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見到了,可對外爺看寧家不順眼,自然也包括與寧家有姻親的老岩王。聿世子身為老岩王的義子,也在裏頭啊。這相見卻要裝作不認識甚至敵對,怎麽瞧……都更慘吧?果然,聶柏昶臉色更不好看了。常三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好好的不說話就行了,你多啥嘴?就你長嘴了是不是?是不是!焦昀這邊睡得倒是極好,對他而言,他之所以來京城是為了給聶小柏報仇。可聶小柏活著,這讓他徹底放了心。等翌日一早就帶著壽禮先去了老岩王的府裏,笑眯眯陪著老岩王坐馬車進宮。馬車裏,老岩王瞧他眉開眼笑,心情也極好,“最近在京中看來過得不錯?”他與這孩子認識半年多,還頭一次瞧見他笑得這麽不帶任何心思。以前瞧著聿良這孩子,總覺得他笑是笑著,可眉宇間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與思念。他聽過他提過自己的身世,猜想他大概是思念自己過世的親人。看來要帶他迴京是對的,這瞧著不就看開了?焦昀眼底帶了笑,“珍寶閣的生意很火.熱,孩兒賺了滿缽。”老岩王笑笑卻不信,隻當他是寬慰自己,這孩子壓根就不是多在乎銀錢的人,否則,也不會直接一出手就救了幾萬將士。他也沒多問,滿眼慈愛:“別委屈了自己,若是受了欺負就告訴義父。”焦昀對老岩王倒是真的敬佩,“孩兒有義父當靠山,什麽都不怕,也沒人敢欺負孩兒。”老岩王虛點了點他,開口卻是:“好,義父給你當靠山。”他這輩子隻有一個閨女,卻聚少離多,他也歡喜兒孫環繞膝下的感覺,雖然疼惜染兒,可那孩子與他不怎麽見麵,後出嫁後更是生分很多。隻是到底是自己的孩子,他眼神軟下來,“多與你義姐相處相處,她性子溫和,以後我不在了,你們姐弟兩個……”他想到染兒的夫君,想想二皇子對染兒這些年的在意,想想覺得自己多擔心了,也沒繼續說下去。焦昀轉移話題說了些最近鋪子裏的趣事,逗得老岩王眉眼都舒展開。可眼角的皺紋以及滿頭的銀發,訴說著他年紀已經不輕。焦昀懂老岩王的想法,隻可惜,老岩王卻是看錯了人,也是二皇子擅長偽裝,直到書中後來才暴露出來,讓嚴家最後一個存活在世的都沒有,可謂是心狠手辣也夠果斷,連自己的骨血都沒放過,就怕日後留下隱患,怕兩個孩子長大後若是知曉真相會替母妃外祖父報仇。不過,這種結局都存在於二皇子能成事的前提,隻要讓他成不了也就是了。但雖說這樣,若是二皇子最後事發,怕是會連累二皇子妃。所以他迴頭得跟聶小柏好好商量商量,怎麽讓二皇子妃早日看清二皇子的真麵目。二皇子妃性子純善溫和,她之所以對二皇子一心一意,覺得二皇子是個良人,是建立在二皇子對外的形象上。二皇子身為幾個皇子裏最出色的一位,無論是模樣還是身份都貴不可言,加上他的生母如今貴為貴妃,也是後宮最受寵的一位,比齊皇後所出的三皇子還要出色。加上對外性子溫潤而雅,且癡情。對,就是癡情,二皇子這個道貌岸然的家夥,在外的形象就是潔身自好,府裏隻有二皇子妃一位正妃,甚至連個通房都沒,表麵上對二皇子妃一心一意。想想看,一個隻對自己好,平時顧家又溫柔,長得又好,加上對外也是體恤百姓的好皇子形象,讓嚴染兒成婚這些年成為京城待字閨中的貴女羨慕的對象。不過這些,都隻是表麵上的。焦昀想到書中提及後來二皇子妃以及她所出的那兩個孩子被害死之後逐漸暴露出的事,隻覺得這個二皇子罵一句畜生,也是侮辱了畜生這兩個字。……焦昀與老岩王到皇宮之後,他隨著老岩王下了馬車,也沒亂看,就這麽跟著去了永安宮。宴會還要一段時辰,焦昀隨著老岩王落座後,百官以及相熟的人前來與老岩王打招唿。老岩王每次等人過來都介紹一番焦昀。焦昀笑眯眯地迴應,混了個眼熟。珍寶閣雖說也認識不少人,不過有些貴人卻不會自行出麵,要麽是府裏的女眷過來要麽是管家,見到正主還是頭一次。等宴席差不多快開始時,二皇子攜二皇子妃也過來了,還帶著兩個孩子。老岩王神色軟和下來,瞧著二皇子更是欣慰。他最不放心的就是染兒,如今瞧見她過得好,他心裏也安心。焦昀與二皇子隻點點頭,二皇子記恨之前在老五那裏對方提前走的事,麵上雖然不顯,卻也冷淡不少。焦昀也不在意,二皇子如今可不敢得罪他,誰讓他是他老丈人的最看好的“義子”,沒有之一。二皇子與老岩王一番關懷後帶著嚴染兒去了他所在的位置。在老岩王對麵。等老皇帝與皇後就要過來之前最後一刻,聶柏昶才帶著常三姍姍來遲。他臉上戴了麵具,神色倨傲冷漠,落座後,誰也不理。這已經是常態,對方肯給麵子進宮已經算是不錯,畢竟對方自從認迴來就一直在府裏養病,聽說是當年白妃出宮時傷了身體導致五皇子出世時身體就弱。皇上都沒說過什麽,他們更是不敢提。這些年皇上對外說當年白妃是重病過世的,可這隻是外頭的人知曉的,知道內情的,卻是清楚是白妃一把火把自己給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