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閑事也要管,還真是狗拿耗子。焦昀,“管家倒是不想當,不過麽,本世子是個好人,尤其是見到這種欺淩弱者的事就喜歡懲強扶弱,再說了,得罪人也有個得罪法,看是什麽事了,你,過來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的手一指,點著的正是梁大。梁大麵無表情站在那裏,對於這個突然出來的世子也帶著警惕,這些時日在京中,見到不少高門嫡府裏的齷蹉事,是以對他們都沒什麽好印象,可他不傻,這幾年走南闖北倒是能看出來,顯然這個世子身份比寧留寶這狗賊身份高,他想了想,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漬,看了眼一旁被捂著嘴控製住的夫人,深吸一口氣,隻能暫時信一次這世子。“草民與這位寧小公子並無仇怨,隻是幾日前在陶府前為了護人得罪了他,未曾想他記恨在心。今晚草民與夫人前來珍膳坊買些吃食帶迴,結果遇到這寧小公子,他故意找茬,草民二人經過的時候,他非說草民夫人偷了他的銀袋子,要送去見官,還要動手動腳,草民不依,他就讓這些隨從打草民,還一並控製了草民的夫人威脅草民。”梁大這些年跟著陶大人學的文縐縐的,很快就把事情來龍去脈選了重要的講了一遍。焦昀聽完氣得不行,他與梁大認識這麽多年,自然是信他的人品,更何況,他剛剛雖然隻是看了一眼,梁大的夫人雖然發髻淩亂,被捂著嘴,顯然正是李西倩。他雖然不知道兩人這幾年發生了什麽成了事,可如今既然遇到梁大,這事他自然不可能不管。焦昀沉著臉看向寧留寶,“寧小公子還真是好大的氣焰,這京城是你家的?還是說刑部或者大理寺沒人了?讓你一個既無功名在身又無職位的就這麽定了旁人的罪?”焦昀嘲諷的話讓寧留寶變了臉色,他一開始還打算給這個聿世子幾分麵子,可這勞什子世子給臉不要臉,他是府裏最小的少爺,哪裏受過這等氣,顯然這世子這是打算找茬幫這兩個窮鬼了?“聿良,你什麽意思?本少爺說她偷了,她就是偷了,怎麽著?”“是嗎?那本世子說她沒偷,她就是沒偷。”焦昀餘光瞥見已經下來的常三,“常三,搜身。寧小公子你不是說你銀袋子偷了?那我倒要看看能不能在你自己身上找到。”“你敢!你敢對本少爺動手試試?”寧留寶黑了臉,直接站起身。“試試就試試?你當本世子怕你不成?”什麽東西,寧家的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從根子上都壞了。常三雖然不知道聿世子好端端的管這對夫妻的事作甚,可爺帶他們來的時候就說過,對聿世子的話跟他說的一樣,幾乎沒遲疑,直接上前,隻是他剛上前,剛剛纏著梁大的十幾個隨從湧上來,卻被焦昀一腳踹開為首的一個,“都給本世子滾蛋!你家這所謂的寧小少爺本世子都敢踹,更何況你們?敢惹到本世子麵前,你們有幾個腦袋夠砍?”焦昀說話的空擋,常三已經直接把寧留寶壓趴在地上控製住,上下其手開始去檢查他身上有沒有銀袋子。雖說這事莽撞,卻是最簡單粗暴能證明那位小娘子清白的辦法,畢竟等出了這珍膳坊,這寧小公子把銀袋子一扔,這小娘子就是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寧留寶這輩子都沒受過這麽大的委屈,尖叫出聲:“滾蛋!你們都傻了?就這麽看著本少爺這麽被欺負?”