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何難?弘暉願意學,十三叔哪有不肯教的道理!”豪氣慡直,笑得十分誠懇,直接晃了弘暉的眼。


    難!豈止是難?簡直就是不可能!弘暉還是蘇放的時候,她習慣了把男人養起來,她xing子不拘小節,卻對男女之事,總有十分嚴重的潔癖。


    把這位俠王圈養起來?弘暉抬頭對上胤祥的俊容,突然一個寒顫冒了冷汗,真要gān了這等事,自己絕對會被四爺一巴掌拍死的。


    “也對,眼下有個更厲害的,怕是你看不上咱咯!”等弘暉稍稍迴神,居然發現十三竟然在自說自話,疑似自哀自怨中,“你是不曉得,四哥聽說你在校場的表現,當時就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好不容易才忍住了。今兒,見了年羹堯,怕也是想要幫你請了這個師傅,省得你下次就快要把四爺府的裏子麵子丟光光了。”現在宮裏宮外,誰不曉得四爺的嫡長子是個“馬上無用”的?


    感qing,是因為胤禛對年羹堯的看重,讓十三爺失了信心啊?弘暉直接無視了胤祥話裏那些“裏子麵子”的事兒,卻是聽明白了,這位十三爺心裏不舒服,因為四爺見了年羹堯,“誰比誰厲害,這個我是不曉得的。不過,教我騎she功夫還真是非你十三叔莫屬,其餘的什麽年月日、羹湯菜的,小爺我不稀罕,誰愛讓個奴才指手畫腳的誰去,反正小爺認定你十三叔了,你大丈夫一言九鼎,說了不許藏私要教我,就不能反悔了。”


    果然,聽這話,十三樂了,“哈哈!好個小爺不稀罕!好好好,對嘛,咱稀罕個球!他不就是多活了幾年長了點力氣,等爺再過兩年有機會,軍功一定比他厲害!”胤祥本是年輕氣盛,骨子裏也好爭鬥。


    已經是七年前的舊事了,當時十三在騎she上輸給了年羹堯,一直耿耿於懷到今日,而如今,年羹堯在軍中小有成就,可惜胤祥誌願從軍的想法一直沒能實現。


    當胤禛派人來叫弘暉去書房見騎she師傅的時候,弘暉早就拉著十三出府享受京城夜生活去了。


    而當弘暉趁月敗興而歸被胤禛守株待兔逮著的時候,四爺不解兒子滿臉失落神qing是為何?胤禛原是滿腹的訓斥言語,隻化作一聲輕輕的嘆息,“早點歇息吧。”虧得他不願兒子每次在諸皇子龍孫麵前丟臉難看,特地叫了善騎she的年羹堯來,卻發現,該是這孩子不樂意,眼下,又不知為了什麽這幅模樣?


    弘暉以為少不得一通訓斥,抬頭卻見胤禛已經抬步離去,“呃……要不要這麽隱忍啊?都說了我是你親兒子,想罵就大聲罵唄,gān嘛連這也要憋著?得多難受,指不定憋出病來……”小聲嘀咕,讓一旁順子差點兒滑倒。


    西北傳來捷報,康熙爺在朝堂上,對大阿哥胤褆和七阿哥胤祐毫不吝嗇地褒獎,甚至快馬送去嘉獎聖旨,胤褆已經是直郡王了,就沒再封爵,而是賜下不少東西,還賞了雙郡王祿等等,至於老七胤祐,竟然還未等到凱旋,就已經把冊封英郡王的旨意送去西北了。


    而太子爺的思過懲罰,才到半個月的時候,康熙就以國事繁忙太子協理為由免了罰,豈不兒戲?但是敢上書質疑的幾個臣子,都被康熙尋了由頭整治了。儲君太子的位子,牢不可破,帝王恩寵,不會輕易動搖。


    惡人,唯有他四貝勒胤禛一人做了,而已。太子胤礽聽了康熙囑咐,表麵上沒有對四弟胤禛顯露疏離,反而更添了幾分親近,然而,胤禛明白的,老二怕是早就提防自己了,本就是早晚的事兒。


