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巷’的斥候在驢子的帶領下,終於到了黃燃眾的大營,黃燃眾氣的胡子都翹起來了,對著幾人就是破口大罵。


    “丟人現眼?幾個王八羔子,坐驢車來?馬呢?蓼軍臉都丟光了!滾!”


    五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灰溜溜的跑到了斥候的營帳那邊。


    “這個人好兇啊!不過感覺唿吸長而純剛,是個練家子!”敬長安撓頭道。


    “小聲點貴人,你初來乍到不知道,這是黃統軍,咱們這裏的將軍!”柏溫在帳外左右看了看小聲說道。


    “沒什麽大不了的,我來隻是守約,不然誰罵我我就罵迴去了!”敬長安聳聳肩無所謂道。


    “您是厲害角色,咱們隻是小小炮灰,多擔待些,一會咱們去那源安城,見到尉官一定要低聲下氣些!”二狗一反常態也開始變得像軟柿子提醒道。


    “好吧!”敬長安看著麵前已經變了路數的幾人點頭說道。


    “戊巷斥候,進城!馬匹準備好了!”說話之人便是左狼衛。


    六人出門點頭示意,左狼衛一眼望去,那身穿白袍的敬長安讓他眼前一亮。


    “你就是敬長安?”左狼衛指了指敬長安說道。


    “說我?”敬長安詢問道。


    “對!就是你!其他都穿製式甲胄,你披個白袍像什麽話?”左狼向前一步詢問道。


    “穿新衣,不走老路!你管的著嗎?我是來還約的!趾高氣揚的幹什麽?”敬長安又看到劉禾說過欠打的臉便直言不諱的說道。


    “呦?太子身邊的人嘴挺硬氣?過過招?”那左狼衛也是個傲氣之人,在軍中隻有他說別人的份,現在被敬長安反過了說了一頓,頓時生起一股無名火,便說道。


    “你不配!”長安看了一眼便知道此人能力如何,因為吐萬方給的心法,他可以聽唿吸判斷人的氣力,這個左狼衛氣息實在太平常了些,便說道。


    “看招!”本來就在火冒三丈的左狼衛又被敬長安添了些油,更是氣的不輕,二話不說便抽劍向敬長安臉上劈下。


    敬長安隻是收拳貼腰,對著過來的左狼衛腹部就是一拳。


    看笑話的五人都蒙了,敬長安都沒動,那左狼衛怎麽就飛出去了?


    “說了你不配!我們走!”敬長安拍了拍手便對那幾個驚掉下巴的人說道。


    “好!”最先緩過神的柏溫頭點的和小雞吃稻米一樣,拉著老不死和東西趕緊去領馬,六人便騎馬向源安城去了。


    “報,左狼衛身受重傷,咳血不止!”


    一個小兵跑到黃燃眾的營帳前行禮道。


    “什麽?”聽到此話的三人都從營帳中出來。


    “左狼衛怎麽了?”黃燃眾皺眉說道。


    “那個遲來的‘戊巷’斥候,敬長安,和左狼衛起衝突,狼衛不服,想教訓一下他,不知道那敬長安用的什麽妖術,狼衛便飛了出去,倒在地上抽搐咳血!”那小兵如實迴答道。


    “爹爹我們去看看吧!”黃小嬌著急道。


    “走!你下去吧!”黃燃眾點頭便對小兵說道。


    “二伯!這敬長安是什麽來頭?會不會是你說的什麽山上人?”馮念慈也跟在黃燃眾和黃小嬌後麵詢問道。


    “不知道,是太子的人!先看看再說!”黃燃眾也是一驚,隻是沒有出現在臉上罷了。


    三人來到左狼衛的營帳裏,隨軍軍醫起身說道。


    “狼衛底子好,不然肋骨斷了三根,是平常人早就過去了!灌了麻沸散,又用藥酒搽了患處,這幾月應該是沒法有大動作了!肋骨應斷口處沒有傷到內髒,咳血應該是氣不通暢所致!”


    聽完軍醫話後三人才緩了口氣。


    “統軍來了?”狼衛臉色蒼白,無力的說道


    “怎麽迴事?”黃燃眾揮手讓軍醫忙活自己的事情,坐在左狼衛床沿問道。


    “那小子絕對有兩把刷牙,我看的不清,應該出拳打在了我的胸口,要不然劍擋了一下,不然當場就被幹掉了!”左狼衛輕聲說道。


    “果真如此?”黃燃眾有點不相信問道。


    “統軍看一下我的配劍!”狼衛有氣無力的指了指依靠在營帳旁拐角處的配劍。


    黃小嬌伸手拿了起來,明顯看到劍身上有一個拳頭凹痕,周圍都已經出現裂縫,應該在用點力,整個劍就應該崩碎掉了。


    “這個敬長安從哪裏蹦出來了,蓼國我沒聽說過還有這一號人物?”


