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都遠郊,千奇山腳下,羅廣莊好生熱鬧。通國聖騎王聖之,高徒破關。


    掐算日子已經等了幾天的王聖之,看著這個千奇山下高人開拓的百思洞,搓手等待。


    在其軍參百般要求下,王聖之才發了邀請貼


    慶祝自己的愛徒破關。除了自己麾下的三個椮軍將,還有守了三年多的富賈廣安生,以及朝堂紅人,百慕容。是不請自來以外,其他的幾個地方一唿百應的武道山門是王聖之拉下老臉親自發帖邀請來的。


    王聖之本來對這種官場事情不屑一顧,可應了軍參的話,“不交,玉龍不可自成立!”他也隻能豁出老臉來做這種狗屁事情。自己得罪人也就算了,愛徒可玩不過這些老謀深算的大王八蛋們。


    一聲晴空驚雷炸響在百思洞前,一個手持白櫻桃尖槍,身穿和王聖之同樣反卷亮晶甲的七尺男兒推開百思洞的封牆,慢慢走出。


    “可喜可賀!”百慕容翹起蘭花指對著王聖之行禮道。


    “百公,笑話了!”王聖之看著自己徒兒收槍慢慢走來扭頭對著打著傘的百慕容迴禮道。


    “徒兒!”王聖之招手道。


    那男兒微屈雙腿,一躍而起落在王聖之身旁,剛鋪不久的石板龜裂不堪,激起的灰塵,嗆到不少,還在嘴張的和褲腰帶的山門弟子。


    都說百思洞,內藏乾坤,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奶奶的腿,老子的衣服!”王聖之大叫道,自己新做的百絲精裁衣,被自己徒弟這一下弄的全是灰塵。


    “師傅不好意思,我隻是試試看!”玉龍撓著頭笑道。


    “師傅耍鐧弟子玩長槍?教你這麽多年,你小子是不是從耳朵冒出去了?”王聖之故意與其他人拉開距離小聲問道。


    “師傅,送走這些人再說。”玉龍雖說沒見過世麵,但從小到大最懂師傅心思,他看到這麽多不認識的人就知道師傅又開始為了他,拉下架子。


    “還是最懂師傅!三年沒見,苦了你了!迴頭再說。”王聖之頓時沒了剛才的怒意,拍了拍玉龍的肩膀笑道。


    王聖之拉著玉龍的手,向他一一介紹這些趕來祝賀的人。


    大開宴席招待賓客,直到深夜才有空和也醉熏熏的愛徒有一會師徒時間。


    皓月當空,除了少量雲兒,星星都閉上了眼睛,一師一徒坐在羅廣莊最大的空地上,一起抬頭看著天空。


    “三年不見,你在那洞裏經曆了什麽,怎麽會拿起一杆長槍?”王聖之躺在廣場上也不在乎自己是新做的衣裳說道。


    “師傅,我可沒忘記您教的東西,那槍是一直在洞裏的,我不想讓別人猜的到我用的是什麽兵器!”玉龍也也躺下後笑著說道。


    “這小聰明耍的是有點假了,都知道你師傅我使用雙鐧,你拿出長槍能說明什麽狗屁東西來?”王聖之揉了揉太陽穴說道。


    “別人不知道啊!這洞府裏,無論是兵器還是到書籍,都是全通國最多的地方,更是有人以訛傳訛,說這洞府是高人所做,誰都不知道是您嫌棄我不愛讀書,把我關進去好好悟道的!現在學有所成,可以去番國找那個姓張的算算帳了!”玉龍將雙手枕在頭上笑道。


    “記師傅仇,還說出來,討打不是?”王聖之掄起拳頭就要打玉龍,玉龍往後一扭,王聖之又說道。


    “那個姓張的生氣不明,大番亡了!”


    “亡了?怎麽會亡了?”玉龍坐起身來驚訝道。


    “老番王昏庸,兒子又不爭氣,全是貪官汙吏,指望那一個張將軍不是開玩笑嗎?又逢胡人來襲,加上明君下令扶持合力攻打,番國不就沒了嗎?天時地利人和占全了。”王聖之也感覺躺下酒上頭快便也坐起身來說道。


    “我猜猜看,蓼國肯定向我們宣戰!”玉龍聽完師傅說完想都沒想便說道。


    “正解,唇亡齒寒,胡人本就不好戰,要打也肯定找我們麻煩!徒兒洞裏沒少花功夫,應該賞你一個東西才對!”王聖之哈哈大笑道。


    “別別別,賞我其實就是腦瓜崩,師傅別!”玉龍連忙又挪了挪地方搖頭說道。


    “師傅不想讓你戰場廝殺,做個江湖浪子不好嗎?”王聖之摸了摸胡子疑問道。


    “那您還做通國聖騎?”玉龍小聲說道。


    “苦日子過慣了唄,誰想去把人家辛苦兒郎送到那戰場之上?還記得我那個時候,很窮沒辦法啊,學過拳腳,賣藝沒多少人看,正好在征兵,我拿著所有的錢,把水喝到嗓子眼,才過稱!一步一步走到現在!如果重選,我不想做這個將軍,我想當山上人,不問塵世,隻求無憂老!”王聖之歎息一聲說道。


    “大好河山是師傅那一輩人打下來的,我覺得我有責任將它守好!”玉龍向師傅靠了靠說道。


    “現在一直擔心害怕,不知道源安怎麽樣了,拿不拿的下是兩說啊!”


