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雅斜靠在沙發背上,迷迷糊糊地就睡了過去,電視機還播放著她之前買來的光碟,以至門鈴響了好半天都沒聽到。


    門拉開時,映入眼簾的黃色花海,明豔豔的色彩刺激她閉上眼,再張開來。大捧的玫瑰花束後麵,男人一身黑色做工精良的合體西裝,看起來酷酷的,薄薄的唇邊勾著淺淺的弧度,黑眸透著罕見溫柔。


    “送給你,”淩臣闕將花束遞過來砦。


    雲裳雅半夢半醒,朦朧地問,“為什麽要送花給我?”


    “咳,看到就買了,”淩臣闕不自在地清清嗓子,鮮花上麵仍沾著細碎露珠,顯然費了一番心思鰥。


    站在門口,外頭寒氣入侵,雲裳雅一個激靈,人清醒了些,惱火起來,這人怎麽又過來了?給她的羞辱,他以為送束花就可以冰釋前嫌嗎?


    見她沒有伸手接,淩臣闕不由分說的塞入了她懷裏,眸子裏有輕芒流動。


    “這花要用水養著才會持久,你這有瓶子嗎?”他很自然的找話,邁開長腿,借機就往屋裏麵走。


    “露台上有一個,”雲裳雅不設防地順著他的話迴答,瞅著他走向裏屋。


    熟門熟路的樣子,讓她眉尖慢慢蹙在了一起。


    淩臣闕從露台迴來,他將花束接過來,然後慢條斯裏的一枝一枝插好。同時,斜了斜眼睛去打量她,寬鬆隨意的家居服,黑緞般的柔軟長發隨意披灑肩上,不施脂粉嫻雅的素顏樣子,令他心頭掀起了微瀾。


    他思量著該說些什麽打破這僵局?他對於女人這方麵並不高明,和柳研也不過門當戶對水到渠成地走在一起。


    安靜的氛圍,忽然“咕碌”一聲,雲裳雅伸手摸了摸肚子,想起了自己還沒有吃午飯,原本打算看會兒電視就動手做飯,誰料打起了瞌睡。


    “你有吃午餐嗎?”淩臣闕雙眸看向她,微微疑惑。


    “.......”雲裳雅漠然,置之不答,想讓這人知趣而退。


    “我給你做飯,”誰知,他眉峰輕揚,殷勤地走進了廚房。


    雲裳雅來不及阻止,她帶著好奇,又一副要看他出糗的心思,一個隻會燒白開水的男人能搗鼓出什麽來,等下他從廚房裏灰溜溜起來,看這副假殷勤還不不攻自破。


    饑腸轆轆的感覺呆上幾秒都難忍,要是自己親自動手,很快就能做好一餐飽腹,可廚房裏有他,她不想過去。


    淩臣闕的確不會做飯,他拉開冰箱,麵對一堆的蔬菜犯難了。


    雲裳雅在客廳裏等得倦意沉沉,蜷在沙發裏再度睡了過去,隱隱約約聽到了門鈴響還有短促的交談,接著一陣腳步過後,濃鬱的飯菜香味散了開來。


    感到兩道熾熱的目光在盯著自己,雲裳雅猛地睜開眼,入目是一雙黑不見底卻充滿微笑的眸子,可惡,故意不叫醒她,都不知道坐在旁邊觀察了她多久。


    微微慌了慌,她立刻掀開毯子,站起來時卻看到桌上鋪張了散著熱氣的幾款菜式。


    原來趁著她睡著的一刻訂的。


    就知道是這樣......怎麽還指望他親自下廚呢?雲裳雅自嘲地扯扯嘴角,不客氣地拿起筷子。


    “你不吃點?”看在這桌子飯菜的份上,她對上淩臣闕的目光,臉色微緩。


    淩臣闕搖搖頭。


    “那天我說的話是真的,”他深眸涼若寒潭,聲音醇厚而磁性,說得頗為艱難,卻堅定不移,動人心顫。


    他指,重新在一起的事。


    雲裳雅自問可以看得出,這時的淩臣闕判若兩人,眸子裏的認真和專注,亦是她夢寐已久的東西。


    不知他因何而改變。


    氣氛,無端變得壓抑。


    樓下有接踵而至的鞭炮聲,她緘默。


    淩臣闕似乎不急要她的答案,因為他已經準備用足夠地耐心和時間來等她慢慢融化。況且,他有足夠的自信她仍然愛著自己,要不然,怎麽會無怨無悔在自己身邊呆了兩年,七百多個日日夜夜。