    其實弘暉覺得時間不夠用,而礙於十歲的皇孫身份,有太多事都不方便親自出麵,當下可用之人,太少。


    與胤祥在街上巧遇了佟國綱的庶子,法海,也曾是康熙給胤祥胤禎找的書房師傅,當然,法海也是胤禛養母佟佳氏的堂兄弟,於是,這法海,就被弘暉盯上了,好一支大清朝堂潛力股。


    10、佟小青與那白小仙


    康熙四十七年。


    “老師,你家小青怎麽最近都不見人影,讓弘暉好是想念。”自打康熙四十四年遇見法海,又經過幾個月的探查琢磨,弘暉最終說服胤禛,由四爺出麵讓嫡子做了法海的學生。


    法海是佟府佟國綱的庶子,生母本是身份低微的婢女,又在法海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而法海也從未得到過阿瑪和嫡兄鄂倫岱的善待,自打康熙二十九年佟國綱陣亡,從那時起,法海便幾乎與佟府斷了聯繫。


    這法海絕對是個厲害的,縱使沒有家族後盾,卻憑著自己勤學刻苦,在年僅二十三歲的時候考中了進士,康熙三十七年的時候就被皇帝欽命為十三胤祥十四胤禎兩位皇子阿哥的書房師傅,頗得康熙賞識。


    法海的獨子,青榕,比弘暉年長了兩歲,已經十五歲了,如今是國子監的學生,而國子監和胤禛府邸相鄰,自打拜了法海為師、知曉法海有個兒子叫作“青榕”,弘暉樂了,得空的時候,跑到國子監找青榕敘敘jiāoqing,時間久了,青榕就有了“小青”這麽個暱稱,每每聽見弘暉帶著點戲謔地提起青榕,法海就覺得額頭青筋在蹦躂。


    “弘暉,既然覺得功課太輕鬆,那就迴去把史記謄抄一遍,完了,再jiāo一份心得請四爺品評。”滿意地瞧見少年漸漸皺起眉頭,法海才覺得心裏舒服了點,也不等弘暉叫苦討饒,“迴頭見了四爺,我會請四爺督促你的,雖說得費些功夫,卻也正好讓你可以練練字、練練心xing,想來四爺也是樂見其成的。”他本不是書呆xing子不懂變通的迂人,既然受了弘暉的拜師禮,法海就能平心而待,整治起徒弟來,手段是一套一套的。


    什麽叫做“費些功夫”?弘暉苦了臉色,謄抄史記是什麽概念,這分明就是你故意折騰人啊,“哼哼!果然是童年被扭曲了xing格,連累小青也扭曲了,要不,玉樹臨風的少爺怎麽會沉迷楚館小倌?法海大師,小爺我就等著看你撞破真相時候的爛表qing了!”


    順子跟在弘暉身邊,表qing有些尷尬,心說主子究竟何時變得這幅呲牙必報的xing子了?雖說佟師傅經常能拿捏住主子的弱處,時常讓主子吃了悶虧無處叫屈,可是,平心而論,順子這幾年也長進了不少,看得出來,法海這個老師,對弘暉阿哥是絕對盡心盡力教導的,而眼下,主子卻把佟師傅的獨子青榕少爺拐進了青樓楚館、甚至迷戀上了個小倌?主子真是有不厚道的嫌疑啊!當然這話順子不敢說。


    弘暉也無奈,既然法海這麽提了,弘暉相信,最遲明晚,胤禛一定會知曉,雖然這幾年看似胤禛和法海並沒有深jiāo,但是弘暉一直在懷疑,說不定四爺早就趁勢把這位大師暗中拉入了四爺黨陣營……然而,不得不佩服胤禛,心思藏得夠深的,如今這都bi近一廢太子的四十七年了,弘暉卻仍未能察覺四爺的野心,也難怪,雍正才是九龍奪嫡的最後贏家。


    弘暉還真是定下心來在自己院子裏練字謄抄,胤禛到來的時候,就瞧見兒子端坐著靜心提筆,那專注的模樣令胤禛十分滿意,弘暉從來都是最讓他放心的一個,卻也是最能惹起自己心疼的孩子,“又怎麽惹了你佟老師?就不能消停些。”不像是責備訓斥,反而是四爺的聲音中帶了點未加掩飾的隨意和笑意。