    王聖之點了點頭,又感歎道,抬頭看著月光,月旁的小黑點越來越熟悉,王聖之站起身來,將胳膊抬起。


    玉龍也看到了那個小黑點,又看了看師傅的動作,心中了然,應該是師傅的銀嘯來了。


    一隻全身雪白的隼落在王聖之胳膊上,將嘴裏的布袋放在王聖之伸出的另一隻手裏。


    玉龍將胳膊抬起,那隼先是看了看他,然後歡喜的跳到玉龍胳膊上,用頭去蹭玉龍的臉。


    “小嘯,好久不見呀!”玉龍輕輕用手撫摸它的羽毛說道。


    那隼仿佛也聽的懂玉龍的話一樣,輕鳴幾聲。


    “連長山,廉厥戰死了!”王聖之將布袋輕輕係上說道。


    “怎麽可能?誰幹的?”玉龍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問道。


    “敬長安!聽都沒聽說過,從哪裏冒出來的?不過源安是我們的了!”王聖之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覺頭更疼了說道。


    “這怎麽能行?一個源安城,讓長山叔,廉厥大哥戰死,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玉龍輕輕震臂讓銀嘯落在地上,生氣道。


    “他馮大眼,真敢這麽弄,老子擺了六萬兵馬,大眼就三萬!拉弓小兒現在退到夾子關,看來吃掉夾子關應該沒有多大問題。”


    王聖之心想道。


    “銀嘯,把那個帶到校樓。”王聖之將銀嘯喚在身邊,用手輕輕在地上畫了個‘二’字。摸著那隼說道。


    那隼低頭看了看,便開始張開翅膀向遠處飛去。


    “師傅應該早就將軍令寫好了吧!隻是徒兒又拖拉師傅了!”玉龍看了看王聖之寫的東西後,撓頭道。


    “算來算去,煩球得很!不過,你再咽不下去,我也不會讓你隨軍!”王聖之又站起身來,拍了拍手說道。


    “師傅!那你打算怎麽辦?不起兵去打夾子關嗎?不如我帶兵去吧!保證拿下夾子關,不管誰守夾子關我都要拿掉他的項上人頭,給連山叔,廉厥大哥報仇!師傅!”玉龍跪在地上祈求道。


    “你還知道源安城過完是夾子關?我記得洞裏可沒有這地圖吧?我丟了的蓼國堪輿圖還真是你拿走的!不過,你可以去試試那個敬長安的底,我會把你送到夾子關,你混到蓼軍裏,如果那個什麽敬長安,真的有學武的能力,在蓼國太浪費了,給他綁了,帶到咱們這裏,我有辦法讓他為我所用!”王聖之將手裏的布袋揉成一團,說道。


    “陳年舊事,不提不提,師傅真的假的?我可以去蓼軍裏耍耍?”玉龍一聽站起身來,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道。


    “但是你別暴露自己身份,更別想著來什麽裏應外合,你保護好自己,隻許綁他一個,不許殺人!那個拉弓小兒腦子可不錯,過目不忘,別太招搖!”王聖之對著玉龍的腦袋就是一個彈指說道。


    “還是被‘賞’了!”玉龍蹲在地上揉著頭說道。


    “賞你是心疼你!”王聖之揉了揉玉龍的頭輕聲道。


    “知道了師傅!”玉龍咧嘴道。


    ————


    昆陽花了不少錢,才買通負責監視新源國境的看守官,終於將他嘴裏的清風送到了,半帆山。


    清風自己從山崖邊摸到了蓼國國境,拿著昆陽哭喪著臉給的錢袋子掂量一下,口出滿意笑容。


    趕著夜色,走到了一個叫封莊的村子住下。


    雖說是個村子,仔細看了看應該是供那些讀書學子拿著錢進行遊玩交友的地方,不然依山而建的小亭台,都有一塊寫滿各種題詞的大屏風。山腳下還有不少李子樹,桃樹,對於清風來說是個極佳的地方,幹脆幹完這場買賣,就去找那昆陽贖了身,在這裏買塊地自己住,也不錯。


    ————


    馮念慈在夾子關寢食難安,看著日子,兩天應該會有迴信才對,源安那邊不知道什麽情況,三伯這邊也還沒有迴信。黃小嬌又不聽她話,她隻好讓人把她關在石牢裏,日夜看管,身邊也沒有個可以說話的人,難道去找黃小嬌討罵不成。


    “放我出去!我要救我父親!馮念慈!你個壞女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黃小嬌使勁砸門,可一點迴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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