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頓了頓,故意朝一旁看去。那裏李安娜正挽著殷玖的臂彎,巧笑嫣然的跟在他身邊和富商大亨們談笑應酬。


    等做完這個舉動後便又重新看向蘇雁迴,帶著毫不掩飾的同情和憐憫,嘆了口氣後才一副“不知當說不當說”的表情又開口,“哎……蘇小姐啊。怎麽八年過去了……您還是掂不清自己的斤兩呢?”


    “這人啊……得認命。”白蘭聲翹著蘭花指摸摸鬢角,又看向蘇雁迴,媚眼如絲,眼角含著輕蔑,“不要試圖去高攀,不然啊……不僅攀不上去,還弄得自己一身髒。萬一被人誤以為你是殘花敗柳就不好了。”


    最後一句話是白蘭聲朝蘇雁迴走近了一步,壓低了聲音說的,所以沒幾個人聽見。


    除了跟著蘇雁迴的年嬌幾人。


    她這邊話音剛落,崔小愛第一個忍不住就豎了眉,染了怒氣瞪向白蘭聲,“你……!”


    但才說了一個字,便被年嬌率先攔住,並看了崔小愛一眼,似乎在沖她說“稍安勿躁”一樣。


    崔小愛見狀,很是憤憤,但也不敢不聽年嬌的,隻好一扭頭重重“哼!”了一聲。


    白蘭聲見了,繼續用手撫著鬢角,氣焰囂張的看著一邊,繼續開口,“這才對嘛。哪有主人都沒開口,狗就出來叫的道理。”


    年嬌聽了慢慢踱步向前,笑得得體又嬌艷,“朱太太這話就說錯了,您沒沒見過鄉下守門的大黃狗吧?”


    說到這兒一麵說一麵朝蘇雁迴看去,像是在說給大家聽一樣,“有些狗吧,整天被鐵鏈子拴著,長此以往後那狗就半瘋了,所以無論遇見了誰,哪怕隻是打它眼前路過的,她也會竄出來一陣吠。”


    年嬌一麵說一麵微抬了手,斜指白蘭聲腳邊。頗有所指。


    白蘭聲剛聽的時候還沒聽出什麽東西來,但隨著年嬌這一指便瞬間迴過味兒來,細眉一豎一手叉腰便是一副潑婦罵街的架勢沖年嬌瞪眼,“你什麽意思?!你罵我是狗?!”


    “哎呀!”年嬌滿臉驚訝,伸手虛捂著嘴後退了兩小步,做出一副“萬萬不敢”的舉動,趕緊解釋,“朱太太您可誤會我了,我怎麽可能罵你是狗呢?這……這是誤會啊。”說到這兒朝蘇雁迴看去,“小姐,您來做做主,我是這個意思嗎?”


    蘇雁迴點點頭,臉上表情誠懇真摯,“是啊朱太太,年管事一定、肯定、絕對不敢罵你是狗的。”


    頓了頓後又解釋,“這不是俗話說得好嗎?好狗不擋道,您又沒擋道,自然談不上是狗了。”


    “你!”白蘭聲氣得整個人都要發抖了。


    隻是都怪她剛才聲音太尖銳,所以在她嗬斥年嬌時,已經惹得不少人尋聲看來。現在再聽蘇雁迴和年嬌一唱一和將白蘭聲氣得說不出話來,站在旁邊聽得清楚的眾人便禁不住微微低頭垂眸,暗地裏做了個撇嘴的動作,露出對白蘭聲的輕蔑。


    蠢就算了,竟然還上杆子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這朱太太……還真是個“豬太太”。


    “怎麽了?”蘇雁迴像是沒看見白蘭聲快被自己給氣死了一般,無辜又疑惑的眨了眨眼,遲疑了一下後,帶著一股子“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的味道,繼續開口,“朱太太……這個……我誠心希望您現在不要再生氣了。”


    “哼!”白蘭聲聽了瞪著蘇雁迴,微抬了下巴繼續做出高高在上的模樣,冷笑一聲,“你現在想讓我消氣是不是太晚了點?”


    她怎麽說也是白府的二小姐,加上礦契的事,現在又和王家聯手。自然是不能同日而語的。


    “這……”蘇雁迴又仔細看了看白蘭聲,眼睛在她臉上巡視一周後開口,“其實也不算太晚。”


    白蘭聲覺得蘇雁迴眼神帶著古怪,失了耐心直接嗬斥,“你到底想說什麽?!”


    “哦。”蘇雁迴點點頭,臉上帶著“這可是您讓我說的啊”的實誠,“老實”開口,“其實我就是像提醒朱太太您臉上的表情別那麽大,因為……”


    這下不僅僅是將白蘭聲的胃口吊起來了,就連旁邊眾人也一樣。都忘記繼續做出一副“沒看見沒聽見”的模樣,齊齊好奇看來,就像聽聽看蘇雁迴打算說點兒什麽。


    而隻見蘇雁迴頓了頓,之後才伸手指了指白蘭聲眼角,微壓了聲音開口,“朱太太您眼角邊的粉裂了。”


    一句話讓眾人立刻齊刷刷朝白蘭聲的眼角看去,但白蘭聲速度更快,也不管是真是假,立刻伸手捂了眼角。氣得渾身發抖,不可置信的瞪著蘇雁迴,一字一句的從牙齒縫裏磨出話來,“白――蘭――舟!”


    “您叫錯了朱太太。”蘇雁迴雙手背於身後,衝著白蘭聲微微欠身,優雅從容,慢慢抬眸沖她微微一笑,“請叫我蘇雁迴。”


    頓了頓後,又好聲好氣的開口,“現在……朱太太可以讓道了嗎?”


    這句話單獨聽一點問題都沒有,但要是稍微聯想一下蘇雁迴剛剛說的“好狗不擋道”,那……這話就很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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