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燈火通明擺放著各種書籍的溶洞裏,躺著個已經頭痛欲裂的精壯漢子。


    “銀嘯,把這個拿去,飛到馱山!”漢子艱難拿起自己沒舊疾前,寫好的一封書信。拿起地上隨意堆放的竹筒,裝好後對著頭頂上飛來飛去的鳥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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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馱山迎來了,從未有過的大雪,苦了左廖和敬長安兩個人,下雪天是一點事都沒有,可融雪的時候,屋裏隻有春夏才穿的衣服,敬長安和左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開始搶著箱子裏的衣服。


    “有炭嗎?”敬長安看了眼外麵飛舞的鵝毛,扭過頭,看見已經將搶到手裏來的,穿上三四件衣服的左廖,將手放在自己腋下有點顫抖地說道。


    “有個屁啊!按理說不會下雪的啊!這先有蟲災,後有洪水,現在隻有春夏的馱山都開始下雪了!真邪門了!”


    左廖還在挑著衣服,皺眉道。


    敬長安搓了搓手,在帳篷裏來迴走著,突然想到什麽,立馬拉著左廖說道。


    “咱們做點炭怎麽樣?”


    “什麽?”左廖將墨色袍成功穿在身上後,剛把頭盤起眼裏滿是疑問的說道。


    “你把這地上掏出來個,差不多這麽大的坑就行!”


    敬長安蹲下,用手指輕輕地在地上畫出個四四方方的圖案,望著同樣也在看著自己的左廖,用手比劃著說道。


    左廖將兩個袖子挽起來,拿起帳篷布袋裏用來釘樁子的工具,開始鬆土挖著。敬長安將帳篷拉開一個小縫,側身出去,滿天鵝毛,一瞬間將他墨潑一樣的頭染成了白色,


    他打了個冷顫,眯著眼睛向後麵的草棚趕去,地鍋旁邊的木柴已經被雪掩埋。


    他從最中間一點點挑著中等粗細的木條,將那些木條,全部放在自己的胸口,怕讓雪給打濕,直到胸口塞不下了,這才慢慢摸索迴去。


    他看著四周陰暗的天空,想起以前下雪時,陪著自己那個哥哥,一起去滑雪的快樂,笑了起來。


    “但願這雪能夠多下些!”敬長安摸了摸已經紅的鼻子自言自語道。


    他用力拍打身上的積雪,撩開簾子,側身進了帳篷。看到麵前的大坑有些吃驚。


    “哥哥哥!你挖這麽深幹嘛?”敬長安連忙拉住就還剩兩條腿在地麵上的驚訝道。


    “呸!呸!”左廖被拉了上來,頭上都有著一層厚厚的泥土。嘴裏好像是出來的時候吃到了泥沙,在那裏一個勁的吐著。


    “我以為你讓我一直挖下去,等你迴來!”左廖像是把嘴裏的泥土吐完了後,才抹了把嘴說道。


    “你等下!”敬長安開始把懷裏的木條全部拿出來說道。便開始將左廖挖出來的土,一點一點的推迴去,隻留了有將手掌寬,一手肘深的坑,這才把木條按‘井’字形一點一點的碼好。


    將一個木條,用從左廖手裏拿過來的鏟子,用力刮著,不一會便出來一堆木屑。又將木屑,全部放在那‘井’字形擺放好的木條正中心,用火折子,點燃手裏的破布片,往那裏麵一丟,便用手充當吹風的扇子,使勁的搖晃,不時還用嘴輕輕吹著。


    不一會帳篷裏全是煙,左廖眼淚直流,輕輕打開帳篷的一側,讓煙氣散了去,等木條開始全部變得通紅,敬長安連忙把剩餘的土直接推在那坑裏,用手輕輕拍打了幾下這才,也跑到左廖身邊,順著外麵開始唿吸新鮮空氣。


    左廖看著麵前,臉上被熏成,像是被鍋底灰塗抹過的敬長安哈哈大笑,敬長安也看著左廖頭上,臉上也沾了黃色泥土也笑了起來。


    等到屋裏聞不到太多,木柴焚燒後產生的煙味後,兩個人這才一起將那埋在地上的木條一點一點的挖出來。


    左廖拿了一塊,用手捏了捏笑道。


    “還真有這麽迴事!可以啊!”


    敬長安將土坑重新挖好,拿了一些炭火堆成‘小山’狀,將那個沒有刮完的木條,又抱在懷裏,輕輕刮出木屑,在手裏用力搓了搓,放在那堆‘小山’旁邊,用火折子點燃,將木炭輕輕放在上麵,等木炭燃起來後,這才坐在旁邊,用手懸在上麵感受了一下溫度,這才笑著說道。


    “買不起炭,過年我和那個哥,就是用這個方法,弄的好守年關!”


    “這應該省著點用,應該能撐一天,我又學了一個法子!”


