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三偷看一眼不遠處的焦昀,對方的地盤,他也不敢讓聿世子避開,隻能硬著頭皮壓低聲音,用很輕的聲音道:“爺,焦先生來了。”聶柏昶一怔,倒是意外。不是說還有幾日才會過來?怎麽突然這麽快?常三也不懂,明明消息才傳來沒兩天,除非焦先生是來了途中才寫的信,看來這次替身的事對焦先生來說刺激挺大的。聶柏昶看向焦昀一眼,想了想,慢慢吩咐,“你迴去告訴焦先生去珍寶閣對麵的茶樓開個包廂,稍後我會過去,把於大夫也帶過去。”常三就反射性應了,“是,屬下這就去辦。”隻是剛轉身,突然意識到什麽,猛地一頓,臥槽……他難以置信迴頭,激動的結巴了,“不、不是?爺你剛、剛剛是……”是說話了?蒼天可鑒,這都幾年了?他們還以為主子這以後都可能是啞巴了,可主子竟然就這麽、這麽開口了?難道聿世子真的魅力這麽大?直接就……早知道這樣,他們早就找個跟那位一樣的了!聶柏昶看常三頻頻去看焦昀,冷著臉不悅地錯開幾步擋住,“還不走?”常三對上主子危險的眼神,趕緊離開關門一氣嗬成:爺的眼神,好、好可怕!焦昀之前的身體還會點拳腳,這個身體壓根不會任何武功,所以兩人壓低聲音他沒聽到。可看常三最後離開時激動的神情,心情不錯,“他來做什麽?”聶柏昶之所以沒先一步迴去見人,是想問問焦昀想不想見一見他舅舅焦秀生。聶柏昶走過去,蹲下身,握住他的手,“焦先生來了,你想見他嗎?”如果願意,他就陪他一起去;如果不願意,他能單獨再去。焦昀愣在那裏,低著頭瞧著聶柏昶近在咫尺的麵容,焦秀生……來了?想到那個從未謀麵的人,他是原身的親舅舅,他對婉娘有感情,是因為相處下來的。可他對焦秀生,卻隻有陌生,可他卻是原身的舅舅,是婉娘的兄長,他認婉娘,那這個舅舅,他也是認的。隻是並不是現在。焦昀深吸一口氣,“你怎麽想的?”聶柏昶握著他的手,沒舍得移開視線,一直緊瞧著他,聲音卻放得又輕又柔,“昨天的話……還算數嗎?”焦昀:“嗯?昨天的話?什麽話?”聶柏昶莫名緊張起來:“就……嫁不嫁的話。”他別是忘了吧?焦昀眨巴一下眼,再眨一下,突然沒忍住哈哈哈笑了起來,“不、不是吧?我要真娶,你還真的要嫁啊?我就說說而已。”等笑完看到聶柏昶失望的模樣,捧著他的臉,卻壓不住上揚的嘴角,“你傻啊,別說老皇帝不可能同意,焦先生都不可能答應!”聶柏昶迴握著他的手,垂著眼,長長的睫毛掩下眼底的情緒,顯然是一開始是有所期待的。焦昀聲音放得更輕,把玩著他的手,“不過,你不能嫁……我能啊。”聶柏昶一愣,意識到他話裏的深意,猛地抬起頭,眼底都是驚人的亮光。焦昀被他這眼神看得耳根慢慢紅了,瞪他一眼:看、看啥看?不就是嫁嗎?他們兩個總歸要有一個嫁的。“不過不是現在。”聶柏昶失望哦了聲,卻又忍不住心馳澎湃,不是現在那就是以後,隻要能娶到人,何時都行,他都能等,要是不行,他嫁也行,皇帝那邊,焦先生那邊,他都能去想辦法。焦昀看出他的心思,沒忍住揪著他的臉,隻可惜沒多少肉,雖然這段時日努力養了,卻一口吃不成個胖子:“把你腦子裏的想法都忘得一幹二淨。我昨晚那麽說不過是出其不意想刺激你,你不僅不能嫁,還不能泄露任何你是斷袖的事。老皇帝若是知曉你是斷袖,絕不會讓你當儲君。”聶柏昶垂著眼,“如此一來,我們隻能暗地裏偷偷見麵,我不想委屈你。”焦昀挑眉,“誰說不能光明正大了?”聶柏昶不解,“還有別的辦法?”焦昀拍著胸口,“當然,這幾天我早就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寧家齊家不是非要往我身邊塞人嗎?老皇帝為了省事肯定會被說動,所以這時候我需要一個‘心上人’。我想過了,等過兩天找個時機,你在我麵前露一下臉,我沒見過你的麵容,到時候假裝對你一見鍾情非要嫁給你。你隻管在外人麵前冷酷無情拒絕我就行,到時候既能有理由拒絕老皇帝,又能借著這個機會頻頻到你身邊。”兩全其美的辦法,隻有他能想得到。聶柏昶卻不舍得他受委屈,焦昀磨著牙,“怎麽,你還不想陪我演戲?”多有意思啊,順便還能借著鬧騰一番,指不定還能早日揭穿二皇子的真麵目。畢竟,情愛是能逼瘋一個人的,他到時候再出格,也不會被懷疑。加上有老岩王在,一般人還真不敢對他怎麽著。焦昀一錘定音,絲毫沒給聶柏昶反駁的機會。……一個時辰後。一品茶樓三樓包廂。焦昀見到了焦秀生。焦秀生已經是個四十多歲的男子,一身長袍很是儒雅,周身都是書生氣。除了眉眼像婉娘,其餘被歲月打磨早就不像,眼神睿智而堅定,望著焦昀,帶著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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