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那海外夷州,真的是個清寧無擾之地嗎?”


    貂嬋的話讓陸仁和糜貞都是一愣,接著糜貞就怒視陸仁,而陸仁則是表示很無辜拚命搖頭。


    這二位會這樣,是因為糜氏宗族準備遷居去夷州的事,就目前來還處在一個保密的階段,因此除了少數幾個的核心成員和少量忠心可靠的宗族內部執行人員之外,外界之人並不知道。


    相應的,糜氏一族對外也隻是宣稱糜氏宗族被呂布給禍害得財力大減,所以不得不走上當初以商行家的老路,整編船隊與貨物往三韓那邊跑商賺錢,而為了跑商能方便些、貨物的購置與銷售能寬廣些,一部份的糜氏子弟會遷居去琅琊、即墨一帶。


    當然了,所謂的遷去琅琊、即墨就是個典型的煙霧彈。白了就是在那樣的時代,糜氏宗族用這樣的借口把族人分批次的轉移出去,不會引起什麽人的注意,更不會有什麽人吃飽了沒事的會去追查,畢竟當時的琅琊、即墨已經在青州地界,是袁紹的地盤,手不是那麽好伸的。


    陸仁會這樣安排也是沒辦法。這家夥吧,糊塗的時候很糊塗,但精明的時候也相當的精明。至少在曹操為什麽會把貂嬋送過來的這件事上,陸仁的心裏是非常清楚的,要知道陸仁本來是用貂嬋去換了高順的一條命,但曹操還是把貂嬋給了陸仁。


    在這種情況下,陸仁哪裏敢大張旗鼓的幫糜貞去搞遷居夷州的事?以老曹那種“才堪可為我用者。用之;才不為我用者,殺之”的心態,這要是被老曹誤以為陸仁是想跑路。那不是把自己的腦袋往刀口上送?


    本來按陸仁的脾性,都不想再多這些事了,老老實實的呆到雪莉那裏的能源攢夠,直接把自己和婉兒接迴去就行了,但他也實在是架不住糜貞的軟磨硬泡。再他之前就已經答應了糜貞,甚至還可以是他自己建議糜氏遷居去夷州,現在突然撒手不管。怎麽都有不過去。所以在無奈之下,陸仁隻好玩起了瞞天過海,至少至少別讓老曹以為他是想去夷州就行。


    所以所以。去夷州的事是相對保密的,貂嬋也屬於被保密的對像。可現在貂嬋突然一下出來,讓陸仁和糜貞在驚訝之餘,糜貞當然會懷疑是陸仁漏了嘴。誰讓陸仁總是和貂嬋膩歪在一起來著?但陸仁卻感覺自己很冤。因為他敢保證從來就沒對貂嬋提起過。


    陸仁與糜貞之間的那反應,貂嬋當然是看在了眼裏,當下就笑了笑向糜貞道:“糜家姐,請不要錯怪先生,先生一直都對我守口如瓶,什麽都沒有對我過。”


    糜貞對此持以懷疑,陸仁則是鬆了口氣再向糜貞遞過去一個眼神。但還沒等陸仁的這口氣完全的鬆下來,貂嬋卻又怪怪的一笑:“不過是先生告訴給我的。卻也沒錯。”


    陸仁差沒吐血,幾乎都有想抄起手邊的家夥砸向貂嬋的衝動。而糜貞這裏則是一股殺氣冒將了出來,惡狠狠的瞪向了陸仁。


    陸仁抵受不住糜貞那想殺人一般的眼神,急忙向貂嬋道:“喂,這個時候你就別在這裏對我耍什麽禦姐範了好不好?這種事開不得玩笑,但有差池我可能就會命不保的。你給我老老實實的清楚,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還有,你有沒有對別的人提起過?”


    貂嬋笑盈盈的在二人身側坐了下來,輕輕搖頭道:“先生放心,我就是再愚笨,也深知此中輕重,不可兒戲。先生你可別忘了,我是曹公送到你身邊來的,所以曹公對先生你是什麽樣的心態,我再清楚不過了。而我尚有求於先生,又哪裏能禍害先生?”


    這番話讓陸仁與糜貞都在暗中鬆了口氣,隨即糜貞開口追問道:“那你是怎麽知道的?”


    貂嬋淡淡一笑,目光飄向了陸仁:“其實不過是個意外罷了。先生,那天晚上你與我同榻而眠的時候,你……了夢話。”


    “那尼!?”


    陸仁於驚愕之下都飄了句鳥語出來,連一旁的糜貞都為之啞然。


    貂嬋複又一笑,就把那天晚上從陸仁那裏聽來的夢話了一遍。這一之後,陸仁都感覺得到糜貞是在用標準的豆芽眼望向了自己,故此很不好意思的搔著頭皮向糜貞幹笑道:“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嘛!再那天我也真的是累壞了,一睡下去就睡得相當的死。再、再,我也不知道我有夢話的毛病啊!至少婉兒就從來沒跟我過。也可能真的是那天累過了頭,所以、所以就……”


    你這個時候讓陸仁怎麽去跟糜貞解釋人在過度的疲勞之下容易產生的一些反應?這玩意兒就像是一個睡覺從來就不打唿嚕的人,在某次倦極了之後睡著,卻很可能會打起唿嚕。這種事在現代社會中算是常識,但在那個時代……真心扯不清的。


    糜貞很不滿的向陸仁搖搖頭:“算了算了,人家知都知道了,再扯這些有的沒的事有什麽用?”