十幾個人對視一眼,他們也怕啊?這聿世子顯然是硬茬啊。寧留寶嘶吼出聲,“本少爺的小姑姑可是當朝貴妃!他算個屁!不過是一個老岩王收養的義子,不過是一個下等的商賈,什麽東西!給本少爺揍!別說隻是他,就是老岩王在這裏,本少爺照揍不誤!”敢搜他的身,迴頭讓他爹弄不死這個聿良!十幾個人抖了抖,想了想,他們是寧家的奴才,迴去還不知道怎麽被打被罵,可這時候不護著少爺,迴頭連命都沒了,剛要上前,就看到一人已經走到聿世子近前,臉上戴著個麵具,明明瞧不見麵容,卻是莫名讓他們打了個寒顫。甚至還沒等他們動手,突然就看到上方樓梯口傳來一道威嚴震懾的聲音:“本王倒是不知,寧家如今好大的氣焰!不過是一個小兒,竟敢這般氣焰囂張敢打本王的義子!本王在這都照揍不誤,那本王就在這看看,你怎麽揍?”十幾個人抖了下,抬頭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等對上老岩王那雙虎目,這整個京城地界說誰不認識老岩王那才是假話,他們腿一軟,噗通跪在地上,老、老岩王怎麽也在?這下子鬧大了。與此同時,常三已經將寧留寶懷裏藏的銀袋子給扯了出來,直接拍在他臉旁,“世子,銀袋子找到了,這位寧小公子的確是冤枉人。”第123章 焦昀徑直走到寧留寶麵前, 居高臨下瞧著他趴在那裏努力掙紮著,而他帶來的那十幾個隨從在老岩王的威壓下壓根就不敢上前,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可如今這情況, 小公子這是真的捅了大簍子了。焦昀提起銀袋子,嗤笑一聲, “不是說你的銀袋子丟了?不是冤枉人家小娘子偷你的銀袋子?這是什麽?好端端的你的銀袋子怎麽就在你自己懷裏揣著?”寧留寶從聽到老岩王的聲音就心裏突突一下, 可這個臉已經丟在這裏,他努力掙紮著,依然狡辯著, “本少爺有兩個銀袋子, 這隻是其中一個!還有一個被那兩個賊人給偷了!聿良, 你不分青紅皂白冤枉本少爺,還有岩王, 你好歹是個異姓王, 竟然就這麽縱子行兇欺負我, 我冤!我不認!”焦昀哼笑一聲,“是嗎?本來想著你要是老老實實承認冤枉了人, 給這位公子和夫人道了歉, 這事也就算了,可既然你依然賊喊捉賊,那這事還真不能就這麽善了,要是傳出去,不知道的還真的當寧家這是要當家翻身當主人要反了皇室啊。我們把證據明明白白給你找出來了, 你還說我們冤枉你,這可不就是仗著寧家的權勢欺負到皇家頭上了?”寧留寶嘲諷笑了笑,“皇家?你算哪門子皇家?不過是一個下等低賤的商賈,若非老岩王收你為義子,你連給本少爺提鞋也不配!就算是老岩王,他不過是異姓王,以前還算是我表哥的嶽父,既然兩家和離了,算哪門子皇家?”焦昀就等著他這幾句話,看了眼一旁的聶柏昶,“五殿下,聽到沒?人家可是當著你的麵嘲諷我和義父,等會兒到了宮裏,殿下可要給我們作證啊,這些話可一句都不能省了。”說罷,而又不等寧留寶怔愣在那裏的表情,直接讓常三把嘴堵了,即使如此,寧留寶也在努力扭著頭往後去看,就看到之前擋在焦昀身前的那個身形頎長的男子慢慢轉頭,居高臨下睥睨瞧著他,臉上的麵具莫名讓他打了個哆嗦。那十幾個隨從也打了個哆嗦:什、什麽?這是五皇子?他們剛剛差點跟五皇子動了手?十幾個人慘無人色,而趁著這些人怔愣的關頭,梁大趕緊跑過去,一個手刀把控製著李西倩的隨從給弄暈,把李西倩從歹人手裏給救了出來,心疼地幫她把散落的頭發給拘在耳後,溫聲詢問可有傷到。