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看到就覺得很配聶小柏,歡喜之下,拿出空間裏從李家那裏賺的銀錢給買了下來,後來還騙聶柏昶是假的玉石。不過幾年前被長大一些的聶柏昶看出,死活不讓他花錢再買這些金貴的東西。他後來就改送別的禮物。隻是這次去青州府,又瞅見一條玉腰帶。黑玉鑲金的腰帶,他看到第一眼就覺得這色澤像聶柏昶的瞳仁,又黑又亮,他一眼就相中,偷偷買了下來。聶柏昶拿焦昀沒辦法,等吃過飯焦昀迴房的空擋,讓小廝撤下吃食備熱水。焦昀迴去拿好衣服,把裝著腰帶的錦盒藏在衣服下,經過聶柏昶房間時踢了踢門,喊了聲就先去耳房。一進.去,熱氣彌漫,兩個大木桶擺在正中,裏麵霧氣繚繞,小廝聽到動靜迴身。焦昀試了試溫度,讓小廝退下,他則是很快退了衣物鑽進木桶裏。隻是一轉頭,瞧見那個碩大的屏風頭疼,卻也習慣了,從一年前,聶小柏這家夥每次沐浴都擋個屏風分開。他能怎麽辦,隻能認了。焦昀都泡了一會兒,才聽到門響了一下,他迴頭,看到聶柏昶帶著衣服進來,他隻迴頭看了眼又轉迴來背對著聶柏昶擺擺手:“再不快點水都涼了。”聶柏昶嗯了聲,卻是去了對麵屏風後。得,脫個衣服也不給看,都是男子,又不會少塊肉。焦昀平時也就依著他,隻是這會兒剛分開這麽久,特別想跟他說話,“你猜這次我在青州府遇到誰了?”對麵有水聲傳來,是聶柏昶入水的聲響,很快就靜下來,“誰?”“方姑娘啊。”焦昀懶洋洋伸開手臂搭在木桶邊緣,帕子往臉上一拍,熱意上湧,有點困。對麵靜了一會兒,半晌才開口,聲音很平,沒什麽起伏:“方姑娘是哪位?”焦昀把帕子從臉上扒下來,偏過頭,結果對上屏風,幹脆重新躺迴去,“你不是吧?那小姑娘在你去考童生在府城那會兒見到你就哭著喊著要嫁給你,可逗死我了,就是方知府的千金,方湖靈那姑娘,你去青州府的少,估摸著還以為是小姑娘,我這次辦完那邊的差事去了趟方府,見到了,剛好方姑娘及笄,擺宴席,就見了一麵,長得……還真標致。”對麵沒什麽動靜,連個水花都沒有,焦昀撩起一把水潑在屏風上:“喂,我這個趕路迴來的都還沒睡著,你別是睡著了吧?聶小柏?聶柏柏?”“沒睡,在想,還是想不起來長什麽模樣了。”聶柏昶的聲音仿佛隔了一層霧,“有多標致?”焦昀頭一次聽到他還真問女子的容貌,轉過身帶起水花趴在桶邊隔著屏風去看,“嗨,這要說多標致那可真是……畢竟是知府千金,知書達理的,小時候雖然冒失些,但就及笄那天,瞧著真俊兒。”焦昀還是頭一次見到女子及笄禮,好奇的不行,也就忍不住多看幾眼,也就記住了。若是旁人他肯定不對女子評頭論足,畢竟不太好,但聶柏昶不一樣,幾乎是當親兄弟,加上他對聶柏昶好的像是一個人,這些話倒是隨口就說了出來。聶柏昶嗯了聲,似乎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沒再吭聲。焦昀打了個哈欠,很快把方湖靈給拋諸腦後,“侯大人過幾天就走了,平時不怎麽著,這眼瞅著要走了,還挺不舍侯老頭的。”聶柏昶應了聲。焦昀又忍不住朝著屏風潑了一把水:“等八月你要是真的通過鄉試,明年進了京高中後,你也走了,我也會、不、舍、你的!”焦昀一使出殺手鐧,聶柏昶無奈:“我不走。”焦昀:“你萬一考個狀元,迴來多不合適?要跟老陶搶位置不成?”好不容易考上了,當然是他也跟著去京城混混。聶柏昶:“陶先生確定要迴來了嗎?”焦昀:“嗯,任職文書都下來了,侯大人給我親眼瞧過,娘還不知道,等過幾日給她個驚喜,你先別說啊。”聶柏昶笑了聲:“好,不說。”焦昀終於聽到他笑了,歪頭,奇怪對方沐浴一點聲音都沒有,不會是恍他吧?焦昀眯著眼,左右也隔著屏風,他突然躥起來,一下探出頭趴在屏風上往對麵瞧。聶柏昶瞬間把上半身全部沉入水底,隻露出一個頭,無奈看他:“昀哥兒。”焦昀趴在那裏不滿:“什麽昀哥兒?喊昀哥才對。”這臭小子,一次都沒喊過,非要帶個兒,都把他喊小了。聶柏昶對上焦昀不死心的模樣,視線往屏風下移,即使什麽都看不到,還是偏過頭:“昀哥……”就在焦昀激動的雙眼發光時,慢悠悠繼續,“……兒。”焦昀噗通落迴水裏:“服了你了。”他認輸還不行。這輩分更低了。洗完澡穿衣服的時候焦昀還絮絮叨叨不爽,嘀咕半天,剛穿好外袍,一迴頭,看到聶柏昶已經不知何時出來並穿好外袍,正要束腰帶,他顧不上念叨,趕緊跑過去:“停!”聶柏昶動作一頓,也不知他怎麽辦到的,頭發一點沒濕,“怎麽?”焦昀點著他的動作,“停下別動,否則,禮物就沒了,等我一下。”他迅速轉身去扒自己帶進來的東西,等摸到那個錦盒,背在身後,低咳一聲,“轉過身去。”聶柏昶的視線隨著的動作落在他背在身後的手臂上,神色間有什麽掠過,行動自然轉過身去。焦昀走到他身後,低頭打開錦盒,瞧見裏麵的黑玉鑲金腰帶,再瞅瞅他身上的青衿,顏色不太相稱,沒事兒,就憑聶小柏的顏值,就是栓跟麻繩也降得住。焦昀拿出腰帶,把空了的錦盒隨手往後一扔,剛好落在桌上。他則是低咳一聲:“抬起手臂。”聶柏昶抬手。焦昀解開玉腰帶從身後環繞著他給他扣在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