    再扭過頭向貂嬋道:“王夫人,你突然提及此事,是有何用意?”


    貂嬋現在的身份是陸仁的妾室,加上改名為“王秀”,所以糜貞會稱貂嬋為“王夫人”,雖然有那麽的別樣意味在裏麵。


    不過貂嬋對此並不介意,而是很鄭重的向二人道:“糜姐勿憂,我絕無惡意。其實自那一夜之後,我就已經知道先生常懷避世隱居之心,並無久仕於朝之意,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突然棄官而去。這沒什麽,我也算是在官場裏麵呆過,知道什麽是官場險惡,隻要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先生常懷去官之心,也在情理之中。”


    接著貂嬋馬上就話鋒一轉:“但是先生,你也別怪我自私。據我所知,先生你在離去之時,隻會,也隻能帶上婉兒姑娘,那介時我與玲綺又該如何?先生自己走了固然是一了百了,逍遙自在且了無牽掛,但那時我與玲綺又該依投於何人?先生啊,我與玲綺可不是昭姬,昭姬可依其亡之庇而善保終身,而我與玲綺若無先生庇護,到頭來……”


    陸仁與糜貞頓時都沒了言語。貂嬋得沒錯,陸仁帶著婉兒一走,留下來的人其實可不在少數,比較重要的人就有蔡琰、糜貞,外加仨屁孩。而這些人,陸仁其實都已經有了安排,像蔡琰本身有蔡邕的名頭著,曹操再怎麽也得看在蔡邕的麵子上多關照一下蔡琰,再加上陸仁留了不錯的產業給蔡琰,蔡琰是沒什麽問題的。


    糜貞就不用多了,這是準備往夷州跑,安定下來之後就是海闊天空;至於仨屁孩,陸誠和陸信都有學到一些陸仁的本事,混個官吏不成問題;陸蘭稍麻煩,但是以陸蘭的那副美人胚子,到及竿之年找戶好人家嫁出去不要太簡單。


    相比之下,貂嬋的到來就有突然,還拖上了個大油瓶呂玲綺。正是因為來得太突然,陸仁還真沒考慮過貂嬋以後的事,或者在陸仁看來,以貂嬋的八麵玲瓏,要混個安身之所應該不是什麽難事才對。


    但是現在聽了貂嬋的話,陸仁才感覺到貂嬋後麵的事沒自己所設想的那麽簡單。換句話,貂嬋的美貌誰不垂涎?如果自己是在十年八年之後才走,那時的貂嬋已經三十多歲,句難聽的話就是有些人老珠黃,情況可能還好。


    但是現在的貂嬋才二十四歲,假設自己明年離開,貂嬋也才不過二十五歲。這樣的年紀,要擱現代社會那就是最風華正貌、最為性感誘人的時候。再以這個時代的情況,要是沒有人庇護著貂嬋,指不定又得鬧出些什麽紅顏禍水的事出來。因此貂嬋會有這樣的膽心,一都不足為過。


    想到了這些,陸仁隱約的明白了些貂嬋的用意,就試探著道:“你的意思是不是,想在我離走之前,跟著貞一起移居到夷州去?”


    貂嬋了頭,補充道:“當然,我還會帶上玲綺。其實最初的時候,我也不知道先生你是想幫糜姐把族人遷去夷州,但我如果是有心的想去打聽一些事,先生你認為我會打聽不到嗎?先生,我也知書識字,你的那些文本圖樣,我找個機會翻一翻就都知道了。”


    啪的一聲,卻是糜貞把一卷竹簡狠狠的砸在了陸仁的頭上。陸仁吃痛捂頭,心裏也是委屈的要命。貂嬋畢竟還有一個“隱藏職業”是間諜,真要有心的話,貌似自己再防備也防備不了……好吧,這不過是陸仁的心中在給自己找個開脫的借口而已,實際情況是他以為貂嬋對這一類的事並不上心。


    再看糜貞惡狠狠的瞪完了陸仁之後,複又向貂嬋道:“把你也帶去夷州到沒有什麽問題,就算看在先生的麵子上,我們糜氏都得好好的照顧一下你。隻是……”


    貂嬋淡然的道:“我沒有猜錯的話,高順高將軍也會到夷州去吧?”


    陸仁與糜貞對望一眼,都了頭。到這份上,沒有隱瞞的必要。


    貂嬋道:“我明白糜姐你在擔心什麽,但有高將軍在,那些事大可放心。高將軍的為人,我很清楚,再者玲綺又是奉先的孤女,高將軍定然會護以周全……先生、糜姐,拜托你們了。而先生與曹公之間的事,我也一定會盡我所能周全先生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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