    黃燃眾心想道。


    “他現在在哪?”黃小嬌詢問道。


    “宗旗,他應該去源安城了,他說他隻是守約才過來的!”狼衛還沒說完便又吐了口鮮血道。


    “趕緊休息吧!”黃燃眾給左狼衛搽幹嘴角上的鮮血,說道。


    三人便除了營帳,黃燃眾想迴自己帳篷查查來往卷軸。便讓黃小嬌,馮念慈二人自己轉轉,但是有一條就是不允許她們兩人跑到源安城。


    馮念慈和黃小嬌走到了左狼衛飛出的地方。


    “這裏一道痕跡應該就是狼衛飛出的地方。”馮念慈蹲在地上仔細看了看說道。


    “你看這裏,這邊腳印左輕右重,是不是應該就是那個敬長安出拳的時候這樣做的!”黃小嬌憑著感覺打了一拳說道。


    “對的,這種請戰步法不是特別常見,應該是兵書上才有的!”馮念慈看著黃小嬌站在敬長安出拳的地方,說道。


    “我以為白話兵書隻有你們馮家才有嘞!”黃小嬌感歎道。


    “不是,還有一個人有!”馮念慈想了想說道。


    “誰啊?”黃小嬌詢問道。


    “太子手下,吐萬方!應該是他,他是專門培養死士,斥候的。”馮念慈說道。


    “那個給我們打造兵器的吐萬方?”黃小嬌疑問道。


    “對!神機處分舵舵主!要不咱們也去趟源安城,看看被唄!”馮念慈偷偷說道。


    “我不去,太危險了,萬一!”黃小嬌心有餘悸的輕聲道


    “你不想治你的病了?”馮念慈站起身來,詢問道。


    “可,我父親說!那裏有山上人,而且徐尉官迴來時,天幹地支的斥候死士剩下不到五人,這次就!”黃小嬌聲音越來越小說道。


    “看一下!再說了,我不信那山上人能有多大本事,打到城北來了!你要是不去我去了!”馮念慈輕輕挽了挽頭上的散發說道。


    “真去啊?”黃小嬌也將頭發挽起來問道。


    “那你也開始把頭發收起來,還問我?”馮念慈笑道。


    “我是想去瞧瞧那個敬長安!”黃小嬌想了想說道。


    “是嗎?我怎麽感覺你也想要去在比比弓箭呢?你自己做的箭羽我可是瞧見了哦!”


    馮念慈把手一背向自己營帳走去。


    “你偷看我的東西?”黃小嬌一愣跟上馮念慈說道。


    “夜深再走,不然我怕二伯不放!”馮念慈把頭偏向黃小嬌小聲說道。


    “懂!”黃小嬌笑道。


    ————


    “這怎麽是這樣的!”敬長安到了距離源安城邊順著坍塌的城牆外看去說道。


    “大火三天三夜要不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不知道還要燒多久!”柏溫從馬背上滑下說道。


    “把馬韁繩鬆了,它自己會迴營!走吧!”二狗將馬背上自己的家夥式馬上迴頭說道。


    “這鬼地方,真不想來了!”東西打了個哆嗦說道。


    六人在柏溫的帶領下,小心翼翼的摸進了城。


    到了指定的地方,王陽正在等他們。


    “頭低下,來了一幫‘點名將’弓箭太準了!”


    王陽依靠在一處斷壁旁揮手說道。


    六人趕緊將頭低下,弓身前行。到了王陽留出的地方來後王陽又說道。


    “你就是敬長安吧!白色袍子在這裏不就是‘點名’用的嗎?趕緊脫下!”王陽指了指一眼敬長安的衣服說道。


    “不礙事,王尉官,這人是高手,動都沒動將左狼衛給幹翻了!”柏溫遞給王陽一些幹涼草說道。


    “那也不行,我不能讓我弟兄有一點事,脫了!”王陽將嘴裏的東西吐出來,又拿起柏溫遞給的葉子邊嚼邊說道。


    “是!”敬長安將白袍脫下,放在一邊,身上的家夥式也露了出來。


    “有點東西,也不能不穿甲啊!蠟燭!”王陽輕聲道。


    從一處狗洞裏爬出來個人說道。


    “王頭叫我?”


    “給他把我的備甲給他!”王陽說道。


    “好嘞!”那個叫蠟燭的人又鑽迴狗洞不一會一套甲胄就被推了出來,那個叫蠟燭的士兵也出來,一點一點爬到王陽身邊把甲胄遞給了他。


    “穿上!”王陽把甲胄遞給了敬長安說道。


    其餘五人也忘了給敬長安配甲胄了,因為他們都覺得敬長安應該不用,這隻能防止箭頭深入薄甲。


    敬長安還是將甲胄穿在了身上,隻是皮扣沒有扣死,不然身上的短弩就不能取出來了。


    “現在其餘的弟兄們都在埋伏,你們先跟在我身邊,無月夜咱們在摸過去,千萬別露頭,小心‘點名’提前迴家!”王陽說完便也從狗洞鑽了出去。


    “人還不錯!”敬長安等王陽走了才說道。


    “對啊,三個校尉就他是老好人,但是功勞最少得不到重用!”柏溫一屁股坐在斷牆旁邊說道。


    “這樣?那我應該試試看,能不能給他掙點功勞!”敬長安靠在牆邊說道。


    “貴人,頭低些,露了!”二狗抬頭看到敬長安露頭趕緊叫道。


    一聲箭羽破空而至,東西臉上一溫,用手一摸一灘還沒有涼掉的人血就在自己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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