等確定李西倩沒事,梁大才鬆口氣,這才看向不遠處的幾人,神色裏都是難以置信,他沒想到自己竟然好巧不巧遇到了京中這段時日很出名的幾位。他雖然聽到了,可一開始壓根沒往那位聿世子身上想,畢竟京中很多世子,可既然是這位能幫這麽多將士捐這麽多東西的聿世子,光是人品就足夠他敬佩信任的。隻是他一向不善言辭,此刻隻能環著夫人不知要說什麽做什麽。焦昀讓人把寧留寶綁起來之後,讓那十幾個隨從自己把自己綁了,他們對視一眼,瞧著連自家小少爺都說綁就綁了,隻能硬著頭皮互相幫忙綁了。半個時辰後,以老岩王、五皇子、聿世子為首的一行人浩浩湯湯去了宮門口,因為聶柏昶手裏有進宮的令牌,直接放行就這麽進了宮,隻是那十幾個隨從是被直接扔到了刑部,而得知事情之後,刑部的邱大人飯也不吃了,換上官服就拚命往宮裏來了,一路上急得穀欠哭無淚,這寧家的小少爺這是嫌寧家最近的名聲不夠臭是不是?什麽人不好得罪,竟然得罪到那幾個刺頭身上,老岩王那是敢直接讓自家女兒跟二皇子和離的人,聿世子那可是敢直接揍皇子的。老皇帝今晚上得到消息的時候都愣了,“你說什麽?老五、老岩王、聿世子帶著兩個平民百姓壓著寧尚書的小公子進宮了?”劉公公額頭上都是汗,“迴稟皇上,是這樣的,如今正在禦書房,說是……寧小公子罵了聿世子,還罵了老岩王縱子行兇,還牽扯到了五皇子,這……”老皇帝臉都黑了,他甚至都不知道寧小公子是誰,可老五身體不好,老岩王那更是他大常國的老臣,立下這麽多汗馬功勞,要給小子竟然敢辱罵朝臣?“好大的膽子!走!去禦書房!”章妃聞言也溫聲上前,“皇上,可要臣妾陪你一起去?”老皇帝搖搖頭,因為這段時間一直陪著寧貴妃,今晚上是臘八,他想著來了章妃這裏,這幸虧沒去寧貴妃那裏,否則,還不氣死?老皇帝到禦書房的時候,就看到外頭守了好幾個,還壓著跪了一個,不遠處被擋著一對男女,因為禁.衛統領已經檢查過沒帶利器,卻也等著老皇帝吩咐後才會放行。梁大和李西倩一頭蒙,跪在那裏沒吭聲,他們到現在頭都還在暈著,怎麽也想不清楚,怎麽突然就進宮要見到皇上了?那他們是不是能趁著這個機會幫陶家說說話?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可又怕多嘴之後反而連累了這次幫了他們的聿世子等人。老皇帝讓三人壓著寧留寶進來,等坐在首位,才皺著眉瞧著跪在那裏的年輕人,“怎麽迴事?這大過節的,怎麽都鬧到朕這裏了?”老岩王阻止焦昀開口,反而是直接拱手:“皇上,老臣沒想到自己一把年紀,竟然被一個小兒罵縱子行兇,老臣一輩子行得正站得直,可到老了一個小輩就敢這麽不敬,甚至連皇上親封的世子在這小兒眼裏也不過是一個下等的商賈能隨意嘲諷,老臣不服!”他頭一偏,梗著脖子,整個人都像是一隻瀕臨暴怒的豹子,即使老了,可威壓還在。老皇帝沒想到竟然這麽嚴重,聽完甚至更氣了,他親封的世子,一個甚至沒功名的小子就敢這麽說?這是沒把他這個皇帝看在眼裏啊。“大膽!”老皇帝氣得拿起手裏的硯台就朝著寧留寶砸了過去,寧留寶反射性就要躲,等躲到一半才想起來這是皇帝,跪在那裏哆嗦索索的,卻更把老皇帝氣壞了,“好、好,可真好!”劉公公趕緊上前安撫,“皇上息怒,還是先問問這到底怎麽迴事,才好替五殿下替岩王世子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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