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哥哥,你好了是不是?”


    葉洛洛眼底有些欣喜。


    葉睿隻覺得眼睛火辣辣的,現在也管不了什麽好不好的問題了,也不清楚自己剛才怎麽了,隻是這酸辣的感覺真的太酸爽。


    “爹地呢?”


    葉睿的眼睛還睜不開,卻快速的想到了什麽。


    葉洛洛連忙說道:“爹地還在懺悔,就像是中邪了一樣,睿哥哥,你剛才也是,這祠堂塗改邪乎了。你快救救爹地。”


    “用你剛才對付我的招兒對付爹地就行。”


    葉睿現在眼睛根本就睜不開。


    雖然葉洛洛的手段狠一點,但是很管用的。


    葉洛洛卻有些苦笑地說:“我不敢,那是爹地。”


    她可以對葉洛洛做什麽,但是不敢對葉南弦這麽簡單粗暴。


    葉睿連忙說:“現在不敢也得敢,再拖下去,我怕還有其他事兒發生,快點!”、


    “哦。”


    葉洛洛也不糾結了,拿著辣椒水朝著葉南弦的臉上就拍了過去。


    “嘶……”


    葉南弦猛然頓了一下,然後火辣辣的感覺讓他悶哼出聲,卻聽到葉洛洛膽怯的聲音說道:“爹地,你別怪我哦,我是為了救你,我也不是醫生,就會這一招。爹地,你醒了嘛?”


    葉南弦的心咯噔了一下。


    他想起自己剛才的反應,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那肅殺的樣子嚇得葉洛洛哇的一聲跑到葉睿身後躲了起來。


    “睿哥哥,爹地會不會打我呀?”


    “不會!”


    說話的是葉南弦。


    “洛洛,讓外麵的人去打盆水進來。”


    “哦,好。”


    見葉南弦恢複了正常,葉洛洛這才送了一口氣。


    她本來向自己親自去的,但是這裏太邪乎,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挺爹地的好了。


    “那個誰,去打盆水過來,快點。”


    葉洛洛正經起來還是很有大小姐氣勢的。


    保鏢快速的照辦了。


    葉南弦和葉睿快速的清理好自己就離開了祠堂走到外麵來了。


    葉睿取出一個藥膏給自己和葉南弦擦了上去,火辣辣的感覺才好了一些。


    葉南弦看著眼前的祠堂若有所思。


    剛才他所做的一切他自己是知道的,但是就像是夢魘一樣,隻能看著自己發泄,卻什麽都做不了。


    他知道,那或許是他心底最深的內疚和想法。


    他怪自己。


    怪自己疏忽了南方的改變,怪自己以為身為長子承擔起一切,南方就能無憂的生活,國自己想要的人生,可是一切都是自己的想當然。


    南方怪他與否他不知道,也沒機會知道了,但是這卻成了他的心魔,一個一輩子都跨不過去的坎兒。


    一雙柔軟的小手伸進了葉南弦的大手裏。


    葉南弦微微一愣,低下頭就看到了葉睿小小的身影。


    他看著祠堂的方向,皺著眉頭說:“爹地,這個祠堂太邪乎,我們還要在這裏嗎?”


    “很多事情都需要在這裏找到答案,所以我們還不能走。睿睿,剛才謝謝你。”


    葉南弦沒有忘記葉睿剛才失去理智之後說的話,難道那才是葉睿心底最深的想法嗎?


    無論他和沈蔓歌對他多好,都替代不了他的親生父母是嗎?


    他其實心裏是恨他們的吧?


    葉南弦心口五味參雜,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隻能當剛才的一切不知道,或許這樣會給彼此留一個麵子,不至於太尷尬。


    葉睿卻沒有體諒到葉南弦的苦心,低聲說:“剛才的我好像夢魘了一樣,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我知道會傷害到你,可是我還是說了。爹地,我不知道我心底到底是不是這樣想的,平時我真美這樣想,可是剛才……”


    “別說了,我都懂。睿睿,我沒有怪你,真的。”


    葉南弦對葉睿無比的心疼。


    在五年前知道他是葉南方的遺孤的時候,他就想著要把葉家的一切給他了。


    葉睿卻搖了搖頭說:“我愛你,爹地,我也愛媽咪,但是剛才心底的心聲好像也不是假的。所以我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麽說,怎麽麵對,我們就別糾結了,等時間驗證吧。或許十年後我會真正的心平氣和。”


    他笑著看了看葉南弦,那笑容像極了葉南方。


    葉南弦的心微微的刺痛著。


    他有些後悔了。


    不該帶著葉睿來的。


    不來的話,他們之間還是原來的樣子,不會有裂痕,但是剛才的事情發生了,誰都沒辦法當做沒有發生過,因為雖然是夢魘,卻是他們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葉睿說他本來應該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的,他說就算他們對他再好,也終究是寄人籬下。


    寄人籬下啊。


    這孩子怎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他和沈蔓歌對葉睿的愛一點不比對自己的孩子小,他怎麽就感覺寄人籬下了呢?