    左廖自從搬到馱山上,真的沒有再見過下雪天,在以前,這都是屬於他家下人們才幹的活,那時候的日子,哪有現在這麽艱難,如果不是敬長安,左廖應該會把能用上的衣服全蓋在身上,什麽時候不下雪了,什麽時候在出去。反正帳篷裏的水缸,是足夠他撐過去的。


    和敬長安相處一段時間,左廖也學了不少東西,如何起火燒飯,將麵條和的更加柔軟,過水以後,麵條吃起來更加爽口,還知道原來以前的敬長安,他們用的鹽,不是如同他罐子裏裝的磨的如同麵粉一般樣子的粉鹽,而是略帶苦澀的鹽巴,用筷子輕輕磨掉一點,放在碗裏和一和,就進了肚子。在加上秋葵、地草、紅薯杆,這些他聽著敬長安說的多麽多麽好吃,自己其實一點都沒吃過。


    偶爾他的大幫主,會給他帶來一大堆,熟食,小日子真沒有敬長安說的那樣艱苦。


    這更加讓左廖下定決心,如果真的可以讓自己下山後,一定要多走走看看,這樣才能夠和自己未來的誌向越來越近,他舊番國的糊塗蛋,已經給左廖做了個代價最大的前車之鑒。


    兩個人烤著火,一人拿著一本都已經快要會背的書,用來打時間。


    隨著帳篷裏光線越來越暗,便都想省事,餓一天,明天再說,左廖感覺自己床鋪太冷了,幹脆便把能蓋的東西,全部丟到敬長安的床鋪上,示意想和他擠一擠,敬長安也沒拒絕,便想要把炭火熄滅。


    左廖連忙製止,看著敬長安剛用一點水把臉整理過後,有點紅的疑問道。


    “幹什麽?這還能讓屋裏暖和暖和!”


    “這晚上可不能這樣點,你我都沒法看著,在說了,這本來不是熏好的炭火,會要了人命的!”敬長安還是將木炭剝開,用腳踢了些碎土,給熄滅了後,嚴肅的說道。


    “好吧!那今天晚上你要把我保好了,我怕冷!”左廖還是感覺敬長安有點糟蹋東西,但是那炭火已經被敬長安給熄滅了,也沒有什麽辦法,便趁著還能看到些,直接鑽到床鋪上,露出個頭,盯著敬長安說道。


    “怎麽和黃瓜大閨女似的!我還能要了你怎麽地?”敬長安扭頭看著左廖這個樣子,想起第一次和劉禾擠在一起睡時,自己也就是現在左廖的這個樣子,學著劉禾那個時候的表現,也掐著腰,趾高氣揚的指著左廖說道。


    “你還有斷袖之癖?我貞潔不保!”左廖用手捂著臉,來迴搖晃著腦袋學著女子聲音說道。


    “來了小娘子!”敬長安一愣,便學著自己就是那采花大盜的一副嘴臉,壞笑道。


    說完便,也進了床上,把身上的衣服全部鋪好,把頭埋在裏麵。


    兩個人哈哈大笑,靠的特別緊,自己也不知道何時睡覺的。


    次日,上午,兩個人都汗流浹背,敬長安實在忍不住了便起身,穿上衣服拉開帳篷的簾子一看,哪裏還有雪的跡象,仿佛昨天是做夢一般,陽光這個時候變得毒辣,讓敬長安眼睛緩了好久,這才睜開。


    “天哪!老天爺想幹什麽?”左廖也隻穿了一件單薄的布衫,起身出了帳篷,看著四周的樣子,出了自己那個棚子裏還有些積水,其他的地方,根本和以前一樣,哪裏還有雪的痕跡。


    “這是誰家的鳥?這麽好看!”左廖聽見敬長安說的話,往他看的方向望去,瞳孔猛的一下收縮。臉上寫滿了驚訝。


    他咽了口吐沫,用手放在嘴邊吹出個響亮的口號,那銀色的鳥,便飛過來,將自己爪子上的竹筒,丟在左廖早已經伸出的雙手上後,便振臂向別處飛去。


    左廖雙手顫抖的將竹筒擰開,一看。


    先是震驚,後是長歎,直到看完最後一行字後,開始放聲大哭。


    這一切都被敬長安看在眼裏,敬長安拿出破布,放在左廖手上說道。


    “我看看?怎麽了?”


    左廖立馬將寫了密密麻麻的信,放在嘴裏咀嚼起來,咽了下去。


    “我父親,讓我帶你下山!還給了我飛魚騎的暗語!讓我放手去幹!”


    左廖用敬長安的破布,用力的將鼻涕眼淚擦了擦,說道。


    “可以下山了?那你哭什麽?”敬長安感覺看完這東西後,左廖的狀態一點都不好,詢問道。


    “三年!我在這裏等了三年!這種煎熬難道不能哭一下?”左廖一反常態的噘著嘴,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現在就是個被父母誤會好久後,才被父母平反的小孩!


    “又說我嗎?”敬長安想了想詢問道。


    “有!父親讓你陪我走完一段路程,隨後天高任鳥飛!”


    左廖想了想,明顯欲言又止,他深吸一口氣對著敬長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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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兒,今枉安起義,後有凝縣、長客失守,通國其餘各地都有揭竿而起之大旗,父誓做通臣,大事皆由廣兒一肩挑。


    長安為奇將,人性淳樸,父已了然,以恩相綁,助你登階!待到統業將成,殺之以絕後患。另有死士三百,飛魚騎!交付與你!


    嚴父左進廣!(通國戰神左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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