    雲裳雅擱下筷,把那份根本沒有碰過的盤子推開。


    “再吃多點,”他輕輕板起了臉,開始光明正大的關心起她的飲食來,她為了兩個人而吃呢。


    “不吃了!”雲裳雅甕聲甕氣,乍然感受到這份霸道的溫柔,心頭忽然澀得難受,輕而易舉地勾起往日簡單幸福的記憶,那時他也是這般溫柔得能把人融化,直到新婚之後,性情大變。


    她開始學著戒掉依懶他,不再輕易被他隨意流露的好迷惑。從淩家搬出來,更度過一段的艱難適應期,試著把有關他的一切斬斷,從兩個人變迴孑然一身,一個人生活,一個人吃飯。也許以後,還要一個人撫養孩子。


    淩臣闕臉上微繃,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不吃,我就把雲子弦......”


    一句習慣了的話,他立刻意識到禍從口出,雲裳雅眉毛一豎,“你說什麽?”


    “我不、不是這個意思......”口若懸河,雄辨滔滔的淩臣闕生平第一次急得結巴,哪知道這話就這麽順其自然地嘣了出來,看來習慣的力量太可怕了,過去他實在太混蛋了,憑空說過多少傷害她的話?


    門被大力甩上,被驅除出去的淩臣闕摸摸差點被撞的鼻子,第一次追妻就出師不利,雲裳雅推他出來時,還往他小腿躥一腳,正好踢中他的小腿骨,疼得他“嘶嘶”地倒吸幾口涼氣。


    這時的淩臣闕已經褪去了囂張戾氣,反而像個普通男人,被一個女人牽動了喜樂衰怒。


    門又打開,淩臣闕連忙站起來,卻是那束花帶著清水被抽了出來,狼藉地砸在他腳下。


    他苦笑了下,昨天煽了一巴掌,今天踢了一腳,要把她追迴來,還需費一翻心思。


    誰叫他以前那麽混蛋,看著地下殘花敗枝,他有種無力的挫敗感。想他淩臣闕在商場上唿風喚雨,雷厲風行,也會做這等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傻事,兜兜轉轉,轉來轉去,驀然迴首,原來最想要的早已擁有,卻渾渾噩噩地把它越推越遠。


    這都是自作自受,隻希望不要太久......他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守候在她身邊。


    還有這孩子,出現太及時了,一來得及,上天半點也沒有薄待他。


    他承認,第一次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時,欣喜若狂。


    淩臣闕下樓,走到小區停著的黑色車旁,接了電話,“喂,寅夕?”


    那頭的聲音有些沉沉,“在哪呢?柳研打你電話不通,問我有沒有跟你在一起。”


    “好,我現在就迴去。”發動引擎,車子迅捷又輕快地疾馳而去。


    淩府裏,柳研麵若春花,正跟國外某知名設計師商量婚紗需要修改的細節。


    或許別墅寬敞有迴音的緣故,柳研講話聲音很響亮,異常清晰地遞到每一個傭人耳中,好事將近,任誰都能感受到她此刻那份幸福和愉悅,還有她身上日愈外露的氣場,令人大氣都不敢透。


    傭人見慣不怪,像平常一樣安靜打掃,自從柳研車禍住進來後,他們早就把她當成這家的一個主人一樣恭敬侍候,不敢怠慢。


    他們私底下也會將兩個女人比較,認為雲裳雅更平和不會端架子,相處起來毫無壓力。可柳研將會成為這府裏的少夫人,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這時,淩臣闕邁著步子筆挺地從外麵走進來,頭發上麵,以及外麵披的黑色大衣,都沾有細細的小雪花,臉色晦黯難辨。


    然後,淩臣闕不知道對柳研說了什麽,原本巧笑頻頻的柳研臉色就變了,那抹嬌俏的笑生生凝在嘴角。


    事情的變化太意外,誰都沒迴過神來,淩臣闕已經離開去了,背影坦決,還有幾分如釋重負般的灑脫和輕快。


    傭人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柳研撿起掉下的手機,已經泣不成聲,“寅夕,你能過來陪陪我嗎?”她第一次嚐到,什麽是功虧一潰的滋味。


    “......”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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