    這個時候葉南弦慶幸沈蔓歌不在這裏。


    如果被沈蔓歌聽到,她該多麽傷心啊。


    葉睿也想到了自己剛才的話,雖然說是被迷惑了,但是他知道,那就是他心底最深的想法。


    他低聲說:“爹地,如果這邊的事兒了了,我想出國。”


    葉南弦微微一愣。


    他知道,葉睿這是想離開了。


    離開葉家,離開他們。


    以後他還會不會迴來,葉南弦不知道。


    他的心微微的扯疼著。


    八九年前,葉南方被他給送走了,現在難道還要再次送走葉睿嗎?


    “我不答應。”


    葉南弦的聲音很是堅定。


    “八九年前我送走了你的父親,從此以後我失去了兄弟,我不想再送走你,然後失去一個兒子。我知道你現在心裏可能還有怨恨,還有過不去的坎兒,沒關係,我可以等。哪怕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我都要留你在身邊。睿睿,葉家的這個擔子是你的。”


    “不,爹地,我不要。我也誌不在此。我隻想學醫。”


    葉睿說完就阻止葉南弦再說下去了,他低聲說:“貢香裏麵有迷香,會讓人產生幻覺,那是在關上門窗的時候發生的,而我們點燃第二次貢香的時候,門窗是開著的,也就是說,迷香和外麵的濕潤空氣產生了化學反應,引發了一種催化劑,能夠讓我們把心底最介意的事情給無線擴大,甚至悲傷成河。如果不是落落用辣椒水潑醒了我們,恐怕我們兩個會打起來,甚至有可能會自傷殘殺。”


    聽到葉睿這麽說,葉南弦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上次來這個祠堂的時候沒有這些歪門邪道的。”


    “這應該不是歪門邪道,而是有人故意如此布置,是為了保護著祠堂,阻止外人進入的。”


    葉睿的話讓葉南弦微微一愣,仿佛想到了什麽。


    他和沈蔓歌剛才這裏的時候,這裏是一片荒蕪,後來葉南弦買下了這裏,並且雇傭人工建造和修葺祠堂,這件事兒是張宇監工的。


    張宇是張家寨的人,如果說會一些手段的話也無可厚非,況且後來為了來這邊尋找古書,也是張宇迴來尋找的,所以說做下這樣迷幻陣的人是張宇?


    葉南弦詫異疑惑的時候,葉睿鬆開了他的手,走進了祠堂。


    為了怕再次中招,葉睿給自己摸了很多的清涼油來保持清醒。


    “睿睿。”


    “睿哥哥。”


    葉南弦和葉洛洛同時開口,卻被葉睿給阻止了。


    “我沒事兒,你們先別說話。”


    說完葉睿就快速的繞著祠堂檢查起來。


    葉南弦的目光一直跟著葉睿,生怕他出什麽危險。


    也不知道沈蔓歌怎麽樣了,她是在祠堂裏消失的,一會他勢必還是要進入祠堂的。


    葉睿看了很久,轉了兩三圈之後才出來。


    他看了看葉南弦,低聲說:“是我師父做的。這裏的迷香和迷幻陣是我師父設下的。”


    “什麽?”


    葉南弦微微皺眉。


    他感覺張宇有動機,卻被想到做這個的是張音。


    葉睿把從地上建起來的一個小東西遞給了葉南弦,低聲說:“我師父有個小習慣,做了什麽之後會給自己留下記號,這個記號你們是看不到的,隻有我能看到,因為那是混合著貢香燃燒之後才會顯現出來的。這是她們作為張家寨人的習慣吧。”


    葉南弦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麽。


    葉洛洛覺得此時的氣氛有些尷尬,她連忙說:“爹地,我們一會要住在哪裏呀?有點餓了。”


    葉南弦微微一愣,然後笑著說:“先去酒店吧。”


    說著他就要拿出手機訂酒店,卻被葉睿給阻止了。


    “我看到藥田那邊蓋了幾棟房子,還有專人打掃,不如我們就住那裏吧。”


    葉南弦看著葉睿,低聲說:“這裏有太多未知的危險了,我不能讓你們置身危險之中。”


    “爹地,我們從踏上這片土地,已經置身危險之中了。外麵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雖然你沒和我說什麽,但是我知道,你來這裏並不是單純的為了旅遊。師父每次說起張家寨的時候都是眼含淚光的,我想她也是有什麽委屈的。在這裏,有我們的保鏢在,也是我們在自己的地盤,外人進不來,但是如果去了酒店,人員繁雜,真的要出什麽事情,那是防不勝防的。”


    葉睿的話讓葉南弦楞了一下。


    他如此心思縝密倒是讓葉南弦有些意外。


    葉睿一直都是沉默的,除了看書還是看書,葉南弦和沈蔓歌都怕他看成書呆子,可是現在看葉睿這處事能力和組織語言的口才能力,葉南弦覺得他和沈蔓歌都看錯了。


    葉睿這小子,將來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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