了進來,停下車子後,便衝出了一幫全身武裝的特警,一支支槍口對準了樂天和段匯祺。


    樂天頓時臉色劇冷。


    一名特警衝上前自己手裏搶柄重重地砸在了樂天的頭上,放棄抵抗的樂天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隨後兩名特警用膝蓋頂在了樂天的後背,反手給他上了手銬。


    段匯祺被這突如其來一幕嚇得目瞪口呆,看到樂天被擊倒後,還沒來的及哭出來,便被一名城管局長狠狠的一記耳光扇到在地。


    很快,兩人被押解上了汽車,在陣陣警笛中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一名圍觀者突然緊張的翻出一部手機,手忙腳亂的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剛通便急忙道:“丁鄉長,是我馬凹村的小馬,對對,丁鄉長我有緊急事情向你匯報,我剛看到縣裏的特警把樂天先生和段匯祺上了手銬,押上警車帶走了。”


    ——分割線——


    丁玲玲嘣一下推開了書記郭紅陽辦公室大門,徑直走了進去,道:“樂天被縣特警抓了。”


    書記郭紅陽腦袋轟一下就大了,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問道:“怎麽迴事?特警為什麽會去抓樂天呢?”


    丁玲玲簡單的把經過講了一遍,罵道:“段匯祺的姨父張生民,就是縣城管局張局長搞得鬼,他想出氣,安排自己的手下去打自己的外甥,被樂天看到了把他們都收拾了一通,結果張局長就請出了縣裏的特警大隊,荷槍實彈的把樂天抓走了。”


    書記郭紅陽生氣的重重的拍了一記桌子,道:“這個沒腦子的東西,縣裏正準備大張旗鼓的宣傳熱心人士捐助活動,張生民這是破壞我們縣招商引資的大好形勢.........”


    丁玲玲一聽頓時一臉寒霜,掏出售手機直接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一通便道:“薛伯伯,我是丁玲玲。”


    電話那頭好像接到丁玲玲的電話也是非常開心,道:“玲玲,你到了南雲省也有兩個多月了,怎麽樣,還好吧?什麽時候來省裏伯伯這裏坐坐。”


    書記郭紅陽雖然還沒有聽明白,但腦子頓時清醒了過來,立馬用座機聯係縣政府相關領導。


    “伯伯,我一個朋友被惠澤縣的特警支隊給抓了,昨天他剛給元龍鄉捐款2000萬修通鏈接縣城的隧道,今天在菜場就被特警無緣無故的抓了起來,伯伯,求你快給他們打一個電話,不然他們就要對樂天動刑了。”


    “好。”


    電話那頭聲音明顯已然到了爆發的邊緣,就連郭紅陽也都感到了一陣陣寒意。


    ——分割線——


    警車上。


    恢複了活力的城管隊長正在樂天的身上施展報複手段,抓著樂天的頭發,猛烈的撞擊著車廂,車裏不時地響起一陣陣肆無忌憚的笑聲,還有段匯祺絕望無助的哭聲和求救聲。


    ......


    城管局長張生民正一臉快意地和特警支隊的隊長談笑風聲。


    突然,支隊長的手機響了起來,掏出手機後看到上麵顯示的名字,臉色微微一變,按了接聽鍵後,剛放到耳邊,臉色更是變了又變,臉上更是一種失落和悲觀絕望,看著還在嘮嘮叨叨的張生民猛地一腳踹了過去,毫無防備的張生民重重的撞到了門上。


    一車的人頓時像傻了一樣。


    張生民也懵了,難道我闖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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