    弘暉聽聲一愣,抬頭發現胤禛已經站在麵前了,也沒急著起身行禮,“阿瑪來了?阿瑪先坐坐,等兒子寫完這一篇。”說著又低頭專心動筆,此刻又沒外人在,胤禛也習慣了私下裏兒子這般隨意,其實說心裏話,胤禛漸漸喜歡上了這種父子間親近閑適的感覺。


    “阿瑪不是忙著出巡的事兒嗎?”弘暉停筆,有些詫異地問道。大概是蝴蝶翅膀扇大發了,如今康熙四十八年,康熙爺出巡塞外,把原本該留京的老四胤禛、老八胤禩兩個也帶上了,自然,太子胤礽、直郡王胤褆、還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幾個也都隨行,而值得高興的是,十三胤祥年初的時候就隨佟府的鄂倫岱去軍中歷練了,總算是能躲過一廢太子時被pào灰的悲催命運了。


    可是,四爺胤禛卻不知能不能避開廢太子的牽連?說實話,對此,弘暉心裏沒底,所以,近日來心緒有些不寧,也就承了法海的意思,練字來靜心。弘暉不確定,法海是不是已經發現了什麽端倪。


    胤禛不知道兒子心裏有這麽多道道,這幾年,弘暉在宮中上書房表現不錯,對十五十六等幾個小皇叔不失禮教,對弘皙這個皇長孫也是從善如流、恭敬有加,更是少與其他兄弟鬧事,弘暉將四貝勒府嫡長子這個身份做得十分好。


    “我跟隨皇上出行,京中府裏的事,你身為嫡長子,也該負起責任了。”其實胤禛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了,不出大亂子,自然可以安好,不過,他倒是願意讓弘暉練練手,畢竟,孩子總要長大的,弘暉也有十二了,何況胤禛是相信兒子的能力,“如果是府內事,可以和你額娘商量著辦,如果是府外事,拿不定主意的,你就去安書院找鄔先生商量,我都已經jiāo代過了,你遇事要切記多看多聽多想,熟思之後再做決定。”終究是擔心兒子還年幼,所以胤禛不惜多費口舌念叨著。


    弘暉點點頭,倒是嚴肅了神qing來到胤禛跟前,“阿瑪請放心,兒子省得。隻是,兒子也想請阿瑪出外好好保重自個兒。”提一句就夠了,胤禛心裏從來都是明了的,弘暉希望這一次,阿瑪也能一如既往安然避禍。


    接著,胤禛跟著康熙爺出京,究竟如何,弘暉原本等著胤禛來信,卻一直沒什麽訊兒,心裏漸漸著急,也不是真沒點法子,然而,弘暉還是克製住了,這幾年花了大功夫埋下的那些個釘子,不能輕易bào露了,弘暉知道,無論是康熙老爺子、還是他那成堆的皇子兒子,都賊jing賊jing的,沒一個好糊弄。


    “小青,可有想我?好陣子都沒見你了!”單若是小青的稱唿也不會奇怪,偏是弘暉這麽叫來總能讓法海心裏疙瘩冒起,畢竟弘暉時不時就愛拿了白蛇傳的故事調侃父子倆,“老師可在?”


    弘暉雖稱不上是這府上的常客,不過大家也都知道四爺府的弘暉阿哥,同十三爺、十四爺一樣都是老爺的學生,弘暉在法海這裏,又向來不拿自己當外人,就長驅直入了,見了院子裏青榕在罰跪,如往日一般隨意打了招唿。


    法海至今也就青榕一個孩子,倒也疼愛,卻絕不溺愛,對於青榕的成長甚為嚴格,偏是青榕生的一副好xing子,絕對的是唯父命是從……弘暉心說,唯有一個例外,小青叛逆了這麽一迴,瞧中了楚月館的白小仙,是個小倌。


    “阿瑪在書房裏。”青榕在院子正中央跪著,大太陽曬著卻跪得挺直,從前對阿瑪教誨未曾有過半點質疑和猶豫,但是今日,若要讓自己放棄小仙,青榕雖還沒至於忤逆到底、抵死不從,卻麵對阿瑪法海的責問,沉默了,這才被法海罰了跪著反省有兩個時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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